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rèn)了辛杰的堅定之后,郭筱萱沒有遲疑,在將那個貓女眼罩寄給某水果日報的同時,也發(fā)了些不具名的新聞稿給一些電子媒體,既然這陣子這條新聞最熱,那就讓江寶兒嘗嘗走紅的滋味好了。
當(dāng)江寶兒看到報紙上有她的相片,那個萬能秘書的刻板形象相片時,她差一點(diǎn)連臉上的黑框眼鏡都要掉下來。
她上報了?!她真的上報了!
仿佛這還不夠恐怖,連電視上的新聞也播出她的相片,還打上“辛大總裁的巫婆”這樣的標(biāo)題,然后她紅了,走在路上都有人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媒體像嗅到血昧的鯊魚蜂擁而至的守在她公寓樓下。
本來還想回辛氏去辦離職手續(xù),這下她是連踏出家門也不敢。拔掉電話線、關(guān)上手機(jī),她連燈都不敢開。她想她是真的完了……
一個人窩在沙發(fā)上,她感覺好無助好害怕。
突然,有人猛力的拍著她家大門,她不想理,只要她不理,對方會以為根本沒有人在,那么她就安全了。
“江寶兒,開門!”辛杰急切韻聲音傳來。江寶兒動都不想動。
“我知道你在家!”他的低吼又傳來。
他把她害得還不夠慘嗎?還來做什么?江寶兒不平的想著。
“你不來開門,我就一直拍門下去!”他撂話,語帶威脅。
她仍是相應(yīng)不理。
“再給你三秒鐘,不然我找鎖匠來。”江寶兒動了動身體。
“三秒、兩秒……”江寶兒起身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紅了,不需要再加一條辛杰想要破門而人她家的新聞,真的夠了!她原本平淡的人生因為這個男人有了這么大的波折,她應(yīng)該要離他愈遠(yuǎn)愈好,他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她?
辛杰在她打開門的同時也用力的推著門,所以江寶兒一個不小心險些跌倒。他及時拉住她,“你還好吧?”她沒好氣的甩開他手,“你來做什么?”
“我能不來嗎?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彼R上求婚,“結(jié)婚吧,只要我們一結(jié)婚,這條新聞就不會再被放大,我可以順理成章的保護(hù)你!
江寶兒不以為然的搖頭,“因為這條理由結(jié)婚?辛杰難道你不知道婚姻是件很神圣的事,還是你覺得反正不合,離婚就是了。”
“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在這件事爆發(fā)之前,我就求過婚的,是你不肯點(diǎn)頭,你以為我是這么容易就對女人許下結(jié)婚的承諾?當(dāng)我兩年的秘書,你聽說過我向我哪個女伴求過婚嗎?”
“是沒有,不過你曾跟郭筱萱論及婚嫁的,后來婚事還是告吹,原因是她受不了你訂婚后還繼續(xù)拈花惹草!
辛杰皺眉,不得不為自己辯白,“當(dāng)時是我父母逼婚逼得緊,在訂婚前,我也跟筱萱說得很清楚,我還沒有準(zhǔn)備收心,所以我才先跟她訂婚,如果到時我準(zhǔn)備好了我才會真的跟她進(jìn)禮堂,也許在你的高標(biāo)準(zhǔn)聽起來,仍覺得我自私,但我從來沒給過我的女伴任何幻想,一切都是你情我愿!
看了他一會,當(dāng)了他的秘書兩年,江寶兒當(dāng)然清楚他的為人,只是她很迷惑自己又是哪一點(diǎn)吸引了他,她必須弄清楚。
“那給我一個理由,你選擇我的理由!
他先是嘆了一口氣,才娓娓道來,“我想,我是太習(xí)慣你在身邊.所以我沒有刻意注意到你的存在,直到萬圣節(jié)那一夜發(fā)生了那一件事,因為對方給我的感覺太熟悉,我開始注意起身邊的人,然后我發(fā)現(xiàn)你總是默默幫我處理好大小事情,讓我無后顧之憂——”
聽到這里,她忍不住打斷他,“所以是因為習(xí)慣或是……依賴?”
“不,那并不是全部,只能說是契機(jī)?傊,我變得愈來愈渴望了解你,甚至等到我自己發(fā)現(xiàn)時,我的目光已經(jīng)不由自主會跟隨著你打轉(zhuǎn),到后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那個巫婆了,我想在一起的人就只有你!
心底有些感動,但她還是要搞清楚,“所以就算后來那個巫婆沖到你面前要你負(fù)責(zé),你也不會理睬?”
他有點(diǎn)為難的看著她,覺得她在出難題考也,“如果她是我注意到你的存在時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許我會考慮跟她交往吧!”
“為什么?就因為她是處女?”她大感不解,想來想去,都覺得只有這個可能了。
“說是也對,但我在乎的,其實是她背后的動機(jī),當(dāng)我想通對方為什么要瞞著身份跟我上床,老實說,我被感動到了。”
“為什么?難道你不會覺得她隨便、不知羞恥嗎?”她還記得當(dāng)時裘修平對她說的話。
“不!”他深情的看著她,“我只感受到,你真的很愛我。”
“像是心結(jié)被打開了,江寶兒紅著眼眶看他。
辛杰擁過她的肩,再次開口求婚,“寶兒,嫁給我,我保證絕對會尊重我們的婚姻!
