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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東風 第三章
作者:四方宇
  彎月孤懸的夜空,蕭音緩徐低回,在星月中,似有一番幽悵,又有些許悠然,直至長蕭放下時,嘆息的聲低吟。

  “新月再展眉,一曲蕭音為誰?”

  華芳國內的湖上,栽植了各種蓮花品種,正逢時節,盛開的蓮朵朵嬌艷展姿,淡紫、粉白、紫粉,連花萼都別有一種柔中透媚的風情,大小不一的荷葉攤展湖上,綠意襯出花顏,花姿更顯妍艷。

  湖畔上,長長的曲橋從岸邊婉蜒至湖心的亭臺“映月雅筑”,入夜的亭臺燈火通明,根根深褐色的長柱上,淡綠與雪色云紗飛揚,倒映蕩漾星辰的湖水,幽幽若夢。

  這兒是蘇少初另一位出嫁姐姐的夫家別業,平日由專人打理,去年她扮紫飛雙月在玉瓊樓受傷時,便在這修養了個把月。

  “難得見你這么感傷!蔽輧纫粋粗獷的聲問!昂稳恕⒑问履芤l你這種心情?”

  悠立亭臺前的人回首,雋逸的風采中帶著自若的優雅,唇角揚起那慣有的調侃淺笑。

  “月夜憶故人,再相見,只識憶中貌,未解心中情。”手中長蕭輕敲著另一掌心!拔倚闹邢胍姷娜耍孟駚淼降鄱剂,一時間,倒教我感慨良多。”

  “你蘇少初也會有這種感情!”聽到這話,身形魁梧,一臉肅然的江湖名刀傅遙風,手中正欲一飲而盡的酒碗有些停住,感到好笑般。

  “唉!瞧傅兄這話說得好像小弟缺乏這種感情,為弟素來多情重義,是哪的情義付出不夠,竟讓好友你有這種感受?”蘇少初再次落坐在他眼前,一派罪過地問。

  傅遙風一逕那不茍言笑的肅然面龐,橫睨眼前那張柔和熱切的俊顏,溫爾的神態、優雅翮然的氣度,真是足堪迷倒每一位與之對望的人,只可惜他可深知這張騙盡世人的皮相下,玩心頑性,壞水滿肚。

  “是想勸你蘇四少此時最好別這么多情!痹俅物嬒乱煌刖坪螅溃骸皠e忘了,你去年底才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挑了不該挑的人,勞動你另一個分身出來解決事情,想你蘇姑娘該沒忘記自己的真實身分有另一個威脅的存在!

  傅遙風蓄意強調的說出蘇少初禁忌隱瞞的身分與性別,蘇家第六子,不能昭然顯露的女子之身。

  而當年蘇家主母懷第六子時,卻生下了龍鳳胎,為怕子女成為宮廷斗爭的犧牲品,姐弟倆從小便被送至中原之外生活,更在家族保護不讓蘇少初以男子身分出現,因緣巧合下更隱瞞了尚有第七子蘇雪初的存在。

  身為蘇家第六子的蘇少初,從小便被一再謹慎告誡,千萬得小心留意自己的身分與秘密。

  對外,蘇少初皆以男子身分出現,也因幼年手足間的嬉戲,按蘇家男子輩分排下,“她”是老四,所以外人多以四少稱呼。

  “聽來,傅兄指的是三皇子朱毓!

  去年蘇少初對上三皇子朱毓時,隱藏多年的身分與秘密便被揭穿。

  “以你蘇少初之才,在帝都能威脅你的還有別人嗎?”

  朱毓尊貴的身分,擅于玩弄權謀與人性的心態,對上蘇少初這個精于運用自身之長,謀略算計的狡黠者,雙方外在的對比、立場的微妙,常令兩人的互動充滿機鋒較勁。

  “真是感謝傅兄對小弟之能如此抬愛。”蘇少初揚眉一笑,朝他敬上一杯酒。

  “說實話,你和朱毓二人,無論性格,心機,誰比較像修煉成精的妖魔,我不下斷言,但是經過去年的事后,我只得到一個結論,‘有心’的人贏表相,‘無心’的人贏里子!

  “難得傅兄對事情有發表高見的想法,敢問誰是有心者?誰又是無心者?”

  傅遙風剛毅寡言,鐵漢性格,對事甚少有深談闊論的興趣,素來重情重義的他只要朋友、兄弟有難,總是二話不說,拔刀力挺。只是這份情義在對上蘇少初時,幾度面臨內心的天人交戰!

  這個既愛游戲人間,外表一派儒雅清逸的蘇少初,絕對有著名列奸詐榜第一名的內在,經常設下令人進退不得的巧局,再微笑的推人人局,替她蘇少初擋在烽火頭前面,自己悠哉欣賞的看戲,也常令著了她道的傅遙風咬牙替她出手。

  “三皇子對你太有心,得到的是一場世俗名物,你也屬于有心者,卻無心于世俗名物,你們的輸贏差別在此!

  “世俗名物呀!碧K少初悠支下顎,興然笑問:“傅兄有心說,就說清楚吧!”

