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辰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自己的提議,很不客氣地問道!澳悴辉谂_北,是在哪里?”
“老板派我出差,我現在在南部……”
“馬上給我回來!
“喂!我有工作要做,憑什么你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你是我什么人。烤退隳闶俏覀児镜拇罂蛻,你也沒權利干涉我的人身自由!”累積已久的怨氣讓她講得憤慨萬分!斑有,這個世上有一種工具叫做電話,如果你現在真的很餓,我建議你最好馬上打電話叫外送……”
吼得很過癮的金多寶突然聽到電話中傳出一聲冷哼。
“很好,幾天不見居然學會頂嘴了!
這聲音非常陰冷,嚇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老天爺,她怎么忘了那混蛋白東辰的背景不簡單。聽說,黑白兩道、商界政界都要給他幾分薄面,就連她老板在聽到白東辰的大名時,也在第一時間把這位大少爺列為公司的VIP。
雖然她不知道白東辰究竟哪里可怕,可他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創立皇宮俱樂部,想必他的背景、手段一定不得了。
她這下惹惱他會不會死得很難看?
就在金多寶心里萬分后悔自己逞一時之快的時候,電話另一端的白東辰冷冷撂下一句,“明天下午五點之前,如果你沒有出現在我眼前,你就自求多福吧!彪S即掛掉電話。
她哆哆嗦嗦地捧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不知如何是好。
趙小鈺見狀,擔憂地道:“多寶,你還好吧?”
她顫抖地抬起頭,小小聲道!拔覄倓傇诤懿恍⌒牡那闆r下,把那個白少給得罪了怎么辦?”
趙小鈺立刻轉身上床,一把拉過被子,很是無情地說:“從現在開始,我們老死不相往來!鄙洗斡H身體驗,她很清楚不能招惹他,否則死得很難看。
“喂……喂……你不用這么現實吧……”她哀怨嘟嘖,欲哭無淚。
***
雖然金多寶仍舊因為自己得罪了白東辰而嚇得心神不寧,但第二天的工作仍不能耽誤,和趙小鈺起了個太早,便匆匆忙忙地把剩余的幾箱貨送到指定地點。
等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臺北、各自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
忙碌了整整兩天,金多寶實在累到不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呈大字形仰天大睡……
她突然想起什么,睜開眼,看到墻壁上的時鐘顯示四點五十分,昨天白東辰在電話里威脅她的話猛然竄入腦海。
五點鐘前不出現,她就自求多福?這是多么可怕的威脅!
她急忙起身,一把將包包里的電話關機,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些不放心,順手又將床頭的電話線拔掉。
直到屋子里所有可以聯系外界的東西都被關掉后,她才松了口氣再次將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里。
反正白東辰又不知道她住哪,就算下場真的會很凄慘,那也得把睡眠補足了再說。
她真的很累,幾乎腦袋黏到枕頭上不到兩分鐘,就打著呼沉沉地睡去。但不知睡了多久,就突然聽外面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金多寶被擾人的敲門聲驚醒,只覺得那聲響越來越激烈,她神志不太清楚地起身拉開門,嘴里還嚷嚷著,“誰啊,這么用力敲門?不知道這么晚了……”
當她漸漸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時,便嚇得想要把門板上。
“你敢將門關上,你就死定了!”
這威脅非常成功,金多寶立刻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沖著門外的男人打招呼,“哈羅,白少,好久不見!
滿臉陰郁的男人,正是被金多寶視為惡魔的白東辰。
在朦朧燈光的襯托下,他的俊美容貌更顯得不真實,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那股囂張霸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冷漠。
她只覺得心底一突,腿有點發軟,連退數步,頂著一頭亂發,可憐兮兮地吞苦口水,顫著聲問:“這么晚了,白少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他冷冷一笑,“你膽子不小!
“您何出此言?”
“敢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她努力搖頭。
“我說過,五點之前不出現在我面前,就自求多!币话涯笞∷南掳,男人瞇著雙眼,冷冷哼笑,“你做得不錯,不但敢頂嘴,還感對我耍小聰明,看來不給你一些教訓,你永遠也不會聽話!
金多寶忙在他發怒之前,立刻無比夸張地撲過去抱住他大腿。“都怪我,記憶力不好,我以為白少說的時間是明天早上五點的……”
看著白東辰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怖,她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認栽狀,“如果你實在想揍我一頓出氣,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頭?”
白東辰積了滿肚子的怨氣,卻因為看到她低聲下氣裝可愛的窩囊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笑過之后,又覺得這么輕易饒了她不甘心,他忍不住咬牙切齒地一把將她從自己腿邊拎起,對著她的屁股一巴掌打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你五分鐘,馬上梳洗打扮妥當,慢了一分鐘,就打斷你的腿!”
