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簡靜娘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唇邊勾出一抹冷笑。
“你別想動你爹骨骸的主意,因為我早就已經挖了出來,另外藏到一個極為隱密的地方去了!就算你們派人闖進屋里找,也絕對找不著的!”
蘇澄澄的臉色瞬間刷白,心里絕望極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娘的心腸如此陰狠,竟已將爹的骨骸挖了出來,未免太殘忍了!
簡靜娘睨了蘇澄澄一眼,唇邊揚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相信她最后一定會妥協的。
“走吧,婉婉,咱們可以回家收拾收拾行李,準備住進嚴家來了!
母女倆帶著勝利的笑離去之后,蘇澄澄的臉上滿是無助。
她一點兒也不想要放棄成為嚴淳風的妻子,那是她夢寐以求的幸福呀!可是身為女兒,怎能坐視爹的骨骸被扔到荒郊野外去?
以娘的性情和手段來看,是真的很有可能會那么做的呀!
蘇澄澄緊咬著唇兒,一顆心狠狠地揪緊,既慌亂又無助,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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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希望讓你娘和妹妹到嚴府來作客?”嚴淳風一臉詫異地望著蘇澄澄。
剛才他一返回家中,就聽見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他不禁感到訝異。
“嗯,是呀。”蘇澄澄僵硬地點了點頭。
嚴淳風望著她,黑眸浮現一絲疑惑。
“怎么會突然想邀她們前來呢?”
聽見這個問題,蘇澄澄的胸口一痛,眼底也掠過一絲心虛。
她曾想過要將一切全告訴他,可是卻忌憚于娘的警告,就怕爹的骨骸真會被丟到荒郊野外去。
她實在不能冒著這樣的風險,萬一爹死后還要遭到那樣的對待,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因為……你也知道,我一直希望能夠和娘、妹妹好好相處,如果能夠趁此機會修補關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強忍心痛地說著違心之論。
“原來是這樣。”嚴淳風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容顏,說道:“如果是你想要的,我當然不會反對。”
不、不,我并不想要這樣呀!
蘇澄澄在心里大聲地吶喊,可卻知道自己根本別無選擇。
她強迫自己彎起嘴角,扯開一抹笑。
“謝謝!
“傻瓜。永遠都無須跟我說“謝謝”二字,只要是你的心愿,我都很愿意幫你完成的。”嚴淳風語氣真摯地說。
他待她的好,讓蘇澄澄感動極了,而想到自己竟必須撮合他與婉婉,她霎時有股想要嚎啕大哭的沖動。
嚴淳風捧著她的臉,仔細觀察她的神色。
“怎么了?你的臉色瞧起來不太好!
“呃,可能是有些累了……”蘇澄澄連忙心虛地找借口!拔铱础胰バ獣䞍汉昧恕!
她急著想要趕緊躲回房里,就怕克制不住地在他面前落淚,那可就很難找借口自圓其說了。
“既然累了,那就好好歇息吧!如果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知道嗎?”嚴淳風開口叮嚀。
蘇澄澄點了點頭之后,匆忙地轉身離開,就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會克制不住地撲進他懷里哭訴自己的委屈與無助。
嚴淳風望著她的背影,濃眉深鎖。
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她有心事,而且并不開心,甚至是想要她娘和妹妹住進嚴府的那番話,也像是言不由衷。
既然并非很樂意,又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樣的勉強,還有那不自然的笑容及語氣,處處透著蹊蹺。
或許她有什么難言之隱,而他必須弄清楚才行。
嚴淳風想了想,立刻將德叔叫喚過來。
“主子有什么吩咐?”德叔問道。
“今日我外出之后,府里有發生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嗎?澄澄是否有出門去?”
他想,或許是她在街上遇見了那對母女,而她們對她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澄澄小姐并沒有外出,不過一早卻有訪客來找她。”
“訪客?”
“是一對母女,說是澄澄小姐的家人!
果然是她們!
嚴淳風不悅地瞇起黑眸,追問道:“知道她們談了什么嗎?”
“……因為沒敢在一旁聽,所以并不知曉!
