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蔣懷良同意她去天菜,可是若沒有趕在他回來之前回府,他肯定不高興,因此白陌不敢待太久了,請章郁芬再想想有沒有回魂重生的法子后,便急急忙忙回府,沒想到一回到清風苑,竟然見到許久未見的姬安茜。
白陌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她,不過,她干么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看她?她都還沒罵人,一鬧別扭就躲著不見人,也沒必要躲那么久,還好她膽子夠大,要不,早就被嚇得躺在床上了。
白陌正準備命令秦嬤嬤和丫鬟們退下,秦嬤嬤就說話了——
“公主再早一步回來就可以見到太子殿下了。”
白陌用眼神向姬安茜示意她們晚一點再溝通,轉向秦嬤嬤!案绺鐏磉@兒?”
“太子殿下送公主的長命鎖回來!
“長命鎖?”白陌早忘了這件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公主的長命鎖壞了,太子殿下帶走,說要送進宮請工匠修啊!
白陌尷尬一笑!皩ε,我都忘了,實在是修太久了!
“太子殿下費了不少功夫才修好的。”
“原來如此。”不過也太久了吧,她都忘記了。
“太子殿下說了,此長命鎖實為一位高人所贈,有安魂續命之效,雖然不可盡信,但還是請公主盡快戴上!
白陌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一點打結了。“這個長命鎖有安魂續命之效?”
“是啊,老奴倒是相信高人所言,豈不是因為這個長命鎖,公主在落水之后才能撿回一條命!
白陌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姬安茜的魂魄是因為長命鎖才得以存在嗎?換言之,因為長命鎖不在,姬安茜不在,長命鎖回來,姬安茜就回來,是這樣嗎?若是如此,她將長命鎖戴在身上,姬安茜是不是就可以回到這副身體里面?可是姬安茜若能回來,她會去哪兒?
白陌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蔣懷良甚至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她就要離開嗎?
“老奴將收著長命鎖的匣子放在妝臺上面。”
白陌隨意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迫不及待的趕人!拔依哿,想歇會兒,你們都出去,晚膳再喚我起來!
秦嬤嬤帶著丫鬟們行禮退下。
房門一關,白陌連忙轉向姬安茜!斑@段日子你躲在哪兒?我滿屋子翻箱倒柜,怎么也沒找到你,你也太會躲了吧!
“我跟著哥哥回太子府!
白陌壓下心里的混亂,再次確定的問:“你今日跟著太子回來的?”
姬安茜點了點頭,困惑的道:“原本我想跟哥哥離開,可是這一次走不出去了!
白陌這下子可以確定她猜得沒錯了,但頓時卻覺得整個人都亂了,頹然的在軟榻上坐下。
“你干么悶不吭聲?”
白陌教自個兒先平靜下來,專心應付姬安茜!澳阍谔痈^得如何?沒有人陪你說話,是不是很無聊?”
這不是廢話嗎?姬安茜賞了她一個白眼,接著很幽怨的在軟榻另外一邊坐下。
這個丫頭今日不對勁哦!“你怎么了?”
“我和哥哥不是兄妹!
嚇!白陌激動得整個人跳起來,還好姬安茜陷在自個兒的愁思中,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異樣,她趕緊坐下來,聲音微微顫抖的問:“發生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哥哥看著長命鎖的時候,自言自語說了些話,提及無意間偷聽到我的身世,說是我親娘臨終前將我托給皇后娘娘養育!
白陌疑惑的皺著眉!盎屎竽锬镌趺纯赡軣o緣無故接受托孤?況且,若是你親娘臨終前將你托給皇后娘娘養育,宮里不會不知道你非皇后娘娘所出,可是你在宮里那么久,可曾聽過關于自己身世的流言?”
姬安茜可沒想那么多,畢竟這個事實太令她震驚了,至今她都還無法接受。
“你想必沒聽過,這只說明了一件事,你親娘懷你之時,皇后也懷了身孕,且兩人在同一個地方養胎,你生下來才有可能立刻被抱到皇后娘娘身邊!
“你是說,我親娘可能是伺候母后的宮女?”
白陌搖了搖頭!安皇俏倚拇嫫,尊貴的皇后娘娘將宮女所出的女兒視如己出,可能嗎?我覺得你娘親更有可能是皇上的嬪妃!
“若是父皇的嬪妃,何必將我托給母后養育?父皇的孩子都是母后的孩子。”
“雖然庶女也稱嫡母一聲母親,可是母女之情終究不如親生母女。若是不得不將孩子養在身邊,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大家以為是親生的。”白陌還有一個原因沒說出口,這位嬪妃顯然偷了人,為了確保不被察覺,索性當自個兒沒有懷孕過。姬安茜應該不難想透其中的道理,只是一時半刻沒有反應過來。
姬安茜想了想,同意的點點頭,父皇并非她一個女兒,可是除了她,其它幾位公主與母后都不親近!澳负鬄楹我欢ㄒ獛臀矣H娘養孩子?”
