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被蕭家挾持的事件后:唐月涵嚴肅的訓了弟弟一遍。
她必須讓他明白,躁易生敗,魯莽行事的后果,往往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這次只是簫家少爺,還有后路可走,萬一下次換了其它手段兇殘,沒有人性的惡人怎么辦?
為了繼續追查案情和殺害自己的兇手,今后的路只會越來越險阻,她不能讓弟弟牽涉其中,他尚未及冠,不宜冒險。
這幾日,她教日擎習一些基本的劍法,主要以防衛和化解對方的攻勢為主。
三日后,劉剛來找她,除了將一封書簡交給她,說是跟案情有關外,還讓人搬來一個箱子。
“這是什么?”她看了箱子一眼,疑惑的抬頭。..
“這是相爺要屬下交給姑娘的‘工具’。”
唐月涵好奇的打開來看,赫然發現里頭是一件衣裳,她原以為會見到兵器或是機關,沒想到卻是一件華美的女子衣裳。
她狐疑的看向劉剛,等著吔給一個好解釋。
“這是上好的資料,用蜀錦,請的是京城最好的裁衣師傅,完全根據姑娘的尺寸裁制而成!
唐月涵有點頭痛的揉著太陽穴,然后嚴肅的盯著劉剛。
“我想問的是,相爺將這衣裳送來給我,到底有何目的?如果我沒聽錯,剛才你說這是‘工具’?”
“是的,相爺說,請姑娘穿上這套衣裳,明日會接姑娘去一個地方!币娝灰詾槿,他笑道:“姑娘,有些地方,必須要打扮對了才能混進去,這衣裳,便是相爺給姑娘裝扮的工具,沒這工具,姑娘進不去的。”
她聽到這里,臉色才好轉。
“我明白了,馬車什么時辰來接?”
“申時。”
“我等著!
劉剛將東西交予她之后,便帶人轉身走出去,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轉身告訴她。
“對了,相爺要小的轉告姑娘,簫家的事已經解決了,以后簫家人不會再為難姑娘和令弟了。”
雖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唐月涵卻感覺到,封無忌定是對蕭家做了什么,否則蕭玉升不是服么容易放棄的人,
正想問個清楚,劉剛卻已帶著手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離開唐家宅子,騎在馬上的劉剛,回想著唐月涵的態度和表情,相爺說唐姑娘看到衣裳后,肯定會不高興,要讓她乖乖穿上,就必須以任務來說服她,果不其然,一說到任務,唐姑娘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想起唐姑娘一瞼認真的神情,再對照相爺企圖拐佳人在花前月下飲酒作詩的得意樣,就不免汗顏。
主子擺明以案情為誘餌,要拐佳人飲酒談心,讓他們這些護衛也跟著成為幫兇。
想不到看似涼薄的主子,對唐姑娘竟如上心
劉剛走后,唐日擎從后院練功房跑過來,望著正關上大門的姊姊。.
“姊,剛才有人來?”
“嗯,劉剛大哥送東西過來”
唐日擎想了想,試探性的問:“姊,你要出玩門嗎?”
自從蕭家事件后,唐日擎見姊姊和封大哥的互動,便明白他們似乎有什么約定,姊雖然沒告訴他細節,但他知道那位氣度不凡的大哥哥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才有此一問。
唐月涵輕拍弟弟的肩膀。“明日申時我會出門一趟,什么時候回來不知道,你在家好好練功。”
有了蕭家事件的教訓后,唐日擎變得更惲事謹慎了。
“姊,你放心,我不會再任意出去了!
唐月涵想到劉剛臨走前的話,又看弟弟似乎很怕給自己添麻煩,她突然有些愧疚,或許是自己太操心了,加上已經把他當成親弟弟,才會關心則亂,如果現在就擔心成這樣,把他保護得很好,以后要如何放手?
她沉吟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道:“蕭家已經不會再為難咱們了,你也不必一天到晚關在屋子里,這次是姊姊擔心過頭了,你若想出去沒關系,告訴癸叔一聲,自己萬事小心就行了。
聞言,少年的臉變得神采奕奕!罢娴?”
見弟弟把心情全寫在臉上,她不禁莞爾。
“關在井里的魚,見不到風浪的,沒有風浪,又怎能訓練自己的膽子?你只要記住一件事,翅膀沒硬之前,萬不可招風,知道嗎?
