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咱們畢大醫生難得要進手術房前還眉開眼笑的,有什么好事發生了?”余琬馨好奇的對著雀躍的背影問。
忙著手術前的清潔動作,畢飛宇站在洗手臺前拚命的搓洗著自己的雙手,“太多事情讓人開心了!第一,待會的手術很有信心;第二,剛剛跟雅妍通了電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今天飛平要回家了!
“飛平?他不是離家多年了?”
“嗯,我爸媽預計今天早上的班機抵達臺灣,晚上我安排了飛平回家吃飯,順便跟爸媽提我和雅妍的婚事!
“唔,不錯嘛,總算一家團圓。”
烘干了手,畢飛宇很慎重的站在余琬馨面前,“琬馨,當初真的謝謝你的成全,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為了我的家人,請你原諒我對你的殘忍。”
余琬馨當下一愣,旋即尷尬的笑,“干么突然這樣說,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不過,當初的決定不完全是因為你,你不需要覺得對我歉疚,是從院長口中聽不到愛,我才真的死心的!
“但我還是要說,對不起。”他知道那段婚外情誰都不好受,尤其她當時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欸,夠了,我余琬馨的行情又不是多差,講得好像我從此之后就會沒人愛似的!
“是,我聽說了,有個癡心的男人每天送大把的花到護理站,咱們余大小姐的行情高得跟101一樣!
“少貧嘴,去工作吧你!”
畢飛宇笑了笑,“琬馨,改天休假我請你吃飯,順便介紹雅妍跟你正式認識!
“好,餐廳記得挑好一點的。”
“沒問題!”畢飛宇套上手套,神清氣爽的走入手術房。
望著遠去的身影,余琬馨嘴邊的笑容淡去。
這樣就好,只要這樣就好,雖然她的愛情沒有著落,可是看著那一家子順利融洽,她就滿足了。
當天晚上,原本畢飛平還想要逃避佯裝沒吃飯這回事,偏偏神通廣大的女魔頭來抄家了,硬是把他從床上拎起來。
“傅雅妍,你怎么會知道我住哪里?!”他驚恐的大喊。
“干么,你偉人啊,住哪里很難查嗎?動作快點,飛宇在外面等你了!
“什么?我、我……”
她踹他一腳,“別光在那邊我我我,快點換衣服,你別跟我說你忘記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飯的事情!
“嘿嘿,有這回事嗎?”滑頭的想要躲避。
二話不說又是一記爆栗,傅雅妍粗魯的扯著他的上衣,活像是個惡女。
“喂,我是男人欸,你有點矜持好不好?怎么可以這樣大剌剌的脫男人衣服?”
“褲子我都照脫,還怕你不成,快點!”說話的同時,雙手很不客氣的往他腰上的皮帶扯去。
畢飛平本想要耍賴,可見這女魔頭當真撲上來要脫他的褲子,嚇得他趕緊雙手護在身前,極力捍衛他的清白。
“住手、住手!我真不知道大哥到底是哪只眼睛脫窗了,竟然會看上你這個女人!
“這個問題不勞你費心,我還有帳沒跟你算呢!”
“什么帳?我又沒拋棄你也沒虧欠你,少賴我了你!彼愕介T后。
傅雅妍踹他屁股一腳,催促他加快更衣動作,“你沒事干么跟你哥扯什么一百五十萬?拿我的錢還敢給我放馬后炮,想死了你!
“為什么不能說?我總要捍衛自己的尊嚴,我又不像他,眼光奇差,如果沒有一百五十萬,我怎么會神經病的跟你搞一場什么婚禮?”不忘逞口舌之能。
“好,你眼光好,你眼光真是好!”她二話不說就是一記拐子,疼得畢飛平當場歪倒在地上。
“傅、雅、妍──”他齜牙咧嘴的低喊。
偏偏,畢飛宇什么時候不進來,就挑在這個時間點,“準備好了沒?”
