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姜世庸,她的主子,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此刻,姜世庸身上不再是粗布衣衫,而是衣著高貴的長袍,但不減霸氣,反而更添權威。
她瞪著眼,張著嘴,由于太過訝異了,一時之間呆住不動。
姜世庸冷冷道:「看夠了沒?」
她嚇得結結巴巴,指著他。「你、你……」
姜世庸瞧了她一眼,再瞧瞧地上碎裂的上好瓷杯。
「新來的丫鬟,連端個茶水都不會?這劉嬤嬤是怎么教的!
終于回過神的她,忙低下頭,驚慌賠不是!笇Γ瑢Σ黄!」
她忙蹲下身,心慌意亂的撿拾碎片,完全不敢看他,一顆心,亂如麻,向來伶俐的手腳,變得十分笨拙,連撿個東西都會顫抖。
當她忙著收拾殘局時,始終感到兩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烙鐵一般,灼燒她薄嫩的臉皮。
好不容易收拾好,她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小聲地說:「收拾好了,大少爺。」
她沒勇氣看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再去倒茶來!
「是!
換了新的瓷杯后,她又重新斟了杯茶,這次非常謹慎的捧著茶,盡管心情緊張得不得了,但她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不敢有一絲馬虎,小心的將茶盤放在桌子上后,便要走開,可她不過才踏了一步,后頭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
「站住!
她僵住,深吸一口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轉過身,微微一福禮,擺出丫鬟的姿態。
「請問大少爺有何吩咐?」
他看了她一眼,命令。「研墨!
「是!
她緩步來到桌案旁,拿起墨條為他研墨,一顆心七上八下。
相較于她的慌亂,他卻好整以暇,批著密密麻麻的賬冊。
料想不到他就是姜世庸,她負責侍候的大少爺,對于她擅闖酒庫一事,他有何打算?
雖然他現在悶不吭聲的,但不曉得何時會對付她,這種看似平靜無波的沉默,才是最折騰人的。
安靜的書齋內,這男人始終專注在賬冊上,而她,除了研墨,就是為他斟茶。
當時在酒庫,光線并不亮,她也沒機會將對方看個仔細,趁此機會,她偷偷打量對方;這男人,雖不像其它兩位少爺生得那般俊美,卻威武無比。
偷偷瞄了他一眼,心想,她還是找個名目溜出去透口氣好了。
于是她悄悄走到桌案前,拿起茶壺,看了他一眼,那人依然專注在賬冊上,仿佛早忘了她的存在,趁這個機會,她輕手輕腳的往門外挪去。
幾乎是她跨出一步的同時,身后低沉的嗓音也傳來。
「去哪?」
她停住,心驚膽跳的回過頭,發現他依然低著頭,目光并未抬起,卻讓人感覺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內,還真讓人發毛。
「茶水沒了,奴婢再去沏一壺來!
那目光緩緩抬起,盯著她看,這一盯,仿佛有一個寒冬那么久,令她渾身不自在,都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往哪兒擺。
終于,他開了口。
「沒我的命令,不準離開!
「啊,可是……」
「別讓我說第二次。」
淡漠的語氣,充滿了警告,她想趁此溜走的意圖,全被他看透了。
貝齒緊咬了咬,逼不得已,只好放下茶壺,待在屋內。
意思很明白,他是她的主子,沒他的命令,她便得一直守在一旁,他沒叫她坐,她便得站著,他在這書齋待多久,她就得等多久。
傳言說得沒錯,這男人,是不能惹的。
。
這天,對杜紫薇而言,是漫長又忐忑不安的一天。
姜世庸絕對是故意找她麻煩,一整天都在支使她做這做那,沒事的時候也不讓她退下休息。
她也不過就是不小心闖進了酒庫,他為何要折騰她至此?
說來,是她吃的虧比較大,被他吻了不說,她還記得在酒庫時,他是如何欺負她,泄漏他貪得無厭的嘴臉。
直到晚上,她才趁著姜世庸和管家商量事情的空檔,得到一些喘息的空間,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下人房,用了膳,簡單梳洗一番后,又忙著去為他打理內房。
她將床褥鋪好,準備好干凈的衣物,熱水已準備就緒,就等著今晚最后一件差事,侍候她的主子沐浴更衣。
待她轉身時,赫然發現,姜世庸已站在門口,正看著她。
她心跳漏了一拍,但隨即鎮定的走上前,彎身福了福!复笊贍!
姜世庸沒說什么,跨進房里,當他伸開手臂時,她便會意,忙走上前,為他卸下袍衫。
這是她頭一回侍候一個大男人,心中實在緊張,以至于向來伶俐的手腳,顯得有些笨拙。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脫下主子的袍衫后,放到屏風后頭,再轉回來。
「哇!」
她搗住口,瞪大眼睛,連連退了三步,因為他,雄挺挺的站在她面前,一絲不掛。
姜世庸沈斂如常,對她的大叫冷淡視之,一點也不覺得在她面前脫光光有什么大不了,在那睥睨的眼神下,反倒顯得她大驚小怪,慚愧得不好意思。
「對不起!