她用力搖搖頭,“不行,不能是現(xiàn)在。”
“為什么?”其實原因他猜得到,江寶兒低調(diào)慣了,如果他們現(xiàn)在宣布結(jié)婚,等于是把他們的一夜情攤開陽光下,那太折磨她了,所以他想了想,改口道:“不然,告訴我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她遲疑了會,給了他一個模糊答案,“至少等這條新聞被人遺忘吧!這段期間我想到國外去走一走,也算是給我們彼此一段時間沉淀心情,我真的還是覺得太快了!毙
杰注視著她,眼神非常的執(zhí)著,“好!就讓你好好沉淀自己的心情再回來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敝劣谒约旱男囊,根本完全不用再確認(rèn)。
*
半年后。
一年一度的萬圣節(jié)又到了,辛杰卻沒有往年那種狂歡的心情,他只想著去年的萬圣節(jié)……
江寶兒跑到了新加坡游學(xué),因為語言能通,而且又能把英文學(xué)得更好,她修了些商業(yè)課程,是真的完全沒有浪費(fèi)時間,而少了萬能秘書的辛杰,聘請了個五十出頭的女人來當(dāng)他的秘書,這下總沒有任何問題了吧。
今年辛氏依慣例包下飯店的一個大會議廳,辛杰沒有裝扮成任何人物,因為他早已決定就坐在吧臺喝酒,時間到就回家。
他打過電話問江寶兒要不要回來過節(jié),畢竟這對他們而言算是有意義的一夜,但她告訴他不行,因為她有事要忙,想想,他就覺得心里不平衡,他為她戒掉夜夜笙歌的生活,過著像苦行僧的日子,她卻半年來也不曾回來過一趟,他們的新聞早就退燒,她到底還要他等多久?
“一杯血腥瑪麗!币宦曂尥抟粼谛两芏呿懫,他整個人猛地精神全來了,抬頭看向身旁。
不是巫婆裝、沒有貓女眼罩,而是兔寶寶打扮,頭上還罩著一個兔子頭套,幸好是十月底,天氣還不是那么熱,不然肯定中暑。
是江寶兒嗎?
因為整張臉都看不到,所以辛杰沒有把握,就連體型也無從判斷。
“嗨!”兔寶寶跟他打招呼。
“嗨!”辛杰禮貌的回應(yīng)。
“沒有伴?”很甜的娃娃音。
“一個人也很好!
“今天是萬圣節(jié),可是,你完全沒有打扮!蓖脤殞毨^續(xù)找話題。
“再喝一杯酒,我就要回家了!
“這么快?”
“對,因為我等不到要等的人。”辛杰懷疑對方就是江寶兒,但只憑娃娃音,好像太冒險了.所以他故意這么說。
“哦?”兔寶寶像是興趣被勾起,馬上追問:“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是個……”他又在打量她,“拋棄我,說要去國外走一走,就忘了回家的女人。
“這樣啊……”兔寶寶故作沉吟,“老實說,我也在等一個人,那個男人出乎我意外的老實,這半年來什么花邊新聞也沒有,然后我就開始好奇了,那個去年扮成俊美吸血鬼引誘巫婆吃不禁果的男人,在今年的萬圣節(jié)不知又會扮成什么迷人模樣引人犯罪,我太不安了,所以決定回來看住他!
“江寶兒!”辛杰又驚又喜,伸手拿掉她頭上的兔子頭套,當(dāng)望進(jìn)那雙執(zhí)著而慧賠的雙眸時,他心底的激動難以言喻。
“對!是我,我回來!”她伸手擁住了他。
“這代表你已經(jīng)想清楚了?”被她拒絕過太多次,在愛情的面前,這個男人總是需要她肯定的答復(fù)才能安心。
“嗯,不然在困外過得樂小思蜀的我,怎么會記得回家。”
“你這個折磨人的巫婆。”他心有感感的咕噥。
“不,是兔寶寶!
“一點(diǎn)都不性感的兔寶寶!彼首魇。
“既然有人這么嫌棄,那兔寶寶還是去找扮成南瓜還是其他童話人物的人作伴好了!
“寶兒,別再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難熬!彼R上拉住她,像上一次一樣,推掉那杯她點(diǎn)的血腥瑪麗!案一丶!”
“我就是在等你這一句,不過為了低調(diào)點(diǎn),我還是戴上這個好了!闭f著又把兔子頭套戴上。
不意外的,辛杰跟個兔寶寶裝扮的人離場,再度令辛氏員工傻眼。
而握有第一手消息的陶雅珉,只是神秘的表示,“佛曰,不可說!彼龥Q定偶爾盡盡當(dāng)朋友的道義。
正當(dāng)會場鬧烘烘的時候,兩位當(dāng)事人早已坐上計程車揚(yáng)長而去,他們已等待彼此太久,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