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模樣讓白沐晨頓覺惡心,想狠狠的撕下他那張面皮,看看在那張人皮下包著的是什么畜牲。
“果然,人話也只能對人說,對畜牲是沒用的!彼荒樌淠目粗笳鹄。
“既然好好的跟你談,你不領情,那么就只能用對待畜牲的手段了。”
“你說話客氣一點,別忘了,想要遷墳得有我的同意!”殷震雷惱怒的警告。
“你會同意的!卑足宄坷淅湟恍,手一抬,趁著殷震雷嘴未閉,一顆丹藥射入他嘴里,力道正好滑入他的喉嚨。
“你給我吃什么?嘔!嘔——”他驚恐的挖著喉嚨,可丹藥一入腹便化了,怎么也吐不出來。
“當然是好東西,這可是花費了我好長的時間才湊齊的藥材呢,叫做蝕骨化魂丹,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全身骨頭都在微微刺痛,那就是藥效開始發揮了,慢慢的,每個時辰疼痛會加一倍,痛上三天如果人還沒痛死,接下來就得嘗嘗骨頭一點一滴融化成水的過程,通常沒人能熬過這一關!
殷震雷既驚恐又憤怒,雙眼通紅滿是殺氣,簡直恨不得啃她的骨、喝她的血、啖她的肉。
“解藥!”他咬牙忍痛的喝道。
“遷墳!卑足宄恐凰α藘蓚字。
殷震雷不甘心,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這可能是唬他的?墒钱斎淼奶弁匆淮我淮蔚牡,到最后他再也忍不住的哀嚎出聲,“遷!”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卑足宄枯p哼,拿出一張文書,讓殷震雷按上手印,還有他的私印。
將文書轉手交給夏侯承勛后,順手塞了一顆丹藥給殷震雷。
殷震雷覺得身體的疼痛緩和了,便怒瞪向白沐晨,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白沐晨便道:“這不是解藥,只是暫時緩解疼痛的藥,等起了骨,收殮好,解藥自當奉上!
“我如何相信你?”他臉色又青又白的問。
“你有選擇嗎?”白沐晨嘲諷的看著他,發出嗤笑。
“殷將軍,再過兩日便是東宮百花宴,殷將軍應該不想拖延到那個時候,耽誤將軍府參予這一年一度盛事的機會吧?”
“我會派管家領你們過去!币笳鹄讖难揽p中迸出一句。
“那就走吧!卑足宄苛⒖陶酒鹕恚豢桃膊幌攵啻。
白氏的靈柩在當日便讓千岳山莊的精衛護送往冀幽城而去,夏侯承勛和白沐晨則暫時留在京城,準備為兩日后東宮百花宴上將出演的好戲盡一份心力。
百花宴那日,白沐晨將真言丹交給夏侯承勛,她自己是不打算出手的,也沒打算溜進去觀賞成果。
反正消息會一絲不漏的傳到他們面前,她也就不去湊熱鬧,省得橫生枝節。
很快的,夏侯承勛回來,對她笑得很開懷,她白了他一眼,兩人直接上了馬,馬車跟在后面,悠閑的往南而去。
才上路不到一個時辰,消息便陸陸續續的傳了過來,看著接二連三的實時信息傳遞,白沐晨再次佩服千岳山莊的影衛。
消息指出,鎮國將軍夫人攜著兩位千金方進東宮的設宴場地,便直言不諱的表示這次東宮的裝飾,完全比不上將軍府,如果百花宴設在將軍府,肯定更出色。
又說,太子妃年紀大了,卻穿得像個少女,真可笑。
還說,琰親王妃臉上的妝容看起來真可怕,還不如不化妝。
等到他們抵達冀幽城,將白氏的靈柩遷入白家祖墳,又上香祭拜后,鎮國將軍和太子的傳言已經甚囂塵上。
鎮國將軍嫌棄太子優柔寡斷,太子痛罵他目無尊卑。
鎮國將軍在早朝時,請皇上退位早日讓賢,太子立即揚言一j十幾年太子他做膩了,父皇早該把皇位傳給他了。
皇帝怒極攻心,直接當朝收押了殷震雷,削去鎮國將軍之職。太子暫時圈禁于東宮,擬近日廢太子。
又過幾日,他們終于回到霧隱村溟沐莊。
傳來的消息已經是殷氏一門被剝奪官爵,貶為庶民;太子被廢了太子之位,除宗籍,貶為庶民,終身圈禁。
“真是……挺簡單的嘛!”坐在大石上的白沐晨撇撇唇。怎么聽起來好像很兒戲似的,難道是因為沒有現場觀賞?