“飛宇你看,飛平一直罵我!”傅雅妍馬上換了張臉,小鳥依人的躲進畢飛宇的胸膛。
“你這個女魔頭,少造謠生事了!”
“飛平,不要孩子氣了,快點準備好,爸跟媽在家等你了!
“不能不去嗎?我今天頭昏胃疼人很不舒服……”他不斷捏造著病癥。
“不行!”畢飛宇和傅雅妍異口同聲的駁回他的說辭。
畢飛平見情勢無法扭轉轉身想要逃跑,卻被畢飛宇跟傅雅妍聯手一前一后的架住,硬是把他塞進車子后座,像個待宰的犯人,準備被送上刑場。
車子立刻開上路。
“微笑,待會看見畢叔跟嬸嬸要微笑!备笛佩煌脵C凌虐他的俊俏臉蛋。
“住手!女魔頭,我殺了你喔!”
聞言,傅雅妍沒有賞他拐子也沒有踹他,竟然委屈的紅了眼眶,“飛宇……”
畢飛平心里大叫不妙,果然,大哥那個大白癡毫無判斷能力完全上當,硬是拿出長兄如父的風范把他教訓了一頓,立刻換回傅雅妍的笑臉。
傅雅妍得意的朝他扮著鬼臉,回頭又對畢飛宇扮乖,氣得畢飛平差點吐血。
媽的,他真的徹底后悔自己當初干么要答應回家吃飯!
不久后車子回到久違的家,畢飛平被半推半拉的“送”下車后,站在門外遲遲沒敢跨步,倒是傅雅妍那只聒噪鳥一馬當先的飛進了屋子,沿途不斷的叫喊,“飛平回來了,飛平回來了……”
他窘得當場轉身要走,可畢飛宇像尊門神杵在他身后,斷了他的后路。
“方向錯誤,請調整!碑咃w宇笑著指指方向。
“媽的,你們還真是夫唱婦隨啊!”語氣極譏諷。
“謝謝你的贊美。”驀然,他臉上一變,拿出大哥的威嚴朝他吼,“快點給我進屋去!
受到驚嚇的畢飛平氣呼呼的轉過身去,門口,淚眼婆娑的婦人叫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怔住了,喉嚨好像被人死命的掐住似的,難受得緊,眼眶也不受控制的發熱。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去,媽都親自來迎接你了!碑咃w宇推推他的肩膀催促著。
他為難的看著大哥,就是提不起勇氣。
一會后,母親的身后出現了父親的身影,如出一轍的期盼神情,叫畢飛平當場低下頭去,藉以掩飾眸里幾乎要承受不住的淚水。
他在大哥的催促下艱難的邁開步伐,看他這模樣,母親再也等不了的整個人撲了過來。
“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畢飛平緊緊的抱住母親圓潤的身子,把臉深深埋進他熟悉的頸窩。
直到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認,對母親的想念這么多年都不曾少過。
“媽──”他激動的喊著這么多年只敢在心里低喚的稱呼,男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了的奪眶而出。
在母親的擁抱中,還有一只厚實的手拍上了他的肩膀,“長大了,你長大了!蹦鞘歉赣H低沉的嗓音。
“爸……”
回家了,他真的回家了,原以為這一切都只會在夢里出現,畢飛平萬萬沒有想過真實的世界里也會有這一天。
“嬸嬸,畢叔,大家都先進屋吧,菜都要涼了!币慌缘母笛佩p聲說。
“快,快進來,今天雅妍陪媽準備了好多東西,全都是你愛吃的菜,快進來!
簇擁著久違的孩子,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進屋去。
驀然,有雙手圈住了傅雅妍。
“干什么?”她嬌笑問。
“雅妍,謝謝你,謝謝你!碑咃w宇感性的說。
“對啊,像我這么好的女孩,你要好好把握,不管我跑到哪里,一定要把我追回來,聽到沒有?”
