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尷尬地從亮晶晶的耳釘上轉(zhuǎn)移開,掃視著寬敞舒適的車廂……眼熟啊眼熟!為什么坐過好幾次后才發(fā)現(xiàn)?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
她還敢嘆氣?
駱繹板著臉,黑眸冒出一簇火花,“蘇小姐很失望嗎?”
“啊……沒有!”她急急地否認。那么急,生怕他誤會似的。
她之所以嘆氣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種事,她對此沒經(jīng)驗,可這男人咄咄逼人個什么勁兒?
就算他們一夜風流,在一張床上什么都做過了,那也不代表什么吧?
一ye情人有必要去管對方的私生活嗎?退一萬步講,她若真跟雷馭風有一腿,又干他什么事?
“駱先生!彼醚院谜Z地叫道:“我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所當然應該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
“嗯啍!彼麚P眉,表示贊同。
“那晚我有點醉了,嗯,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所以,就算我們兩……那個過了……也不能代表什么。”她支支吾吾的說著:“你明白我的德思嗎?”
“不知道在干嘛?不能代表什么?”他重復她的話,扯扯薄唇,露出一個沒多少笑意的冷淡笑容。
“是呀,我的意思是說,就當是一個誤會,過去就過去了……”
“蘇小姐是這樣認為的?”他瞅著她,面色不善。一場誤會?很好,這下誤會大了!
“是呀,要不然呢?”蘇合歡一臉坦然地反問。
駱繹垂眸,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但很快他又抬起眼直視她,“那晚蘇小姐醉了,但我沒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蘇小姐不記得,我不介意再重新做點什么讓蘇小姐回味一下!
“不,不用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反對。
“那么,蘇小姐的意思呢?”他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她看著他,試探地問:“你不怕……雷先生?”
“為什么要怕?”他挑眉,“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好……狂妄的家伙!蘇合歡嘆為觀止。
“愿意跟我交往嗎?”他繼續(xù)不放棄地步步緊逼。
“我得……考慮一下!
“可以,需要考慮多久?一小時?還是一晚上?”
蘇合歡無言地瞪著他。
“蘇小姐討厭我?”駱繹迎視她的目光。
她不討厭他,甚至對他有種特別的感覺,尤其知道他們曾經(jīng)上過床之后。這么優(yōu)質(zhì)的男人,誰能視而不見?
可是他不是朱少婷的男朋友嗎?
“你……不是有交往的女朋友嗎?”她忍了又忍,終于將疑問說出來。
“沒有!彼裘,“除了蘇小姐,我沒想過跟任何女人交往!
蘇合歡的臉紅了。
“蘇小姐。”他看著她,眼底一片清明,“我很喜歡你,我希望你可以了解我,然后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講這席話的人,如果是個虛情假意的家伙,蘇合歡肯定會直接pass;如果是風流浪蕩的家伙,蘇合歡會嗤之以鼻。
可是駱繹不是,她只要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有多么坦誠。
這么霸道的冷漠家伙,該拿他怎么辦?
一向覺得自己膽子挺大的蘇合歡小姐,做了一個無比俗辣的舉動。
她六神無主地推開車門,落荒而逃了。
***
執(zhí)行長辦公室里,窗明幾凈,外面的天空沒有一朵云,太陽卻如一團金色的大火球,射出萬丈光芒……炎熱的盛夏終于發(fā)出它巨大的威力了。
坐在桃花心木書桌后俯首工作的男人,停下翻閱文件的動作,摘下無框眼鏡,長指揉揉眉心,視線不由自主地盯著擱在桌上的手機,一陣氣悶郁結(jié)。
她還是沒有答應。
到底在猶豫什么?還是擔心雷總裁會大發(fā)雷霆?他靜默著,俊顏如往昔般冷漠,手指習慣地磨蹭著筆桿,眼底晦澀一片。
正在此時,“咚咚”,門上被敲了兩記,接著推開,雷馭風出現(xiàn)在門口。
“工作狂執(zhí)行長,有空一起吃午餐嗎?我請客。”雷總裁發(fā)出邀請。
“沒空!瘪樌[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咦?這么不賞臉。俊
“在Boss抽空追女人的時候,下屬不是更應該認真工作好讓您無后顧之憂嗎?”
“這話中有話哦!好嘛,駱,還打算擺多久臉色給我看。烤康朗浅鲇趯ι纤静粷M還是對朋友有意見?現(xiàn)在就我們兩個,有話不妨直說吧!我虛心受教!
“您多心了,屬下沒有任何不滿!
“真沒有?那我找Dora去吃飯了……”
駱繹聞言,下頜緊繃,一陣緘默。
“請稍等,Boss!彼鹕碚溃骸澳軉柲鷰讉問題嗎?”
“當然!”雷總裁一臉的樂意和坦誠。
“您對蘇小姐,是認真的嗎?”
“嗯?怎么?”
