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傭,就要知道理,早早起來,晚晚去睡……
但床實在太柔軟,聶詠做的晚餐實在太好吃,所以彤甄睡到中午才起來。
先從簡單的工作做起,彤甄把衣服丟到洗衣槽,雖然她不諳家務,但身為天才,連使用說明書都不用看,只要看一眼洗衣機面板,她就懂得操作方法,洗碗也是一樣,交給全自動洗碗機處理即可。
然后她一手拿起聶詠留在餐桌上的蛋糕,一手拿著現(xiàn)榨柳橙汁,四處參觀。
聶證的房間墻壁貼滿音樂人的海報;聶詠的房間一塵不染。!聶譖的房間書本亂丟,床上床下都有;聶誠的房間到處是爬蟲類的籠子;聶謹?shù)姆块g像玩具反斗城;聶詩的房間則被鎖起來。
至于聶謙的房間,墨藍色系,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接著她走上三樓,只有一個門,打開一看,哇!里面像色情賓館似的……
不好意思,她常趁爸媽不在家時,偷看第四臺,有一次不小心發(fā)現(xiàn)有鎖碼頻道,基于好奇心作祟,她自行拆開電視外殼,動了一下手腳,消除鎖碼功能,剛好在演一個色情賓館的片子,從此印象深刻……
不過,她發(fā)誓她只看過那一次,但天才就是天才,什么都過目不忘。
這是誰的房間?還是聶家兄弟帶美眉回家時共用的房間?
退出三樓后,彤甄將喝完的柳橙杯洗干凈,然后開始打掃房間。
第一次做那么多家事,她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又偷偷溜回她的房間睡覺,并把鬧鐘設定到四點,聶謹放學回家前半個小時的時間。
只要在聶家兄弟回來時,裝出一副勤勞女傭的樣子即可,真聰明。
四點半一到,聶謹一進門就把書包扔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
此時,彤甄也分秒不差地坐在沙發(fā)上疊衣服……
“聶謹,這些五顏六色的內(nèi)褲怎么分?”彤甄問。
“大哥穿四角褲,二哥最騷包,一定是黑色,三哥娘娘腔,喜歡粉色,四哥一板一眼,穿藍色,五哥不愛干凈,洗不干凈的內(nèi)褲就是他的,至于偶的最好認,最小的就是偶的!甭欀斞劬Χ⒅娨曊f明。
“一回來就看電視,這是不好的習慣!蓖缈床粦T的說。
“偶等大哥回來時再寫功課,讓大哥以為偶很用功讀書,會多給偶零用錢!边@小毛頭跟她一樣假仙,彤甄無話可說,干脆跟他一起看電視。
接著,聶詠回來,這賢慧的男人,一進門就自動圍上圍裙,自動到廚房洗米洗菜,準備今天的晚餐,彤甄不便太猖狂,跟著他進廚房……
進廚房不是幫忙剝豆子,而是陪他聊天。
沒一會兒,聶譖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明知故問:“是誰動了我房間?”
“我!蓖缱哉J盡職。
“雞婆!”聶譖不讓彤甄有反擊機會,罵完掉頭就走。
“他干嘛發(fā)那么大的火!”彤甄嘟嘴,滿肚子牢騷。
“過去他對女的、母的、雌的,一律有敵意。”聶詠聳聳肩,笑著說:“不過二哥說的沒錯,他對你有意思,你是第十六個到我們家工作的女傭,卻是他唯一一個愿意說話的對象!蓖缰е掳秃闷娴膯枺骸八麑ε詾槭裁从心敲创蟮臄骋?”
“他被他母親拋棄,所以心理不正常!
“難道你不恨你母親!”
“我跟他相反,女的、母的、雌的,我統(tǒng)統(tǒng)愛。”雖然聶詠一臉笑意,但彤甄看得出來他的心其實在淌淚……
他和聶譖的行為都不正常,好可憐,兩個都是物極必反的表現(xiàn),看在他幫她做飯,而聶謬是第一個開口留她的份上,她應該好好開導他們,但她最拿手的是數(shù)學,而不是心理學……
再一次,彤甄違背不用大腦的諾言,為救他們兩個而運轉(zhuǎn)……
天才畢竟不是浪得虛名,她很快就想通,聶詠和聶譖的問題并不難解決。
他們?nèi)狈Φ氖恰詼厝岬膼,聶證、聶誠和聶謹也都一樣,但因為年齡不同,對女性的需求形成差異,聶證以濫情宣泄,聶誠養(yǎng)的爬蟲類全是母的,而聶謹喜歡年紀大的女人,完全是需要母愛的移情作用。
那聶謙呢?
咦!她的大腦怎么才兩天不用就生銹了!
聶謙那個豬八戒,她才懶得管他心理有沒有變態(tài)……
彤甄迅速地將注意力拉回聶詠身上,明明看他只有兩只手,可是做起菜來卻像有八只手,一面切,一面煮,一面炒……才半個小時,就做好五道菜,而且道道色香味俱全,令她忍不住食指大動,偷夾一塊金黃色的橙汁排骨……
“好不好吃?”聶詠關(guān)切地注視彤甄的吃相。
“好……好吃得說不出話。”彤甄意猶未盡地吸吮指頭。
“大哥也是最愛吃橙汁排骨!甭櫾伜翢o心機的說。
“嘔!”彤甄沖到垃圾桶前,恨不得能將被咬成肉泥的排骨吐出去。
“彤甄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太快,岔到氣管了?”聶詠驚惶的問。
“下次我吃東西時,嚴禁提到聶謙的名字!蓖玎嵵鼐妗
“你跟大哥到底有什么仇?”聶詠小心探問。
“不能說,說了我就沒戲唱了。”彤甄抿著嘴笑。
聶詠忽然握住彤甄的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求助的說:“我要你答應我,不能因跟我大哥有仇而提出辭呈!
