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上官飛燕見上官富仁朝女兒搖頭的舉動,不禁納悶。
“大哥,真不讓卿卿制止這場鬧劇嗎?再如此下去恐怕擂臺都要拆了。”
“不了。”上官富仁淡淡的笑出聲,“年輕人血氣方剛,就由著他們吧!”
睿智的眸光,睇了眼小賊抓握在手上的錢袋,又瞥了眼頂上懸掛的繡球,在兩人追跑的身影接近繡球之下,他彈指射出一道靈巧氣勁,將錢袋打飛在繡球上掛著。
有本事打贏新娘子上官卿卿,順利奪取繡球者,即成島主之婿。
“大哥?”她剛剛好像看見……
“呵,稍安勿躁,看戲吧!”
小子啊小子,取走錢袋時可別忘了拿下繡球一并娶走他兒女呦,呵呵呵呵!
“嗄?錢袋呢?”感到手中一空,小賊猛地止步,讓追來的武大狼撲個正著。
“哈,被我抓到了吧!”武大兒狼跨坐在小賊身上,一條手臂繞過前頭勒住小賊的脖子,“臭小子,快把錢袋交出來!”
“沒、沒有……”小賊滿臉漲得通紅,連青筋都爆出來了。
“沒有?你敢說沒有?剛才明明看見你拿在手上的,睜眼說瞎話,你唬誰。俊
“嗄?”
好樣的,嘴這么刁,是要逼他使出拿手絕活又臂十字固定鎖是吧?
武大狼鐵臂略加施力收得更緊,勒得小賊整個脖子更往后仰。
“啊……” 小賊開始口吐白沫,臉色由紅轉紫,就在窒息當下,眼角余光瞥見掛在繡球上晃蕩的錢袋,忙伸手指顫抖的比著,“上、上面……錢、錢袋……”
說完,雙眼一翻,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喂,什么上面下面的?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扯著小賊的衣領猛搖,發現雙方已沒意識,探探鼻息確定還活著,武大狼撇撇嘴不甚甘愿的啐道:“真沒用!”
“噗!哈哈哈!”上官鳳舞見狀忍不住的大笑出聲,險些笑岔了氣,好一會兒,才邊抹著淚邊指著上解釋:“他的意思是說,你的錢袋在上面啦!”
順著上官鳳舞手指的方向,武大狼抬頭一看,果真看見掛在繡球結上的錢袋,只見錢袋袋口的抽繩和球體上的紅緞糾結在一起纏繞了好幾圈。
他倏地拔身飛躍,長臂一伸大掌兜住紅段,就要將繡球和錢袋一同扯下。
“喂,等等,那繡球不能隨便拿下的!”男人飛快的身手,讓上官鳳舞看得瞠目結舌,等反應過來已來不及制止。
繡球!
上官鳳舞的喳呼聲令上官卿卿即時回神,望著飛身而起的男人,她忙不迭跟著躍起,大男人扯下繡球前及時出掌制止!白∈!”
交手過招十數掌后,二人雙雙翩然落地,武大狼劍眉橫豎,老大不爽的率先發難。
“喂,你這女人阻攔個什么勁?”
這女的不是一直在臺旁看抓賊戲碼看得好好的,沒事來插什么花?
“我不準你取下繡球!”招親大會還沒結束,誰都不能輕易拿下繡球。
“誰管你什么繡球,我要是錢袋!”
武大狼沒好氣的翻翻白眼,足下輕點又飛身彈起往錢袋出手探去。
“誰管你要什么錢袋,我說的是繡球!”上官卿卿拿話相激,跟著追了上去。
兩人四掌交手互搏,拳掌拍擊啪啪作響。武大狼微微挑眉,有些訝異女子敏捷的身手。嗯,功夫底子是不錯,長相也挺標致的,不過就是脾氣兇了點。
“喂,你這女人是怎樣?吃飽閑著存心跟我杠上是吧?”
又一次落地,他雙手環胸腳不耐煩的點著他,打算先來個徹底盤問。
“不怎么樣,反正你取錢袋有別的方法,唯獨不準動到繡球一分一毫!
哇,什么跟什么啊,他冷嗤一聲,又道:“你是瞎是眼嗎?也不瞧瞧細繩都和紅緞纏成好幾個圈兒了,說不定還打著死結哩,怎么能夠不動到?”
“我不管,反正你要取錢袋辦法你就自己想,我只要你不動繡球,其他與我無關。”上官卿卿微抬下顎,趾高氣昂。
“你這女人根本就有理說不清,而且為什么就不能動到繡球?難不成拿下了就得娶你?哈哈,拜托——”
灰瞳輕蔑的上下掃過女人平板的身形,武大狼撇撇嘴,不滿意的搖搖頭。
“喂,你這么看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和口吻,仿佛說著她有多差、多乏人問津似的。好歹神龍島上想娶她的男人,也是從街頭排到巷尾去多如過江之鯽啊!
“就那個意思!蔽浯罄沁珠_一嘴訕笑,亮出燦爛白牙,“好啦,我也懶得跟你多費唇舌,我呢,繡球照取錢袋照拿,有本事就打贏我,本大爺隨你處置,說不定娶你做娘子也不無可能啊,哈哈哈!”
“可惡,你簡直欺人太甚!好,我就要你為自己的話付出代價!”
