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zhí)行長,樓下有位詹先生要求見你!睂O秘書送資料進他辦公室說道。
陸懿械頭也沒抬,意興闌珊的道:“如果是重要人士,安排會面時間;不急于見面的人,一律延到下個月再說!痹谡业竭B可兒之前,除了推不掉的合作對象外,他實在沒心思做多余的交際。
“對方說他叫詹佑哲,執(zhí)行長認識他,有緊急的事一定要見你!睂τ诜枪就鶃淼脑L客,她一定會先過濾回絕,但對方報上名字,且要她務(wù)必轉(zhuǎn)達,她心想也許是執(zhí)行長的朋友,這對幫雙方通報。
“詹佑哲!”聽到這名字,陸懿左從文件堆中抬起頭來,一臉訝異。
難道……他有可兒的消息?!
“叫他到十七樓的貴賓室,不,直接到我的辦公室。我跟他談話時,沒有我的指示,誰都不準進來打擾!”他起身,走往一旁的沙發(fā)落坐。
他的私人辦公室向來只接待重要人物,他原想跟詹天佑在貴賓室會談,卻又不想引起注目,尤其公司的會議廳、貴賓室皆有監(jiān)視錄影,只有他的私人空間保有絕對隱私。
片刻,詹佑哲神色匆匆踏進他的辦公室。
“你有……”一見他進門,陸懿械開口想差距他連可兒的消息,卻反被他搶先開口。
“靈真的失蹤了?”看到報道時,詹佑哲非常駭然,算一算她已失蹤多日,他頓時心急如焚,只能貿(mào)然跑來找他問清楚。
“你來找我,不是要提供方靈的消息?”瞧他臉上滿是焦慮緊張的神色,陸懿左頓覺失望。
原以為他帶來好消息,沒想到他貿(mào)然來找他,只是為了確認可兒的失蹤。
“靈真的失蹤了?為什么?”詹佑哲心中有著太多不解。如果方靈有辦法逃離陸家,為什么沒跟他取得聯(lián)絡(luò)?
“我如果知道為什么?就不會擔(dān)憂得夜夜無法成眠!标戃沧髶犷~,疲累的閉上眼。
即使用工作把自己勞累到極點,他仍無法入睡,只要闔上眼,便會浮現(xiàn)可兒的容顏,許多負面、可怕的想法排山倒海凈他淹沒。
他害怕她遭遇不測,但如果她真被人綁架,也該有綁匪找他要求贖金,然而在動員了許多警力,找了多家征信社協(xié)尋,仍就無消無息。
“無緣無故怎么會失蹤?沒有綁匪和你聯(lián)絡(luò)嗎?有問過她曾往來的朋友嗎?她常去的地方呢?”詹佑哲焦急地追問。
方靈巧獨自離開了陸懿左,為什么沒來找他?難道……她又在路上發(fā)生什么意外?
“醫(yī)院呢?有沒有可能再一次發(fā)生意外?”想到失憶的她也許又受了傷,詹佑哲憂心仲仲。
“能找、能問的都試過了!鄙硇娘柺芗灏镜年戃沧蟀磯褐禾鄣念~角道:“如果你不是要提供方靈的消息,就別在這里浪費我的時間!
