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田先生,如果你是想刺激她,目的應該達成了,她似乎很痛苦。”戴墨鏡的男子冷冷地說著。
“怎么?該不會是扮可憐想贏取廣田凌一的愛吧!真可惜他人不在這里——”廣田村之的話還沒有講完,為霖一聲痛徹心肺的尖叫讓他閉上嘴。
為霖昏死過去了!
戴墨鏡的男子低咒一聲,沖上前探量為霖的頸脈,還好,還在跳動。他站起身,走向廣田村之,高大的身形讓他在氣勢上就占了優勢。
“我警告你,我拿錢辦事,不包括欺負女人,有種就跟她的男人單挑,別只會做些欺陵弱小的事,我不想這竿交易泡湯!币馑际菑V田村之再不收斂,他就走人。
廣田村之悻悻然的走閉,說實話剛才他也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廣田凌一雖然肯為她付出巨額的贖款,就表示這女人對他非常重要。要是她發生什么事,依照廣田凌一的個性,他絕不會讓他好過。也就是為了這原因,所以他才委托臺北的黑幫綁架為霖,這樣可以分散他的怒氣。
亞歷打開書房的門,偕同一位冷傲的帥哥走進去。
“雅各,焱來了!彼f話悶聲悶氣的。
“怎么?不服氣的話?咱們來單挑,我隨時奉陪!”焱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誰跟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計較——別動手,除非你自己承認!眮啔v損他一句。
“你們別鬧了!毖鸥鞒雎曋浦埂K麄冞@段“恩怨”是從四年前開始,老得他巳經不想提起,遂轉移話題,“亞歷,廣田財團的股票處理得怎么樣?”
“三小時后即轉往瑞士銀行!
“我在要來臺灣之前,已經要臺灣的分部進行調查——”焱說到一半,行動電話響起,他按了通話鍵,“好,我知道了!睊炝穗娫,又繼續說:“查出來了,是臺北萬華一帶一個叫竹野的小幫派干的,不成什么氣候。但有匹黑馬是我找好久的,終于被我找到了!彼冻鋈绔@至寶的笑容。
亞歷在心中為那匹即將變死馬的黑馬禱告,尤其被焱看上更是倒了八輩子楣。
“為霖在哪?”雅各急著問。
“在高雄碼頭附近的小倉庫,我們馬上起程。我巳經調遣速焰部九組人馬過去待命,等我一到就可以著手救人。”速焰部是焱“焰部組”底下的殺手組織,向來神出鬼沒。
“我們走,直升機停在草坪上!毖鸥髂闷鹋谝伪成系奈餮b外套,匆忙的跑出去。
“喂,你西裝皺成這樣,不換一套嗎?”亞歷這句話惹來焱的白眼,意思像在說:你是白癡?他急著要救老婆,哪會注意這種細節!
雅各親自駕駛直升機,經過冗長的五十分鐘,他將直升機停在距倉庫一千公尺外的空地上,以免打草驚蛇。
“部主,兄弟都到齊了。”焱的手下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讓亞歷嚇一跳。
“里頭的情形怎樣?”焱面無表情的問。
“剛才傳出女性尖叫聲,據探測是人質暈死過去。至于‘黑馬’,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者!
“依他的才情大可自立為王,查出他為什么受命于他人嗎?”
“竹野幫大哥的小妹是他的意中人,不過目前是他單戀。”
“他也會單戀?有沒有搞錯?”焱撫著下巴,腦中迅速的轉著念頭!皩Ψ侥?”就怕對方也對黑馬有興趣,像他那種死硬派,要說服他投降很困難。
“你在玩我愛紅娘。窟不快命令你的手下救人,別在這兒乘涼聊天,我快捉不住了!”亞歷咬牙切齒的罵,原來雅各在聽見為霖暈死過去這個消息后就要沖進去救人,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擒住他,恐怕人沒救到,雅各先成了無主孤魂。
光看雅各呈鐵青色的臉也曉得他有多激動,焱可不相信亞歷那個“肉腳”能捉住雅各多久,自己也上前幫忙,“你沒看我正在想辦法?呆頭呆腦的直闖是不智之舉,那匹黑馬有個外號叫賽周瑜,聰明得不得了!
“你不是?渥约菏琴愔T葛嗎?難不成你是賽豬哥?”亞歷快氣瘋了,他以為在玩象棋!還有空動腦筋沉思。
“我叫你們來捉我的不成?放、開、我!”雅各原本鐵青的面孔轉為豬肝色。
亞歷跟焱同時聽話的放手。
“我不管對方是賽周瑜或是賽什么,我的身分是廣田凌一,也是國際巨星雅各,絕沒有人會把我跟你這位黑社會大龍頭聯想在一起,現在就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雅各齜牙咧嘴,恨不得把這兩個人吞了。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膘瓦肿煲恍,絲毫不把雅各的憤怒放在心上,似乎在逗弄雅各,存心讓他著急!皞髁钕氯ィ炙穆钒讯⑸诘娜私鉀Q。五分鐘后行動,一網打荊”他吩咐手下。
“遵命!蹦切⑹秩缬白右话阌窒Я。
焱拍拍雅各的肩膀,感受到他的緊繃,“放心,有我出馬,你的老婆絕對完好如初,我還想喝你的喜酒呢!”
