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厚實的胸膛無預警的撞上人就抵在墻面上的梁小小,她被墻壁和官天賜夾得像個快被壓扁的三明治般動彈不得。
「救……救命!我快不能呼吸了!沽盒⌒∈钩龀阅痰牧庀胪崎_壞心眼的官天賜,而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的鼻間充滿他霸道的氣味,這讓她不禁小臉漲紅,不知是因呼吸困頓,還是為了他的太靠近。
「解釋清楚為什么這幾天要躲我?」如果說,過去的官天賜是個十足十心地善良的好男人,那么此刻的他就是十足十壞心又邪惡,專門整梁小小為樂的大惡人。
「你打我的屁股,我為什么不能躲你?」梁小小大叫,心里感到既痛苦卻又更想哭。
是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保麗龍碗而打了她的屁股,這教她要如何消氣?
如果說一個十歲的孩子因為不乖,被媽媽打屁股以示懲處,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一個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抓起來打了一頓屁股,就算不痛不癢,但可怎么都說不通的!
「我打了你的屁股?」官天賜恍然大悟的向后退了一步,給她喘息的空間。
用力呼出一口氣,梁小小的眼中浮現淚水,氣呼呼的控訴,「你沒有禮貌、沒有風度、沒有氣質、沒有涵養、不知道體貼、沒學過禮儀,對待女人的方式很差勁!竟然……竟然害我丟臉;好男人是不該這么做的,我不躲你,難道還要再被你抓來打一頓屁股嗎?」
「就是這個無聊的原因讓你躲我?」官天賜啼笑皆非的問。
「無聊?那你過來給我打一頓屁股試試看!」這是污辱女性的行為,他竟認為無聊?這個無禮的家伙!
梁小小不停的嘀咕著,而那內容不外乎說他有著野蠻人的行為,說他是輕視女性的大壞蛋,說他凈有長相卻沒大腦,是個大混蛋……
聽著她的語氣、想象她不滿的神情,官天賜思索了好一會兒,「好吧!既然你認為我這么做是無禮的行為,那我向你道歉!
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向她道歉。
「你向我道歉?」還在氣頭上的梁小小不禁吃驚的抬起頭。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官天賜雖然這么認為,但從她激動的抱怨和低訴,他倒覺得說一句抱歉可以讓她不再躲他,那他可以勉強讓步!高@樣你滿意了嗎?不過你也欠我一個道歉,因為你無禮的拿狗用的碗給我使用!」
「那……那是因為你不懂得愛惜東西!沽盒⌒∞q解。
「你拿沾染到臟東西的饅頭給我吃!」官天賜哼了兩聲。
「那是因為你亂丟東西而造成的!惯@也不是她的錯,是他自己的錯。
「所以你就可以拿保麗龍碗來給我用?」嘿嘿!誰才是這里的老大?怎么他得接二連三被她責備?
「最后你還不是把碗給揑碎了,這就證明了我的做法是對的,如果當時你拿的是玻璃碗,受傷的人可是你自己!」看吧!她可是有先見之明,用那種小玩意還能避免他受傷,梁小小洋洋得意的笑說著。
「可到最后,你還躲著我!」害他變得有點怪。
「那是因為你打了我!」而且有損她女人的尊嚴,她不躲,難道還得任他繼續欺負嗎?
「我道歉了!构偬熨n非常有耐心的提醒。
「套一句你曾經說過的話,與其做完壞事后才道歉,倒不如事先就別做!沽盒⌒『谜У靡獾募樾χ,嘿嘿!這—次,她贏了。
官天賜冷著臉,神情布滿陰沉,這女人,讓她占占上風,她竟然敢拿喬?哼!應該是皮在癢了。「你想再讓我打一頓嗎?」他壞心的威脅。
梁小小立刻清醒了,雙眼顯現出恐懼和不安的神采,「對……對不起。」她好可憐,不管到哪都是被欺負的份。
發現她的語氣中又帶著惶恐,官天賜不禁擰眉。「算了,我也有錯,但你不該躲我!
他想了想,發現自己這種說法有點怪,又馬上改口,「管家的年紀不小,有很多事需要你的幫忙,既然你受雇在這工作,就不該為了私人情緒而把工作丟給別人處理!
也不想想她這么做還不是會被他欺負,她自己不懂得檢討,卻還義正辭嚴的跟他強辯。
「如果你先前會這樣想,當初就不該對其他人兇巴巴的,把大家都趕走,害得林管家這么辛苦。」梁小小重新面對官天賜。
其實這男人和善起來倒是很不錯,不過生起氣來,找起人的麻煩時,真的很可怕,前幾天林管家有告訴她,官天賜在還沒有受傷前,他的個性可是官家人中最平易近人、最好相處的,只是一場車禍害他變得如此。
「你曾經失明過嗎?」官天賜又退了一步,最后他干脆轉身背對著她,不讓她看見他臉上的自嘲。
梁小小不發一語,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她悄悄朝他的方向走去面對他。
「如果不曾失明過,不曾因為重大沖擊而導致你預定的人生在瞬間毀滅,那你就沒資格指責我這么做是不對的。」沒有承受過這種傷害,她根本無法理解他心中的痛苦——那是一種旁徨無肋的感覺,那是一種當光明世界在瞬間消失的恐懼與煎熬。
感同身受,梁小小低下頭,輕聲開口,「那像是父母突然發生車禍,把一大筆債務全留給我們子女來承擔,這算不算?」
沉沒在陰暗世界中的官天賜霎時抬起頭,耳里傳來她無助的低語聲,他則是細細的聆聽著。
「我家本來很有錢,我爸有間很大的公司,媽媽也是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可是一場車禍奪走了他們的生命!在我十歲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人世,到天上去了。
「爸爸公司的大老們眼見我們的年紀很小,便說要在我們成年前替我們經營公司,誰知到最后,公司全變成他們的;就連媽媽個人專屬的品牌經營權也莫名被他們給奪走!
