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總在有意無意間,有一道目光,默默的注視她。
沏茶時,他在看她。
擦柜子時,他也在看她。
收拾膳盤時,他還在看她。
每當她對上他的目光,問他有何吩咐,他卻又說沒事,然后目光移開,做他自己的事。
他到底在看她什么?
她雖感到莫名其妙,但他不說,她也安分的不多問。
只不過,每當他用深思的目光看她時,她會覺得很不自在。如果他羞辱她,那還好,因為她可是在羞辱中長大的,早麻痹了,但是像這樣悶不吭聲的看著她,反而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最糟糕的是,她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么,這讓她不安。
他對她的態度不同了,仍然霸氣,但不會故意為難她,也不會羞辱她。對他的為難和羞辱,她可以處之泰然,但是當他突然展現出不經意的溫柔時,她卻不知所措了。
除了態度上的改變之外,還有另一個麻煩,讓她不知所措——
自從去了酒坊那天開始,這男人變得喜歡找她喝酒。
晚膳過后,侍候完他沐浴更衣,她自己也梳洗完畢,奉了他的命令,今夜又要為他暖床,解決他的需要。
庸和院到了夜晚,便不會有其它的傭仆,這是姜世庸的命令;除了石樵,其它的仆廝都得退出庸和院。
她往姜世庸的寢室走來,門口的石樵沒攔她,讓她進去。
一進入花廳,當發現桌上擺了一個酒瓶,她原來往前行的腳步,忍不住向后退,試圖偷偷溜走。
「站住。」內房里傳來一聲命令,即使她沒出聲,他也知道她進來了。
當她還在猶豫怎么辦時,命令又傳來。
「把桌上的酒端進來!
她嘆了口氣!甘!购苷J命的端起酒,進入內房,擱在茶幾上,然后瞄了他一眼,姜世庸灼熱的眼神正熱切的盯著她。
他是變溫柔了沒錯,熾熱的眼神仍然保有赤裸的渴望,但似乎還包含了什么,讓她更害怕,因為她無法招架這樣的他,只好趕忙低下頭。
他沒給她害羞的機會,大掌伸來,將她一把拉進懷里,騰出另一只大掌,抓起酒壺,倒入酒杯中。
當他倒滿一杯,正要倒入第二杯時,她吶吶的請求:「我可不可以不要喝?」
倒酒的手,頓住,眸子轉回她的小臉上。
「為什么?」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我酒量不好,每次喝完,隔天都不記得發生什么事……」
那表情委屈,但語氣像在抗議,仿佛一個挑食的小孩,被逼著吃不愛吃的菜,這模樣逗笑了他。
「這可是我珍藏的酒,你不想嘗嘗?」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在他專屬的儲酒庫里,放著各種珍貴稀有的好酒,有些這輩子都沒聞過。
他手上拿的那瓶,光是聞那香味,就要讓人迷醉了。
「這是洋酒,得來不易,我希望你嘗嘗。」
這難得溫柔的懇求,令她動容,望著他熱切的眼,她竟不忍心拒絕。
她猶豫了一會兒,輕輕伸手接過他端來的酒,在那熾熱的目光下,緩緩啜一小口。
「如何?」
她想了下,疑惑問:「葡萄酒?」
「對,這是白葡萄酒,送我這酒的,是個洋人,他告訴我,這酒在他們國家,深受女人喜愛!
她盯著杯中的酒液,好奇道:「我以為葡萄酒都是紫紅色的,原來還有白葡萄酒,這酒清澈透明,回味悠長,不辣不澀,入喉不灼,很舒服!
「喜歡嗎?」
她點頭!赶矚g!剐南脒@酒兒清淡,應該不易喝醉,也就放心將剩下酒液全喝進肚子里,殊不知,這種酒后勁的力道可是很強的。
在他連哄帶勸下,她一杯又一杯的喝進肚子里,沒多久,漸漸感到整個人輕飄飄,酥軟軟。
終于讓他等到了期待中的神情,她的眼神變了,有著不同于平日的神韻,經過酒香醺染的美眸,添了嫵媚。
他試著問:「你喝醉了?」
媚眼兒往他這兒橫了過來,口氣也變了!改阍谡f笑嗎,才幾杯,怎么可能醉!
