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茜柔的邀約,金皓月卻在過了午夜十二點后,獨自倚在豪華郵輪的欄桿邊,眺望著平靜的海洋,輕柔的海風拂過他的耳畔,像風在唱歌一樣。
甲板上有許多供曬日光浴的躺椅,還有一座大型泳池,但那些享受的人通常白天才會出來,現在賓客幾乎全在鋼琴酒吧里享受夜生活,甲板上只有他一人。
深夜的大海真美,如黑色天鵝絨的夜空中,鑲嵌著無數顆如鉆石般閃亮的星星,一輪明月映照在海面上。
他往前一步,深邃的眼幾乎與海融成一色,他常覺得自己的心也長年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好像沒什么溫度。
自小因混血兒的外型被歧視,他沒有玩伴,少年后益加孤僻,也不交朋友,一直到父母在意外中喪身,他似乎沒享受過家庭溫暖,也因此自責甚深。
郵輪的船頭緩緩滑過黝黑的海面,船尾激起一道白色的浪花,海浪波動中,他仿佛看到雙親在呼救,他們浮溺在海面上,急欲求生──
他不知不覺探出身子,對著漆黑海面伸出手……爸、媽,我來救你們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死……
“慢著!”
紫萄心臟差點跳出胸口,居然有人要自盡,一名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男子要自盡!
金皓月皺著眉心微微轉眸,看著忙不迭朝他奔來的小女人。
他的眼神閃了一下,有道極微、極微的光芒掠過去。
“為什么想不開?這么做不怕你的家人傷心嗎?”紫萄在他面前緊急煞車,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會。
瞬間,一股無形的電流在空中劃過。
一陣海風吹拂而過,紫萄眨眨眼。
他好特別。
一個帶著神秘氣質又高貴的年輕男子。
這種罕見的氣質立即牢牢吸引住她的視線,她不太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竟然會因為他所散發出來的強烈魅力而迷惑。
“抱歉,請問你說什么?”男子低沉的嗓音跟他深邃的眼神一樣令人迷惑。
昨天他才見過她,窈窕美妙的勻稱身材、立體亮麗的五官,有一頭黑溜溜的披肩秀發。
她身上的衣飾簡單而名貴,渾身散發著青春魅力,但就是不見一絲女性的溫柔,也或許就是這份“不淑女”抓住了他的視線,直到緣份讓他們正式見面。
“那個……”紫萄率先開口,一抹淡淡紅暈悄悄染上雙頰,幸好是晚上看不清楚,不然就糗了!拔液孟裾`會你了,你不是要自……呃,盡!
即使是初次見面,她卻似乎等待這一刻已久,而對方也正以異樣的眼光注視著她。
“自盡?”金皓月緊緊的瞅著她。
真是個新鮮的名詞,他是金氏集團的繼承人,沒有結束生命的權利!澳阋詾槲乙员M,所以跑那么快來阻止我?”
“我太沖動了是不是?”紫萄怪自己的莽撞,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細心的女孩!皝磉@里的賓客都是來參加婚禮的,怎么可能尋短呢?我真豬頭。”
她的心跳得好快,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光仿佛凝聚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她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奇妙的浪漫感覺,仿佛他們的相遇是早已注定的。
“我該謝謝你的熱心!彼惼匠5穆冻鰷睾偷男θ。
她竟然那么直接的說自己豬頭?他真想笑。
“你怎么不進去呢?”紫萄好奇他為何在這里吹風,今晚風好大,站在甲板上可不是一件浪漫的事!袄锩嬗泻枚嗷顒,你都不參加嗎?”
“你呢?”他居然沒有對她直截了當的探詢起反感。“你又為什么不進去,跑到甲板上來?”
講到這個紫萄就氣餒了!袄蠈嵳f,我跟他們格格不入,我不會應酬、不會跳舞、不會品酒、不會社交語言、不懂時裝、不懂流行、不懂名牌和珠寶……”她驀地捂住自己的嘴。
說不定他喜歡一個地道的淑女呢,她怎么可以先自曝其短?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里面空氣有點差,所以出來透透氣!彼鲅蜓a牢地說。
轉得好硬,金皓月俊美的嘴角噙著不自覺的笑意,因為他臉上的微笑,整個人顯得益發俊美!拔乙惨粯樱幌矚g人多擁擠的地方。”
“真的?”紫萄與他有了共鳴!澳悄阒类]輪上有個地方從來都不會有人去嗎?”
