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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嬌醫(yī) 第三章 小姑娘真真是神醫(yī)(1)
作者:寄秋
   
  “蒙蒙,你真的會解毒?”

  辛靜湖知曉女兒有學醫(yī)的天分,當女兒開口要求學醫(yī)時,她二話不說便應(yīng)允了,學了多了一技藝在身也不怕被人害,日后嫁了人也許用得上。

  且自從辛未塵跟著老大夫?qū)W習醫(yī)術(shù)后,他們家就再沒找過大夫,不論頭疼腦熱、胸悶咳嗽,甚至女人癸水來時的痛不欲生,一針扎下去就見效,或是喝幾帖藥也行。

  辛未塵的醫(yī)術(shù)跟老大夫相比,那可是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可辛靜湖母子從不讓她醫(yī)治外人,畢竟年紀是硬傷,誰會相信不及十歲的小姑娘會治病,而且不下扁鵲、華住,能為人所不能。

  就連自家人也不信她,畢竟他們身體壯得跟牛一樣,生個病比喝水嗆到還難,更別說重病了,最多得個風寒,完全展現(xiàn)不出辛未塵與閻王搶命的過人醫(yī)術(shù)。

  “娘,你的懷疑真教人傷心,照你這么說,你花五十兩銀子請人教我醫(yī)術(shù),不全都打水漂兒了?”

  看到她眼中取笑的光芒,辛靜湖沒好氣的輕擰了下女兒的俏鼻。“促狹鬼,你真能好他的病?”她實在不抱任何希望,覺得很天方夜譚。

  “不是病!毙廖磯m再度重申。

  “好,不是病,是毒,但你怎么知道他中毒了?”太離奇了,她完全看不出來,少年面色如常。

  辛未塵看了看快被哥哥同化的娘,幽然一嘆,“娘,你忘了你給我買的醫(yī)書中有本《毒經(jīng)》嗎”

  藥理她精通,毒卻一知半解,沒遇到前不以為然,誰知書一到了手上便廢寢忘食,她費心琢磨,努力摸索用毒的入□,很快就無師自通,她試著解毒,配毒,再用活物做實驗,村里不少牛羊被她糟蹋過又治愈。

  于是有段時日,老山口村的牲畜常莫名得病,奄成一息,瘦了一大圈,怎么治都治不好,可是有一天又莫名其妙的好了,除了瘦了些,倒是比以往活躍。

  “《毒經(jīng)》?”辛靜湖一臉茫然。

  簡單的包扎和急救辛靜湖會,但是治病救人的醫(yī)術(shù)一竅不通,書上一些專門的醫(yī)用術(shù)語她看得懂字卻不解其意,因此她到了書坊啥也不理,只要與醫(yī)理有關(guān)的書籍她就買。

  至于買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有些是柜再三推薦,她聽了不錯,連看一眼書名都沒有就直接買了。

  幸好她雖看不懂但有人看得懂,占了原主的身子就得好好照顧人家的兒女,沒有原主的犧牲哪來她的重生,這點她很感恩,所以花再多銀子也不足惜,一條命千金難買,兩個孩子是她來到這世界最親近的人,她不對他們好要對誰好?

  “書封是鐵褐色的,你原本說要拿來當火引的那本。”要不是她及時搶下來,真要付之一炬了。

  辛靜湖訝然的睜大眼,“你是說拿來湊足零頭、書還被蟲蛙得坑坑洞洞的那一本?”那本書原本是掌柜的用來墊桌腳的。

  “就是那一本!闭娼馃o人識,這些人真是瞎了眼,上百年古卷不知珍惜,錯當屋角破磚。

  “那是《毒經(jīng)》?”辛靜湖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是《毒經(jīng)》!毖鄣撞匦Φ男廖磯m偷瞄了娘一眼,她不只一次在這個換芯沒換殼的娘親的飲食中下藥,她都毫無所覺,只當一時不適,還向她這個始作俑者拿藥,讓她徹底做了一回藥物觀察。

  “可上面的字我一字也沒看懂!闭f好聽點是寫得龍飛飛舞,說難聽點則是潦草,好像看得出是什么字,卻又無法確定。

  “古文!鄙瞎盼淖执_實不容易懂。

  “你看得懂?”辛靜湖目露狐疑。

  娘親的眼神太熾熱又太銳利,辛未塵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奥远!

