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玉,再找不到第二枚?”南宮策蹙著眉詰問。
底下跪著的是一名內務大臣,專司搜羅全國各地的奇珍異寶進獻宮里,當年南宮策在眾多玉石中所挑中的懷玉就是由他收集而來的。
“臣當時就說過皇上好眼力,一眼就挑中這獨一無二的寶物。”那大臣說。
“當真再找不到其他?”南宮策不死心再問。
“臣當年取得此物時,那原擁有者就曾對臣道,這玉石來歷不明,他也是陰錯陽差才擁有,之后遍尋各地,再不見相同成分的玉石。”那大臣解釋。
“來歷不明是嗎?”南宮策沉著臉深思!澳敲,原擁有者可有再多說關于這玉石的事?”
大臣想了下!笆怯刑岬,這玉石具靈性,曾經……”
“曾經如何?”他雙眸倏然糟糟發光。
“它曾經是紅玉,但不知何故,在獻給臣的前一日,突然變綠!
“什么,它原來是紅的?”大為吃驚。
“呃……那人是這么對臣說的!辈唤饣噬蠟楹瓮蝗蛔兡,他小心謹慎回答。
南宮策眼眸更顯幽深!叭ァ朕k法將人找來,朕要見他!”
“您要見他?”
“怎么,有問題?”
“有……他將這塊玉石交給臣后,隔天便意外身亡了!
“皇上,在皇后身體微惡、您不上朝的這段時間,朝政都教姜明輔佐得一塌糊涂了!”幾個大臣連袂跑到南宮策跟前,對姜明的作為大肆撻伐。
他付之一笑!坝羞@樣糟嗎?那不表示朕有眼無珠,找了個笨蛋來輔政?”
眾人一聽,罵到皇上,他心胸狹隘,這會他們可將他得罪了。
“這……臣等不是這個意思,臣等是認為姜明剛恢自用,嫉才妒賢又不喜納諫言,是個文才武略皆不通之人,如今搞得天怒人怨,臣等看不下去才集體彈劾他,請皇上盡早出面理政,別再放任此人誤國!”
南宮策放聲笑,驚得眾人瞠目,以為他這是暴怒了。
哪知,不一會,他收斂起笑聲,慢條斯理的又道:“這姜明果真是個人才,才幾天的工夫,就讓你們看得這么透徹,好啊,真是好!”
眾人傻眼;噬鲜钳偭瞬怀桑@樣也贊?
“皇上,姜明不僅自視不凡還猜忌他人,霸住權位不肯放手,所有重要職務都由他的親信擔綱,不許他人插手,這就算了,他受您重用后,還繼續搞愚民那一套,嚇得百姓人心惶惶,天下難以太平,臣等認為,這人憤世嫉俗、包藏禍心,大有問題,您還是盡早——”
“你再說一次!”南宮策原本愜意的聽著,忽然臉色驟變。
“呃……臣等認為,這人憤世嫉俗、包藏禍心,大有問題——”
“不是這句!”
“姜明……自視不凡……猜忌他人,霸住權位不肯放手……”見他面有厲色,這人的聲音有點抖了。
“蠢材,你說他繼續搞愚民那一套,這怎么回事?說清楚!”南宮策醞釀風暴的目光掃向他。
“這個……就近來京郊又發生數十條巨蟒沖出樹林食人的恐怖事情,臣等認為這八成又是姜明所為……”
南宮策眼角瞥向未與眾人一起搭話的張英發,后者臉色立即發青。
他沒當場對張英發說什么,只是不動神色地再朝眾人吩咐道:“這些事朕全曉得了,你們先退下吧!彼s人了。
眾人愕住。他這是對他們的稟奏充耳不聞,不處理了嗎?
“皇上其任由姜明誤國也不管嗎?”有人不甘心的再確認。
南宮策犀眸掃過!斑@話還要朕說第二遍嗎?”
那人立刻惶恐噤聲,不敢再質疑。
其他人扶緊自己的官帽,也不敢再多說,一群人就這么狼狽的被轟出去了。
張英發臨走前受了南宮策淡淡的一眼,馬上知曉他的意思,低著頭,這才走出去。
眾人走后,南宮策轉回內寢,床上人兒雙眼正骨碌碌充滿好奇地盯著他。
自從她受傷以來,他從不離她太遠,接見人與議事一律在她的外寢。
“爺,您為什么這么挺那個叫姜明的人?”她不解的問。爺生性多疑,一旦起疑心,該人難以立足,可爺卻反常的對姜明不疑不慮,支持到底,這有些不尋常。
他露出一絲詭笑。“誰說我挺他的?”
“難道不是?他都受您重用了,卻還繼續驚嚇百姓,造成恐慌,顯見這人真有問題,況且眾人都將他說得這么不堪了,您還不辦人?”她忍不住皺眉的問。
南宮策慢悠悠的笑了笑!坝夼傩盏氖挛視槊,而姜明我也不是不辦,不過得等我由長沙回來后再說!
“您要去長沙?”她訝然。
“我去去就回,這趟你得養傷,就留下吧!”
謝紅花瞪眼!澳鸀楹瓮蝗灰ラL沙?”
“我去見你大哥一面,你大哥身子禁不起舟車勞頓,只好我過去一趟了!彼忉。
“你要去見大哥?”她蹙眉。
“嚴格說來,我的目標不是他……”
“那是……你要去尋那術士的蹤跡?”她恍然大悟。他是想去徹底解決她受詛咒之事了。
“嗯……我很快回來,回來后,不管是姜明還是其他的事,都該解決了!彼P算著。
“爺,您一定要去長沙嗎?”她忽然起了莫名的不安。
南宮策悠然綻出微笑,上前捋了捋她的發后,擁緊她,下巴溫柔地蹭了蹭她的頭頂,滿腹的柔腸和情絲!吧岵坏秒x開我,嗯?”
“是舍不得!彼龂@道。
他輕笑!昂芨吲d我的蟲子會這么說!彼崧暎忌已鄣妆M是暖暖的笑。
“說真的,這回……我真不想您離開我的視線!彼街煺f。
“這是教這陣子發生在身上的厄事嚇到了,要我陪著壓驚?”他笑問。
謝紅花臉發燙地貼進他的胸膛!笆怯秩绾?”她就是不想他離開。
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從他唇邊綻開!澳氵@樣,我可真開心,但我不去,難道要你病弱的大哥來?”他反問。
她張了嘴又闔上了!安荒苓@么操勞大哥的!
“那就對了,我不會耽擱太久的!彼WC。要不是非得親自走一趟不可,他也不想離開她,雖然近來她已不再發生意外,但他仍不免擔心有萬一,所以他會速去速回,一個時辰也不會多浪費。
“那不如我跟著——”
“你這身傷,傷及肋骨,太醫說,一個月內最好別亂動,你以為我會肯拿你身子開玩笑?”他臉色一沉。
“可是……”
“水兒,快點康復吧,我可是忍耐著,上火了,心情不太舒爽呢,這一憋,怕又找人出氣了!彼紤械恼f著,眼睛則閃出某種異樣的光芒。
她臉上迅速飛過一絲紅暈!盃!”她嬌嗔。
見她欲語還休,扭捏羞澀的嬌態,他眸子不再沉穩寧靜,捧過她的粉頰,輕輕吻了上去。
她春心萌動地回吻他,但在闔上明媚瞳眸的同時,一股隱隱的不安卻蠢蠢的冒出。唉,莫非她真的纏爺纏慣了,這一刻也分離不了。
她思緒輕飄,男人察覺,不滿地輕咬了她的小舌,以示懲罰,立即又輕易的得回女人的全副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