接下來幾天,楚薔都在恍神中度過。
無論閉上眼或睜開眼,閃過腦海的都是韓之郡用憤恨的表情對她說著一句句無情的話語。
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她想逃都來不及了,又怎會故意出現在他面前,他怎么可以這么的自以為是?
原以為他現在只是變得花心浪蕩,沒想到竟是這么的令人氣惱。
用力吐了口氣,她低頭對帳,發現有間PUB訂花的帳還沒結清,于是打了通電話過去,“喂,我這里是薔薇花坊,請問上個月有筆五千三百元的帳,什么時候才可以結呢?”
“哦,我們會計最近請長假,要嘛你自己過來收,要不就等月底她回來后再跟她結。”接電話的人用無奈的聲音說,可見有不少帳款被催過。
“你的意思是我親自去就可以馬上拿錢?”
“對,你那是小額款項,老板說可以先給現金。”
“好吧!那我過去拿。”反正晚上也沒什么客人,再說心情不是很好,就出去散散心吧!
“記得把帳單帶來。”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楚薔于是將店門關了,開著小貨車過去請款。
到了PUB門外,她向服務生說明來意后便走了進去。
“我是薔薇花坊,來請款的。”楚薔走到柜臺間。
“哦,之前來過電話是不?帳單呢?”柜臺人員看著她。
“在這里!彼s緊將單據交給他。
“你坐會兒,好了再叫你,不過可能要花一些時間,因為代理的人是個生手,要給他時間對帳!
“好,沒關系。”她才說完就見那人將帳單拿到里面的小房間。
楚薔于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但是嘈雜的人聲卻讓她受不了,只好低著頭盡量忍耐了。
“小姐,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跟我們一起玩嘛!”突然有幾個男人朝她走過來。
她驚訝的抬起臉,“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來玩的!
這一抬頭,他們都被她漂亮的臉蛋給吸引住,又怎會放過她?“不是來玩的又怎么會來這里?別客氣,我們來喝酒,我請客!
“不要,我真的不是--”楚薔敵不過這些男人的力氣,硬是被抓了進去,按坐在位子上。
然而,就在她驚慌失措的同時,卻看見不遠處那桌有個熟悉的身影……好像……好像是他!而他正左擁右抱著,和兩個女人交頭接耳地笑語不斷。
是他嗎?不是吧!不可能是他。
“你還真不識相,我要你喝你就喝!蹦腥说沽司朴惨认。
如果楚薔可以喝酒,為了息事寧人她或許會喝,但是她不能喝呀!“不,我不能喝--”
她慌張的大喊出聲,而韓之郡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回過頭!
發現是楚薔,他的眸光一緊,狠狠的蹙起眉。
看見三、四個男人圍著她強逼她喝酒,他再也忍不住的沖過去拉開他們,“你們在做什么!”
“少多管閑事,你玩你的女人就好。”男人將他用力一推。
“她是我的女人,快放開她!”他瞇起眸瞪著他們。
“鬼才信!該不會這里的女人全是你的吧?”說著,幾人一起動手毆打韓之郡。
韓之郡平時為了維持身材常鍛煉身體,雖然以寡敵眾有點兒吃力,但終究還是一一將那四個男人打倒在地,然而他自己身上也掛了彩。
同時PUB的人也過來關切,因為韓之郡是熟客,店家說要報警處理,那幾個鬧事的男人才不甘心的離開。
“你受傷了!”她看他嘴角都滲血了。
“要你管!表n之郡推開她,“不是要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是跟蹤我過來?還是真的轉了性,到這種地方來玩?難道你的丈夫都不管你?”
壓根不管自己額上、嘴角都破了皮,韓之郡一雙怒目往她身上一掃,像刀鋒般銳利。
面對他的責問,楚薔的心像跌入冰窖里,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誤解她!
雖然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他是為她受傷,她還是說:“我向店家借醫藥箱,你等一下。”
“不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快說呀!”他擋住她。
“我為你上了藥后就會離開,沒什么好回答的!背N勇敢的回睇他。
“我不需要你替我上藥!彼麑χ鴦倓偱c他耳鬢廝磨的女人說道:“佳佳,幫我上藥!
“哦,是!苯屑鸭训呐松锨,服務員正好拿來醫藥箱,她打開藥箱看著里頭的瓶瓶罐罐,再看看他衣服上的血,“呃……我怕血,我什么都不會……”
韓之郡皺起眉瞪著她,赫然想起楚薔還在場,因而勉強掛上笑容,雙臂一展攬住她們,“這么怕血呀?好吧,那就別上藥了,你們害怕我也心疼呀!”
“之郡,你真好!眱蓚女人對他漾著笑,還緊貼著他,毫不避諱的在楚薔面前親熱。
楚薔深吸口氣,蹙眉望著他額角的血還不停滲出,他居然不顧傷口只顧親熱!
氣不過的,她上前對那兩個女人說:“請你們離開一下!
“你憑什么命令我們?”兩個女人怎么肯。
“不肯是嗎?”她卷起袖子,讓她們看看她近來搬貨下所練成的肌肉。
“你……”兩個女人苗條得只剩一把骨頭,看見她的肌肉立刻退離一大步,“那……那我們出去就是!
韓之郡看著楚薔,難以相信地說:“你什么時候練成這樣的?你現在的興趣除了插花,還有練身材是嗎?”上次在飯店她也是這樣。
“要你管。”她拉下袖子,學他剛剛對她說話的語氣。
“你變得還真多呢!”韓之郡輕哼,掩去內心的復雜感受,“非但興趣變得特殊,就連人都變了許多!