“是,我聽到了!”
***
這個禮拜,畢飛宇飛抵新加坡參加為期三天兩夜的醫學研討會議,除了和各地的外科醫生交換寶貴的臨床經驗,他還把握了出發到機場前的一小段空檔時間,來到飯店附近的精品店。
“您好,請問需要什么幫忙?”服務人員笑容可掬的迎上前來。
“我想要挑一枚戒指向我心愛的女人求婚!
“有沒有心目中夢幻的款式?還是由我來為您推薦?”
“單、大方,但是不要雷同性太高,我希望款式能特別點。”
“沒問題。預算呢?有沒有什么樣的設限?”
“沒有預算限制!
專業的服務小姐強忍住眼底迸射的羨慕,“好,請稍等!壁s緊為眼前的貴客挑選幾款最特別的戒指,恭敬的送到他面前來。
花了些時間,畢飛宇總算在琳瑯滿目的珠寶當中選了一枚款式典雅的戒指,“就這一枚,麻煩幫我包裝!睆钠A里掏出信用卡遞去。
“是,沒問題。請稍后!
幾分鐘后,帶著包裝精美的戒指走出精品店,畢飛宇拍拍西裝外套的口袋,心情雀躍的直想要馬上飛奔回臺灣,他仰看天際,湛藍的晴空讓他聯想起希臘的藍白國度,當下決定,蜜月旅行他就要帶著傅雅妍飛抵希臘,去享受那美麗的景致。
歷經三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畢飛宇一回到臺灣馬上開著車子從機場直奔傅雅妍的家,他知道她已經從工作室搬回去了。
“畢少爺,您好,快請進!备导业膫蛉碎_門邀請他人內。
“阿姨,你好,請問你家小姐在嗎?”
傭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傅哲修適時從二樓走下來。
“飛宇,你總算來了。”傅哲修拎著公事包,西裝筆挺的。
“哲修,你姊姊呢?”
“好問題,我就是為了回答你這個問題,才被困到這個時間還無法出門!
“怎么了?”畢飛宇一臉不解。
傅哲修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只信封,“喏,你的,趕快拿走,我這郵差也才可以卸下任務趕緊到公司去上班搶錢!
望著畢飛宇一臉呆樣,傅哲修忍不住說:“遲疑什么,我姊寫給你的信,我勸你最好快打開看看,要不,到時老婆跑了,可別怪我沒幫你!
心中掠過不安,畢飛宇詫異的看了傅哲修一眼,下一秒趕緊打開信封──
遙遠的國度、涼冷的城市,街道上藏有你十三次的足跡,我在天涯等你。
雅妍
什么遙遠的國度、涼冷的城市?她為什么會突然在天涯等他?她應該要乖乖留在臺灣等他才對!
“這是怎么回事?她去哪里了?”畢飛宇臉色大變,趕緊抓著傅哲修追問。
冷冷的扳開他的手,傅哲修揶揄反問:“你說我姊還能去哪里?”
畢飛宇腦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她回英國了?為什么?她怎么會什么都沒有說就突然回英國去?我們明天還跟婚紗公司約好要挑禮服拍照的!
“還不是某人粗心!
畢飛宇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是我嗎?”
“就是你,嘴巴成天嚷著要結婚,喜宴訂了、婚紗看了、日子也敲了,偏偏有人連求婚都沒有!”傅哲修直截了當的點出他的疏忽。
像是當頭棒跑,把沉浸在喜悅里的畢飛宇狠狠的敲醒,他無辜的從西服口袋里拿出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我今天就是帶著戒指要來跟她求婚的!
傅哲修滿臉同情的望著撲了空的畢飛宇,愛莫能助的聳聳肩,“好吧,那得勞煩你再跑一趟英國把我那任性的姊姊抓回來了!
他嘆了一口氣,二話不說當下轉頭,馬上就要趕往機場去。
“欸,等等!”傅哲修突然喚住他。
“有什么事快說,我得趕著去英國!