“當然是有恩啊!
沉默片刻,姬安茜帶著羞怯的微微低下頭!拔疫知道一件事,哥哥喜歡我!
“什么?”白陌驚愕得大叫一聲。
“你小聲一點!”
白陌連忙用雙手捂住嘴巴,一雙眼睛死命瞪著她。
“我也很驚訝,我知道我橋蠻任性,真的不太討人喜歡,可是從小哥哥就特別疼愛我,父皇有四個女兒,可是哥哥眼中,好像只有我一個妹妹,人家說我們是同胞兄妹,自然親近,我也以為如此,因為對我來說,除了太子哥哥,其它皇兄弟與陌生人沒什么兩樣。我真的沒想到,哥哥疼我愛我,并非因為我是妹妹,而是喜歡我!
白陌放下雙手,非要親口再確定一次,“姬安順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很難相信,可這是真的!苯洺B犞绺鐚χL命鎖傾訴綿綿情意,她的懷疑徹底消失了。
白陌突然想起今日乍見姬安茜的神情,頓時生出不安,神經不自覺繃緊!澳阋蚕矚g姬安順嗎?”
“得知哥哥對我的心意,我經常回想過去的一切,我對哥哥的依戀遠遠比對蔣哥哥來得深,若非兄妹的關系,我喜歡上、眷戀上的人應該是哥哥!
略微一頓,白陌不自覺變得小心翼翼!叭羰悄隳軌蚧氐缴眢w里面,你會跟蔣懷良和離,跟姬安順在一起嗎?”
“若能回魂重生,我勢必與蔣哥哥和離,只是,我能夠跟哥哥在一起嗎?哥哥寧可飽受相思之苦,就是為了保護我!
白陌覺得這些都是小問題,詐死先隱藏一段日子,將來等姬安順坐上皇位,她再以另外一個身分進入后宮,兩個人不就在一起了嗎?
總之,如今只要她戴上長命鎖,身體就可以還給姬安茜,再將姬安茜與姬安順不是兄妹的問題解決了,他們兩個就可以在一起,而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換言之,完成任務再也不是原先的問難重重,可是,這一刻她的心情卻是更沉重了。
姬安茜的心情很沉重,因為此時的她,滿腹心思都是哥哥。
白陌快要悶爆了,當夜,她便拉著蔣懷良去百花池的半月亭飲酒賞月看星星。
“今日出門去了一趟天菜,怎么反倒悶悶不樂的?”
白陌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歪著腦袋瓜瞅著他!笆Y哥哥怎么會覺得我悶悶不樂?”
蔣懷良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澳隳樕暇褪菍懼鴲瀽灢粯贰!
白陌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憨憨傻傻的。“誰在我臉上寫了悶悶不樂?”
“你啊!
“我?沒有啊。”她再笨,也不會在自個兒的臉上寫字,況且想在自個兒的臉上寫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蔣懷良忍俊不住的笑了!拔铱茨阏娴暮茸砹!
“沒有,我沒有醉,我還可以再喝!
說著,白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酒杯還來不及碰到唇邊,蔣懷良就搶先一步靠過去將酒喝了,她懊惱的瞪著他,那嬌憨的模樣真是誘人,他忍不住靠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她整個人好像傻了似的呆呆看著他,他調皮的用額頭磨蹭她的。
“陌兒,你相信我嗎?”蔣懷良的聲音很輕很柔。
白陌的腦子有一點昏昏沉沉,不過還是有思考能力。“蔣哥哥為何而問?”
“若是相信我,遇到困難,你就會告訴我!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她仍同意的點點頭,這個邏輯是對的。
“那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啊!
“既然如此,為何遇到困難不愿意告訴我?”
白陌苦惱的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終于搞清楚蔣懷良繞上一大圈的目的何在。
“蔣哥哥見我悶悶不樂,以為我遇到困難嗎?沒有,我能遇到什么困難?”
“相信我,無論遇到多大的難題,我都會幫你!彼不了解她嗎?她的歡喜和憂愁都是明明白白,從來不知道遮掩。
她不能說,但是她的心暖洋洋的,她索性爬到他身上,雙手圈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前,看起來像賴在主人胸前撒嬌的貓咪,不過貓咪不會像她一樣說情話!拔矣X得越來越喜歡蔣哥哥,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害怕失去!