「我們那時候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爭取屬于自己的權利,沒人肯幫助我們,沒人愿意照顧我們,結果……過去爸爸以自己名義替公司貸款的債務都全壓在我們身上;媽媽以往也有一些貸款,也都成為我們該解決的債務!
「十歲的年紀,怎么會知道什么叫拋棄繼承?還錢的命運就壓在我們姊妹的身上,除了欠錢外,我們只有一棟房子,那時我們都未成年,別說打工了,就連父母的保險金都只能拿去抵清債務,家中能變賣的東西全都賣了,到現在我們仍是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
「能賺錢的工作,不管吃多少苦,我們都愿意做,這樣有沒有比你還慘?」由一個從小受盡父母疼愛的千余小姐轉為可憐無依的孤兒,這才是從光明的天堂瞬間墜落到地獄吧!
雖然她的語氣平淡,但不難想象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當時是如何的無依、無助,更無法想象當時的她不過才剛懂事,卻必須面對現實,被強迫長大。
「我不會說你看不到是沒什么大不了的事,畢竟如果是我少了雙眼,我也會非常痛苦。」梁小小伸出手,大膽輕撫著他剛硬的臉龐。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輕柔,像是在對一個小孩般的疼愛口吻,「雖然你覺得很痛苦,可與其沉浸在哀怨中,倒不如盡快去面對現實,因為你的日子還是要過,時間是下會為了等你清醒而停留在原地的!
「我該和你一樣堅強?」被一個小女人教訓實在是一種很詭異又復雜的感覺,這好像是在訴說他官天賜比一個女人還不如。
「我一點也不堅強!沽盒⌒〔缓靡馑嫉纳敌Γ贿^她這可愛的模樣官天賜無法看到,只能憑她的口氣知道她此刻感到十分困窘。
「其實我是三姊妹中最會惹麻煩、最不會賺錢、最愛哭、最膽小的一個,每份工作到了我的手上,最終的下場就是被辭退,從無例外;我的工作經驗很多,可最多待上幾個月就會被要求走路,所以我是個最沒用的人,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為什么不能?」官天賜很好奇。
「小優……就是我姊姊說,如果我再被解雇,這次她絕對會把我賣了!」所以她才會在受到他惡質的欺負和驅趕,也堅持不肯走。
官天賜發出笑聲,對她說的話及她滿腹的抱怨深覺有趣,難怪她會對他的舉動有這么大的反應。
「所以如果你不想我照顧你,我可以和林管家交換職務,我一定不會吵到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請你務必讓我繼續待在這里。」如果他還是要以欺負她為樂,那她絕對不會出聲反對,但前提是,別再打她的屁股,那真的很丟臉。
「你還是繼續服侍我!构偃速n想也不想的說。
「嗯?」放在他臉上的小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梁小小輕輕放下手,眼中浮現一絲疑惑,然后她又恍然大悟,她和他說了這么多,他卻還是打算閑來無事整整她就對了,虧她方才還以為已經和他建立起小小的友誼了呢!
臉上的暖和溫度消失,官天賜微微擰眉!肝也粫僬夷愕穆闊┝恕!闺m然他并不覺得她方才的安慰對他有多大的幫助,但她說對了一件事——
就算他再如何的絕望,世界依然在打轉、時間仍然在流逝,他可以選擇沉浸在痛苦中,拿別人出氣,或者重新去面對自己的缺陷。
「真的?」梁小小一點也不相信。
官天賜保證的點點頭,他向來說到做到。
梁小小倒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想日后觀察。
「明天……你會出現吧?」官天賜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同,似乎帶著期待。
「……嗯!沽盒⌒∫Т近c頭,如果這是他要的,她當然得照做。「我先把東西收好,晚安!
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至少他沒再說出要她滾的殘忍話語。
聽到她肯定的答案,官天賜松了一口氣,但隨后他卻怔然不解自己為何會莫名產生安心的感覺。
轉過頭,梁小小打開房門,一個跪在地上偷聽的老人還來不及站起身,倏地跌進房內。
「林管家?你在做什么?」梁小小既疑惑又不解。
老管家尷尬的表情在瞬問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正經八百的咳了一聲,穩穩的站起身,挺直身子!覆灵T!
梁小小挑眉,盯著林管家直瞧!浮阋詾槲視嘈艈?」他的雙手空空,什么東西都沒有,用什么擦?
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