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知南看著蘇晨,不過兩個禮拜沒見,她卻瘦得臉都小了許多,眼睛也因為瘦而顯得大了,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味道。
“蘇晨,你搞什么啊,被顧瑾言虐待?怎么比我還瘦,你這樣讓我節食節得很沒成就感!”
蘇晨避重就輕地說:“你這么瘦還節食?”
司馬知南看得出她的精神不是很好,神情有點呆滯,看得司馬知南自己都有點心疼,之前見她還好好的,就半個月光景,怎么比她因為拍戲,連續一個星期加起來只睡了十個小時還要憔悴?
她們剛好走過一間食肆,正好是中午時分,司馬知南趁機說:“不如我們就在這吃?”
“你不怕別人認出你了?”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最近沒我的什么事啦,大家都喜歡看那個清純玉女,我這種過氣的老太婆,狗仔隊登我的八卦也不外乎是瞄上哪個金龜婿、耍大牌拍戲遲到、威脅導演改戲分什么的,我都看多了!
蘇晨不想司馬知南再這么自怨自艾,她點點頭,走進那家食肆。
可就在門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從她們身后跑過,冒冒失失地不小心撞到了蘇晨,撞得蘇晨晃了晃,差點跌倒,還好司馬知南一把拽住。
那個女人似是很趕時間,她回過頭來,對她們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抱歉。”
司馬知南推了推滑下鼻梁的墨鏡,嘴里埋怨,“有必要這么著急嗎?”
“反正又沒摔倒,算了!
她們走進門兩步,又遇到剛剛險些撞到蘇晨的女人,她著急地跟另一個氣質美人說話,“Fay,原來你已經到了,嚇死我,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那營運長一定會殺了我的!
Fay摘下墨鏡笑了笑,“顧瑾言到了?”
那個女人說:“到很久了,就等著你,來,這邊!
Fay跟著那個女人的腳步走,淡淡笑著,“我雖然常駐美國,久不回國,但也不至于會找不到路啊!
司馬知南聽著她們的話有點愕然,她回過頭看看蘇晨,“她……那個叫Fay的……”話還沒說完,身后又響起對話聲,是兩個女人說八卦的對話。
“那個叫Fay的女人好漂亮哦,好有氣質。”
“是啊,不然怎么能把營運長迷得常往美國跑?總公司跟分公司里稍微有點資歷的人都知道,營運長每次飛美國都在那邊待上個半年,就是為了地!
“咦?真的?那……營運長不是結婚了嗎?但是他太太好像不是長她那個樣子吧?”
“呵呵,男人嘛,娶回家的當然是家世好的、讓人羨慕的羅,不過最喜歡的是不是娶回家的那個,這就說不準了!
“哎呀,別說那么多了,我們趕緊進去吧,這個Fay也真是的,不認識路就說一聲嘛,害我們那么多人出來找她。”
那兩個女人從蘇晨她們身邊經過。
司馬知南聽得火冒三丈,她就說蘇晨怎么就變得這么憔悴,原來是遇到小三了!她看著蘇晨在沉思的側臉,心里悶得想耍咬人。她不假思索地拽著蘇晨的手,追著那兩個人,蘇晨吃了一驚,拉丁拉她的手,“你要干嘛?”
司馬知南滿臉怒火地說:“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小三,遇上了絕對不能姑息,我是在為民除害!”
蘇晨現在的身形比司馬知南還要瘦一點,再加上司馬知南在氣頭上,力氣更是大些,蘇晨拉不住地,只能看著她扭開包廂的門把。
包廂里所有人都看著兩個突然闖入的女人,其中一個好像還是影星Sima?
