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她在網子里掙扎。想不到這里居然有陷阱,忙拿出刀子,試圖割斷網繩。
“別白費力氣了!崩钅綉演p笑的語調,像在逗著一個可愛的孩子。
“這張網是用特制的銅絲線做成的,一般刀劍割不斷,專門用來抓像你這樣擅于使毒之人——”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因為那丫頭輕易地把網子弄了個洞跳下來,當著他的面逃之天天!
怎么可能?!
李慕懷容色驚變,銅絲線做的網,居然讓這個小東西一下子就弄破了?
他低咒一聲,手一使勁,一條鞭子靈括如蛇地甩出去,卷住了梁靜的左腳,不準她逃。
“看來本公子低估了你。真難得,逼得本公子必須親自出手?丛谀憬o我一個驚奇的分上,我——”話再度頓住,就見她手一揮,一把白粉撒下,白粉碰到了鞭子,鞭子立刻斷成兩半,被卷住的左腳得到了自由。
再度被她逃走了。
李慕懷瞪著她,想不到他的鞭子輕易就讓她給截斷了,實在讓人意外哪!不過若是以為這么容易就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就太天真了。
“白鶴山莊”可不是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他嘆了口氣,這嘆,包含著些許佩服,他不疾不徐地伸手往一旁的石柱上摸,按下了一個機關。
“哇——”梁靜驚呼一聲,這一次不是身子往上飛,而是往下墜。
她腳下的地磚夾然開了個大洞,人也掉入了黑暗中。
一名仆人匆匆進了門,湊近正在忙碌著招呼貴客的主人耳邊說了一句,“白鶴山莊”的莊主李封疏聽了后眉毛一挑,立刻對仆人命令——“快請!”
“是!逼腿艘懒畲掖叶,不一會兒,領著一位英氣俊朗的男子跨入廳堂。
“晚輩獨孤晦玉,代表家母送賀禮來!
男子一報上姓名,在座的人立即投來打量的目光,這偌大寬敞又氣派的廳堂,聚集了眾多來自武林的好漢和各門各派的代表。
山莊的管事仆人們送茶的送茶,倒酒的倒酒,穿梭在席間招呼著遠道而來的貴客們。眾人齊聚山莊,將送來的賀禮交給負責的三位管家后,便在這招特貴客的集賢廳里與舊識故友寒喧話家常,一時之間,場面熱鬧非凡,而獨孤晦玉的出現,令周遭的武林人士們都中止了閑談,打量的目光紛紛投射過來。
畢竟獨孤這個姓氏,在江湖上具有令人敬畏的勢力,同時也具備神秘性,因為獨孤世家的人,甚少與江湖人往來,而他們的武功路數詭異難側,不同于其他門派,向來就為江湖人士所忌禪。
所以當聽到獨孤姓氏時,眾人不免訝異。因為這位年輕人的出現,原本的喧囂聲漸捎,且這現象由近而遠的擴散,很快地感染了四周,直至整個集賢廳安靜下來后,剛好年過半百的莊主李封疏丹田渾厚的嗓音響起,傳遍了整個廳堂——“原來是獨孤家的公子!歡迎、歡迎!”
李封疏面帶微笑,表面沉穩,心下卻也是感到意外。基于尊重之意,他的帖子也發到了獨孤家,但他認為向來瓜傲詭異,不喜與人往來的獨孤家,頂多振人送個禮來而己,卻想不到獨孤家的人居然親自前來道賀了,怎不叫他驚喜?面子上更是十足啊!
江湖人甚少見到獨孤家的人,如今一見,不禁為這位年輕人的俊美相貌和不凡儀表暗暗驚艷,關往更多的,則是眾家女子的視線。
獨孤晦玉拱手笑道:“大小姐出嫁,獨孤家特準備薄禮一份,不成敬意,請笑納!闭f著,親自呈上一個精致昂貴的黑檀木盒子。
不同于其他人是一整車或一整箱的送禮,獨孤晦玉只奉上一個黑木盒,看起來似乎顯得寒酸,可是特他掀開盒蓋時,里頭的夜明珠卻艷驚四座。
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這是一顆不同凡響的黑色夜明珠!夜明珠己是珍貴難求之物,黑色更是稀世之寶,通常只聞其名,不見其物,而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獻上此顆夜明珠,足龍習玉過十百來車的奇珍異寶了!