  “略懂?!”這是什么怪物呀!才學幾年就連上古文字也識得,她會不會太強了?讓當娘的她壓力甚大。

  辛靜湖沒想過女兒也是穿的,她一醒過來看到的便是白嫩可人的小女娃,先入為主的第一印象奠定她心里的形象,在她心里小娃兒便是如此純樸天真,讓人王見就忍不住想抱一抱她、摸摸她的雙丫髻。

  女兒有個缺點,就是聰明得叫人招架不了,生了個天才女兒,為娘的可不輕松,若非她還有一手打獵功夫,真要被女兒給比下去了。

  “古文有點像象形文字,是有規(guī)律的,多看兩遍就看得通……”老人家喜歡老東西,前一世將軍祖父就十分喜愛古代文字的美,強迫她監(jiān)帖練字。

  “象形文字……”咦!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怪異。

  才來三年的辛靜湖大半時間都在老山口村和山里來回,很少入城,對看書一點興趣也沒有,因此她并不曉得本朝并無象形文字的說法,那是后代學者研究古字后所創(chuàng)的專有名詞。

  “娘,重點是我能治!币娝萑肷钏,辛未塵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以免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老鄉(xiāng)”。

  不是不想說,而是怕麻煩,她享受著母愛的疼惜,不愿多個能跟她談古論今的朋友,該淡忘的前一世不應(yīng)再提起。

  隔墻有耳,說出口的秘密少能掩得住,少王人知情少一份風險,這世道對女人最為嚴苛,王步錯都不能有。

  “你想治嗎?”待起初的驚疑被撫平后,辛靜湖自然是完完全全相信女兒,但她可不希望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辛未塵一笑,大眼水汪汪的,亮得照人!拔迩桑瑸楹尾恢?”

  方才那個大嘴向她娘道歉了,俊秀公子自己又開出了診金的價碼,衡量一下,這筆交易倒值得。

  “真是中毒?”辛靜湖為了確定,又問了一次。

  “是中毒!毙廖磯m肯定的點點頭。

  “好吧!那就治,有錢不賺是傻子。”她想把屋子翻修翻修,蓋座仿《紅樓夢》中姑娘們的住處。

  女漢子似的辛靜湖沒有把整本《紅樓夢》看完,但她特別同情身世飄零、不得所愛的枺黛玉,可惜她紅顏薄命,個性又太放不開,竟為了個混世魔王吐血而亡。

  不過《紅襟夢》中的建筑在書里被描述得極為富麗堂皇,她一直很向往,雖在現(xiàn)代參觀過不少古跡,但終究不是自已的,現(xiàn)在有能力,自然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心,何況古代也沒有電梯大廈住吧。

  女兒的聲音傳入耳中,拉回辛靜湖飛出去的思緒。

  母女倆一商量好,便將結(jié)果告知錦衣少年的隨從,他們立即做了安排,讓母子三人住進城里東門處五進的宅子,工人們稱之為別院,院子十分雅致。

  說句老實話,住起來很舒適,被人服侍得無微不至也挺爽快的,簡直跟富貴人家沒兩樣。

  可是住得好仍有一樣不便,那便是解毒期間不得外出,一直到治愈都得待在宅子里,以防消息走漏。

  走漏什么?