司馬知南毫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一把甩開蘇晨拉住她的手,走到Fay的面前,“你知不知道女人做什么都可以,婊子和妓女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做小三?當人小三沒有好下場的,就像你現在一樣!”司馬知南快手拿過桌面上的紅酒杯,往Fay的臉上一潑。
Fay來不及閃躲,紅酒潑得她滿臉都是,酒液順著臉部線條滑落下來,滴在了衣服上。顧瑾言趕緊起身,拉開情緒激動的司馬知南,“你別在這里鬧事!
司馬知南一甩手,“你管我!睊昝撍,又要去Fay那里。
蘇晨沒想到司馬知南會這么激動,她趕緊上前拉住司馬知南。
顧瑾言把Fay護在身后,他伸手擋住司馬知南,卻在推攘中,不小心推了一下司馬知南。
司馬知南往后跌,蘇晨在她身后承受了她所有的重量,往后摔去,頭部“咚”地一下藏到了包裹了椅布的椅子上,椅子邊緣撞上了她的額頭。
蘇晨被撞得發暈,眼前黑了一片,半天都起不來。
暈眩中有人把她抱起,她能感覺到那人熟悉的氣味,有著她最依戀的安全感,她想睜開眼看一看,可眼皮漸重,意識漸沉,最后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蘇晨躺在自己的臥室里,房門發出微響,有人剛走出寢室。
她閉了閉眼,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了。
沒過多久又有人進來,坐在了她床邊,蘇晨睜開眼睛,“哥,你怎么來了?”
蘇黎看著蘇晨有點樵悴的臉,“身體不舒服怎么不回家跟我說?蘇晨,你知道你懷孕了嗎?”
蘇晨微愣,整個人呆呆的。
蘇黎見她精神不是很好,也不跟她多說什么,“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再說。”
蘇晨拉著站起身就要離開的蘇黎,她有點著急,“哥,我……”
她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哥,這孩子我不要……”
蘇黎蹲下哄著地,“好,你別急,你先好好休息,無論你怎么樣哥都護著你,你別怕!
蘇晨點頭,她伸出手,飛快地把眼角的淚水擦去。
蘇黎幫她蓋好被子后走了出去,她又沉入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再一次醒來。
臥室里的小沙發上,顧瑾言靜默地坐在那里。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他的臉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他的表情蘇晨看不清楚,只感覺得到他身上有種似是悲傷的沉重情緒。
他說:“蘇晨,不要孩子,我們就離婚!
蘇晨看著窗外,心情卻是莫名的寧靜,“好,我們離婚。”
顧瑾言還沒從妻子有了他的孩子的喜悅中平復,就被告知這個孩子不會誕生,他一手覆在眼前,閉著眼苦笑。
顧瑾言,你看,一直只有你拽著不放手,你們之前的感情都是你死纏爛打換來的。
他嘆了嘆氣,算了,放她走吧,十年,什么都夠了。
結婚是一秒鐘的事,離婚似乎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把讓律師保管的離婚協議書拿去辦一辦,沒過多久,他們便從夫妻變成了前夫妻了。
蘇晨把她的東西都打包好,搬回了蘇家。
當初這間房子是作為新房才添置的,如今兩人已經離婚,顧瑾言自然是不會在這住了,他搬到了他早前添置的一間別墅里住,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晚飯也就直接回顧家吃了。
他跟蘇晨離婚這件事,家里人也知道了,顧母也沒有像罵顧瑾瑜和姚格絲兒戲離婚那樣罵顧瑾言,她只是嘆著氣搖頭。
顧奶奶知道了,跟顧母的反應差不多,她半靠坐在床上,蓋著薄被單,看著坐在她身邊的顧瑾言,她在嘆息,“奶奶以為你們倆走了這么久,兜兜轉轉的還是走到一起,是你們兩個人的緣,可是原來都是奶奶在勉強了,哎,感情事是最勉強不得的!
“奶奶,別這么說,是我讓你憂心了,是我不孝!