“嗯!眹来撅L沉吟著。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是那對母女對澄澄說了什么,才會逼得她明明不太情愿,卻還是開口想邀她們到府里作客。
那兩個女人究竟是以什么作為要脅,逼得澄澄非得邀她們進府作客不可呢?而她們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讓心愛的女人重綻歡顏,他有必要將一切查個清楚,絕不能讓心愛的女人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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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簡靜娘和蘇婉婉來到了嚴家。
一進府,她們見著了嚴淳風,就立刻逢迎討好。
“嚴少爺對咱們母女真是照顧,婉婉,還不謝過嚴少爺?”簡靜娘暗示著身旁的女兒。
“婉婉謝過嚴少爺。”
蘇婉婉行了個禮,那張精心裝扮過卻仍顯得平庸的臉上掛著笑,不斷地朝嚴淳風猛送秋波。
嚴淳風只淡淡一瞥,便從蘇婉婉的神情和態度察覺出她們的意圖。他在心里冷笑了聲,對于這對母女的厭惡更深。
“你們該謝的不是我,而是澄澄!彼蜌鈪s冷淡地說:“因為是澄澄開的口,我才答應讓你們到家中作客的。”
這番話,清楚明白地告訴她們母女——他根本無意這么做,一切只因為蘇澄澄開口,不讓她們有半點自作多情的余地。
面對過去總是苛待蘇澄澄的母女,嚴淳風完全沒法兒虛偽地佯裝出親切友善的態度。
聽了這番話,蘇澄澄的心情復雜極了。雖然感動于他對自己的心意,卻又深怕屬于自己的幸福很快就要消逝無蹤了。
嚴淳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看出了她心底的不安,那讓他不舍,在心中發誓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和傷害。
他開門見山地對簡靜娘母女說道:“過陣子,我將與澄澄成親,倘若是真心關愛她的家人,我自然會多加關照,可若是任何人讓她傷心難過,我也絕對不會原諒!闭Z畢,他的目光還冷冷地掃過她們母女倆,警告她們即使住進了嚴府,也別想玩什么花樣。
簡靜娘和蘇婉婉都不禁變了臉色,看來,嚴淳風對蘇澄澄的情意,遠比她們預期的還要深。
“嚴少爺這么愛護澄澄,她可真是好福氣呀!”簡靜娘扯著嘴角陪笑,同時在心里飛快地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做。
“不,能夠擁有她,我才是好福氣之人。像她如此美好的姑娘,不懂珍惜她的人,簡直愚昧至極!
這番話擺明了是在譏諷她們,讓簡靜娘面子差點掛不住,但是為了未來的榮華富貴,也只好努力地忍氣吞聲。
她扯開笑容,附和道:“嚴少爺說的是,既然都是一家人,自然應該要彼此珍惜,而我和婉婉也相當關心澄澄的終身大事呢!”
嚴淳風的臉色并沒有因為這番話而緩和許多,事實上,那張虛偽的嘴臉,他只覺得厭惡透頂。
“時候不早,二位也該歇息了?倘若有什么需要,吩咐一聲即可!彼衼硪幻诀撸愿赖溃骸按好,好生伺候這兩位貴客!
交代完之后,他沒再多看她們一眼,眼中只容得下蘇澄澄的存在。
“來吧,澄澄,我送你回房歇息。”
蘇澄澄有些尷尬地瞥了娘與妹妹一眼,才與嚴淳風一塊兒離開。當他們來到蘇澄澄所住的廂房門口,嚴淳風伸手將她摟進懷里,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地一吻。
“澄澄,倘若有什么委屈,千萬別悶在心里,盡管告訴我,知道嗎?”他開口叮囑。
蘇澄澄望著他的俊顏,心口一陣刺痛。
她多想將一切全告訴他,可爹的骨骸早已不知道被藏到哪兒去了,而娘的警告言猶在耳,若是她將這件事情告訴嚴淳風,萬一娘心一橫,真將爹的骨骸扔到荒郊野外去,那可怎么辦?
那份忌憚,讓她什么也沒辦法說出口,然而心里又對自己的隱瞞感到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看出她眼底的掙扎,嚴淳風知道她真的有事瞞著他。
他并沒有怪她的隱瞞,反而對她更加不舍,因為他太清楚她有多么溫柔善良,這樣的她,必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會什么也不說。
“進去歇息吧,別想太多!
蘇澄澄點了點頭,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進房里。
當房門一關上,嚴淳風的黑眸頓時閃動著堅定的決心。
他發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一切弄個清楚明白,然后杜絕后患,他可不希望再瞧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那讓他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