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使臣來朝,原因是紀玉琢他們幫忙平息了瘟疫,這消息令紀天錠難以置信,他預估全天下要死幾萬人才能了事的,他們是如何治癒患者的?
“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有什么秘密,難道他們帶了幾百支的疫苗穿越?這不可能!”施兆吟百思不解。
時疫平息,他苦心制作的藥丸派不上用場,感覺像作了一場春秋大夢,要發國難財果然不是易事,是紀天綻給他畫了大餅,他才發起了美夢,如今夢醒了,面對現實吧!
好在他還有醫心堂,還可以繼續做黑心保健食品來賣,他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了。
“我說,你不如放棄吧!做皇子也很好啊,有個皇帝老子,一輩子榮華富貴、吃穿不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若是你,就娶幾房嬌妻美妾,逍遙自在的過日子!
他說的可是肺腑之言,若他有皇子的身分,那已是活在金字塔頂端,才不會搞什么瘟疫篡位哩。
“你不懂就閉嘴!”紀天綻煩躁的說道,神情陰鷙。
人的野心是會長大的,前世,他差一點就坐上了當權者的位置,就在他要槍殺在位者叛變時他穿越了,帶著一支手槍和六發子彈,原以為他的大位夢就這么結束了,沒想到上天為他另辟了蹊徑,給了他皇子身分,只是原主太不長進,一點野心都沒有,他只得徐徐圖之,花了一番功夫才讓他母妃支持他,也收買了一些對皇上不滿、不愿紀玉琢或紀天昂當上太子的人,暗中培養自己人和蓄積實力。
一切他都計劃好了,不可能會這么輕易的被瓦解掉!
他原想采迂回戰術迫使紀玉仁退位的,如今軟的不成,只能來硬的了!
紀玉琢等人終于風塵仆仆的回到京城,他們走前給安城當地的醫館留下了一百支疫苗和針管,還有十萬個口罩,讓他們以備不時之需,當地的大夫都讓他們訓練得很懂疫苗的使用方法了,所以他們才能安心離開。
自然了,若疫情有所變化,他們也會隨時再回去幫忙。
皇上論功行賞,馬彩蒙毫不居功,把功勞都給了薛見風,這點令薛見風很滿意,之前對她的不悅和心結也少了些。
對于其他人,除了賞金和升官之外,紀玉仁給善源堂賜了一塊御筆親寫的匾額,金光閃閃的大匾額上面寫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金牌神醫。
紀玉仁私下找了紀玉琢到御書房了解治療時疫的過程,沒想到紀玉琢還沒到,紀天綻先來了。
守門太監通報了之后,紀玉仁便讓紀天綻進去了。
“兒臣有一苦惱之事,要向父皇請益。”
紀玉仁一凜,這孩子該不會又要重提出家之事了吧?先前他也提過,不過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再提了,莫非又有什么事讓他想了卻塵緣?
哎,這孩子太令人心塞了,怎么半點野心慾望都無,一點兒也不像他,跟他那淡如開水一般的母妃倒是像了個十成十。
他讓許鳴熙先出去,若是要講出家之事,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堂堂皇子有此消極想法。
“說吧!有何苦惱之事?”他看著紀天綻,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孩子出生時天庭飽滿,國師說有將相之風,哪知道他只醉心佛學、玄學,連女色也不感興趣,叫人頭疼。
“兒臣想要父皇的位置,因此十分苦惱!奔o天綻輕佻的說道。
紀玉仁一愣。“你說什么?”
他認為是自己聽錯了,這孩子不可能講出這種話,一定是他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奔o天綻拿出手槍來,吊兒郎當的往手槍吹了吹。“你沒看過這東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玩意兒打在身上是會穿洞的,不信我打一發給你看看!
他的手槍裝了滅音器,此時一槍打在紀玉仁身后的墻上,那墻面立即穿了洞。
紀玉仁臉色一變!按竽懩孀樱【垢胰绱舜竽娌坏!”
“廢話少說!奔o天綻用槍指著紀玉仁,不耐煩地道:“快寫傳位詔書給我,不然我一槍打在你腦袋上,你就斃命了,看你是要皇位還是要命,自己選吧!”
紀玉仁完全無法消化這個事實,他的兒子滿口你啊你的,連父皇都不稱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兒子嗎?還是他變了?變得他都不認得了,太陌生了。
“還不拿出詔書來寫,不想活了是嗎?”
紀玉仁冷靜了下來,他打開抽屜,取出了詔書。
這時房門被推開,紀玉琢走了進來,隨手帶上了門。
紀玉仁想要阻止他不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他先前已跟外頭交代過了,若尊親王來了,無須通報,直接讓他進來,因此紀玉琢才會直接進來。
“怎么皇侄也在?”紀玉琢隨口問了一聲,但他很快看到紀天綻手里的槍,以及那支槍正指著紀玉仁。
他想到了在蘇月城時曾救了一名獵戶,那獵戶被槍打中了肩頭,當時他和馬彩蒙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明白了。
他看著紀天綻。“原來是你!
所以,原來的紀天綻已經死了,如今在他眼前的是穿越者,而且還是帶了槍的穿越者,是危險人物,他對紀玉仁是沒有父子之情的。
“看來你知道我的來歷!奔o天綻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是如何治癒安城肺炎的?為何會有疫苗?”
紀玉琢看了一眼紀玉仁拿出的詔書,上面已寫了傳位兩字,他不答反問:“在去臥佛寺的途中,對我下毒手的是你?”
“不錯,是我。”紀天綻爽快的承認了。
紀玉仁卻是再度震驚!笆裁?你竟然還對你皇叔下毒手?”
