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在這段日子過得很忙碌,忙著閑嗑牙,聊八卦,長舌之輩還得輪流站崗,化身古代狗仔追蹤最新動態,再發揮長舌功,一傳十、十傳百的將現在最夯的朱漢鈞戰二女的最新消息散播到大街小巷。
朗朗天空下,就見靖王府前站了數名好事者,見到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從靖王府大門前離開,眾人好奇地交頭接耳。
“看來是真的,郡主要搬到皇上賜的另一棟豪華宅院去了!薄罢f來也太委屈了,郡主可守了八年活寡,好不容易才過半年有丈夫的日子,馬上又來了個穆莎公主,王爺有沒有良心!”
“是啊,郡主這么好,教出的女兒知禮又有教養,還很親切,不像一些皇室貴族小千金眼睛長在頭頂上!
“更甭提郡主還幫助了許多造瓷人家,收取的費用也拿去做善事!
“真是不知珍惜,是她讓他當上統領的,竟然休離她,讓她落入笑柄——”
“錯了!成為笑柄的是王爺,是郡主休夫,兩者差很多。”
議論紛紛聲不斷,但大多是站在梁寧這方的,而馬車在行經這些百姓身側時,有些話語自然也落入車內的梁寧耳里。
善有善報,她應該還不是一個太差勁的人吧!
馬車走一會兒便停下來了,其實芙園與靖王府不過只有一條街的距離,但它絕對是豪宅中的豪宅,氣派的大門、雕梁畫棟、亭臺樓閣皆有,富麗堂皇的廳堂內多的是昂貴罕見的金絲楠木,皇帝舅舅對她真的很慷慨。
在芙園總管的帶領及丫鬟的陪伴下,她一路來到華美的寢房內,很夢幻,重重床帷紗幔,舉目所見的家飾一件件都是價值連城。
她遣退總管、丫鬟,終于一人獨處后,她粗魯的踢掉繡鞋,呈大字形的仰躺在床上,瞪著雕鏤精細的天花板,身心突然都覺得好疲累。
行!梁寧你可真行!辛苦生養的女兒在別人家,丈夫也送人,前公婆還冒出來催她走人,她做人怎么這么失。
不對,全是這該死的鬼穿越,她只是水土不服!
她拒絕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但此刻,也許朱漢鈞已與穆莎公主相見歡了,古今皆然嗎?男人犯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梁寧雖然知道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她現在就是覺得男人很可惡,為什么老天爺要安排朱漢鈞當她的丈夫?害她身心兩失……
想到這里,她就心灰意冷,這一團混亂到底要怎么處理?她不會,唯一的摯友李哲伸又遠到南方做生意,短期內不會回來。
她再也忍不柱,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她竟然這么沒用,在古代這么久,只交到一個知心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就在她恍恍惚惚要沉入睡夢中時,一個高大身影突然走了進來。
“王爺,等等……”驀地,丫鬟的叫聲響起。
她隱約還聽到一個氣喘吁吁聲及腳步聲……王爺?!梁寧的心口陡地一跳,瞌睡蟲馬上跑光光。
她倏地坐起身來,還來不及將垂下的紗幔拉開,一個高大身影已趨近床前,大手一揮,厚重的床帷紗幔翻飛,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丈——不對,前夫!
氣氛突然僵住了,但也立即被回過神來的梁寧打破,“堂堂靖王爺怎么紆尊降貴的光臨寒舍?是來關切的嗎?不必虛情假意了,還有,本人個性淡薄,不喜跟人爭風吃醋,所以,不必擔心我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夾帶著火氣又酸不溜丟的話如連珠炮般響起,早就忘了自己還怨他沒追上來。
“你哭的很慘。”他心疼的看著滿是淚痕的麗顏,那一雙眼睛更腫得像核桃。
她一怔,這才想到自己剛剛哭到快睡著。
她雙手胡亂的拭去臉上殘留的淚水,“我是做惡夢!我夢到一個丑八怪娶了一個更可怕的丑八怪,兩人還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放閃光,那太傷眼,我才會淚水猛流!