“那是因為你的丹藥御醫查不出來,雖然明知道有問題,但是沒證據,再加上皇帝不是不知道太子虎視眈眈自己的皇位,早就招攬了不少的朝廷大臣,對太子頗為忌憚的皇帝,這次只是順水推舟罷了!毕暮畛袆籽a充道。
“原來如此,咱們不過是幫皇帝制造了廢太子的機會罷了。”臥榻之上豈能容他人安睡,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人覬覦自己的龍椅,哪怕那個人是他欽定的太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未來畢竟是未來,現在想要就是不對。
白沐晨安然的靠在他懷里,輕輕的嘆了口氣,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她這樣算是幫前任報仇了吧,前任重生后不是說要讓殷氏滅門,讓太子落馬的嗎?雖然殷氏一門都還活著,但是她相信,他們定是比死還痛苦吧!
想到前任,就想到了前任那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命運軌跡。
在前任的記憶中,當然也有千岳山莊和夏侯承勛的存在,但是卻完全沒交集,當初夏侯承勛為何沒出現?
如果夏侯承勛出現,他也會愛上前任嗎?
“怎么了?”夏侯承勛似乎察覺了她的異樣,低聲地問。
“沒什么,只是想到以前的事!彼龘u頭笑了笑,自己真是想太多了,遇到夏侯承勛的人是她,夏侯承勛愛上的人也是她,再想那些“過去”沒有發生過的事有何意義呢?
至于當初夏侯承勛為什么沒有找上前任,她大概可以猜出一二。
他曾經說過他祖父讓他找人以及交代的事,想來當初夏侯承勛查到“殷雅淑”的消息時,前任已經過上“好日子”,并不需要他的幫助,以他的性情,自然也就不會出現了,至于玉佩,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對影衛們來說太簡單了。
“吶,夏侯承勛,成親前,我想到處走走!
“想去哪?爺陪你!彼拖骂^,對著懷里的她道。
“大計劃正在施行,你身為莊主,不用在此坐鎮嗎?”
“當然不用,爺是個知人善任的人,他們都很行,有問題的話也有影衛傳遞消息,放心吧!”他理所當然的說。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陪著吧!彼櫭脊首鳠o奈。
“多謝娘子。娘子想去哪?”夏侯承勛忍不住笑道。
“就四處走走看看,嗯……先到大周去吧!
“大周?對了,上次你不是讓爺查那個當了“守雞”的姑娘嗎?”
“咦?查到了嗎?”白沐晨興奮的坐直了身子,扭頭望向他。
“沒有。完全沒有消息!
“喔,這樣啊……”聞言,她有些失望的重新倚在他懷里。
“怎么了?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姑娘?”他用指尖勾起她的一縷發絲玩著。
“嚼……其實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她很可能……”
“可能什么?”放開她的發,他略微低下頭在她肩頸處蹭了蹭。
“吶,夏侯承勛,其實我啊,有一個大秘密沒有告訴你!
“你是指仙境的事嗎?”他漫不經心的回道,享受軟玉溫香在懷。
“你也知道仙境啊?”她不禁訝道。
“你這么不遮不掩的,爺就算是瞎子也猜得到了!
“本來就是不打算瞞你,才開始不遮不掩的,誰知道你問都不問一聲,真是沉得住氣。不過我說的大秘密不是這個喔!”她舉起食指搖了搖。
“喔,是嗎?”夏侯承勛仍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你怎么一點也不好奇的樣子?”她嗔道。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反正你都是爺的娘子。”他趁機在她發上親了一口。
“這兩者你是怎么連在一起的?”白沐晨槌了他一記。
“呵。”他只是輕笑。
“笑什么?你真不想知道?你現在問,我就告訴你,過期不候喔!”她嘟起了嘴說道。
“沐晨,你瞧!彼蝗簧焓种赶蛱祀H。
“哇!流星耶!好美啊,好像伸手就能摘到似的。”她興奮的朝著天空伸出雙手。
“所以這里叫摘星崖。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這兩天準備好就出發,就咱們兩個,誰都不許帶!卑足宄侩S口說道,眼里盛滿了燦爛的星光。
“你成嗎?”他故意取笑道。
“當然沒問題!
絮絮叨叨,叨叨絮絮,夜漸漸深了,流星雨也慢慢的消失了。
而夏侯承勛與白沐晨的故事仍在繼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