很好,她醉了。
薄唇勾起笑,列火般的眼,鎖住她迷離動人的模樣。
「你最近為什么老要我喝酒。空f!」她伸出食指,指著他的胸,不客氣的質問。
「因為我喜歡看你喝醉酒的樣子!顾哪抗庥纳睿旖枪粗,很有興致跟她打情罵俏。
「哼,不安好心眼!想把我灌醉,門兒都沒有。」
「是,你沒醉,我失策了!
他真是愛極了她說話的語氣,也只有這時候,小女人才會毫無顧忌的用這種刁鉆的態度跟他說話,看來,這才是她的真性情,他不但不生氣,身子還火熱得很。
醉意染香的她,少了白天的恭順,卸下了面具,美得令人欲火焚身,恨不得吃她一整夜。
「你在干么?」
「脫你的衣服!
「你又想讓我痛了!
他停住動作,一臉錯愕!竿?」
「對啊,每次你進來,我都很痛耶,你知不知道,跟你同床,真是件辛苦的差事!」
這話,可是狠狠在他自尊上砍了一刀!
跟他同床很辛苦?跟他同床很辛苦?跟他同床很辛苦?
想他堂堂酒王,居然在床上被一個丫鬟批評他的功夫差!上回她在酒坊也是這么說。
開什么玩笑,如果他連一個丫頭都征服不了,他大丈夫的顏面要往哪兒擺?
對了,一定是他太粗魯了,南方女子都比較嬌弱,所以她才會痛。
「我輕一點就是了。」
「你輕點也沒用,我指的又不是那種痛!」
他愣住,一臉疑惑!覆蝗皇悄姆N痛?」
「你那里下——」食指不客氣的指著他那早已昂揚挺立的巨大堅硬,然后向他控訴!该看芜M來,都讓我痛很久。」
姜世庸呆了呆,看看自己早已硬挺的「兄弟」,再看看她,眉頭擰得更緊,命令:「說明白點!
「這樣還聽不懂,你是笨蛋嗎?」
黑眸迸射出利芒!改愀伊R我笨蛋?」
「我就是敢罵,不然你想怎么樣!打我嗎?來。 顾鹣掳,半瞇著美眸瞪他,作勢要讓他打,一副沒在怕的挑釁,他卻沒轍。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誰叫自己把她灌醉,面對這樣的她,他真是又愛又恨。
好吧,看在她喝醉的分上,大丈夫不跟女人計較,但他可無法容忍女人對他引以自傲的「兄弟」有意見,這點他非計較不可。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曉得問題出在哪里?」
她翻了個大白眼!改阆胂耄舶岩桓竽绢^塞到螞蟻洞,不把那個洞撐破才怪!這樣夠清楚了吧?如果還聽不懂,你就是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在聽到她直言無諱的比喻后,姜世庸先是愣住,繼而仰天狂笑。
她氣呼呼地問:「你笑什么?居然還敢幸災樂禍!都不曉得我每次都必須鼓起勇氣,去承受你這巨大的壓迫,很辛苦耶!」
原來她的辛苦,指的不是他的技巧,而是大小。
這可愛的小女人,他真是愛死了!
他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失禮,她的抱怨不但沒澆熄他的熱情,反而引出更多的欲望。
想不到啊,酒是越陳越香,這個女人,卻是越醉越香啊。
他懂了,是他太急了,難怪她會痛。
為了雪恥,他決定改變方法,學著耐心點,他要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粗漢,他也可以很溫柔,很體貼。
幽眸變深,添了火,今夜,他要讓她嘗嘗,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有一個辦法,可以不讓你這么痛!
「什么辦法?」她醉醺醺地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
扯下她最后一件肚兜,烙燙的吻吻上她滑嫩帶香的肌膚。
這一回,他放慢了動作,不再粗魯,而是耐心的、循序漸進的,討好逗弄著她每一處敏感的肌膚。
火燙的舌,一路往雙腿間的花徑延伸,滋潤柔嫩的花徑。
「嗯……」她**一聲,惟獨此刻,她不會壓抑,不會像清醒時那般,將自己隱藏在拘謹的表相下。
他可以感覺到,她是熱的,對他每一個動作和吮吻,都發自最真切的回應。
這女人中要一喝酒,便卸下心防,很好!這個秘密,他會守在心里。
這一夜,他比以往更迫切地想要她,但他必須克制自己慢慢來,不同于以往那般征服,粗魯,掠奪。
而是放慢了動作,溫柔的,深深的,深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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