這顆黑色夜明珠不僅炫花了莊主的眼,也震驚了其他人,一個個眼珠子瞪得都要凸出來了。
這顆晶黑璀燦的夜明珠,就如同獨孤晦玉本身一樣,神秘難測,光華耀人。他送禮送得豪爽,反正這顆夜明珠也不是他的,是那個瘋女人的,他不過把這拿來借花獻佛罷了。世人喜愛的稀世珍寶,他們 獨孤家卻向來沒有興趣,所習給得也很大方。
莊主李封疏也是見過世面的,暗暗壓下心中的驚喜,命人將此份大禮收下。
“獨孤公子來訪,是敝莊的榮幸,可有決定落腳處了?”
“晚輩今日一進城,就先來拜訪,打算等會兒去找間客錢訂房!
李封疏聽了心中大喜,獨孤家的人來訪,他當然得把握住這個與之增加交情的機會,因此立即說道:“若賢侄不嫌棄,由我代為安排如何?”
獨孤晦玉想聽的正是這句話。他早知對方一定會趁此機會與代表獨孤家的自己打好關系,因為對方連“賢侄”這個稱呼都喊出來了,擺明了要拉近交情。但他還是故作謙遜地回答:“晚輩不敢煩勞莊主!
“哪兒的話,除非賢侄是嫌棄我這個莊主了!
“晚輩不敢。既然莊主這么說,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他自始至終都是一派溫和的表情,嘴角彎著淺笑,將那原本形于外的精練光芒掩藏起來。
莊主李封疏十分高興,立刻吩咐大管家去張羅。
“白鶴山莊”財大勢大,來訪的貴客都被他們安排住在包下的客伐里了,但是像獨孤晦玉這樣背景的人,莊主當然為他安排住在自家山莊里,而且還是最好的客院白鶴院。
這除了是要拉攏和獨孤家的關系之外,同時也是為了另一個目的——“白鶴山莊”尚有一位特字閨中的女兒李憐心,俏若憐心能與獨孤晦玉成親,對“白鶴山莊”可是一大助益呢!因此,他當然要趁此為女兒制造個近水樓臺的機會。
“傳令下去,好好招特獨孤公子,萬不可怠慢!”李封疏對大管家慎重交代。
大管家服侍了莊主十幾年,自然明白莊主的意思。
獨孤晦玉微笑拱手,隨著大管家往后院走去。他此次光明正大地進入“白鶴山莊”,作為座上賓,目的當然不是來參加什么喜宴的。誰出嫁、誰入贅,他壓根兒都不關心,之所習未踏這揮水,當然是為了要找梁靜。
打從一進入山莊,他的目光就在搜尋小兔子,適才在集賢廳他也暗暗搜尋過了,沒見到小兔子的身影。幸好他成功地入住在山莊里,要逮人,有的是機會。
山莊大總管恭敬地領著他來到白鶴院,同時找了四名廝仆和兩名丫鬟供他使喚,男仆和丫鬟都是精挑出來的、最干練俐落的人手,大總管細細交代著他們,要好好服侍獨孤公子。
能夠住在白鶴院,仆人們自然明白主人對這位貴客的重視。
兩名丫鬟更是暗自慶幸能服侍獨孤晦玉這位令人驚艷的美男子,雖然她們的大公子李慕懷也是俊美無匹,但畢竟隨時都可以看到。獨孤晦玉就不同了,莫說他在武林中代表的地位和勢力,光是瞧見他的人,便教人心生向往與愛慕。
獨孤公子的英俊和自家公子是不同的,自家大公子李慕懷是溫潤儒雅,氣度清朗,如同高拮瀟灑的白鶴,而獨孤公子則是霸氣內斂,英武漂然中有一股俊逸不羈,如同一只大鷹。再加上他與獨孤這個姓氏,都具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引得姑娘家很想打開他這只寶盒,探個究竟。
她們能被挑選作為山莊丫鬟,都是頗具姿色的,而她們兩人更非一般的丫鬟,因為她們的姿色水平更勝其他丫鬟,只在必要時才擔負伺候客人的責任。
主人命她們來伺候公子,除了打點他身旁的事務之外,倘若貴客有其他需要,她們也會做特別的奉獻,例如陪寢。
今生能有幸見到獨孤公子,還能就近服侍,可是羨煞了其他丫簍,她們也習此為傲,對于獨孤公子的服侍無不盡心盡力,若能得到他的點召陪寢,更是千百個愿意。
獨孤晦玉對面前這兩個丫鬟,露出俊美迷人的淺笑。
“你們是夏雨和秋月,對嗎?”