她羞赧的移開眼,暗責自己不夠沉著,侍候大少爺沐浴更衣,本來就會瞧見他的裸體,只是太突然了,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才會不小心嚇得大叫一聲。
姜世庸拿起木盆,舀了一盆冷水,豪邁的從頭上淋下,將自己渾身弄濕。
秋末冬初,入夜沁涼,這人居然不畏冷水,她光是看了,都要打咚嗦。
紫薇背對著他,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想應該沒自己的事了吧,她還是離開一下下好了。
但有人可不讓她稱心如意,她才溜了幾步,后頭威嚴的命令便傳來。
「幫我擦背。」一根毛刷丟到她腳邊。
看著毛刷,她身子仍然僵硬,擦背?她?這這這……
「快點!沟统恋恼Z氣里,含著不可違拗的命令。
他是故意的,存心刁難她,好整以暇的享受她、心驚膽戰的模樣。
對于心存不軌之人,他從不輕饒,就算是女人也不例外,然而,在驚訝于她卓絕的識酒能力后,他改變心意了。
區區一個小酒坊的姑娘,竟擁有如此超乎常人的敏銳嗅覺,令他感到不可思議。他閱女人無數,也見識過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可是憑嗅覺就能鑒別酒類的人,倒是頭一回。
不可否認的,他對她非常有興趣。
姜世庸坐在木椅上,等著她的侍候。
看來她是沒有選擇的余地了,深吸一口氣后,她硬著頭皮轉身走回去,拿了毛刷,沾了水,跪在他身后,開始為他擦背。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免得讓他聽見自己飛快的心跳聲,只不過,面對赤裸的男人胴體,她很難克制雙頰躁熱的嫣紅。
這男人渾身散發的力量,仿佛隨時要爆發出來,即使一絲不掛,也依然充滿危險,有如荒野中傲立的蒼鷹一般,他擁有南方男人少見的結實體格。
在他身上,聞得出北方人的豪氣,據說酒王來自北方,原來是真的。
這毛刷又粗又硬,刷在身上一定痛死了,她禁不住擔心,難道他不疼嗎?
「你沒吃飯嗎?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的冷嘲,令她模大的氣怒,咬了咬牙,氣憤的加重力氣。
可惡!要用力是吧?她就不客氣了——刷刷刷!最好刷得他皮開肉綻,哇哇在叫。
「不錯,總算像點樣。」
他一副享受的樣子,還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最后居然轉過身來,嚇得她又想逃了。
他背靠著白玉石,舒服的往后臥著,兩臂平伸掛著,兩腿開開,一點也不怕她看。
「繼續刷!顾睿缓蟊愫仙涎,閉目養神。
她又羞又慌,最后逼不得已,只好強壓下想逃的沖動,拿著毛刷用力刷他的胸膛,而一雙眼珠子絕不隨便亂瞟。
既然他不在意,她何必在乎,偏偏一顆心不爭氣的撲通亂跳。
她為弟妹洗過澡,卻沒幫一個大男人洗過,而且,是如此陽剛壯碩的男人,每一塊糾結有力的肌肉,都讓人畏怯它的力量。
幸好他現在閉目養神,不然她一定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
那雙原本閉上的眸子,不知何時悄然睜開一些,看著她,動作笨拙的為他擦洗身子,嬌羞的紅艷,將她白皙的容顏襯托得更為動人。
狩獵的眼,落在她被濺濕的衣襟上,浸透了衣料,貼住肌膚,讓她胸前的渾圓曲線更加顯現,也點燃了黑眸中的欲火。
眼前的佳肴提醒他,他已經很久沒碰女人了。
她終于發現他在看自己,不由得一愣,立刻警覺到那眼神透露出的企圖,心兒一驚,想要退后,但更快的,另一只大掌抓住她的皓腕,住前一拉,她的人跌入他懷里。
「呀——」
她被困在有力的臂膀里,姜世庸抱著她,站起身。
「放開我!快放開——」
原本死命掙扎的她,一發現他站在偌大的浴池邊,她的下面是池水,便不敢亂動了,驚疑的瞪著他眼中不懷好意的邪笑。
她困難的吞著口水!改阋墒裁矗俊
他冷笑不語,下一刻,她的下場便是被拋入池子里。事情來得突然,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慌張的手足揮舞,覺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有力的臂膀圈起她的腰,她的臉才得以浮出水面,因為喝了幾口水,連連咳著,而慌亂的兩只手也本能的抱住對方,深怕又沈進水里。
當發現自己居然把自個兒的豐盈,貼在這男人赤裸結實的胸膛上時,她立即羞慚的想逃,但更快的,烙下的火舌攫住她的唇。
「不--唔--不要--」
掄起的拳頭,死命的捶打他,每一拳,都像打在鐵板上,沒打痛他,卻疼了自己。
她害怕這男人的力量,更害怕一股莫名的火熱,由體內往外竄燒,像要吞噬她整個人似的。
滿意地嘗到她的滋味后,他暫時放過她的唇,紫薇才有機會重新呼吸到空氣,紅腫的**像涂了胭脂,盡是他的杰作。
「你不可以對我這樣。」
「當然可以。」大掌執起她的下巴,用粗糙的指尖,摩搓著她柔嫩的肌膚,道:「你忘了,我可沒忘,那場賭注,你輸給我什么。」
她呼吸一窒,瞪著他。
彎下的臉,又想品嘗她的味道,她想閃避,才一掙扎,腰間的鐵臂摟得更緊,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有人說,如果賭輸了,就任我處置!苟系臒釟,粗啞的提醒她。
「那、那是……」
「在我的地盤上,你能逃去哪里?」
她突然恍然大悟!冈瓉,你早就算計我了!」
真笨!她早該想到的,打從她從酒庫逃出來,這男人便決定收她做丫鬟,好方便折磨她。
「我是為你好。」
她怒脹著紅似火的臉蛋!笧槟愣瞬,研墨,被你折騰了一整日,現在又被你拉進水里,借問哪里好?就算我誤闖酒庫好了,也不該被你這般欺凌!
「你真想知道原因?」
「當然!
哼,反正答案不外乎是他喜歡看她出糗,不然就是滿足他身為主人,看著下人為他戒慎恐懼的樂趣。
什么酒王!他不過是個喜愛調戲丫鬟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