雅各露出一個希望如此的笑容。
五分鐘后,焱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靠近倉庫,屬下前來報告:“一網打盡,里頭剩四人未解決,還有一個主謀!
“嗯。打開鐵卷門!”
鐵卷門難聽刺耳的聲音在靜謐的港邊顯得異常清楚。
賽周瑜全身寒毛豎起,直覺有危險接近,都怪他注意看顧這女孩而降低警覺心。
“小心!”他才向喊要手下注意時,鐵卷門開啟的聲音混合著槍聲,來不及了,他們大勢已去。
在鐵門完全升起后,來人氣勢洶洶的命令,“把槍放下!”
“怎么回事?”廣田村之還不明白發生什么事,瞇著眼睛打量鐵門邊那群人。
當他看見雅各急忙的奔向被綁在椅子上的人兒,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嘴中大嚷著:“你們聯合騙我!你收了我的錢怎么可以出賣我!”
賽周瑜不耐煩的瞪著他,“我們沒有出賣你,只怪你沒搞清楚,害我們也跟著惹上焰部組。”再看見焱得意的臉,該死的,他怎么那么倒楣!
“焰焰部組?美國的黑幫龍頭?”廣田村之牙齒打顫,這怎么可能!廣田凌一怎么可能跟黑幫搭上關系?
“把該處理的處理掉!膘屠淇岬南铝睢
廣田村之被嚇住了,他捉住賽周瑜的手臂:“快點,快救我,只要你救我,我給你一百萬美金!
雅各解開為霖身上的繩子,審視著她被粗糙的繩子綁得淤血的手腕,還有那蒼白的鵝蛋臉,全都教他的心擰成一團,“賽周瑜,只要你放手不管這件事,我給你這家伙出的兩倍價碼!
“不要,凌一,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你放了我吧!”廣田村之懦弱的跪在地上,不知是腿軟還是求饒。
“縱虎歸山不是我的處事作風。焱、亞歷,交給你們處理!毖鸥鞅鹕性诨杳灾械娜藘呵巴鄙龣C的停放處。
他有更重要的事,就是送為霖去醫院。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一定要把廣田村之宰了喂狗、喂鯊魚!
為霖低吟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濃烈的藥水味。這陣子她似乎跟醫院極有緣。
“寶貝,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雅各捧著她的粉臉問,眼中的迫切充分表現出他的關心。
在醒來后,看見的是雅各的關心,而不是那張令人作嘔臉孔,為霖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長氣,隱忍多時的恐懼化成淚水,汨汨而下。
“別哭,別怕哦!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保證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乖,別哭了!毖鸥魇置δ_亂的拭去她的淚,輕輕拍著她的粉腮,只差沒對天立誓。
為霖哽咽地控訴,“你保護我,我倒要看誰來保護你這個大騙子。廣田凌一、廣田財團的二公子、宮本流璃子的未婚夫!”
“你你恢復記憶了?”雅各瞠目結舌,又驚又喜。
“對!我想起你的負心了,下流、卑鄙的大混蛋——”為霖后面的話全讓雅各的吻給封住了。
雅各熱情地吻著她,直到為霖開始回應的圈住他的頸項,他還是覺得不夠可是,他不得不放開佳人,否則他會當場就要了她!
“你”為霖氣喘吁吁,“別以為我會原諒你!”可惡,又來這一套!
“你要是再不閉上你可愛的小嘴,我就要再吻你了,這一次我可不保證‘點到為止’。”雅各威脅道,這可恨又可愛的人兒,總是不信任他。
為霖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但一雙清澈的眸子仍透著不甘。
“在日本,我就告訴過你,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信任我,你忘了嗎?我要是真對宮本流璃子有意思,早在六年前就娶她了!我是在演戲給廣田板本看,‘演戲’你懂不懂?”瞧她螓首始終低垂,雅各不爭氣的又開始擔心她頸子會不會酸。
為霖其實很高興那件事是假的,卻仍低著頭企圖掩飾自己的錯。怎么辦?雅各好像氣瘋了,她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那時沒想那么多嘛!
“別生氣嘛!我知道錯了。”她扯著雅各的衣袖,“可是我怎么知道那是假的,你又沒告訴我,做事又神秘兮兮的。”
“你還敢說!我每天打電話給你,不曉得是誰每當我要講的時候就掛電話!”
“我”她詞窮了,“不然,看你要我做什么事才肯原諒我,你盡管說就是了!
“我要你嫁給我。再不把你娶回家,我真的會被你嚇死!毖鸥鞯目跉馐莾春,黑瞳卻泄漏深情。
“你沒有求婚!”為霖蹙著柳眉指控,隨即又漾起甜膩的笑,“算了,看你老了,心臟禁不起折磨!
“不曉得誰比較禁不起折磨”
接著病房里傳出一陣尖叫,接著有人瘋狂的大喊:“我快要當媽媽了!”
走廊上的人被嚇了一跳,而在房門外的眾人則露出會心的微笑。
雅各終于明白,報復不是他人生的最終目標,為霖才是他一輩子的牽掛,而他愿意永遠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