“喏,我老爸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他將一串鑰匙塞到畢飛宇的手心。
他呆愣的問:“這是什么鑰匙?”
“為了怕你被我老姊刁難,也擔心我還得繼續養我那不成材的姊姊,我老爸決定把我姊出賣了,免得你人在異鄉有吃不完的排頭,還不得其門而入。另外,我早已經請秘書先幫你預訂了一張機票,喏,快去快回吧!”
畢飛宇如獲至寶,“謝謝,哲修,真是謝謝你了!”
“動作快點,記得趕在婚禮前回來,萬一我姊拿喬不配合,你就打昏她把她架上飛機就可以了,絕對不要讓她太囂張,知道嗎?”傅哲修叮嚀。
才匆匆忙忙從機場趕來的畢飛宇馬上又十萬火急的直奔機場,他打了一通電話給弟弟──
“飛平,婚禮的事情你幫我張羅,我飛一趟英國,會趕在婚禮前回來的!
“啥,你在哪里?畢飛宇你他媽的給我搞什么鬼,我哪有空?”
不管電話那端畢飛平如何大叫,他掛上電話搭機去。
***
抵達倫敦的時候,夜已經深了,白日喧鬧的街道靜得跟什么似的。
畢飛宇搭著計程車,疲憊的神情映在車窗玻璃上,可是心里卻是雀躍振奮的。
盡管可以想得到他一定會被老弟臭罵個三天三夜,可是畢飛宇知道,如果他不親自跑這一趟,他這老婆就別娶了。
“要不要聽點音樂?”老司機問。
“嗯,謝謝。”
收音機里,抒情老歌填補了寂靜,卻撩撥起他的想念,這趟英國行來得突然,可是要為懷里的那枚戒指找回主人的念頭可是很堅定。
握著鑰匙,他張望著外頭的街道,迫切見到她的心情再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強烈。
“來出差還是探望朋友?”
畢飛宇透過后照鏡望入老司機的眸子,“來接我的妻子回家。”
“喔,那我祝福你,愿你一切順利!
“謝謝。”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記憶中熟悉的地方停下,他付了車資,計程車旋即緩緩離去,畢飛宇站在倫敦深夜街頭,仰望眼前的建筑。
他什么也沒來得及準備,一樣拎著飛往新加坡出差的那只包包,當手中的鑰匙為他開啟緊閉的門,當下,他開心的兀自傻笑起來,好像自己正醞釀什么驚天動地的人驚喜似的。
推開門,緩緩的拾階而上,來到二樓的房門前,他腦海里盤算著一些想法。
貼靠在門上,企圖探聽房里的蛛絲馬跡,然而除了寧靜,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響。畢飛宇反覆的深呼吸,直到第十三次,他把手中的鑰匙插入鑰匙孔,小心翼翼的旋轉門把。
他躡手躡腳的推開門,在偌大的空間里,熟悉的氣息溫暖了疲憊不堪的他。
脫下風塵仆仆的鞋子,他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白天活潑充滿朝氣的室內陳設因為深夜而顯得寂靜許多。
雅妍一直是個浪漫的人,只要有她在,空氣里總會不定時的飄浮著動人的馨香,有時候是茉莉,有時候是薰衣草或玫瑰,端視她當時的心情選擇,因為她,畢飛宇也漸漸的喜歡上這樣的香氣。
透著稀微的燈光,他找到床鋪的方向,無聲無息的靠近,被窩里,蜷曲的身子是那么的孤單叫人心疼。
他欣喜若狂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挨靠在床邊,燈光下,熟悉的睡顏竟是如此的純真無邪,畢飛宇開心的凝望著,渴望碰觸她的念頭強得自己再也克制不住……
突如其來的觸摸讓熟睡的傅雅妍驀然醒來,她受了驚嚇的瞪著床前的身影,尖叫聲在看清楚面前的臉孔后,硬生生的頓住。
“飛、飛宇?!”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傅雅妍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她以為等他千里迢迢的追到英國,那至少是一個禮拜后的事情,而且趕到的他說不定還會氣急敗壞的斥責她一頓呢,怎么會這樣開心的對她笑著?