  想必錦衣少年的身分很是尊貴,可他沒幾歲大就被人下了毒,隨著年齡的增長,毒性加深,想他死的人就等這一刻,豈能容許功敗垂成。

  因此錦衣少年這方的人謹防再度遭人下毒手,畢竟一次是疏忽,兩次便是玩忽職守了。不過看在銀子的分上,辛未塵只好認了,不便就不便吧!反正王家人都在一塊兒,而地里的莊稼還不到收成日,等解完毒回村后正好。

  稻子收完便是五畝旱地的玉米、花生和綠豆,再撒上油菜花籽,明年開春就能收了,其間的空檔收魚挖藕,每年的七、八至十月是挖藕與捉魚的季節(jié),固定有魚販子來收,高檔的蓮藕往大酒樓一送,又是一項收入,他們一整年都有收獲,向來衣食無缺。

  所以沒男人有什么關(guān)系,除了一向膩著父親極思念他的辛大郎外,其他兩個女的早將夫君和父親拋諸腦后,有他也好,無他也罷,她們照樣把自己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更甚者,辛靜湖有取代父親角色的趨勢,她能下田耕種、割稻,打起谷都比人家快,帶著力氣大的兒子一起做農(nóng)活,還把打獵的本事教給他,母子倆快成父子倆了,曬得一樣的黑,兩人的五官也越來越相近。

  更別說母子倆的氣質(zhì),氣質(zhì)這東西向來是和誰走得近就像誰,他們隱隱有股悍氣,辛大郎不愛讀書,看到書本就兩眼發(fā)暈,對娘親教他的奪刀術(shù)、近身搏擊卻感興趣,每天不間斷的來回山上山下的跑,鍛煉出高人一等的耐力和體魄。

  “會有一點疼,你先忍一忍。”

  當?shù)谝桓y針扎入入肉里時,錦衣少年才曉那一點疼有多疼,他額頭頓時冒出豆大的汗珠,疼得他必須咬緊牙關(guān)才能忍住不叫出聲,那種疼不亞于毒剛發(fā)作時。

  難怪她要他忍一忍,不疼何須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真狡猾,那雙慧黠的眸似在嘲笑他的輕易上當。

  “你積毒太深,得要一點一點的逼毒,如果中毒時就找上我,王碗湯藥下去毒就解了,無須再受逼毒之苦!毙廖磯m毫不猶豫地下第二根銀針。

  錦衣少年痛得面頰扭曲,“……我中毒時你尚未出生!币灰а,他輕哼一聲。

  她一怔,咯咯發(fā)笑。“說的也是,我還在注生娘娘那排隊等著轉(zhuǎn)世投胎!”

  若兩個世界平行處在同一條時間軸,少年中毒時,她正在主持一項跨囯際的換腦研究,這是一個不被法律允許的研究,由私人財團提供資金,讓全身癱瘓但未腦死的患者有重新站立的機會。

  她考慮用生化機器人,一半是人,一半是機械,但贊助方不同意,他想要年輕的身軀,要能繁衍后代子孫的,想要長生不老,生生世世處在身體的顛峰時期。

  換言之,會有不少年輕生命死于贊助人的私心之下。

  此事關(guān)乎道德良心,醫(yī)師的職責是救人而非殺人,她不同意以真人取代,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可笑的是,那名贊助人又重金禮聘另一個醫(yī)療小組,一年后進行換腦手術(shù),提供身體的年輕人死了,高齡七十的老人卻活了下來,可腦子是另一個人的,真正的贊助人死在手術(shù)臺上。

  違反自然是會遭天譴的,想長壽反而短命,他死在不知滿足,想要將世界掌控在手中。

  “你怎么會醫(yī)術(shù)?誰教的?”她看起來才八、九歲大,宮里的太醫(yī)都不見得有她的醫(yī)術(shù),甚至能一眼就看出他是中毒而非生病。

  “天賦異稟,自學的!眹K!這毒可真深,都附骨了。辛未塵以銀針一勾,不意外聽見痛呼聲。

  他嗤了一聲,隨即哼道:“凌、凌丹云!

  “你的名字?”