蔣懷良感覺巨大的歡喜在胸口激蕩,這完全不同于昨日的甜言蜜語,因為他知道這是她出自肺腑之言!吧倒,你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
白陌搖了搖頭!笆Y哥哥不懂!
“我哪兒不懂?”
“不是說天意難違嗎?”
“天意無法猜測,我無法得知,但我知道一件事,尋尋覓覓,你都從我的夢里走出來了,我怎么可能放開你?”
他尋尋覓覓的人是她,卻不是她此刻擁有的軀體,她覺得好悶,真的想豁出去的說了,讓他替她做決定。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明日開始跟著娘學管家!
“蔣哥哥,有時候不是你想放開,而是不得不放開,怎么辦?”
“不是教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嗎?”蔣懷良傷腦筋的輕敲一下她的腦袋瓜,還是回答了,“不會的,相信我,我會以性命守護你!
白陌抬起頭,像個討價還價的小孩子。“若我不是公主,而是妖狐,你還會喜歡我嗎?”
蔣懷良怔愣了下,噗哧一聲笑出來!拔铱茨阏媸亲砗苛!
一頓,白陌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真的是醉胡涂了。”她確實醉了,要不,怎么會放任“妖狐”這個詞從自個兒的嘴巴脫口而出?若是因此嚇得蔣懷良跑得遠遠的,她肯定后悔死了。
“夜深了,你該回去安置了!
她真的很不想回去清風苑,一看見姬安茜,她又要陷入天人交戰了。她無精打采的道:“我醉了,兩只腳不聽使喚。”
蔣懷良托著她的屁股一抱,帶著她從榻上站起來,她驚嚇的連忙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你的腳不聽使喚,我抱你回去!
“蔣哥哥放我下來,教婆子丫鬟見了就不好了!卑啄巴耆讼惹暗臄荡渭o錄。
“駙馬爺寵公主,沒有人敢說閑話!
“我比較喜歡蔣哥哥寵陌兒!
“好,蔣哥哥寵陌兒!
“我還是自個兒下來走好了,這樣子好丑哦。”白陌掙扎的從他身上下來,不過,轉而勾住他的手!笆Y哥哥牽著我,我的腳就會乖乖走路,不會摔跤了。”
蔣懷良也不跟她爭執,牽著她的手走出半月亭,穿過拱橋。
“下次不準你再去天菜了!笔Y懷良相信她今日的怪里怪氣事出有因,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去了天菜發生了什么事,所以,以后還是讓她離那兒遠一點。
“我可以扮成男兒身,你就不用擔心我去那兒會曝露身分!
“真是亂來,這是誰給你出的壞主意,天菜的東家嗎?”
“這哪用得著她給我出主意?不過,我確實是因為有她當榜樣才會生出這想法!
“果然是他出的壞主意……慢著,你剛剛說什么,他給你當榜樣?”
蔣懷良突然停住腳步,她也只好跟著停下來。
白陌一開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如此激動,赫然想起章郁芬說過這樣的話——沒有人看得出來她是女兒身,除非早就認識她的人。
她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難道蔣哥哥看不出來郭德是女扮男裝嗎?”
“郭德真的是女兒身?”如今一想,郭德確實有幾分女子的媚,可是這樣的男子在大梁處處可見,并不稀奇。
白陌咯咯的笑了!皼]想到蔣哥哥眼睛如此愚拙,竟看不清人家是男是女!
“姑娘家為何扮成男兒身?”
“若是姑娘家跑去開酒樓可以不招來閑言閑語,人家何苦如此折騰?”
這會兒蔣懷良倒是無話可說了,只能怪他自個兒眼拙,白白吃了一壇子的醋。
“蔣哥哥,郭德是個好姑娘,我們挺聊得來的!
“雖然我不反對你們往來,可是天菜那種地方不適合你這個公主!
“我知道了,我久久去一次。”
“以后你要去那兒,還是由我作陪!彪m然郭德是個姑娘,但是女扮男裝開酒樓……這個姑娘顯然不懂得安分,還是少讓陌兒和此人往來較為妥當。
皇上遲遲未解除章貴妃的禁足令,后宮瞬間成了劉皇后的天下,可是當眾人以為章貴妃就此垮了,皇上圍獵回來因為染了風寒病倒了,第一時間卻是派身邊的大總管去麗春宮接章貴妃到干德殿,顯見章貴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依然無人能夠取代,而章貴妃在后宮的情勢轉眼又變成與劉皇后并駕齊驅。
章貴妃在干德殿侍疾了一日,剛在大總管護送下回到麗春宮,六皇子已經聞聲前來探視。
“小六怎么來了,本宮還在禁足,你不知道嗎?”
