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十位酒樓老板走到童家準備的酒面前,紛紛試喝之后,一個個驚愕地瞪大了眼,啞口無言地面面相覷。
一旁看熱鬧的百姓們開始鼓諜起來,不懂為什么這些酒樓老板會有這么古怪的反應。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那些酒樓老板終于有人開口了。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我能喝到這種佳釀!”
“我從十三歲就開始飲酒,活到這歲數也算是喝遍了各地的美酒佳釀,從來沒有喝過這么棒的好酒!”
“就是!這輩子能喝到這樣的瓊漿玉液,我真是死而無憾了!”
聽見他們的盛贊,圍觀的百姓不禁嘩然,而童青竹和童馨兒都松了口氣,至于蔣順峰則是滿臉的不相信。
“這怎么可能?!你……”他恨恨地瞪向喬晏呈,質疑道:“你怎么可能拿得出更好的酒?”
喬晏呈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沒有回答蔣順峰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酒樓老板們推派出一人來代表發言。
“現在公布這場比試的結果,雖然“蔣家酒莊”的酒已是極為難得的頂級佳釀,但“童記酒莊”的酒更是讓咱們震驚嘆服!因此,咱們一致通過由“童記酒莊”獲勝!
聽見這個答案,童馨兒的臉上綻開欣喜的笑靨。
“真是太好了!”
喬晏呈朝她寵溺地一笑之后,對蔣順蜂道:“愿賭服輸,蔣老板別忘了摘了“蔣家酒莊”的招牌,離開揚州吧!”
蔣順峰的表情一陣扭曲,隨即像是斗敗的公雞,在奴仆的陪同下匆匆地離去。
趁著客棧里的百姓們紛紛向爹賀喜之際,童馨兒望向喬晏呈,輕聲問道:“你怎么會來?怎么知道這兒有狀況?”
“今日我在清點要送往榮安郡王府的那批酒時,發現少了好幾甕,立刻警覺事有些蹊蹺。”喬晏呈開口解釋。
明明已是整理好、準備要運送的酒,怎可能無端少了一些呢?
他疑惑地招來奴仆詢問,才知道原來在他一早為了籌備婚禮瑣事而進城去的時候,呂芳儀來過一趟。
她對奴仆說今日她要動身前往京城,而郡王夫人特地吩咐過,讓她從這兒先取幾甕酒帶過去。
由于奴仆知道呂芳儀和郡王夫人之間的關系,又知道他確實整理了一批上等佳釀要送往京城,因此不疑有他地讓呂芳儀先取走幾甕酒。
盡管這個理由聽起來還算合理,但過去郡王或夫人從來就不曾自行派人來取酒,而今兒個又是兩間酒莊比試的重要日子,讓他不禁起了一絲懷疑。
“為防萬一,我才立刻準備了這些酒過來,幸好來得及!
“原來是這樣。”童馨兒輕嘆了一口氣,怎么也沒想到呂芳儀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所帶來的這些酒,可是當年我師父親手釀造的,是所有美酒里面最為頂級的陳年佳釀。當初師父在臨終前還特別囑咐,這批酒一定要好好地收藏,不論郡王或是其他身分尊貴的人都不能給,一定要等到我成親的那一日,才能拿出來作為宴客之用!
由于他從小就被師父收養,因此他們名義上雖是師徒,但其實情同父子,而那些珍貴的陳年佳釀就是老人家對他的慈愛之心。
聽了他的話,童馨兒的心里感動極了。
“多虧你及時帶了這些酒來解圍,否則這會兒落敗的就是“童記酒莊”了,真是謝謝你!
喬晏呈搖了搖頭。“別謝我,這是應該的,不過成親用的酒都提前拿出來了,這下子你更是非得嫁給我不可了!
童馨兒的俏頰一熱,心中又喜又羞。
“我本來就已非你不嫁了呀!”她輕聲說道。
喬晏呈笑望著她,神情溫柔而寵溺,然而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蔣家帶來的酒時,眸光不由得一沉。
那呂芳儀膽敢編造謊言,從他那兒騙得幾賽酒,試圖害“童記酒莊”落敗,他絕對不可能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在比試結束后,喬彥呈帶著童馨兒前往呂家。
“我也跟著你一塊兒來,這樣妥當嗎?”童馨兒有些遲疑,就怕氣氛會顯得十分尷尬。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呂氏夫婦出來,在大廳招呼他們,而在聽喬晏量敘述今日發生的事情之后,夫婦倆大為震驚,立刻讓奴仆將女兒喚來。
一看見喬晏呈和童馨兒,呂芳儀的表情極不自在。
“芳儀,晏呈說的可是真的?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呂家德皺起眉頭,沉聲質問女兒。
盡管是自己寵愛的掌上明珠,可是犯下這么嚴重的錯誤,讓他不禁失望透頂,更何況這會兒喬晏呈和童馨兒也在場,他也實在沒辦法太偏袒自己的女兒。
“芳儀,你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編造謊言騙走了幾甕酒,難道就不怕你喬大哥將你送交官府處置嗎?”
呂家德深知喬晏呈不可能真的將女兒送交官府,他故意當著喬晏呈和童馨兒的面教訓她,就是為了讓他們消氣一些。
呂芳儀不知道爹的這番心思,一聽見“官府”二字,立刻心慌得紅了眼眶。
“我……我只是想把童家趕出揚州,心想……如果童姑娘離開了,說不定……說不定喬大哥就會……就會對我……”
喬晏呈皺著眉,一臉正色地說:“就算沒有馨兒,我也不會愛上你的,否則我早在馨兒出現之前就跟你在一起了。感情不是堅持久了就是你的,倘若不是兩情相悅,那么一徑的堅持不僅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其實傷害最大的還是你自己!