顧奶奶嘆氣,她搖搖頭,“是奶奶老而不尊,奶奶身體健健康康,就是想看你早日結婚,所以奶奶稱病騙了你們,害你們白擔心一場,還給你指錯了姻緣,是奶奶的罪過禍害了子孫,奶奶心里愧疚啊……”
“奶奶,別這么想,不是你一直瞞著我們,是我們一直瞞著你,你稱病后的不久,我們便知道了這是你跟姚格絲一起演的一場戲,只是想讓我結婚,要奶奶古稀的年紀還為我這點瑣事擔憂、謀劃,我才是愧疚。”顧瑾言頓了頓,又說:“即使奶奶不向我暗示,我也會作這樣的決定,我心里屬意的人是她,娶的自然就是她了,沒跟她過上一世,是我跟她的緣分不夠,怪不得誰。”
顧奶奶笑了,“哎,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只是顧著我這老太婆的顏面……”
跟顧奶奶說完話,顧瑾言走出客廳,把衣服穿上。
顧母從廚房走出來,剛好看見他想要離開,連忙對他說:“瑾言,不在這吃了午飯再走?”
顧瑾言扭頭望著站在門口的顧母,“不吃了,公司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司馬知南從洗手間出來,把要化驗的東西遞給等在一旁的護士,護士接過以后就離開了,剩下司馬知南一人慢慢在走廊上行走。
那天蘇晨暈倒后,她馬上打電話給蘇黎,蘇黎少有的劈頭蓋臉罵了她一頓,她平常做事再過火、再任性,他也會容忍她的,但這一次事關蘇晨,別說是他,就是她自己都想掮自己兩巴掌,特別是后來知道蘇晨懷孕了……如果那天蘇晨出了什么事,她該怎么跟蘇黎交代?她的良心怎么過意得去。
她慢慢在走廊上走著,經過一間診所時,因為門沒有完全關閉,而讓聲音從一點點的門縫里飄了出是韓酌的聲音,“顧瑾言,你要是再虐待你的胃,以后就別再來找我了,我沒有那么多時間看你的病!
“那你一次給我開一打這樣的胃藥就可以了!
韓酌很無奈,“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沒過五十歲,你的胃就跟八十歲老伯有得比了!
“要活到八十?我就一個人,太長了吧!
韓酌已經對他無語了,不過看在他離婚不久,情傷未愈的份上,不跟他計較那么多。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我還很忙,有很多病人的,耽誤一點時間,今晚就要晚一點才能見到我老婆了!
門打開了,司馬知南看見一段時間沒見的顧瑾言,第一感覺是他瘦了、臉色差,不過他要是紅光滿面、長不少肉的話,她可能會忍不住一巴掌打過去。
當初她得知顧瑾言和蘇晨離婚時,她就氣得沖去顧氏大樓找顧瑾言,想要把他暴打一頓,還是蘇黎把她攔住了,說什么這是蘇晨的決定,可她一點都不信。
顧瑾言見到司馬知南也有點詫異,他朝司馬知南頷了頷首。
司馬知南以前跟他的關系還不錯,可因這次他跟蘇晨的事,她對他抱有很明顯的故意了,“顧氏的營運長也病了?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顧瑾言忽略她的語氣,“多謝,有心了!
司馬知南撥了撥頭發,“我當然有心,不過你應該沒有吧,聽說顧氏下一季的目標不是一般的雄心壯志啊,一點都不像一個剛經歷失敗婚姻的男人做出來的事。”
“謝謝夸獎,那是因為感情只是影響了我的心情,沒有影響我的智商!
“是嗎?在我看來你的智商已經變成負數了,難怪你不知道蘇晨為什么不要你的孩子。”司馬知南看著顧瑾言微怔的表情,她心里得意,總算能給他點教訓了!
她把墨鏡戴上,“對了,你那個堂妹Fay,拜托請她別整天讓全世界都以為她是你的紅粉知已,這讓我們這些明明知道她是“遠親親戚”的人覺得很惡心!彼f完就一扭一扭地扭著好看的貓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