“隨便你怎么想!钡忍嫠虾盟,她就會離開。
她拿來醫藥箱,也不管他愿意與否就在他的傷口上消毒。
他眉頭一皺,“天,你輕一點兒,會痛耶!”
“優典還會痛嗎?”想他肯定是裝的。
“什么優典,那八成是酒精。”他口氣極糟的說。
“就算是也忍一忍,連這點疼都受不了,在那些女人面前不是很丟臉?”消毒過后,她又為他上藥。
“怎么?吃醋了?”他冷然勾起嘴角。
“我們已經沒任何關系,我干嘛吃醋?”她皺著眉,“別說這么可笑的話!
“沒有任何關系?”他冷冷地笑了笑,“是呀!才離婚沒多久就再婚,我還能期望你會掛念什么?”
楚薔聞言,抬頭望著他,以前他是不屑與她說話,現在則是把她當成說變就變的女人嗎?
很多的話想說、想解釋,但面對他那鄙視的目光,話就這么卡在喉頭,不知該不該說?就怕看見他聽過后的反應,是同情?是取笑?
用OK繃貼住他的傷口后,她就說:“我得走了!
“還沒玩呢!怎么走了?”韓之郡將她拉了回來,“既然把我的女伴起跑了,你這位人妻就陪我吧!”
“你這是干嘛?不怕被人看見,引起誤會?”
“誤會什么?”他冷笑,“我早就被那些記者塑造成花花公子的形象了,奇怪的是卻越來越紅!
“你真是無可救藥!”
“拜托,是你硬要留下為我上藥,現在才怕被看見豈不是很可笑?”
“我是擔心你的傷口會感染發炎,讓我走!彼l現周遭有人正盯著他們瞧。
“不,我偏要你陪我,走,我們去跳舞!彼麖姸辛Φ谋郯驅⑺轿璩,挑高眉看著她動也不動的樣子,“別這么拘束,是因為在我面前才這樣嗎?”
“你鬧夠了沒?沒想到你這么幼稚。”楚薔絕望的看著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倆會走到這地步。
“我幼稚,那林嘉南很成熟了,成熟到愿意讓老婆跑到PUB玩,卻一句也不說!北平碾p眸,他冷冽一笑。
“是呀!他給我完全的自由,隨便我想干嘛就干嘛!彼仁潜凰蔷剂恋捻诱鹱。呻S即從他嘲諷的神情中回神,顫著身子回道。
“哦,完全的自由,那很好,就是不管你做什么了!闭f著,韓之郡便將她拉到后面的暗處,危險的目光直盯著她脆弱的神情。
下一刻,他二話不說的俯下身,強行吻上她的唇。
楚薔雙手緊緊貼在他胸前,用力的想推開他,可是他就像座山一樣動也不動的,狂肆的吸吮她的嘴。
掙扎好一會兒,她心力交瘁了,不再掙扎也不再抗拒,就像個沒有生命力的布娃娃,任他忽而強悍忽而溫柔的吻著她。
數分鐘后,韓之郡發現她木然的表情,這才猛然驚醒的望著她。
“不是要玩?玩夠了嗎?”淚水從她眼角滑下。
“你?!”望著她臉上的淚水與絕望的表情,他英挺的臉龐突然一僵。
“既然玩夠了,我可以走了?”用力推開他,楚薔直接走了出去。
韓之郡震在原地,直到她走出PUB才清醒過來!
他快步追出大門外,正好看見她坐上一輛小貨車,迅速駛離。
“喂……喂……小姐,你的款項下來了……”PUB的柜臺人員跑了出來,見她的車子開遠后不禁脫道:“怎么搞的,多等一下也不行?”
“你說什么?她是來收帳的?”韓之郡轉而望著他。
“是呀!看樣子很急著要這筆錢,怎么走了呢?”那人摸摸后腦,又走了回去。
韓之郡則難過的退到墻邊,懊惱的抓亂自己一頭頭發,“老天,我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為何總是這么沖動?”
***
從PUB回來之后,連著好幾天韓之郡都在耍自閉,話少、笑容更少。
“你到底怎么了?幸好電影宣傳期、打歌期都過了,否則你這副樣子怎么上電視?”郭健青搖搖頭說。
“反正沒事,別管我!彼麘袘械卣f。
“最近怎么不去夜店、PUB玩樂了?躲在我這里干嘛,回你家睡覺,現在不是只有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嗎?”
他睨了郭健青一眼,“嫌我打擾你?回去就回去!
“哎喲,我也只是開開玩笑的。”郭健青端來茶盤,“不然我們來泡泡茶吧!這里還有昨天楊總送來的糕點,配茶剛好。”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他將糕點拿出來。
“楊總真的很會做生意,據說事業觸角伸展到法國去了,他前陣子還去巴黎談生意!
“怎么每個人都往巴黎跑!表n之郡走向沙發坐下,冷冷一笑。
“怎么?想起痛苦往事?”郭健青將水壺放在電熱爐上煮,看著他的表情,心里有話卻又有口難言,“那個……那個……”
“那個什么呀?說呀!”
“我是聽楊總說的,真實性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說說看!表n之郡現在正無聊,倒是想聽聽看是什么事竟然會讓他難以啟齒?
“這……”郭健青清了清喉嚨,這才說:“他從巴黎回國的前一天,正好是巴黎僑胞聚會的日子,他在那里碰見了林嘉南,還說他身邊帶了個女人!
“女人!”韓之郡眉一蹙,他前幾天才與楚薔見面的,“會是她嗎?”
“你也認為是楚薔吧?我本來也以為是她?珊髞砹闹闹,他又說他見過那女人,是巴黎某企業家的女兒,那就不可能是楚薔了!惫∏嘤值溃骸氨鞠雴柷宄峙乱鹫`會,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