看到她閃著澄澈光芒的眼瞳瞬間為之一亮,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把房間當成辦公室,多半待在房里想集團的年度投資計劃,但如果是李叔來敲他的門,他會給他面子出去應酬一下。
“哈,我就知道只有我知道!”她樂透了,就像個在少年營的探險中發現秘密地道的孩子。
“什么地方不會有人去?”說實話,吸引他的不是那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而是她臉上紅潤興奮的光彩。
“圖書室!”紫萄漂亮的杏眸都亮了,她比手劃腳。“郵輪上有間好大好大的圖書室,我常往那里跑,一待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人會去。”
金皓月略感驚訝,還有一絲莞爾。
圖書室?
一個來頂級郵輪參加婚宴的美少女成天待在圖書室里?
這不合常理吧,他知道女人多半往郵輪上的美容SPA 跑,郵輪上還有一整層的國際精品供她們血拚,就連文靜的茜柔也忍不住采購了好幾袋當季衣物。
“你不知道圖書室在哪里吧?”她以為他略略牽動嘴角的表情是自認孤陋寡聞,而她是很大方的,外公說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坝袥]有筆?我畫地圖給你看!”
他把隨身攜帶的高級鋼筆遞過去,很好奇她要畫在哪里。
“喏,圖書室就在這里……”
金皓月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她竟然直接畫在手背?
意識到他的目光,倏地,紫萄連忙連筆帶手地藏在身后。
天啊,她在干什么?他一定在心里給她打了不及格的分數啦,因為沒有一個淑女會這么做!
“我的意思是,改天我再畫張地圖給你,今天……今天你就當沒看見好了。”紫萄尷尬不已的說。
金皓月忍俊不住笑了。
他的笑容實在比浩瀚星空更加迷人耶,紫萄無法確切形容那種感覺,只知道從剛剛四眼對望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臟就好像失控的火車頭一樣,一路朝他沖過去,已經來不及煞車了。
“那再見,我走了!
不等他回答,她一溜煙的跑進船艙。
其實她很想跟他再說說話,可是又擔心自己的表現太露骨會嚇壞了人家。
她需要一個軍師,告訴她該怎么做,總不能像只無頭蒼蠅般的去追男人吧?
“奶媽,我戀愛了!”
紫萄一回房就做如此驚天動地的宣布,奶媽幾乎給她嚇壞了。
“你戀愛了?跟什么人戀愛?昨天被你K的那小子嗎?”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她的寶貝小姐跟那個人很有緣哦。
“才不是!我哪那么倒霉。”那個小伙子令她倒胃口,而他……一想到那張俊美的面孔,她呼吸都熱了。
“我剛剛在甲板上認識的!弊咸褞е鴰追中咔诱f。
“他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他又是做什么的?”奶媽比當事人還緊張,沒辦法,她的寶貝第一次發出“戀愛宣言”,她怕紫萄年紀小,涉世未深被人欺騙感情。
“不知道。”紫萄小巧的鵝蛋臉上盡是夢幻與陶醉,就像那些問題根本不重要似的。
“不知道?”奶媽可沒辦法接受這么隨便的“戀愛”!罢媸堑模阍趺床粏枂査拿帜?”
“不好意思嘛。”紫萄嫣然一笑,突然像個靠電池轉動的芭蕾舞娃娃,笑著“旋轉”到床邊,兩手張開,嬌小的身子忽然往床上一倒,眼睛看著雕工精致的天花板,她轉了轉眼珠,驀然噗哧一笑,一層淡淡的紅暈浮上她的面頰。
真好笑,自己竟以為他要自盡,手忙腳亂的想要阻止他,幸好她沒整個人撲過去,把人從船欄上拖下來,不然就糗大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氣質那么特別,整個人都與眾不同,他該不會也是個王子之類的吧?
哎呀,想到哪里去了?世界上哪來那么多王子,又怎么可能剛巧都被她們左家的女兒給遇上呢?
“奶媽,你說,男人會喜歡我這種女人嗎?”
“怎么不會?”奶媽可是忠實的紫萄捍衛者!澳闫谅斆饔稚屏迹坏炎约盒列量嗫嗟拇蚬蟪甓季杞o了甘霖育幼院,還每個星期去醫院的安寧病房當義工,像你這么善良的女孩哪里找?沒有男人會不喜歡你的!
“可是,我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弊咸褔@息一聲。
她該學學怎么當個女人的,不應該把所有時間都埋在書堆里,像他那樣的男人,不會喜歡一個書呆子。
“對了,我可以從現在開始學當淑女啊!”紫萄興奮的坐起來,她一個彈指!拔疫@就去找資料!”
她跳下床,忙不迭套上鞋子,一陣風似的又出去了。
“小姐!”奶媽連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翻個白眼。
這個天才小姐,哪有人連怎么學做淑女都去找書看的,她忍不住失笑。
看來要她的寶貝小姐變成一個有女人味的真正女人,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哩,不過她會等著看,等著看她的小姐怎么變淑女!