“晚安,老婆!”畢飛宇把頭埋進她懷里,讓疲憊暫時獲得紆解。
等等,他來了,好,或許他的行動力超乎她想像,可是她沒有開門,他是怎么進屋里來的?
“你、你怎么進來的?”
“當然是開門進來的!
“你怎么會有這屋子的鑰匙?”
他從她懷里抬起頭,“多虧了我平常的好人緣,自然會有人心甘情愿的協助我。”
傅雅妍狠狠捶了他肩膀一記,“說,是誰出賣了我?”
“噓,我有權利保護我的贊助團!彼嗳嘌劬Γ疤彀,我好困喔,老婆,我終于找到你了,以后不可以突然跑開,這樣我會緊張的。你看,我從新加坡飛回臺灣,連家門都來不及踏進去,就又跳上飛機趕來英國了。天啊,我真想你!彼麑⑺o緊的抱住。
被他擁得喘不過氣,傅雅妍盡管心疼他的千里勞頓,可還是要抱怨一下他的粗心。
“活該,誰叫你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我沒忘,我怎么可能忘了!
她推開他,賭氣的別開臉去。
畢飛宇趕緊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小盒子,“喏,你看看這是什么。”
“我不要,一定是哲修跟你說,你才臨時挑的!
“胡說,才不是,這是我從新加坡要回臺灣前,好不容易抓到空檔時間特地去為你挑的?齑蜷_看看喜不喜歡,快點!”他催促著。
半推半就,她只好聽話的打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一枚戒指靜靜的立在絲絨錦盒中,那么的獨一無二,那么的美麗動人。
“喜歡嗎?”
她點點頭,忍不住淚眼婆娑。
“雅妍,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她望著他,一個勁兒的點頭,喜悅的淚水始終沒有停止過。
閃耀的戒指從盒里取下,緩緩的套入纖細的手指,這一段愛情終于塵埃落定。
“告訴我,為什么這里留有我十三次的足跡?”
傅雅妍把套著戒指的手高高的舉著,開心的說:“這次是第十四次嘍!”
好閃耀的誓言,傅雅妍愛不釋手的欣賞著手指上的戒指,眸子里充滿了喜悅,驀然,她大叫──
“完了,我們這幾天要拍婚紗的!還有結婚的事情……”
“不用擔心,我都交代給飛平了,我們兩個只要趕在結婚前回去就可以了!
“呵呵,真的嗎?那太好了,結婚的事情還真是繁瑣,弄得我一個頭兩個大,好累喔!”
“那我們就在英國好好的休息吧!現在先睡一覺再說!
“真的嗎?那太棒了!”
行動力十足的畢飛宇馬上撲倒──
“不是要睡覺嗎?”傅雅妍察覺某人意圖不軌。
“是要睡覺啊,但是,有些事情得搶在睡覺前完成!彼\笑。
“不!我不要、我不要!”
下一秒,她的嬌嚷被淹沒在他的溫柔之中……
正在“緊要關頭”之際,畢飛宇突然停下動作,“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一百五十萬是怎么回事?”他熊熊想起。
傅雅妍佯裝失憶,“什么?哪有什么一百五十萬,都是飛平亂說,沒這回事……”她捧住畢飛宇的臉,狠狠的獻上自己的吻。
她怎么可能對畢飛宇說,當初自己親手策劃的那場荒謬的婚禮,其實是為了算計他,而那一百五十萬,是給飛平共謀的酬傭!
不說,她打死都不說!
為了讓他再也無法發問,傅雅妍使出渾身解數,打定主意要讓畢飛宇徹底淪陷在她的溫柔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