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護士走后,徐父又把圍簾拉上,只是急診室空間原本就不大,拉上圍簾和兩側病床做出區隔,空間更顯得狹小,暖暖有些手足無措的自椅子上迅速起身,將病
床邊唯一的椅子讓給父母親。
「爸媽,你們坐!
「不用了,我和你爸只是過來探望一下,馬上就走,你今晚不是還得留下來陪秦老板嗎?你坐就好!
徐母完全隱藏不住嘴角邊的笑容,即使剛剛有些震驚,但一想到女兒和秦戈有可能是背著他們在偷偷交往,她就壓不住心頭的興奮。
原本她還擔心女兒可能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沒想到現在馬上就有人愿意做資源回收,這真是太好了!
「可是……」
徐父輕咳一聲打斷母女倆的談話,逕自看著秦戈。
「秦老板,我們曾聽暖暖說過你的親人都不在臺灣,你又是為了保護暖暖而受傷,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覺得應該要過來看你一眼才安心!剐旄搁_始解釋自己和妻子突然過來的原因。
「多謝伯父、伯母的關心,但其實我只是一點小傷,而且保護暖暖原本就是我的責任,伯父、伯母真的不用那么在意!骨馗瓴槐安豢旱匦χ貞,談笑間不著
痕跡的就將原本「徐先生」、「徐太太」的稱謂改為「伯父」、「伯母」,甚至還若有似無的暗示他和暖暖的確「關系匪淺」。
「我倒是不知道秦老板對我家暖暖什么時候有責任了?」徐父似笑非笑地挑眉,讓人完全看不出喜怒。
「從今天開始。」秦戈謙沖有禮的回答,只是他的潛臺詞卻是——我和你女兒的確在交往!
徐父眉尾挑得更高,意味深長的接著問:「那秦老板認為,這份責任又該到什么時候結束呢?」
「到暖暖再也不想要的時候結束!骨馗暧袉栍写。
徐母興奮到兩眼發光,如果她沒會錯意的話,秦老板這意思是說他絕對不會拋棄女兒,除非女兒先不要他?
喔,這真是太好了,除非女兒哪天腦殘、發瘋、想不開,她暫時都不用擔心女兒會被人退貨了!
「那你覺得你真的能擔得起這份責任嗎?」徐父加重語氣,繼續逼問。
「我愿意視這份責任重于我的生命。」秦戈信誓旦旦,神情堅定凜然,完全沒有絲毫的動搖。
徐母感動的在一旁猛點頭,開心得差點沒跳起來歡呼,就連徐父也被秦戈的誠意感動。
「你的想法……挺不錯的!闺m然心中還是有那么一點不爽,可最后徐父還是松口了。
「爸,你干么那么嚴肅,我們才剛交往又不是已論及婚嫁,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早了?」一旁被晾了許久的暖暖忍不住開口插話了。
「哪里早了,有話就說清楚這不是很好嗎?」徐母瞋瞪女兒一眼,示意她乖乖別插嘴。
「你媽說得沒錯,交朋友這種事,本來雙方就該有相同的認知!剐旄敢粧咂綍r對女兒的縱容,雖然不反對女兒談戀愛,但總要先替女兒把把關,順便爭取到最基本的保障。
暖暖翻了個白眼!赴萃,秦戈敢追我就代表他早已明白隨時有被『家暴』的可能,你覺得面對我的拳頭,他敢輕易的對我始亂終棄嗎?」
「……」
「……」
「……」
三人無語,心思各異。
「所以說你們干么多此一舉?」暖暖再次一針見血。
徐父、徐母忽然和秦戈對視,然后很是同情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覺得自己真的多慮了,只是話說到這分上,他們反而希望秦戈可以承諾「不退貨」。
「咳!」秦戈突然輕咳一聲,總覺得應該說點什么來掃除這莫名悲戚的氣氛。
「無論如何,我對暖暖是認真的。」
「我們相信!剐旄、徐母異口同聲。
能把自己的命押在女兒的拳頭下,他們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我會盡我所能的對暖暖好!骨馗昀^續保證。
「這個我們也相信,你是個好孩子,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和你徐伯母這就不打擾你,先走了。」除了同情,徐父的眼里也多了感佩,秦戈能看上他們家暖暖,本身就是一種「真愛」,他們的確不該煩惱那么多的。
「那爸媽我送你們出去。」暖暖拉開圍簾,也覺得讓秦戈早點休息比較好,畢竟他今天可是流了不少血。
「徐伯父、徐伯母,我也送你們!骨馗暌矎牟〈采掀鹕怼
「別別別,你還帶著傷呢!」徐父、徐母立刻好言婉拒。
「我的傷口不礙事!
「還是不用了,你應該有打麻醉藥吧?還是好好躺著比較好,暖暖送我們就行了!箖衫显俅瓮窬,然后便向急診室的大門走去,而暖暖回頭給了秦戈一記安撫的眼神后,也連忙跟了上去。
因為已經同意兩人的關系,徐父、徐母并沒有和暖暖再多說什么,只是交代她好好照顧秦戈就開車回去了。
而當暖暖回到急診室時,卻發現秦戈竟然已經睡著了。
看著他那寫滿疲憊的臉龐,她的心突然覺得好酸好軟。
其實她知道他的工作一定也很繁重,然而他卻寧愿中午餓著肚子,大老遠的跑來見她,又在忙了一天后陪她到游樂場消耗體力,甚至為了保護她而挨刀流血,還強撐著精神和她的父母聊天。
如果立場調換,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到像他一樣好,他真是她遇過最好最好的男人了。
看著他沉睡的臉龐,她溫柔一笑,彎腰在他臉上輕輕印下一記親吻。
「謝謝你今天保護我,我愛你,我的『動人情歌』!顾胨龝肋h記得他在KTV里為她「點下」的那些歌,雖然他一首也沒唱,卻已是如此動人。
他本身就是一首情歌——
一首專屬于她的動人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