對于面前這個男人,他其實不計較他和前妻的私情。
但他卻不能原諒他強吻可兒,造成他讓可兒獨自回家,之后失蹤的意外。
雖然仍猜不透可兒離家的動機,但追根究底,這一切全是詹佑哲引起的。
即使再恨他,此刻的陸懿左也沒有心思去懲處或報復(fù)這個男人,他只期望奇跡發(fā)生,讓他早一刻得到可兒的下落。
詹佑哲神情黯然地離開陸氏企業(yè)。也許他沒有充裕的財力及人力去尋找失蹤的方靈,但無論如何他也要憑一已之力將她找回來。
陸懿左刻意加班到半夜,便是不想踏進沒有連可兒在的家。
疲累不已的他,將西裝外套領(lǐng)帶隨手丟在沙發(fā)上,整個人有如醉漢般搖搖晃晃走上樓。
聽到上樓的腳步聲,已經(jīng)入睡的管家葉嫂連忙下床,開門探看。
聽到一絲聲響,精神萎靡的陸懿械驀地一怔,可兒回來了!可當他瞧清楚走道上的人時,心倏地一沉。
“少爺,今天又加班到這么晚,要不要幫你弄個宵夜?”葉知道少奶奶失蹤后,少爺像變個人似的。
之前待在家里等消息的他,整日心緒不寧、恍恍惚惚的,而去上班工作的他,卻又每天把自己累到三更半夜才回家,雖然非常擔(dān)心他的身體狀況,卻又無能為力。
“不用,你去睡吧!”他多希望此刻問候他的是可兒。
他黯然地轉(zhuǎn)身朝浴室走去。前幾日只是簡單淋浴的他,今晚卻選擇泡在按摩說浴缸內(nèi),希望借由泡澡能舒緩一些疲累的身心。
只是一閉上眼,便又想起可兒,想起兩人在這個浴缸里泡鴛鴦浴的情景,想起兩人在溫?zé)岬乃髦,激起的高潮快感?br />
他撫摸著她細致的肌膚,親吻她可口的蜜唇,白皙的酥胸,她因他的愛撫而呻吟羞赧,全身泛起粉色的美麗色澤,他有力的臂膀緊摟著她,兩人緊密結(jié)合的甜美的撼動……
想著想著,他突地全身熾熱起來,感覺下腹已經(jīng)盈滿欲望,但內(nèi)心卻是矛盾得好空洞。
“可惡!”他憤憤地往水中用力揮拳,濺起一大片的水花。
他分不清楚是氣惱自己,或責(zé)怪她不告而別,他倏地從浴缸中起身,隨意套上浴袍踏出浴室。
應(yīng)該回房休息的他,不自禁走往連可兒的臥房。
她雖沒再睡這個床,卻仍常使用這間臥房的東西。
打開未鎖的房門走了進去,他漫無目的的朝房間四周觀望了下,在化妝臺前坐了下來。
打開抽屜,他再次檢視她的物品忽地,他在內(nèi)層的抽屜發(fā)現(xiàn)了一疊紙張,他忙掏出來查看。
一疊厚厚的宣紙,全是她練習(xí)寫毛筆留下的筆跡。
他一張張翻看,發(fā)現(xiàn)她的字愈來愈工整、愈漂亮,其中兩三張寫滿他的名字,內(nèi)心陡地一熱,她把他的名字練得很漂亮。
他繼續(xù)翻看,神情驀地一怔。紙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墨字,卻是寫著一般同樣的文字——
相公,我愛你。
陸郎,我愛你。
可兒喜愛相公,要一生一世跟相公恩愛到白頭……
看到她的告白,他頓覺心一揪,眼眶酸澀。
他曾以為自己對感情很理性,沒想到僅是數(shù)十天的相處,他竟讓連可兒住進他的心里,她一離開,他的心口仿佛空缺了一大塊,令他慌亂失落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練習(xí)紙她寫的一大堆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愛字,卻讓他空洞的心頭漫入一股強大的暖流。
“可兒,我愛你……”他不曾對她說過這句話,是否還有機會向她說出口!拔以敢簧皇琅阒,跟你牽手到白頭……”他擰著眉心喃喃許諾著,酸澀的眼眶竟滑下一滴淚來。
淚滴滴落在宣紙上,把一個愛字渲染開來。
他看了一驚,伸手急著想拭掉水漬,卻只是將愛字弄糊成一團。
雖然只是她練習(xí)的紙張,雖然只是一個不算美的愛字,但不經(jīng)意毀掉它,竟令他心痛。
想著第一次教可兒拿筆寫字的情景,想著她急于學(xué)會寫他名字的興奮之情,想著她每每渴望著他教她識字,總喜歡陪他坐在書房,低頭認真寫字、認字的可人模樣。
忽地,他似乎想起什么,瞠眸一驚。
他一直認為可兒是失憶而被另一個假想人格所取代,她一開始確實對這個時代的一切全然陌生,只是有沒有可能,她真的如她所言,是個并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古人?
當時她車禍住院時,她身上穿的粗布衣物和護士交給他的一只斷裂的玉鐲子,他把那兩樣?xùn)|西收了起來,之后就不曾再去想那些被他認定是戲服的衣物。
陸懿左連忙站起身,匆匆返回自己的臥房,從衣柜里層的抽屜,翻出那一套舊衣物及斷成兩截的玉鐲子。
撫摸著老舊的粗布衣料,看著古舊的玉鐲,也許這些東西可以幫他找到可兒。
隔天一早,他立刻將衣物及玉鐲交給專家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