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頓。施映蝶醒來時除了疼痛之外,已沒有其他感覺。她忍不住輕輕地呻吟出聲。
「映蝶?」
熟悉的聲音讓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見殷羿充滿疲憊與擔憂的神情正懸在她上方,對她溫柔地微笑著。
「你覺得怎么樣?還記得發生什么事嗎?你——」他凝望著她的雙眼中倏然閃過一抹緊張,「知道我是誰嗎?」
「老公,你怎么了?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她有些不解的說著,下一秒又呻吟了一聲,「好痛!」
聽到她如以往的喚著他,殷羿頓時松了一口大氣,幸好她沒失憶,她還記得他,真是太好了!
「別動,你的肩膀脫臼了,當然會痛。」看她似乎想移動身體,他急忙阻止她。
「脫臼?」施映蝶一張臉皺成一團。
「對!挂蟀轀厝岬貙⑺a旁的頭發塞回耳后,「你覺得怎么樣?」
「好痛,全身都痛!」她痛苦的呻吟。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會從樓梯上跌下來?」沒辦法幫她痛,他只能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施映蝶輕輕地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從樓梯上跌下來的事,稍微轉頭便看見床邊有著點滴架。
「這里是醫院?」
殷羿點點頭,再次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施映蝶皺起眉頭,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只要她把事實說出來,李珍儀和汪彩玉不僅會失去工作,也有可能會吃上官司,事情一旦爆發開來,殷羿絕不可能會輕易的對她們善罷甘休。
可惡!她都已經再三警告她們不要再碰她、惹她了,結果呢,她們竟然還步步進逼的把她害成現在這副模樣——呃,雖然當時沒注意到后方已無退路的她也該負點責任,但是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么得遭遇這些事?真是氣人!
「是誰送我到醫院來的?」她問。
「聽說是一個姓汪的女職員叫姜巧荺叫救護車送你來的!
「姓汪?是汪彩玉嗎?」
「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顾c頭。
「她怎么說?」
「誰?」
「汪彩玉。」
殷羿瞬間瞇起銳利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并以危險的口吻緩聲問道:「這件事和她有關?她并非單純只是發現你跌落樓梯的人?」
施映蝶霍然一呆。真是傷腦筋,她原本還想聽聽汪彩玉的說法,然后照著她所說的方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不打自招。
「嗯,其實這只是個意外而已,她們并不是——」
「她們?」
她一僵。太好了,她到底是想將大事化小,還是小事比大呀?
「她們是誰?」他不放過的嚴聲問道。
「老公,這真的只是個意外而已,她們并不是有意要推我下樓梯的,你——」
「你是被她們推下去,而不是自己跌下去的?」他怒氣狂熾的咆哮道。
天啊,她忍不住呻吟的閉上眼睛,她真的是愈描愈黑了。
「我覺得好累,想再睡一下!顾杆俚囊云v的嗓音說道,然后閉緊眼睛縮進龜殼里。
「好,你再睡一下!挂篝鄩阂种苄芘,柔聲的對她說,反正他已經知道要從哪里著手謂查這個意外了。
汪彩玉,是嗎?
。
汪彩玉帶著一臉的蒼白與不安緩緩地走進總裁辦公室。她不知道總裁為什么要找她——或許她知道,只是不想相信,不想承認而已,因為最近幾天公司一直在流傳著一個傳言,那就是施映蝶是總裁的老婆。
天啊,這幾天她一直向上天祈求,希望這個傳言不會成真,但是如果這個傳言真的只是謠言的話,那么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為什么會突然召見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呢?
什么叫悔不當初,她直到現在才知道。
「你就是汪彩玉?」
殷羿冷峻的聲音讓她不寒而栗,她不由自主的打顫了一下,才僵硬的點頭。
「那天是你推施映蝶下樓梯的?」
冷峻的聲音,嚴厲的目光再加上怒不可遏的表情讓汪彩玉渾身一僵,頓時再也克制不住心里排山倒海而來的驚恐與悔恨,她聲淚俱下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嗚……我沒注意到她已經退到樓梯邊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嗚……」
「除了你之外,現場還有誰在?」殷羿冷聲問道,憤怒嚴厲的神情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哭泣而軟化一絲一毫。
「對不起,嗚……我真的不是——」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他冷峻的喝聲打斷她的歇斯底里。
「副理,是副理!」她抽噎著,驚嚇的迅速回答。
「哪個副理?」
「李珍儀副理。」
殷羿聞言,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張秘書去把李珍儀和姜巧叫過來。
過了一會兒,門上傳來敲門聲,張秘書領著兩人走了進來,朝他輕點了下頭后即迅速的退了出去。
「總裁!