雖然清楚她話里夾槍帶棍的在偷罵他,但他不難過,“你很在乎我,不然,你不會哭得如此凄慘!
她臉色微變,低下頭,揉揉眼睛,卻突然起到什么,慢吞吞的抬頭,“我不在乎!還有,我們不是夫妻了,不該獨處一室!
“那是皇上的旨意,我沒說準時,你仍是我的妻,要我抗旨也不怕。!”
她咬著下唇,她才不信他不知道那是她氣到要休夫,再請皇帝舅舅下的圣旨,不過不管如何……“抗旨是要殺頭的!”
“那就殺吧,要我娶就娶,休離就休離,我算什么男人?”
她瞪著他堅決的臉龐,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不要!”她用力搖腦袋,像博浪鼓似的,“我不要你的腦袋分家!”想也沒想的,她一把抱住他,但幾乎只有一秒,她就急急的放開,前不久才說不在乎的,現在又主動抱他,她是白癡嗎?!
倒是他,灼灼黑眸定定的看著只敢將目光放在他胸口的她。
但他這樣,她愈不自在,還覺得室溫怎么愈來愈高,害她渾身發燙、口干舌燥,不自覺舔了舔干澀的唇瓣。
他忽然俯身靠近,她屏息想退,但身子動彈不得,因他的雙手已握住她肩頭,“是你誘惑我的……”兩人鼻尖相觸,就在他的唇要吻上她的時——
“爹,你都沒等一下我……!”朱佳螢陡地沖進來,又急急的煞住步伐,但不及了,爹娘已經分開,不玩親親了。
“佳螢你也來了,快過來!绷簩幠樇t紅的藉由牽女兒的動作定定狂亂的心,該死,她差點被前夫色誘了!
“娘怎么真的搬過來了?也沒帶我一起走!彼V笱劬,說得好哀怨,“對不起嘛,但娘真的想離開!彼畠阂黄鹪谝巫幼,“那——娘真的不回去了?”朱佳螢皺著眉頭,眉宇間盡是憂心,“不會的,娘只是過來這里住幾天,我會讓她回家的。”朱漢鈞再度給女兒保證。
“我才不會!绷簩幹苯拥伤。
朱漢鈞也瞪回去,“你當然會!夫妻分開住,成何體統?”
“我又不是你的妻,住在一起才奇怪!边@男人變身成番仔了嗎?
“既然說不通,那我就住下來,女兒也住下來!贝笳煞蚴悄芮苌斓摹
“太棒了!這里好漂亮啊!敝旒盐烋R上大聲歡呼,還立刻起身脫了鞋跳上床,在床上翻滾,動作大得連系在腰上的彈珠袋都松開了,散了一床的珠子。
但梁寧無暇管女兒,而是瞪眼對著朱漢鈞說:“我不可能讓你住下來!
“我也不習慣逆來順受,更不打算破例,我的人生絕不是可以讓人隨意操控的!”他大大方方的也在床榻上坐下來,還伸手替女兒撿彈珠。
梁寧柳眉倒豎,他打算賴定這里,就算她趕他,他也不走?!
“娘,你就答應嘛,好不好?不然,我會難過到睡不著的!币裁χ趽鞆椫榈闹旒盐灢煌娓赣H請求。
朱漢鈞挑眉,有個貼心的小乖乖,感覺還真不錯。
竟然威脅她!但能怎么辦,梁寧只能不情不愿的點頭。
“太好了!”朱佳螢確定父親可以留下來還不夠,她還煞有其事的跳下床,跟母親打勾勾,“如果娘瞞著我將爹趕出去,我晚上睡覺就會作大惡夢。”
這小妮子變心變得真快!梁寧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勾起右手跟她打勾勾,“那我可以找唐子昂玩再回來這里嗎?”任務達成,她可以放心去玩了。
“晚餐前回來!币患抑鏖_了口,惹來梁寧一記白眼。
“這是在誰的屋檐下?“
但朱佳螢已經笑咪咪的福身,轉身走了兩步,隨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轉身,將房門給關上。
聽腳步聲遠了,梁寧馬上對著霸占她床的男人發難,“卑鄙,利用小孩!