紫萄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在查資料,當她把所有關于優雅淑女的儀態都倒背如流之后,晚上的宴會,她穿了一件非常淑女的藕紫色雪紡紗洋裝去參加,還破天荒的戴了首飾──一條用珍珠串成的項煉,項墜是心形的紫色粉鉆,很適合她裝扮的少女味道。
希望他會來……她一直暗自祈禱著,因為太專注找他了,所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男子一點也不像會上這艘郵輪的人,因為他的自成一格那么明顯,就像他有他自己的世界,沒事別去打擾他一樣。
饒是如此,她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起碼他上了郵輪,這表示他不是男方的客人就是女方的,而今晚的宴會是主人家答謝所有賓客的宴會,照理應該會來露一下臉吧?
“左小姐。”
這個聲音幾乎沒把她嚇死,紫萄迅速轉身,看到凌子恩笑意飛揚的看牢她,就像她沒踹過他一腳似的。
“我打聽過,”凌子恩得意的說:“你叫左紫萄,是新娘的表妹,夏威夷皇家帆登飯店的總裁千金。”
紫萄氣得雙頰緋紅,她好想再K他一拳,可是這里不是好地點,她不想理他,連句話也不想多說,立即旋身離開。
“左小姐!”凌子恩跟上她亦步亦趨。
她撩起裙子,腳步越來越快,對他的緊迫盯人大起反感。
“左小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要逃?”他就是不服氣這一點!拔矣心敲戳钊擞憛拞幔窟是你有恐男癥?”凌子恩出言挑釁。
紫萄霍地煞住腳步,她雖然沉著小臉,但眼里有著疑惑!笆裁窗Y?”
他們在走道上,賓客都集中到大廳去了,所以周圍沒有第三個人。
“你總算肯正眼看我了!绷枳佣髯旖青咧嫖兜男σ。
雖然被她狠狠修理了一頓,可是卻發現自己對她產生莫大的興趣,他一直是個貴公子,被家人捧在手掌心長大,這小妞的“性格”與眾不同,他很心動。
“你剛剛說我有什么癥?”她只想弄清楚這個,凡是自己不懂的知識,她通通想知道。
“恐男癥!绷枳佣髌ζΦ囊恍,雙手帥氣的環胸,眼眸直睇著她,眼里有笑意!熬褪强謶帜腥说陌Y狀。”
自以為是的豬頭!紫萄抬頭看著挺拔的他,沒好氣地說道:“我并不恐懼男人,我爹地、三個姐夫都是男人,我一點也不恐懼他們,我只是討厭你!我討厭你,所以不想跟你多講話而已!
凌子恩傻住了。
這么直接、這么凌厲的批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為什么討厭我?”他的兩道眉擠成了一團,心里實在難以接受這種不成理由的理由。
紫萄一點也不擔心傷害了他的自尊心,哪給他客氣?“就是很討厭,沒有理由!闭f完,不想跟他多耗,繼續走。
縱然被她K的記憶猶新,但面子丟到太平洋去的凌子恩哪肯善罷罷休?只不過這回他不敢再隨便碰她。
紫萄往房間的方向走,發現凌子恩這個討厭鬼一直黏著她。
煩死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忍無可忍,她霍地止住步履!拔揖婺,如果你再跟我,我就揍你!”
凌子恩不相信她真有本事揍他,上次只是剛好而已。
“好啊,你揍,反正打是情、罵是愛……”
平常逢場作戲時和女人調情都用這招,她們愛得很,可沒想到,眼前這個整整矮他一個頭的小女人會一拳揮在他鼻梁上。
“噢──”凌子恩瞬間痛得掉下眼淚,他的鼻骨斷了,他的鼻骨一定斷了!
“是你自己叫我揍的,我有錄音!”她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揚了揚,這是從前對付高中那些嘴賤男生的法寶。
“左、左紫萄……你不怕我、我找你父母告狀……”他凌少爺曾幾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了?被同一個女人打了兩次。
“你最好去!”她瞪了他一眼,還對他揚揚粉拳!八麄儠傺a你一拳,因為我們全家都不講道理!”