紀天綻直接了當的說道:“安城時疫也是我的杰作,目的是為了逼你退位,可我的大計被紀玉琢給破壞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來這里請你退位,算是對你最后的仁慈,所以,不要再拖延了,快寫傳位詔書,否則我兩個都殺!”
紀玉仁滿臉震驚。“什么?時疫居然也是你……”
紀天綻往前三步,他的槍指著紀玉仁的腦門,不耐煩的道:“我叫你快寫!”
紀玉琢瞬也不瞬的看著紀天綻,對紀玉仁說道:“皇兄先依他之言,保住性命要緊!
紀天綻嘿嘿兩聲!肮贿是同一個地方來的說得通!
紀玉仁不發一語,低首寫著詔書。
待他放下筆,紀天綻走到他身邊,一把搶過詔書,瞬間臉色猙獰。“什么?傳位給尊親王紀玉琢?我看你當真活膩了!”
與此同時,紀玉琢已一個箭步上前,拿出懷里的東西往紀天綻臉上噴。
防狼噴霧是馬彩蒙給他的,說是在空間里找到的,他比較常在外面走動,因此叫他帶著,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場。
“!”紀天綻吃痛嚎叫,卻是不忘對紀玉仁開槍。
紀玉琢雖狠狠飛踢了他一腳,但紀玉仁仍是中彈了。
“皇上!”門外的許鳴熙等人聽到紀天綻的嚎叫,開門奔了進來,見到皇上倒地,血流不止,頓時都嚇傻了。
紀玉琢一把踢開紀天綻手里的槍,將槍丟得老遠,繆振和御林軍沖了進來,制伏了紀天綻。
紀玉琢迅速檢查紀玉仁的情況,他胸口中槍,必須盡快到空間里取出子彈!傲⒓磳⒆鹩H王妃請來!”
紀玉仁手術完畢清醒之后,對于紀天綻的失心瘋余悸猶存,立即召來大理寺卿,親自給紀天綻判了斬首死刑,并且立即行刑,他的生母麗妃則打入冷宮,與世隔絕。
繆振率隊搜查紀天綻的寢宮,搜出了許多前所未見的武器彈藥,紀玉琢看了之后,一語不發。
紀天綻在現代不知是什么來歷,竟能打造許多現代化武器,甚至彈藥都做出來了,若他的惡行沒被識破,不知將引起如何的腥風血雨。
“皇兄,經過這次劫難,當明白冊立太子的重要,不要再拖延了,快點立大皇侄為太子吧!”紀玉琢在養心殿里給皇上換藥,一邊催他立太子。
紀玉仁哼道:“朕會立太子,不過在此之前,有件事你可得給朕老老實實的交代!
紀玉琢已有心理準備紀玉仁會問什么,而這件事他已與馬彩蒙商議過了,也達成了共識。
“不知皇兄要問何事?”他若無其事的問道。
紀玉仁斜睨著他!澳憧蓜e以為朕當時驚慌就沒聽清楚,朕聽得明明白白,那逆子說你們是從同一處來的,那是何意?不要想誆朕同一處的意思是大錦朝!
紀玉琢說笑道:“皇兄果然圣明,瞞不過皇兄的耳朵!
紀玉仁嘴角微抽!安灰鸟R屁了,快吐實吧!”
紀玉琢一笑!盎市志谷粚⒆约罕扔鳛轳R,真是令臣弟意外。”
“你還抬杠?”紀玉仁眼睛瞇了起來!霸僭趺赐涎訒r間都沒用,朕今日非聽到你的回答不可,別想糊弄朕,否則你別想出宮!
紀玉琢正色看著紀玉仁!捌鋵崳嫉芾显缦雽市滞聦,只是找不到適當機會,如今皇兄既然問了,臣弟一定如實告知,也好讓心中的大石落地!
他緩緩道出了自己的來歷,這也解釋了他為何突然會了醫術。
紀玉仁聽完,好半晌都沒說話,神情不顯山不露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雖然這世間無奇不有,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疼愛的琢兒已經死了,還被另一個魂魄占據了身子。
“所以,綻兒其實已經死了,那魂穿到他身上的逆子并不是綻兒?”
“不錯。”紀玉琢寬慰道:“所以皇兄不必為了他的所做所為而難過,那不是綻兒的本意,也非他所為!
紀玉仁長長的嘆了口氣!斑@么說,朕倒是釋懷了一點!
“皇兄對臣弟可有處置?”他平靜的說道:“若皇兄不想看到臣弟,卸下爵位和官職,臣弟可與彩蒙游山玩水,一邊行醫。”
“什么處置?”紀玉仁瞪了他一眼。“你敢離開京城試試?你去游山玩水,那日后有人再對朕開槍,誰來給朕救治?”
紀玉琢噙著淺笑!澳浅嫉芫筒浑x開了!
過了一會兒,紀玉仁又想起了什么!皩α,你那時噴的是什么東西,那么有效,朕也想要一瓶!
紀玉琢莞爾道:“沒有了,只有一瓶,是彩蒙在空間里找到的!
“那朕也想進空間看看,什么時候方便,你跟弟媳說一聲……”
紀玉琢啼笑皆非!盎市之斂臻g是什么游樂園嗎?”
“什么是游樂園?也是你們那里的東西嗎?”
紀玉琢笑出了聲音。“皇兄還是別聽了,臣弟怕皇兄會太羨慕,以大錦如今的技術是打造不出來的。”
紀玉仁翻白眼!按蛟觳怀鰜頍o妨,你快點跟朕說說什么是游樂園?聽起來就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