雙方一言不合又飛身一番交戰,拳腳無限的招呼來招呼去。
“哇啊,好啊好啊,繼續打繼續打,好精彩啊!”不只上官鳳舞在一旁興致勃勃的觀戰,擂臺下群眾亦興奮鼓噪的跟著拍手叫好、開心吆喝。
一場從午前舉行到午后的招親大會,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劇情高潮迭起引人入勝。經由廣場上觀戰民眾的奔走相告,玄武大道上的小販、攤車也都圍了過來,霎時神龍廣場前人滿為患擠得水泄不通。
臺上,是打得如火如荼;臺下是忙吃忙喝忙下注。
大伙兒視線緊盯著臺上,深怕錯過任何精彩畫面。男人身手了得,奪下繡球想必是遲早之事,大家不過在賭著,上官卿卿是否真有本事讓男人履行約定娶她為事。
上官富仁又看了場上的爭斗一會兒,便側頭交代身后的上官飛燕,“飛燕,推我進屋里去吧!”
“大哥不繼續看下去嗎?”她看得正精采,才覺得那灰毛小子有趣呢!
“不了,有些累,想回房里歇著。”方才那指勁耗去他不小體力。
這僅是推波助瀾的小把戲,不管武大狼最終有無扯下繡球,他還是有其他方法撮合他們。他不過想讓這樁親事更名正言順而已,畢竟眾口鑠金。
倒是卿兒和這小子,第一次見面似乎不太對盤,這點還真令他頭疼啊,唉!
“那好吧!”上官飛燕推著輪椅走上幾步,欲言又止的開口:“大哥……”
“想問什么直接問吧!”
她指的是用氣勁把錢袋彈上繡球的事,上官富仁并沒有裝作聽不懂。
“因為我信得過這小子,還有……”停頓了下,他暗忖,改口說道:“還有一個原因我尚不能確定,但相信大哥,這么安排是對卿兒最好的!
刀門山莊三護衛功夫豈是如此爾爾,多半是這小子在讓著卿兒逗著玩的,那護衛小子玩心是重,打從多年前相識開始他就十分清楚。
可別瞧那小子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粗線條模樣,其實也有膽大心細的一面。
倘若將卿兒許配給武大狼,他倒是十分放心。
加上這小子的真實身份,可謂和上官家親上加親。不過,單憑長相他還無法完全確定,畢竟二弟這當事人已離世多年,而這小子左臂上只有疤痕卻沒有龍紋。
所以,他必須找時間再查證此事,如果他還有時間的話……
“啊,好吧!”真是的,大哥又在賣關子了。
隨著上官富仁兄妹二人的離去,擂臺上交手的男女似乎已分出了勝負。
“。 鄙瞎偾淝湟粋沒留神胸前中了男人一掌,身子頓失平衡的往后翻落,眼看就要重重摔下擂臺。
就在眾人替她捏把冷汗時,一道更敏捷的魁梧身形迅速拉下繡球的紅緞,千鈞一發一際將紅緞甩纏上她的腰身把她扯了回來。
上官卿卿止不住勢的身子被猛地扯回臺上,她錯愕的睜圓了眼迎向男人,然后,紅唇不偏不倚地印上男人的薄唇。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
瞠大的杏眸,直勾勾地望進男人同樣愕然回瞪她的灰褐色眼瞳,兩人唇貼著唇,僵持好半晌沒有動作。
直到那對好看的灰褐色染上愉悅的笑意,上官卿卿倏地回過神臉色乍紅,忙要退開身,卻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攬在她腰上的位置。
“你、你你你……”
天啊,她吻了他,她竟然吻了他!
上官卿卿揚起手,氣憤的就要往武大狼不可一世的痞痞笑臉摑下,豈料被對方識破快一步的出手扣住。
“嘿,姑娘,做人公平點,我也很吃虧的好嗎?”他才是被強吻的那個人耶!
虧他對她那蜻蜓點水的輕吻還莫名有點動心,想著那嬌嫩柔軟的觸感,不禁讓他心猿心馬起來,多想拉她繼續,可才轉眼就從天堂掉到地獄,一切打回原形。
唉唉唉,這種動不動就拳腳相向的兇悍女子少惹為妙,他還是欣賞像嫂子云若雪那樣溫柔美麗又善良可人的女子。
“你、你哪里吃虧了?你可知剛剛那吻是我的……”初吻!驚覺險些就要脫口而出羞人的秘密,上官卿卿連忙住口。
“你的什么?”武大狼掏掏耳朵作勢洗耳恭聽,好笑的瞅著她羞赧的面色,爾后松開手退開身,“好了,大爺我時間寶貴,好男不與女惡斗。”
時間不多,還是先送迅要緊,他方才好像看見上官富仁的身影。
“你!”
“喔,對了,這繡球還是留給你做紀念吧!”
纏在手中的緞帶倏地一抽,落在臺上角落的繡球騰空彈起,連同錢袋一同納入他的掌中。
剛才為了救這女人,他物盡其用拉下結在繡球上的長緞,及時捆住她的身子才沒讓她摔疼,如此一來,繡球就正巧被他扯落。
瞪著武大狼握在手中的大紅繡球,上官卿卿呆愣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拿下繡球了……
老天爺啊,誰都可以,為何偏偏是這個粗魯、沒內涵、沒教養又沒禮貌的莽夫?
武大狼解下錢袋收妥,接著抓起上官卿卿的手,將掌中的繡球塞了過去。
“喏,這場比試是你輸了,可別說是我不愿娶你啊!”望著她怔忡的小臉,他笑咧一口白牙,“姑娘,那我們就后會無期啦!”
語畢,他即飛身離去。
擂臺上,上官卿卿捧著紅彩繡球,呆滯的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良久,她揪緊手中的繡球不得將其捏個粉碎,單薄的身子則因盛怒而微微顫著。
她輸了……她竟然輸了!可惡,她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