“知道!”少年回答的聲音高亢清亮。
見弟弟笑得如此開懷,她也笑了,兩姊弟又說了好些話,弟弟便去灶房找癸叔,準備午膳,而唐月涵則去察看箱子里還有哪些“工具”。
隔日,在相爺派馬車來接之前,她已經把“工具”都打點在身上了。
坐在馬車上,封無忌笑咪咪地欣賞坐在對面椅榻上的美人。
今晚的她,臉上薄施脂粉,唇瓣的一抹嫣紅,如同雪地的一朵紅梅,她的發髻上插著月牙色的玉簪,其余長發落在肩上,身上的綢衣羅裙帶出她的娉婷動人,靜靜坐在那里,宛如一朵開在水上的睡蓮。
他好早好早以前,就想這么打扮她了,因為過去的燕英彤,總是一身男人勁裝,窄袖長褲和靴子,衣料不是墨色就是灰色。
頭上梳著男人的髻,高跳的身形和不茍言笑的冷容,襯得她猶如俊俏清冷的俠士。
就算穿著姑娘家的裙衫儒衣,她也是挑著最不起眼、最普通的款式,更別說像現在這般精心打扮了。
眼前的女子雖然換了一個人,他還是可以透過她的眼神、表情和氣質,瞧見那個清冷中有秀麗、倔強中有堅持的燕英彤,她的眼中沒有男歡女愛,只有該做和不該做的事。
唐月涵一直忍著,假裝沒看到對面那目不斜視的目光,正肆無忌憚黏在自己身上,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腳到頭,而且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一寸一寸盯著,她可以感受到那視線的熱度夏暑的烈日灼燒她的肌膚,讓她向來平靜沉穩的心頭沒來由升起一股躁意。
她一直強忍著,不想泄漏自己被盯得亂了方寸,被封無忌逼著打扮成這樣子,讓她好不習慣,平常有男裝的掩飾,讓她可以處之泰然,但回復成女裝就不同了。
她還記得當時站在銅鏡前,連她自己都看傻了眼,精心打扮之下,再也遮不住屬于唐月涵的嫵媚清妍。當她還是燕英彤時,未曾如此盛裝打扮過,她實在不習慣,更不習慣被封無忌用這樣的目光盯著。
她壓下心中羞意,故意眸光向封無忌射去,眸中的冷凝與怒火交錯著,與他的目光對峙。
“相爺,您一定要這樣盯著我嗎?”她敢用這種大不敬的語氣對他說話,除了生氣之外,也是有把握封無忌不會因此動怒。
她總忌是故意運她的,自然不在乎她這無禮的態度,她其至有種奇怪的想法,這男人好似對自己的任何反應,不管是喜怒哀樂,都大感興趣。
她不懂,變成唐月涵的自己,一無背景,二無勢力,實在不值得他如此關注,也不認為他會被美色迷惑,唐月涵雖美,卻美不過那些公主和郡主,據她所知,那七公主就是天下少見的絕色
此刻那俊美無僵的男人,正側臥在榻上,安著手肘,撐著側瞼,目光灼亮刺目,彷佛看戲似的盯著她,嘴角似笑非笑的讓人無法捉模,好似她的怒目瞪視取悅了他。對于她的質問,封無忌的回答卻是牛頭不對馬嘴。
“你與燕捕頭是很好的朋友?”
對于他的話題,她有些愕然,不過還是順著他的問話回答。
“是的!
“情同姊妹?”
她頓了下,又答:“是!
原本妖嬈魅惑的傳容突然收起笑,轉成一本正經!澳敲茨愀嬖V我,她為什么討厭我?”
唐月涵再度愕然,她怎樣都想不到封無忌竟會問她這句話,一時之間諒異得說不出話,只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他居然會問她為什么討厭他?而且還問得如此認真。
“我”她才開口,便被他截了話。
“既然你與她情同姊妹,肯定對她的事很熟悉,絕對不會不知道,是吧!
她語塞了,這人怎么看透她了?竟知道她打算說“我不知道”這四個字來打發他?
面對她的沉默,他緩緩直起身子,傾身向前靠近她,他的動作優雅美麗,如同慵懶的獵豹,雖沒伸出利爪,卻依然散發尊貴的危險氣場。
隨著他的移近,好聞的請爽氣息也淡淡襲來,溫柔磁沉的警告跟著傳來。
“不準敷衍我!
這是真的別告,不像先前那般隨意,他不介竟她的無禮態度,卻介意她接下來的回答是否屬實。
她迷惑,她心驚,卻也明白該適時聽從他,因為他的身分,她得罪不起,既然如此,索性如他所愿,實話實說。
“這得問你。”她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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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問你自己,為什么老是要找她麻煩?”當她說這話時,習慣性的雙臂橫胸,其實她也很想問問他,前生時,他為何老愛故意習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