從喬晏呈的態度,呂家德看得出他對女兒完全無意,雖然自己也曾認為他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但此刻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芳儀,還不快點道歉!你給人家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好在“童記酒莊”沒有真的落敗,否則看你要怎么謝罪!”
呂家德的比喝雖然在指責女兒,但其實是說給喬晏呈和童馨兒聽的,提醒他們其實事情沒有那么糟,至少并末造成嚴重的后果,希望他們別太嚴厲地追究。
喬晏呈是個聰明人,怎會聽不出呂家德話中的意思?
事實上,他雖然對呂芳儀的行徑難以原諒,但是看在呂家與郡王之間的關系,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得太絕。
“只要能夠保證往后別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今日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那當然,絕對不會再發生了!芳儀,還不快點向你喬大哥道歉?”
呂芳儀正要開口,喬晏呈卻說——
“你該道歉的對象是馨兒!
呂芳儀聞言僵住,咬牙望向童馨兒,“對不起”這三個字實在說不出口。
“怎么?還不快點道歉?”呂家德沉聲催促道:“再不快點道歉,爹就親自將你送交官府!”
見呂芳儀再度紅了眼眶,童馨兒有些不忍,趕緊開口道:“沒關系的,只要呂小姐往后別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今日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反正今日“童記酒莊”并沒有落敗,事情過去就算了吧!”
她的寬容,讓呂芳儀不禁詫異地楞住了。
倘若換成別人對她做了這么過分的事情,別說是開口道歉了,說不定她還非得要對方下跪認錯,但童馨兒卻這么輕易就原諒她?
童馨兒神情平靜地望著她,語氣真摯地說:“呂小姐,我的話或許你可能聽不進去,但我真心希望你也能夠早日遇見那個與你真心相愛的人,因為唯有兩情相悅,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這樣的話,不久之前她才聽喬彥里說過,這會兒又聽童馨兒這么說,呂芳儀的心不禁狠狠揪緊。
望著童馨兒眼中那打從心底散發出的幸福光彩,呂芳儀在羨慕之余,也徹底明白這兩人之間的感情是她無論如何也破壞不了的,她除了死心放棄之外,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抱持著不可能實現的希望了……”
見女兒終于死心,呂氏夫婦松了一口氣之余,連忙又代女兒說了些道歉的話。
既然已達到了目的,喬晏呈無意久留,便帶著童馨兒告辭離開。
離開呂家之后,他們乘上了馬車,打算返回喬家。
“希望呂小姐真能認清事實,快點找到屬于她的幸福。”童馨兒由衷地說。
“是啊,我相信一定會的。”喬晏呈伸出手,將她攬進懷中,溫柔地親吻她的發絲。
她待人的寬容與真誠,讓他由衷感到驕傲。
“對了,告訴你一件好事。”
“什么事?”
“張虎在你的鼓勵之下,勇敢而堅定地爭取自己的感情,而他的誠意也讓柔柔姑娘的爹娘感到滿意,說不定過一陣子也要辦喜事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童馨兒欣喜地說道。
雖然她對于自己當初在半醉狀態下是怎么鼓勵張虎的,已經沒有什么印象了,但她隱約記得自己確實說了一些鼓勵的話。
不管怎么樣,能夠讓一對有情人順利地結為連理,的確是好事一樁。
童馨兒彎起紅唇,心情愉悅地依偎在喬晏呈的懷里,而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什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了?”喬晏呈問道。
童馨兒仰起頭,說道:“我只不過是想到咱們初次見面時,你還冷著臉對我下逐客令呢!”
見她嘟起了紅唇,帶著幾分埋怨的可愛神態,喬晏呈忍不住傾身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是啊,當初原本以為你是無趣的千金小姐,巴不得立刻將你給趕走,沒想到你的酒量這么差,更沒想到你醉后的模樣這么可愛!毕氲剿谱碇髬珊┑哪樱瑔剃坛嗜滩蛔⌒α。
被他這么一取笑,童馨兒忍不住說:“先前我滴酒不沾,自然沒什么酒量,但現在可不同啦!現在就算一口氣喝個兩、三杯,肯定也不會醉倒的!”
見她說起了大話,喬晏呈眼底的笑意加深。
“是嗎?那要不要來賭一場?”
“賭什么?”
“如果你喝了兩杯之后就不勝酒力,那就……”他貼近她的耳畔,誘惑地低聲道:“那就乖乖地褪去衣衫、躺在床上,任我擺布!
想到他在床上“擺布”她的方法,童馨兒的俏臉就瞬間燙紅。
“那……那如果我沒醉呢?”
“那就換成我脫光了衣裳躺在床上,任你擺布。”
“嘎?那還不是差不多!”童馨兒滿臉通紅地嬌嗔抗議,卻忍不住想象起她“擺布”他的情況,害她一顆芳心擂鼓般地怦跳起來。
“呵,咱們就要是夫妻了,何必計較這么多?”
喬晏呈笑吻住了她的唇,那甜蜜芬芳的滋味讓他忍不住愈吻愈深。
童馨兒閉上眼,心悅誠服地承受著他的親吻。
明明都還沒喝半滴酒呢,她就覺得自己已經醉了,醉倒在他纏綿的情意、灼熱的氣息之中。
胸口澎濟發燙的情意,讓童馨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攬住他的頸項,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這副溫暖寬闊的胸懷,她愿意一輩子沉醉其中,永遠也不想清醒過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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