這威脅非常有效,金多寶揉了揉麻痛的屁股,飛也似的沖進浴室打扮自己去了。當她不情不愿地拖著仍舊很疲憊的身子,坐進白東辰車子里,實在很想問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可她知道這個問題一旦問出口,免不了又要遭來他的一頓訓斥。算了,誰讓她歹命惹上這個惡少,在保命要緊的情況下,這種愚蠢問題還是不要問出口比較好。
車子開了很久,眼皮已經開始打架的金多寶忍不住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他們出門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半,可現在至少在路上繞了快四十分鐘了,還沒到目的地,而且白東辰沒有像平常那般多話,認認真真,一聲不吭地開著車,讓她覺得很奇怪。
覺得車里的氣氛實在太詭異,金多寶忍住打呵欠的欲望,半是辯解半是抱怨的碎碎念,“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我這兩天在外面跑得實在很累,你也清楚我們的工作性質完全不一樣,你大少爺只要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就有大把大把的鈔票進口袋,可我不同啊……”說到這里,她輕嘆了一口氣。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上班族,每個月的水電費、房租、電話費都要支付,如果工作不認真,老板一定會炒我魷魚。這幾年景氣越來越低迷、工作越來越難找、物價越來越離譜……”
說著,她抬眼偷瞟他的表情,正好也看見后照鏡,她忍不住拉了拉他衣袖,“喂,你有沒有發現后面那輛黑色的車子一路上一直跟著我們?”之前瞥見還不覺得奇怪,現在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白東辰慢條斯理地點點頭,“我已經發現快半個小時了!
“咦!”她嚇了一大跳,瞌睡蟲立刻跑光光,“那……是什么人?”
“百分之二十可能是我的崇拜者,百分之二十是我的追求者,還有百分之二十是看我長得太帥想偷拍我,至于另外百分之四十,那就是我的仇家。”
金多寶險些被他的回答氣死。“你直接就說是你仇家就好了,扯那么多干么。不過他們想干么?劫財還是劫色?喂,你可不能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把我奉獻出去,雖然比起你的命,我的命更廉價一些,但我才二十二歲,我還沒活夠……”
“你放心,以你的條件,還不夠資格被人劫財劫色。”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哪點不夠資格?”他的回答太令她不悅,不由得音量大了幾分。
“大多數的男人對太平公主都提不起太大興趣的!彼敛涣羟榈闹毖。
“不要再用太平公主這四個字來形容我,哇,你不要開那么快,我會怕!”
“不開快怎么能把那些人甩掉?”白東辰似笑非笑地對她道:“放心,就算那些人對太平公主感興趣,我也不會讓你成為他們劫持的對象!
金多寶驚恐地抓住車門上端的把手,越來越快的車速已經嚇得她說不出話來。
不知是白東辰的開車技術高超,還是那些人放棄了追逐,大約七、八分鐘之后,那輛黑色車子已經不見蹤影。
提心吊膽的金多寶終于松了一口氣,“喂,那臺車已經被甩掉了,你可以把車速降下來了。”
優雅地坐在駕駛座上的白東辰手握著方向盤,很是鎮定地道:“如果我告訴你,車子的煞車失靈了,你會不會害怕?”
“啥?煞車失靈?!”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上來,她激動地大吼,“那是不是意味著,你要和我一起殉情?”
殉情?白東辰被她逗得不知該惱怒還是該大笑。
車子的煞車的確在剛剛的加速后瞬間失靈,那些混蛋最近使的手段越來越低劣,更讓他憤限的是,那些混蛋居然把無辜的金多寶給牽連進來。
“不要!我還沒結婚生子、沒體會過被人追求的滋味,我不要死!”
“喂,你還沒死!
“就快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又不是閻羅王,憑什么你說不讓我死我就死不了?都怪你硬要我出門,都怪你……”
“對不起,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想讓你陪我一起過!”
表面上的風光,并沒有為他帶來多少快樂。
在這個重要的日子里,他突然不想像往年那般一個人寂寞度過,想找個伴來陪,又擔心這可笑的心愿會被人訕笑。所以他想到了她,那些有金多寶陪伴的日子,總讓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安,即使她將他視為洪水猛獸,口口聲聲罵他是土匪強盜臭流氓,他依然覺得生活中充滿了快樂。
他本以為這只是因為捉弄她很有趣,可直到剛才不停撥打她的手機,聽到一遍又一遍傳出來的制式語音留言時,竟讓他控制不住地惱怒,又瞧她為了躲避自己,而不停編造出各種幼稚理山的搞笑模樣,他才發現,原本單純想捉弄她的心境突然變了,但究竟變成何種狀況他尚無從得知。
只知道這么多年來,心底最深處那個一直空蕩蕩的地方,如今他很單純地想要讓金多寶將那個令他感到孤獨、害怕的角落填滿。
而正在發愁的金多寶聽他說的這句話猛然一怔,除了察覺他的寂寞,心底也淌過一股不知名的熱流,他急著想見她,只是想讓她陪他一起過生日?她是待別的嗎?
“你還沒對我說生日快樂。”
她傻傻地回應他的希望,“生日快樂!
他笑著點頭,“今年的生日令人很難忘,雖然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我發誓,這小意外很快就會過去!闭f著,他一手將她的雙眼遮住,“把眼睛閉好,數到十,再睜開眼時你會發現,其實你只是作了一場夢……”
金多寶被他的大手蓋住了臉,耳邊響起他有些溫柔的聲音
當她被他用力拉進懷中的時候,巨大的沖擊迎面而來。
眼前一片黑暗,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因為她整個人被護在一具溫暖寬厚的懷抱里,后腦被一只大手緊緊護住,卻仍在不停的翻滾中,然后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