不同于李珍儀渾身緊繃和汪彩玉哭哭啼啼的模樣,姜巧荺是唯一一個反應正常的人,她先向殷羿打了聲招呼,然后才一臉懷疑的看向一旁哭得聲淚俱下的汪彩玉。
發生什么事了?
「那天謝謝你陪著映蝶,照顧她!挂篝嗾嫘恼\意的對她道謝。
「映蝶是我的朋友,發生那種事我當然不能丟下她不管!菇汕\迅速的對他搖頭道。
「總之還是要謝謝你,另外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天叫你去叫救護車的人是她,對不對?」殷羿指向汪彩玉。
「對!菇汕\點頭。
「那么她呢?」他指向李珍儀,「現場有看見她嗎?」
她不解的看向李珍儀,然后老實的搖頭回答,「沒有!
「謝謝!挂篝嚯S即目光一轉,原本和氣的神情瞬間變得冷硬無情!讣热灰馔獍l生的時候你也在現場,為什么事后卻沒看見你?」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李珍儀質問。
「我、我有急事!估钫鋬x結巴解釋。
「有什么急事比救人還要重要的?」他冷聲問道。
她瞬間渾身僵硬,臉色也跟著迅速的泛白。
「她有什么急事?」殷羿突然轉頭問汪彩玉。
「副理說,只要我們有不在場證明的話,就沒有人可以治我們的罪,所以——」汪彩玉抽抽噎噎的說著,話未說完就被她怒聲打斷。
「汪彩玉,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你在推施映蝶的時候找還曾經阻止過你,是你自己不聽的,現在闖禍了還想拖我下水,你的心怎么會這么狠毒?」
汪彩玉怔怔的看著她,震驚得連哭都忘了。副理她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那些話明明就是她說的,她怎么可以說她血口噴人,還說她的心狠毒?
「不是,我沒有。」她哽咽著用力的搖頭辯解,「那些話明明就是你說的,你還想硬把我拉走——」
「你不要再說謊了,我平常對你也不錯,你怎么可以這樣陷害我,汪彩玉?!」李珍儀再次憤怒的打斷她,「總裁,事實不像她所說的,你要相信我。她是因為嫉妒施映蝶長得漂亮、能力好又受經理重用的關系,才會處處找她麻煩的。我勸過她很多次要她適可而止,可是她都不聽我的勸告!
「她說謊,副理她說謊。」她用力的搖頭,抽抽噎噎的哭道。
「我沒有說謊,說謊的人是你!你為什么一直要陷害我?為什么?」李珍儀兇悍的怒喝。
「我沒有,沒有!顾粩嗟赜昧u頭,希望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才怪,你明明就有,你不要再狡辯了!」
「狡辯的人應該是你吧!」站在一旁的姜巧荺再也忍不住的出聲介入。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姜巧荺?」李珍儀隨即便將箭頭轉向她。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菇汕\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李珍儀雙目泛著怒焰,厲聲間道。
「你說你曾經勸過她適可而止,但是我很懷疑。」姜巧荺未被她的氣焰嚇到,「我曾聽映蝶說過,上次她之所以會在會議室里跌倒,就是你故意伸出腳來絆她的!
「你、你胡說!」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李珍儀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驚惶。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有數,或者,總裁可以打電話問問夫人我是不是在胡說。」姜巧荺看向辦公桌后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的殷羿。
「夫人?」李珍儀懷疑的驚愕道。
「總裁夫人,也就是映蝶。」
李珍儀在一瞬間踉嗆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施映蝶真是總裁夫人。
她有些心虛的看向殷羿,只見他自始至終都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神情緊盯著她,絲毫沒有想要糾正姜巧荺所說的話。難道說最近公司傳言施映蝶就是總裁夫人的事是真的?她不相信,這怎么可能?!
「總、總裁,施映蝶她真的是你的、你的……」她說不出夫人這兩個字。
「你有意見嗎?」殷羿冷冷地看著她。
李珍儀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一張臉蒼白得像雪。大勢已去四個字驀然出現在腦中,讓她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會議室里的事你有什么話要說?」他凝地問道,表情冷酷無情。
她搖搖頭,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
「所以你是承認了?」
她點點頭。
「很好!挂篝噘咳焕湫Τ雎,「李珍儀、汪彩玉,你們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