竟敢威脅要告狀,真是罪加三級!紫萄毫不猶豫的又補了他一腳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該死的,野、野丫頭……”凌子恩對著那道離去的嬌小倩影咬牙切齒,他要好好記住這種疼痛的感覺,警告自己不許再招惹她。
一直到凌子恩也走了,金皓月才從樓梯轉角走出來,他對偷窺沒有特別嗜好,只是他認為,剛剛的情況并不適合現身。
第二次看到她對同一個人“施暴”,他好奇她的粉拳有多硬,竟會讓一個大男人痛得掉下眼淚。
挺有趣的一個小女人……他深思的眼盯著她離去的方向,雖然答應李叔他會去宴會走一走,但現在,他想去另一個地方。
一個可能和她不期而遇的地方。
紫萄倒了一大杯開水,咕嚕咕嚕的喝完。
她敢說,這間圖書室是全世界最好的一間圖書室,不但沒人會跟她搶書,還有個豐富的點心吧,雖然沒人食用,但看得出來每日更新新鮮點心和飲料,她真是愛死這個地方了。
這算是凌子恩唯一做的一件功德,把她從宴會逼走,讓她又可以在這里快樂上好幾個小時。
不過這也意味著,今天自己將無緣見到“他”了,縱使他有去參加宴會,她也不會知道了。
“哈啾!”一聲小小的噴嚏從她鼻間迸出,她好像著涼了。
管他的,每次感冒,她都懶得看醫生,只要喝一大碗奶媽煮的姜汁湯就會好了大半。
奶媽是地道的廣東人,雖然已經根植夏威夷幾十年了,但仍很會煲湯,她喜歡喝奶媽用老母雞或排骨燉的各式中藥材,不喜歡一顆顆的西藥丸,吞起來總像會卡在喉嚨下不去的感覺。
“哈啾!”她又打了個噴嚏,同時有人推開圖書室的門。
誰?
雙手成尖塔狀地捂住口鼻,紫萄瞬也不瞬的看著那扇門。
連日來,她什么人都沒遇過,所以有人會進來這里,這使她相當好奇。
來者手腳很輕,似乎知道里面有人似的,他輕巧的轉動門把,黑色皮鞋踩著墨藍厚地毯,幾乎是毫無聲息的走進來。
金皓月第一眼就看到他要找的人,她果然在這里。
他一點也不認為她有什么恐男癥,昨晚他們在甲板上很愉快,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跑掉了,但他很確定,那絕對不是因為恐懼他。
紫萄目瞪口呆,但是身體卻像自有反應似地,霍然站起來。
她才剛打完噴嚏,表情會不會很奇怪?好糗哦,如果她在他面前吸鼻子……不,不行,如此優雅的男人,可能比較喜歡一個淑女,所以她不能吸鼻子,她得忍住。
“如你所說,這是個好地方!苯痧┰马樖职验T關上,兩道眸光異常精爍。
紫萄這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清清喉嚨,想到他可能喜歡淑女,刻意的抬頭挺胸!翱龋愫,很高興見到你!
金皓月莞爾一笑。
眼前的她,一點也不像剛剛看到的野丫頭,那補踢一腳的狠勁……他的笑意又不知不覺的加深了。
“你一直在這里?”事實上,他非常清楚她早進來大約才十分鐘吧,他很樂意跟她分享在走道上的“經驗”,前提是,她愿意說的話。
“當然,我一直在這里!弊咸衙Σ坏c頭,卻不知道,那急于承認的模樣只不過更加暴露她在說謊罷了。
“我從宴會上來的。”金皓月興起久違的捉弄念頭!霸趤淼穆飞,我看到一個男人在走道上抱著鼻梁哀嚎,看起來很痛,好像被什么重物打到!
“真的嗎?”紫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跟他所看到的事毫無關聯!拔液苓z憾有人在這艘郵輪上感到不舒服!
他有點失望她不肯承認那是她做的,那表示他們之間是有距離的。
那并不奇怪,不是嗎?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理該跟他有距離,所以他不再試圖讓她說出實話,環顧起四周的書柜,過了幾分鐘之后才說道:“這里確實藏書豐富!
紫萄差點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死。
在他默不做聲的那幾分鐘里,她的呼吸快停止了,真不曉得自己為什么這么緊張,有他在的地方,仿佛連空氣也是熱的。
她不可以一直這樣呆呆的望著他,找點話說,不然人家準以為她是花癡。
再度清了清喉嚨,同時也透露了她的不自在,本來還以為自己很高明哩,雖然提早自大學畢業,但畢竟是個不夠世故的女孩啊。
“這里不止書多,點心也很好吃!焙米景!紫萄差點想咬舌自盡,不懂自己怎么會對他推薦點心,他又不是女人,只有女人會對點心感興趣。
金皓月欣賞著她發窘的俏臉,她顯然認為自己說錯話了,但他覺得沒有什么不妥。
“我剛好有點餓!彼嫠饬藝
紫萄的表情松懈下來,就像一只看到老虎遠遠離去的小鹿!疤昧,我也是,我剛剛在宴會上都沒吃東……”
她驀地住嘴噤聲,連眨了兩下眼睛,想著要怎么自圓其說,他卻像沒聽見似的,直接經過她身邊,走向漂亮的原木吧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