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傳來兩聲輕敲,邵泯翔聞聲抬頭,看見進來的人是春風滿面的安拓宇。
他皺皺眉,怎么瞧都覺得他笑得有些過度得意。
“我不在國內的這幾天發生什么好事嗎?”邵泥翔一臉疑惑。
自從答應和安拓宇一塊兒拓展事業后,他悠閑的日子宣告終結,從此在各國飛來飛去,四處洽談游戲的代理權,留在臺灣的時間寥寥可數,反而是安拓宇好命到讓他想接人。
“嘿嘿,你猜猜看!卑餐赜钐舾邼庵。
“該不會你又談不哪個CASE要我去商談細節吧?我告訴你,我昨天半夜十二點才剛下飛機,說什么也不會去的!”波人虐待久了難免有疑心病,邵泯翔大聲抗議。
“才不是,比生意重要一千倍!卑餐赜畹伤
“比生意重要一千倍?”搔搔頭,邵泯翔實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比生意更重要?
“我遇見一個人!卑餐赜罱o他一點提示。
“誰?”時差關系導致睡眠不足,邵泯翔沒多余的腦力陪他玩腦筋急轉彎。
“應子菁!
“誰?你說誰?”聽見久違的名字,邵泯翔整個人跳起來,差點撞翻咖啡杯。
“你說遇見誰?”
“子箐,我在對街遇見她。”
“老天爺,你真的找到她了,我還以為……以為……”邵泯翔沒把話說完,只是如釋重負地松口氣。
子菁的出走,他和安心芷一直感到非常愧疚,當初要不是他們雞婆多嘴,把子菁逼到無路可退,她也不會離開了。
找到人就好……他松了口氣。
“泯翔,這次你不會又是幫兇吧?”安拓宇危險地瞇眸,之前他隱瞞子菁喜歡他的事,他記仇至今。
“幫什么兇?”邵泯翔狀況外。
“知道子菁的下落,卻沒義氣的不說!
“絕對沒有,聽見你遇見子菁的消息,我也很訝呀!”邵泯翔趕忙舉手發誓。
“好吧!這回我信你,如果被我發現你是幫兇,保證把你調到馬達加斯加開分公司!”安拓宇威脅地輕哼。
馬……馬達加斯加?
“不過你還是欠我一次,誰教你隱藏秘密沒說!卑餐赜罟创叫α耍趺纯炊己芗樵p,和應子菁意外軍逢,他說什么也要把她追回來。“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約子菁星期四一塊兒吃晚餐,地點我選好了,一家歐式餐廳,你爾負責打電話給子菁就行了!
“好啊!”邵泯翔想也沒想地開心應允,能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吃飯敘舊何樂而不為?他完全沒意見。
“不過你約歸約,但你不能去!彼e涼開口。
“為什么?”邵泯翔不明所以。
“因為你要去開會呀!三天兩夜的會議。”安拓宇回他一記假笑。
三天兩夜的會議……邵泯翔苦了臉,這種冗長的會議光聽就頭皮發麻。
“既然星期四我必須去開會,你還要我約子菁吃飯!彼桓试傅厮樗槟。
“我可以幫你赴約呀!”安拓宇笑彎黑眸。
他幫他赴約?根本一開始就是這樣盤算的吧!說那么好聽。
“和子菁的約會,交給我就行了。”安拓宇揚眉笑了。
走出餐廳的景觀電梯,應子菁第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安拓宇。
“泯翔呢?怎么沒看到人?”應子菁坐下,奇怪地問。
“他臨時趕去新加坡處理公事,那邊出了些問題,臨行前還在碎碎念呢!他要我替他的失約向你道歉。”身著白色雪紡小洋裝的應子菁令他驚艷,讓他一時片刻回不了神。
為什么從前的他完全沒意識到子菁是女人的事實,只呆呆的把她當麻吉?
“無妨,現在他好像很忙?”應子菁不疑有他。
“當然忙,他現在是飛來飛去的大忙人,今天飛美國、下星期飛日本,和你吃飯這件事,恐怕得暫時無限期往后延了!卑餐赜畹恼Z氣聽起來一點都不遺憾,這樣一來他才能名正言順地不斷和應子菁單獨相處。
泯翔。【妥屗@個好朋友徹底榨干利用吧!
有時當時間過了那個點,雖然看似什么都沒變,但其實早已不是原來的那樣,當年無所不談的情誼,如今像是隔了道透明的門。
這就是當年他錯過的代價。
“是嗎?真難想像,以前的他總是玩世不恭!睉虞计^笑了,;蟀餐赜畹难。
“男人嘛!總得為事業打拼。”不想再繼續討論有開邵泯翔的話題,安拓宇伸手招來服務生點餐。
十分鐘后,餐點陸續送上,安拓宇還特地開瓶白酒,兩人邊吃邊聊好不愜意。
“子菁,當初你為什么一聲不吭就定?”有了三、四分酒意,安拓宇終于問出深藏心中的疑惑。“你不想了解我的想法嗎?”
聽見他這么問,應子菁微微一震,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她沒想到安拓宇會舊事重提。
不!應該說她有想過,只是刻意逃避而已。
“我不想……”她停頓許久,小手不安地玩著高腳杯。“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一個答案。”
“子菁?”
“當你回國的財候身邊跟著美麗女友,在那當下我就已經接受事實,我愛不愛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己經有了喜歡的人,就算我認識你在先,我也沒打算要搶,我不會破壞別人的感情來成就自己的幸福!彼届o地道出。
聞言,安拓宇沉默了,當時兩難的情況著實讓他傷透腦筋。
“我本來下定決心不說的。說出來之后,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我沒要你的答案、也不希望你選擇,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走了之!币豢跉庹f出心底話,應子菁垂眸不看他。
“下定決心不告訴我?難道你打算瞞我到天荒地老,然后當我的‘伴郎’嗎?”聽她這種說法,安拓宇莫名有氣,氣她為何動不動就選擇逃避,有話就大聲說出來啊!
應子菁蹙緊眉心,覺得這句話好耳熟……。∷肫饋砹。
若干年前邵泯翔也曾對她說過一樣的話。
咬咬牙,她忍不住抬眸瞪安拓宇一服。
討厭的壞家伙!兩人還真不愧是好兄弟,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也不回頭想想她到底為誰傷神難過?膽敢說這種風涼話。
“子菁——”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安拓宇欲言又止
“干嘛?”
“你——”
“嗯?”
好想問她還愛自己嗎?話到舌尖卻說不出口,她就算已對他失望也無所謂,他會再讓她愛上他的,這一回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錯過了。
“安拓宇,干嘛話到一半又不說了?”應子菁瞄他一眼。
“子菁,”安扎宇大掌忽然覆上她的手,掌心灼熱的溫度炙燙她的!拔覀兘K于再見面了啊!”
他低沉遺憾的嗓音像有什么重重撞進應子菁的心,好似她的離開讓他牽掛了許久。
“我真的很高興能再遇見你。”他用力握緊她的手。
而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不是她要說,安拓宇真的怪怪的,很怪很怪。
最近老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害她頭皮發麻,尤其那雙騙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更是動不動對著她笑,有亂放電的嫌疑。
她也曾想過久別重逢后的他們是否還有在一起的可能,但她旋即甩掉這個可笑的念頭,多年前他們錯過最好的時機,現在又憑什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