“我答應!蓖鐕@口氣:“就怕你大哥容不下我!”在這兒有吃有住,又有錢拿,雖然目前工作辛苦了一點,但聶家六兄弟,有五個迷戀她,利用這點,她有把握讓他們個個像聶詠一樣心甘情愿地為她做牛做馬,到時她在聶家的身分,不是女傭,而是女王,所以她才不會主動離去。
唯一的障礙物就是聶謙,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想到就心煩……
更煩的是,她越是不去想他,他的形影越是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害她午后的回籠覺,翻來覆去睡不著,張眼閉眼都是他……
“你放心,有我們其他五人當你的靠山,大哥不敢亂來。”聶詠安撫地拍了拍彤甄的手背,然后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拿起菜刀,將煮熟的雞放在粘板上切剁,發(fā)出咄咄的聲響。
“聶詠你真好,不像你大哥……”彤甄大聲的說。
“我當然不像他,因為我們六兄弟全是同父異母生!甭櫾伣財嗨脑挘哆兜恼f:“我爸爸有錢又風流,若不是他花太多錢在女人身上,我的遺產(chǎn)不止六佰萬,少說也該有兩、三仟萬。”
“照你這么說,你爸爸的結(jié)婚紀錄可媲美玉婆伊莉莎白!
“不,他只結(jié)了兩次婚,第一任老婆自然是大哥的媽媽,第二任則是聶謹?shù)膵寢專劣谄渌,都是他在外面撥種的成果!甭櫾伔畔虏说,壓低聲音說:“我們大多在一歲以前就住進聶家,對媽媽沒印象,只有聶譖和聶詩,他們兩個是龍鳳雙胞胎,在六歲那年才進來……”
“那聶謙的媽媽和聶謹?shù)膵寢,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大哥的媽媽是因為受不了老爸風流,主動離婚求去,現(xiàn)在改嫁住在英國,聶謹?shù)膵寢尯桶职殖鲕嚨,一起上天堂!甭櫾伜敛辉谝饧页笸鈸P。
彤甄吁了一口氣:“你們家好復雜!”聶詠同情地看著她!氨绕鹉惚痪藡屍畚甑倪^程,我們是小巫見大巫!
“你怎么知道我和聶謙昨晚說話的內(nèi)容……”
“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大哥,我們在‘窗外’偷聽。”彤甄大笑,聶謙說在‘門外’偷聽要挨揍,但在‘窗外’偷聽不在此限。
若讓他知道弟弟們陽奉陰違,他就算拳頭癢,也揍不到人……
只能揍蚊子了!哈哈哈!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星期眨眼即過去,彤甄在聶家已經(jīng)駕輕就熟。
說實話,她駕輕就熟的不是事,而是人,聶家五個對她流口水的兄弟,已被她訓練得像乖狗,起床后疊被,吃完飯洗碗,到了星期天,巧遇聶謙到公司加班,由她負責指揮,五兄弟分工合作大掃除。
日子過得如此快樂,使她一點也不想家,也不擔心爸媽想她。
其實,她太了解爸媽的想法,他們固然想找她,但絕對不會大張旗鼓地找她,一來是因為爸媽怕登出尋人啟事讓教授看到,影響到她拿博士學位,二來是他們相信憑她的聰明,不會遭遇危險。
爸媽的做法,肯定是找數(shù)個私家偵探,私下暗訪。
所幸,三天前聽聶謙說,介紹她來的老板娘,因為紅杏出墻被他老公抓到,現(xiàn)在被禁足在家,而且老板一氣之下結(jié)束介紹所營運,這下她可安全的很呢!
只要不走出聶家大門,彤甄深信這種女王,不,是女傭工作,可以做到她白發(fā)蒼蒼為止,除非私家偵探瞎貓碰上死老鼠,拿著她的照片,在人海茫茫中,遇到聶家兄弟其中一人……
不過她能在離家第二天就找到如此舒適的容身所,可見老天是站在她這邊。
就算爸媽請一百個私家偵探找她,恐怕也敵不過天意。
但她這兩天心情不太好,追根究底,都是聶謙害的,他這兩天都十點左右才回家,害她……害她不能早點洗澡和睡覺!
都已經(jīng)十一點了,彤甄充滿擔憂的視線頻頻瞟著門口,但她卻以埋怨的語氣說:“聶謙怎么還沒回來?”
“你干嘛這么關(guān)心他?”聶證眼神咄咄逼人。
“我才不是關(guān)心他,我關(guān)心我的洗澡問題!蓖绨г沟牡闪怂谎邸
“你盡管去洗,我替你把風!甭欁C一臉黃鼠狼的模樣。
“謝了,我寧愿身體發(fā)臭,也不上你的當!蓖绮豢蜌獾恼f。
一旁跟聶謹在打電玩的聶誠說:“大哥打過電話,說今天晚上跟日本客戶談筆大生意,要很晚才能回來!
“太好了,我可以要求加零用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