“你不在這些天,我都沒睡好!彼傻煤苁娣。
“我在宮里就睡得好?”她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粉頰,斜眼瞪人,“如果沒有某人劈腿……不是,招蜂引蝶,又哪來這些討厭的鳥事?所以,我讓了,成全了,行了吧?”
這話顯然讓他不快,他起身下床,走到她身邊,“禮讓確實是美德,但把丈夫拱手讓人,梁寧郡主,你大方得令我想咬你!”
“咬啊……!”她尖叫一聲,瞪大了眼看著真的傾身張嘴咬她的唇的男人。
他、他還真的咬?!這男人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雖然是輕輕的咬、再吻、再深吻……能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讓她忍不住都要呻吟出聲了。
終于,他放開她軟嫩的紅唇,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但我只有一顆心,也給人了,沒得讓了。”
她眼睛泛紅,喉間有著說不出的酸澀,“但是你允諾要娶她,她才會來的!
“當時情況不同,你跟我一點都不熟悉,”朱漢鈞一臉嚴肅,“我們之間沒有情感,這場婚姻,我又是被迫的,先祖明明是開國功臣,卻成了功高震主的絆腳石,實權被摘,我的先祖、父親的失落感,不是你能想像的。”
“好不容易,我在軍中得到聲勢,贏得穆莎公主的追求……”他停頓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我渴望建功立業、希望鞏固勢力,不再需要看皇室的臉色,聽那些皇親國戚的輕蔑議論,可這些心思都是出現在我對一切反感,甚至有些憤世嫉俗的時候,而一切已截然不同——”他耐著性子解釋,“如今,我眼里只有你,對你,我是勢在必得,絕不愿失去的!
說得真好聽!“那公主呢?她是你征戰守關八年的戰利品,人家都跟來了,就好好享受啊!彼恼Z氣酸溜溜的。
“你在吃醋!彼α。
他居然還笑?“鬼才吃醋!”她別開臉,氣到頭頂都要冒煙了,“其實,堂堂一名王爺只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不太像樣!彼麑⑺哪樲D了回來,面對自己。
她瞪著他,直接拍掉他的手,一個女人?拜托!她可是極品美女,也許還寥寥無幾,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穿越者之一!
“但這也是我的報應,誰叫我太晚才發現某人的美好,磋砣太多時光。”朱漢鈞又道。
她一愣,原來,這個男人耍浪漫也很有天分呢,那帶著自我嘲弄的歉然笑容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天啊,都什么時候了她還覺得他迷人?她在墮落了。
“所以,這個便宜也只好讓她繼續占下去了,這是她專用的唇、專用的手、專用的身體……”他沙啞的聲音低語,將她從椅上拉起來,狂熱的吻住她的櫻唇,繼續剛剛女兒不小心打斷了的好事。
梁寧直覺的想掙開這個吻,但他怎么肯放,他挑開她的唇,直驅而入,一手攬緊她的腰,霸道的吮吻,讓她整個人變得虛軟無國、意亂情迷,直到被他抱到床上躺下后,迷濛的神智才清醒過來,但朱漢鈞已以單掌將她的雙腕扣在頭頂,輕吻她的唇,另一手則在她身上繼續撩撥yu火,動作不快不慢,惡劣的刻意挑逗,就是要讓她深陷yu望深淵。
神智既使尋回,她應該沒感覺的,但她的身體顯然太捧場了,再加上……她強烈懷疑他并不是上戰場八年,而是去研修性愛技巧,才能將她挑逗到毫無抵抗能力,輕輕松松就被吃干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