  “就是……”傅遙風忽面龐泛紅的有些難以啟口般的語結,舉箸連吃了好幾大塊肉,再灌下一大碗酒后,才清著喉嚨道;“女子的……貞操、肉、肉體和男女感情,世人認定的一切全然不在你的認定中,應該說,你蘇少初對這些的認定,將它們當成是錢一樣的身外物,能除掉糾纏的噩夢,付出身外物又有何不可,在那場互動中,誰動情便是輸家,顯然朱毓輸了!

  悅朗的笑聲回蕩在亭內,蘇少初拿起桌上折扇,把玩著一折一折的扇身,閑談又嘆氣似的道;“傅兄真有見解,只可惜沒真正除掉噩夢,就注定了我也非贏家,尤其身在中原,又在帝都,對上權勢一身在手的朱毓,贏了這場里子,只怕……是招來更大的禍!

  以前她低調避開朱毓,不與之對上便是,現在她就算想避開,朱毓都不容她避開,一雙火熾炯炯的眼神,昭然告訴她,她蘇少初是他誓在必得的獵物!

  “福禍皆你自招惹,敢對朱毓設局,就該想到萬一不成功的下場。”他懶得理她拉出長音的哀聲嘆氣!斑有,你再回避三皇子下去,小心出事!”

  “這……為弟會留心。”蘇少初干笑幾聲。

  “留心!”都到什么時候了,該想辦法了。“不需為兄提醒你,就因你和三皇子的曖昧傳言,像野火般燒遍整個帝都和皇城,連皇后日前都召你進宮,該是與這事有關吧?”

  召喚蘇少初之前,嫁給皇太子為側妃的蘇家次女,與三皇子常有接觸的宮女還有朝廷官員,甚至連三皇府內的總管晏平飛,都先后被皇后召喚,問的事情全繞著三皇子和蘇少初之間的一切打轉,非常明顯,這事已嚴重到讓皇室中人無法置之不理了。

  若蘇少初對外不是以少年身分,和朱毓之間的事情傳成這樣,皇帝早下旨賜婚了。

  “為弟可真是領教了‘皇族之威’,官話來說,皇后關心三皇子,終于問候了我;行話來說,這對母子倆一丘之貉,宜應付、莫得罪!

  “看來繼三皇子之后,又多了一個令你應付的大人物。”傅遙風舉碗敬酒,一派好自為之的樣子。

  “傅兄看來頗有隔山觀火的味道。”蘇少初挑眉。

  “是無能為力。尤其日前三皇子在那場花祭慶典,現出可怕態度開始……就沒人敢插手了!

  那天,朱毓不曉得吃錯什么藥,根本不在乎皇帝、皇后和皇太子與文武百官在場,從蘇少初一出現,那雙眼就狠瞪著,除了對皇帝和太子敬酒外,他揮退每個要和他敬酒的官員,毫不避諱的用雙眼“鎖殺”蘇少初,講鎖殺是一點都不夸張,朱毓活生生讓大家見識到,用眼睛定住一個人后,開始射殺氣!

  眸瞳有厲茫,也有露骨的欲望,還狠切的咬牙,那態度已經是昭然若揭到不用言語,大家都知道這兩人絕對有問題!

  朱毓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私生活雖放縱荒淫,視“美”如食,無論男男女女他都不放過,發生在他身上的荒唐流言與殘狠之事多得數不清,但從沒見三皇子本身有任何反應,總是流言熱個一陣子便罷;此回是朱毓擺明要讓眾人知道,蘇家第六子蘇少初和他朱毓關系密切,是他三皇子的人。

  與其說朱毓失態,不如說他在蘇少初身上下了“禁止他人接觸”的宣言。

  “害近來和為弟接觸的人,上至皇親貴族、朝廷官員,下至可愛的宮女姐姐們,各個都戰戰兢兢,還有好多可愛的貴族小姐姐、小皇親們,被他們的長輩阻撓,也不陪我游湖踏青了。”真是失了不少樂趣,折扇無奈的壓在唇上感嘆。

  “活潑可愛的無憂、無愁又不在身邊解悶,日子還真少了點味。”

  “現在是煩這事的時候嗎?”對她那副德行,傅遙風向來沒好氣。“既然自己都清楚,朱毓宜應付、莫得罪,無論他對你執著,是真喜歡上,還是視你如獵物,以他的個性與手段,避開反而出事!”

  以前避開是怕性別被朱毓所知,但去年她主動挑朱毓后,情況就不容她避開了。

  “唉!我雖無心和皇室有太深的牽扯,但也絕對不會避開三皇子,畢竟事情都到這地步了,我若避開,只有讓情況變糟!闭f到這,蘇少初也只能苦笑,“只能說,事情的起因是一場陰錯陽差,到后來珊珊從中挑撥,對朱毓造謠,潑了很多醋,才會……演變成這樣!”

  “顏珊珊。”講起這位在他心中和蘇少初是同等級,同列奸詐榜上的女子,傅遙風是搖頭的。“她都嫁給陸明朝,也當娘了,還是這么嬌縱得任性!