后宮的消息一向傳得很快,因為每個皇子在后宮各個宮殿都安插眼線,雖然知道侄女要她整頓麗春宮的用意,可是想到若真要與姬安保撕破臉,她難免心生猶豫,覺得還是慢慢整頓就可以了,不過如今看來,她得加緊腳步了,身邊養了白眼狼,她想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雖然章貴妃神情略顯淡漠,姬安保見了卻是松了一口氣,母妃若是對他表現得太過開心,他反而覺得她恨不得扭斷他的脖子。
“皇兒許久未見母妃,甚是想念!奔О脖S懞玫牡。對他來說,章貴妃是很容易擺布的人,只要抓住章貴妃對劉皇后的怨恨、對太后之位的渴望,費點口舌,章貴妃還是會站在他這一邊。
章貴妃心里冷笑,分明得知她去了干德殿,趕緊跑來獻殷勤,但表面仍不動聲色地道:“皇上還沒解了本宮的禁足,你最好離這兒遠一點,免得讓人逮著機會去你父皇那兒告狀!
“父皇一定可以體會皇兒思念母妃的心情!
若真的這么想,又怎么會拖延至今才來看她?以前她覺得姬安保懂得低調自保,如今方才看明白,他為了自保過于小心謹慎,反而讓人看出他喜歡算計,卻又沒有膽量。
“你以為你父皇病了,喚本宮去侍疾,就以為你父皇還念著你母妃嗎?”章貴妃冷冷一笑。“你父皇是怕本宮藉此機會生亂,將本宮放在身邊盯著,順道提醒本宮別在儲位一事上面攪和了!
姬安保聞言臉色微變。“父皇真的如此說嗎?”
“你父皇沒有明說,卻有此意,本宮不會再插手了!
這會兒姬安?苫帕。“母妃不管皇兒了嗎?”
“你若能安安分分,以太子的性子應該容得下你。”
“母妃真的相信三哥有容兄弟之量嗎?”姬安保不屑的冷哼一聲!八缃竦囊磺卸际羌傧螅逡允諗n人心。”
“你父皇總是說太子最像他了,正是因為太子最能夠容人,不要正面逼他,他絕對不會趕盡殺絕!闭沦F妃閉上眼睛!氨緦m累了!
姬安保眼神轉為陰沉。“母妃聽過一個傳言嗎?姬安茜并非皇后娘娘所生!
章貴妃倏然睜開眼睛,從貴妃椅上坐直身子。“這是從哪兒聽來的?”
“涂貴人是廢后周皇后一手提拔上來的,知道周皇后有個青梅竹馬,是御林軍的校尉,周皇后進了宮之后,他們兩個還經常有往來。”
涂貴人是六皇子的生母,關于廢后周皇后,章貴妃也聽過不少傳聞。皇上登基之后,瑞王虎視眈眈,為了有足夠壓制瑞王的能力,皇上不得不迎娶掌握京營中軍的周家嫡長女,并立為皇后。周皇后并不想進宮,可是在家族利益面前,每一個人都只是一顆棋子,周皇后不愿意親近皇上,也只好提拔幾個身分卑微卻有姿色的嬪妃拉攏皇上的心。周皇后性子冷傲,皇上一直不喜歡她,后來瑞王垮了,皇上順勢奪回周家手中的兵權,皇上便以周皇后無所出、剛烈不孝順為由,廢了周皇后。
“你不要道聽涂說,這怎么可能?”能夠進入后宮的男人都是被閹了的,周皇后如何與青梅竹馬私通?
“皇兒聽說周皇后常常以養病為由去皇家別苑,后來索性待在別苑養病,他們兩個就是在那兒幽會!
章貴妃還記得周皇后的樣子,看起來體弱多病,皇家別苑養病清幽,周皇后常常去那兒養病也不奇怪,而皇家別苑有御林軍守衛,若周皇后在那里見青梅竹馬的情人也是有可能。
“劉皇后當時還是貴妃,因為懷了身孕,胎象不穩,也搬去別苑養胎,姬安茜就是在別苑生下來的!
這事她倒是知道!耙郧盀楹螞]聽你提過?”
“這是涂貴人的奶娘臨終之前告訴皇兒的,她還告訴皇兒,涂貴人很可能是知道周皇后和劉皇后共謀的秘密,才被下毒鴆殺。不過,此事終究沒有證據,皇兒一直不敢說出來。”
依她看,他是為了等候最好的時機吧!叭缃駷楹胃艺f了?”
“我在涂貴人留下來的遺物當中,發現一封周皇后留給情郎的血書,以前我看不明白,如今終于察覺到其中透露出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