“我覺得您應該多少顧慮一下夫人的感受,據(jù)我所知,過不了幾天美國的雜志新聞上就會出現(xiàn)您跟蘇小姐的緋聞,請問您是在以實際行動逼夫人離婚嗎?”
一聽這話,雷馭風神色瞬間變得僵硬起來,他蹙眉,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跟依儂離婚的!
“既然如此,那么,請您不要跟蘇小姐牽扯不清,蘇小姐不是您用來刺激夫人的工具,她還年輕,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傳得很難聽了,將來要她一個女孩子該如何面對?如果您沒有那樣的想法,就請不要給她半分希望!
駱執(zhí)行長他到底是在維護誰?雷太太,還是蘇小姐?
雷馭風狐疑地盯著自己的得力助手,多年來他還從未看到過駱繹這個樣子,俊臉陰沉沉的,好像被誰欠了大筆債,尤其是每次向他匯報一些工程進展時,那目光冷得像冰,口氣鋒利得像把刀子,看得人心驚膽顫。
這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家伙,最近是怎么了?吃錯藥了還是欲求不滿?
“如果我說……”他眸中閃過一絲了悟,慢悠悠地說:“我喜歡跟Dora牽扯不清呢?”
他話音剛落,“呯”地一聲,駱繹的拳頭狠狠地落在總裁大人的臉上。
辦公室外,羅女士和柯秘書心驚膽顫地伏在門上偷聽,只聽見里面唏哩嘩啦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拳腳聲,惱怒的呼痛聲,一時戰(zhàn)況激烈。
Why?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難以置信地同時吐出兩個字:“打架?”
“雷霆集團”是島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財團,而總裁和總執(zhí)行長竟然關在辦公室里頭打架?
。
電梯門一開,蘇合歡目瞪口呆地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顯然在等她。
駱執(zhí)行長、駱帥哥、駱繹……掛彩了!
“你的臉怎么了?”她脫口而出。
一向以整潔俊朗形象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的執(zhí)行長先生,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雪白的襯衫像在地上滾過一樣,皺得不成樣子,衣袖卷得高高的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領帶松松跨跨地吊在脖子上,西裝拎在手里。
俊顏上,左邊眉骨傷了一道口子,右側(cè)嘴角出現(xiàn)一團瘀青,頭發(fā)凌亂不堪,雖然被揍了受傷了,卻依然在帥氣中加了絲頹廢。
“沒什么。”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傷,忍不住又“嘶”地咧咧嘴。
他跟雷大總裁常常比賽,他們打網(wǎng)球、玩撲克牌、登山、滑雪、沖浪,有時也會搏擊,但在辦公室里大打出手還是頭一回。
一想到頂頭上司也被自己揍得不輕,鼻青臉腫地在柯秘書的遮掩下沖進電梯直上四十一樓的樣子,駱繹就覺得這一架打得還算不錯。
“你跟人打架了?”蘇合歡蹙著眉,簡直難以相信。
“嗯!
“跟誰啊?”
“四十一樓那個。”
“不會吧……”她瞠目結(jié)舌。
這是什么奇怪的公司?總裁跟執(zhí)行長打架?
“為什么呀?”她看著他臉上的傷,心里沒來由一陣心亂如麻。
“因為你。”他認真地看著她,“合歡,不要跟雷先生在一起,那樣會受傷。”
她直愣愣地看著他。
與父親相依為命長大的她,自小看遍了世態(tài)炎涼,早早地在心里憋著一股向上的強勁,跌倒了,跌疼了,都要快點爬起來,哪怕疼也得咬緊牙關不吭一聲,因為知道沒有人會心疼。
可是,眼前的男人,為了她跟自己的頂頭上司打架,也會擔心她受傷。
她的心,在這一殺那,“轟”地淪陷了!
駱繹凝視動人的美顏,這女人平時看人的時候,眼神像充滿警戒的小獸,張牙舞爪,卻又有著一種莫名的嫵媚。
現(xiàn)在她就站在他面前,愣愣地盯著他,大眼睛里如煙似水,盈滿了某種能令他全身發(fā)燙的東西,讓他的心快速地跳動著。
“合歡!彼兄拿。
“……什么?”她才回神,便被一雙有力的鐵臂重重地鎖入一具結(jié)實的胸膛里,她不禁嚇得“啊”了一聲,剛剛張開嘴,男人灼燙的唇就如烙印一樣覆住她柔軟的紅唇。
他的舌撩開她驚慌的櫻唇,探進雪白整齊的貝齒中,勾纏住不知所措的小香舌,霸道地侵犯,狂熾地占有,不給她半點退縮的機會!
鼻間全是他的氣息,炙熱如烈火,燒得她的一顆心急如擂鼓,她兩腿發(fā)軟,幸虧腰間那如鐵箍一樣的胳膊將她整個重量都轉(zhuǎn)移在他自己身上,否則她一定會站不住腳。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火熱的氣息仍在頸畔流連忘返,他烙上屬于自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