  凌好像是國姓,不過也許只是巧合吧,若他真是皇親國戚,怎么可能到千里之外的小縣城治病,皇城的名醫(yī)多不可數(shù),總有一個能解的。

  辛未塵并未放在心上繼續(xù)扎針,每一針都下得平穩(wěn)。

  平躺在羅漢榻上的凌丹云上身赤裸,一排長短銀針由下往上按穴位遍插全身,僅跳過心臟的位置。

  接著辛未塵再度下針,第一針在頭頂,由上往下,十來根銀針細如毫毛。

  一旁的崔錯看得眼皮直抽,心兒顫得一抖一抖的,心想這小姑娘下手真狠,上百根針都要插完不成?

  但他更擔心冷汗直流的主子,居然膽子大到敢跟老天爺賭一把,讓一個還沒肩膀高的小丫頭為他驅(qū)毒,要不是看小丫頭下針很穩(wěn),有模有樣的捻揉,他都要大聲叫停了。

  “是!绷璧ぴ仆蝗桓杏X一陣讓骨架發(fā)軟的酸麻由天靈蓋灌下,讓他的濃眉皺得死緊。

  “我叫辛未塵,小名蒙,水字旁的蒙,一個小山村的農(nóng)家姑娘,你好了之后別記我,我是收了銀子的,銀貨兩清。”把話說清楚省得糾纏不清,她也是怕麻煩的人。

  根據(jù)穿越者定律,女主總會和一些皇家的龍子龍孫扯上關(guān)系,還有救了人反而和被救之人有情感糾葛,然后歷經(jīng)種種波折,經(jīng)過一番腥風血雨的殺,男主登上高位,從一而終……

  呸!這樣的結(jié)局誰相信

  一年、兩年也許情深意重,三年、四年情意轉(zhuǎn)淡,五年、六年變成親人般的感情,十年過去了,有點厭老是看同一張驗,二十年后美人遲暮,男人的中年恐慌來了。

  年過四十不變心的男人有幾人?

  或許情還在,但沒法控制對美色的追求,先是偷偷摸摸,瞞著所謂的摯愛,維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假象,日子久了,膽壯了,摯愛成了笑話,新歡帶著孩子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一百個不得已、身不由己的理由油然而生。

  辛未塵前王世就是不相信愛情的人,但她會結(jié)婚,因為她答應(yīng)過祖父要為家里留后,只是她還沒做到人就穿來了。

  這一世她也會成親,世道的束縛不允許她獨身,除非她岀家,但岀家并不在她這輩子的人生計劃中,不過就算要榢,她也想選個莊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什么心思的男人好掌控,一切她說了算。

  “怕我纏上你?”若能解毒,她的醫(yī)術(shù)的確令人掛念。

  “怕你非我不娶!痹曜詈笠会槪廖磯m用溫水凈手。

  嗄?!崔錯驚愕得噴了一口口水。

  “……你想多了!绷璧ぴ朴X得后牙根都酸了,牙咬得太用力了。

  這般不知羞恥的話她怎么說得出口?也不看看她今年才幾歲,他會瞧得上她?她也太給自己長臉了。

  “那就好,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畢竟這世間自作多情的人太多,以為自己有點美色和權(quán)勢就以為別人想往上攀,殊不知高枝有毒,一入侯門深似海,一不留心就被心狠手辣的后宅女子給害死了!

  天才不屑與庸才爭一畝三分地,她的天空很大,為什么要受困四方高墻之中?

  十三歲的少年感到小小虛榮,本來是不想理會她的,但聽到她這么說,他忍不住開了口,“我有美色?”

  辛未塵夸張的張大嘴,把人逗笑了!伴L成這樣還不算美色,你讓我們這些長相平庸的人怎么活?”

  君子如玉、溫潤端方,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少年,有股自然天生的清韻。

  “可是你不想嫁給我!蹦兀乜诙铝丝跉。

  “不想。”她十分果決的搖頭。

  “為什么?”

  “匹配不上!

  “我要聽真話!彼行┥鷼。

  手一得空,辛未塵吃起一旁的甜梨!罢嬖捠牵銜羞@么歹毒的毒,可見你出身不低,有些人是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能摘取,我還想壽終正寢,沒有興趣攪入你們大戶人家的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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