“是的,獨孤公子!
兩名丫鬟身姿款款地向他福了福,姿態嬌美,都是著意訓練過的,紅潤潤的雙煩,如挑花般嬌艷。
“聽說“白鶴山莊”的丫鬟,個個人比花嬌,今日一見,呆然不同凡響!
夏雨和秋月兩人被他如此稱贊,膛兒更加挑紅,眉眼間也若脈脈秋水,如同窗外那朵新綻的紅花,飄著芬芳。
“多謝公子夸贊,咱們的姿色平庸,怎么也及不上咱們兩位小姐的如花月貌。”丫鬟故意這么說,這也是莊主的交代。提起小姐的美貌,為的是讓對方感興趣,趁此多多替自家小姐宣揚,好讓對方詢問,但是獨孤晦玉一點打聽的興趣都沒有,反倒是凈問些莊里的其他事,例如在來客中,有沒有人送玉佩的?
又或是莊里都安排來客住在哪些客錢?
兩名丫鬟知道的不多,都說誰送什么禮、住哪間客錢,只有總管曉得。
“莊主有交代,要咱們好生伺侯公子,有任何吩咐,咱們一定盡心盡力。”
喚夏雨的丫鬟嬌滴滴地說,言語間似有暗喻,即使是“特殊”的吩咐也可以,這話讓獨孤晦玉眉頭一挑。
“是嗎?”唇角的笑意變深了。
秋月也不甘示弱地在一旁搭腔。
“是的,公子有需要盡管吩咐,秋月一定盡心伺候!
同是姿色較好的丫鬟,兩人便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開始爭妍斗艷了,獨孤晦玉豈會不知?
他明白自己對女人的魅力,為了找到梁靜,他不會拒絕女人的爭相討好,因此故意漫不經心地問:“我想打聽一個人,這次來山莊的貴客中,是否有個叫梁靜的女子?”
夏雨說道:“奴牌們只負責侍奉,對這事并不情楚……”
秋月像是想起什么,脫口說:“咦?該不會是那位姑娘?記得她好像叫——”
一旁的夏雨朝她使了個眼色,秋月驚覺,趕忙改口。
“奴婢不情楚,應該是沒有!
“喔?”俊眸微瞇,察覺有異。他心想,梁靜來山莊送禮,本是山莊貴客,為何一提到梁靜的名字,這些仆人就變了臉?而且看似己被告知緊閉口風,不能對外透露莊里的事。難道梁靜出事了?
墨黑的探眸閃過一絲異芒,表面仍保持沉靜如水,沒再追問。
“我想要休憩一會兒,這段期間,希望盡量不受打擾,好嗎?”
兩名丫鬟忙應是,抬起的臉兒,瞥見獨孤晦玉己閉上眼,看似閉目養神,不想再多說,她們立即知趣地退出門外,輕輕將門帶上。
不一會兒,獨孤晦玉睜開銳目,拿起劍,輕功一躍,從窗外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