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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窗簾隙縫間,透進出耀眼的光芒時,被窩里也傳出一道慵懶的輕吟。
好舒服、好溫暖,她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么香甜了呢。
即使意識已有點半醒,尤詠琪卻還舍不得睜開眼,她勾著粉唇,習慣性的想伸伸懶腰,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似乎被某種東西給困住了,不只如此,她的雙腿似乎也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
是什么東西?
被子嗎?
粉潤小嘴不禁嘟囔了幾句,她輕扭掙扎,試著想踢開被子,卻發現那被子沉重得很,非但踢不開,還纏得更緊了,不得已,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眼皮,看看究竟是哪條被子這樣的頑固?
無邪小臉上,迷蒙水眸眨了幾下,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后,才懶懶的往前望。
唔,怎么回事?這團熱熱的東西好像不是被子耶!它不但熱呼呼的,還非常的堅硬——嗯?等等,它——它——它會動?!
水眸驀地瞠大,尤詠琪從凝望改為瞪視,這才發現那團熱呼呼的“東西”壓根兒不是什么被子,而是胸膛!
而且是平坦、chi/luo、厚實的男性胸膛!
前所未有的恐慌襲上心頭,她迅速抬頭上望,就見一張俊臉貼在深藍色的枕頭上,睡得正沉。
“天、天天天天朔?!”一串驚呼立刻從粉唇里鉆了出來。
她就像是只被扔到熱鍋里的活跳蝦,本能的開始掙扎,只是她才剛有動作,權天朔卻忽然將她纏抱得更緊,甚至抱著她翻身仰躺,一陣天旋地轉后,她依舊被困在他的懷里,只是位置有了改變。
討厭,他是睡昏了嗎?她又不是被子!
濃烈的羞赧,讓她又開始掙扎,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抵抗他的糾纏,也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分多鐘后,她終于得到了自由,卻也累得再也使不上力,只能暫時“借”坐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在做什么?”低沉嗓音驀地響起,權天朔總算是醒了!澳阍趺磿谖疑砩?”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黑眸卻是異常黝暗。
轟!
尤詠琪覺得自己的小臉一定是著火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
“你嚇到我了!
嚇到他?
受到驚嚇的人明明是她耶!
尤詠琪雙頰艷紅,又氣又羞,正想解釋,他卻忽然動了一下。
他這一動,連帶的讓她也跟著晃了一下,這才錯愕的發現,他竟然未著寸縷!而她正好就坐在他的——他的——他的——
“啊啊啊啊——”
小嘴再次逸出驚呼,這次她可不是火燒小臉,而是“火燒屁股”!
她也顧不了什么淑女姿態,手腳并用的就往床側滾去,只是這一慌,她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整個人竟成了顆球,咚咚咚的就要滾到床下,若不是權天朔眼明手快,及時將她撈回懷里,她肯定會摔得鼻青臉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勾著嘴角,權天朔抱著柔若無骨的小女人,從容的為自己的“亢奮”道歉!爸皇,你實在讓我有些沖動。”他輕輕撫著她的脊背,替她安撫差點摔下床的驚嚇。
“什么?!”尤詠琪抽了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我說你讓我——”
抽氣聲更大。
“別、別說!”她羞窘大喊!鞍萃,請你快放開我!碧彀!雖然他的溫柔讓人感動,雖然她驚險的逃過墜床的命運,雖然剛剛那一眼,她確定自己衣裳完整,但、但但但他們又黏在一起了。
她全身僵硬,沒有勇氣往下查看。
“要我放開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確定嗎?剛剛你把被子給踹到床下了。”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啊?”
“那是床上唯一的被子,而我的衣服,全在衣櫥里。”他一邊解釋,一邊用手拂過她燒紅的嫩頰、耳廓,見她敏感的細細顫抖,他忍不住笑得更深。“我可不想再把你嚇跑了。”他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唔!”咬著下唇,尤詠琪差點就要呻吟出聲。
噢!就算她再怎么遲鈍,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她若是不想重蹈覆轍的話,就只能乖乖的窩在他的懷里,權充成棉被,替他遮掩。
捂著辣燙的小臉,尤詠琪羞得都快暈了,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一定會毫不考慮的馬上跳下去!
天啊,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她明明記得,她正和一群同事吃火鍋,她還被灌了一杯啤酒,接著男同事對她性騷擾,然后——然后——然后他就出現了!
當時他一臉鐵青,身上散發出的怒火幾乎可以燒掉整間火鍋店,她當時一定是醉暈了,才沒抱著頭逃命。
只是……后來呢?
后來究竟發生什么事,為什么她一覺醒來,竟然會和一絲不掛的他一塊躺在床上?該不會是她酒后亂性,對他——
咚咚咚咚!
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尤詠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房門被人給用力推開,接著熟悉的嗓音迅速響起。
“阿朔,你沒事吧?楊醫師早上打電話來說,他昨晚來過你這兒,說是——”緊張的話語,驀地終止在溫暖的空氣中。
馬賀蘭一輩子辯才無礙,甚少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但這一刻,她卻狠狠的呆住了。
這幾天,她還在叨念“醉美人”計劃遲遲沒發展出下文,不禁懊悔起當初怎么沒干脆在湯里下春藥,結果沒想到一大清早的,她的兒子竟然全身chi/luo/的抱著小琪?!
她真不敢相信,她真的抓奸在床了!
生米煮成熟飯,她成功了!
“!”尤詠琪嚇得立刻轉身將臉埋入權天朔的懷里。
“媽,我沒事!睓嗵焖飞裆匀舻膿е稽c也不在乎在雙親面前暴露太多的肌膚。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瘪R賀蘭興奮得全身都在顫抖。
“而且你沒穿衣服!睓喾街侨粲兴嫉恼f出重點。
從他們的角度看去,小琪的身體正好提供了最好的遮蔽,只是床就擱在房中央,若不是兩人抱在一起,兒子的重要部位還是很容易曝光。
“這是有原因的。”權天朔笑了,深邃的黑眸里,閃過難以察覺的詭詐。
“什么原因?”馬賀蘭求知若渴,努力壓抑拿出手機拍照存證的欲望。
“這就要問她了!睓嗵焖芬庥兴傅牡皖^看著胸前的小女人。
雖然不明白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比起尤詠琪衣衫完整的模樣,一身chi/luo的權天朔,怎么看都像是吃虧的那一方。
兩夫妻迅速看向前者。
“小琪,這是怎么回事?”兩夫妻迫不及待想了解事情的經過。
尤詠琪嚇得全身一震,本能的就想往權天朔的背后縮,只是下一瞬間,她卻想起他全身chi/luo,只能靠她這個“嫌疑犯”遮掩,這下東窗事發,要是她真的躲開,那豈不是“不打自招”,自動把“重要證據”供上?
光線下,她面紅如火,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小嘴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最后才敢緩緩的轉過頭。
“權阿姨、權叔叔,我、我我我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