  “珊珊的性格向來如此,可愛也在此,說到底,也是氣我去年獨自涉險,故意整我!毕騺韺ε簻厝岚诘奶K少初,對周遭姑娘們是絕對呵護到底的!八蛊鹦宰觼恚樦┚褪橇!

  容顏絕美而高傲的顏珊珊,陸府的少夫人,幾乎從小就被周遭人捧著長大,是蘇少初的知心至交。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生為男兒身是太可惜了,男兒也沒你對姑娘們這么耐心對待!

  尤其坐在吱吱喳喳的小姑娘們中,她是微笑的聽每個人說話,就算遇上朝她使盡脾氣的權貴千金,她也不曾動過脾性,十足耐心溫柔的安哄,傅遙風只能說佩服至極。

  但是對身邊的男性,那張同樣的笑顏展露時,便是她設計此人的開始。

  幾乎可說:只要有武功、有能力的,無論是兄弟、手足或者朋友,經常是她指掌中的棋子,供她蘇少初四處冒險挑戰刺激之后的運用。

  “就算是陸少夫人作怪,你蘇少初有心,見上他朱毓的面便是,怎么到后來還一路回避!”

  只見她還搖著扇子悠享美酒,一派享受明月小湖的舒然。

  “也許三皇子若是一時的征服感,時間的距離可以淡掉這種強硬的執著!彼o了句聳聳肩的答案。

  “如果朱毓不是一時的征服感,時間距離淡掉的會是他的耐性,三皇子狠起來的手段,會對四大家族掀一場腥風血雨,這個厲害關系,不用再多說了吧!”

  “嗯嗯,聽起來是如此。”蘇少初揉著鼻子,一派認同頷首。

  “朱毓的心態不能用常理度之,按理,他的脾氣和情緒已被撩至此,也該是有所動作了!

  “說得對、說得對,為弟所見略同。”她替他再添一碗滿滿的酒。

  “花慶典禮和皇后的召喚,或許都是他的計謀,三皇子究竟會怎么出手,為兄還真難料!彼钪匾粐@,憂慮極了。

  “傅兄不用這么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壁s忙多夾兩塊魚肉給他下酒!皣L嘗這道炙魚,上回傅兄還贊不絕口呢,趁還沒冷掉多吃些。”

  大掌一捶石桌,滿臉紛亂的搖頭。

  “兄弟有難,我怎么會有心情吃東西!”

  “再怎么沒心情,這難也不會自動化解。”她忙安慰。“身體可不是鐵打的,要顧好,別多想了。”

  “是該別多想了。”粗粗的眉毛挑起一邊,重重的音從咬緊的牙關中出來!拔艺f,現在說的是你的事,少初兄、弟,怎么你反而事不關己的模樣?”

  還跟他搖頭晃腦,看來像在聽別人的事。

  “咳,其實見傅兄如此重兄弟情義、憂兄弟安危,為弟內心感動極了,忍不住想再告訴你一件事!”

  “慢!”傅遙風馬上抬手要她先別說,問道;“和三皇子有關?”

  她一彈手指,表示他答對。

  “你……該清楚,此時、此刻,千萬別再挑三皇子任何事。”傅遙風心驚一跳。

  “傅兄,為弟還知道‘蠢’字怎么寫,這時機還惹他,跟送死差不多!”

  “那是……”

  見她專注傾聽的神態,一臉吊詭的等著他的答案,傅遙風憾然一拍桌子,嚇了對桌的人一跳!

  “別說了,為兄不會替你殺三皇子的!”他斷然道。

  “我說傅兄,你要能殺得了三皇子,為弟去年是何苦來哉。”也不用搞到現今,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少再打啞謎了,直說吧!”

  “日前不是有刺客潛進三皇府!

  “沒錯,聽說還有余黨脫逃,但是三皇子的客人說,刺客皆已中毒,再加上封言的劍招,只怕難活。”傅遙風有聽說這事。“以現在還沒找到人還是尸體看來,不是被滅尸,就是被救了!倍嗄甑慕涷,他推斷道。

  話才說完,他手中酒碗忽重重摔落,砸了一地碎片!

  “你——別告訴我是你——”

  “是!正是!”她頷首,直接承認。

  “是你刺殺三皇子——”他駭得抓過她的手腕,仔細審視脈象,喃喃念著,

  “逃脫的余黨不但中劍傷,還中毒呀,你去年惹不夠,這下你師父要哭死了!”

  “不是我刺殺的!”她抽回手。

  “你朋友干的——你還是找人干這件事了!”

  “為弟只是救人。”她再喝一杯酒,緩緩他的緊張。

  “逃脫的余黨被我救了。”

  “你救刺殺三皇子的刺客干什么?”

  “不能替天行道,總要路見不平!

  “現在那個刺客在哪里——”對眼前的家伙,傅遙風快要仰天咆吼,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交上這個“兄弟”!

  “不見了!”蘇少初攤手,“昨晚就發現人不見了,他身上的傷才穩一點,毒只不過壓抑住,若不想辦法找到人,還是難逃一死。”一早,她已派了很多人私下去尋找,至今未有消息。

  “那你現在告訴我是想做什么;!”

  “多個人知道誅九族的大罪,刺激呀!”

  她朝他眨眨眼,再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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