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不似文舉繁瑣,按理可以在會試之前就放榜了,可是皇上顯然有意抬舉武舉,硬是將武舉放榜的日子延至會試的名單公布之后,屆時還有殿試,而武舉的殿試當然無法與文舉相比,據(jù)說只是皇上的口試。不管如何,在這之前,伍丹陽還有一段等候的日子,便帶著蘇以薇去西郊馬場騎馬。
除了研究吃食、享受美食,蘇以薇對其他事物并沒有太大的樂趣,勉強在馬背上待上小半個時辰,她就喊救命了,提議去釣魚。
“好啊,馬場后面有一條清溪,我們就去那兒釣魚。”
“我們今日不要吃烤魚,我們將魚兒帶回去,我煮一桌鮮魚大餐!彼嬲矚g的其實也不是釣魚,而是將魚兒變成一道道美食。
伍丹陽連忙點頭說好,一直以為她只是會做點心,萬萬沒想到她的本事足以進酒樓掌勺了。
“本宮也很喜歡吃魚,你們不介意算本宮一份吧!敝烀嫌^來得可真是時候。
尊貴的皇子什么樣的美食沒有嘗過,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日一想起蘇姑娘那桌宴席,就特別思念,沒想到今日來到馬場,就聽八皇爺爺說伍丹陽來了,還帶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他就想到是她,便尋了過來。
伍丹陽一看見他臉都綠了,好不容易可以跟喜歡的人獨處,太子怎么又跑來湊熱鬧?蘇以薇不著痕跡的推了一下伍丹陽,兩人同時行禮問安。
伍丹陽決定適度表達自個兒的想法,而不是默默接受這位不速之客!疤拥钕潞螘r想吃魚,太子府上的廚子都會絞盡腦汁給殿下端上美味的魚料理,殿下何必與在下爭食呢?”他這話說得算客氣了,若對方不是太子,他真想直接了當問一句“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本宮府里的廚子,哪比得上蘇姑娘的手藝?”
“太子殿下抬愛了,民女只是喜歡吃食,豈能與太子府上的廚子相比?”蘇以薇嚇壞了,若因為太子一時嘗鮮來了興致,將她聘到太子府當廚子,怎么辦?
“本宮就喜歡蘇姑娘的料理,色香味俱全,又有意境。”
“人吃食,為要果腹,若要講究意境,只怕都餓死了!
“蘇姑娘所言極是,可是偶一為之,倒也是件美事!
“說到意境,還不如以山水為景,這豈不是美過人為的刻意?”
“山水為景是美,人為的刻意何嘗不是另一種美?”
若是平日,蘇以薇會同意,可是此刻只覺得太子殿下存心與她過不去。
“她可不進太子府當廚子!蔽榈り柦K于忍不住挑明了。
朱孟觀微微挑起眉!澳闳绾沃捞K姑娘不愿意?”
“民女擅長的是糕點,心心念念是開一間糕餅鋪子,其他吃食平日從不鉆研,真的沒有本事進太子府當廚子。”
“開一間糕餅鋪子?”
“是,這是民女小小志趣!
“蘇姑娘不是廚子,本宮也不會讓蘇姑娘進太子府當廚子,只是有機會嘗到蘇姑娘做的料理,本宮不想錯過!
朱孟觀誠意十足,可是伍丹陽卻不滿到了極點,難道太子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很礙眼嗎?
“太子殿下今日想吃什么,得靠自個兒的本事!蔽榈り柕闹甭首屔磉叺娜思娂姷钩橐豢跉。
可是朱孟觀卻不以為忤,還一副和他是好哥兒們的模樣,用手肘輕撞了他一下!澳阋蔡饬,分一點給本宮又如何?”
“若是太子殿下只想吃魚料理,在下改日在天香樓宴請?zhí)拥钕,太子殿下何必浪費心思在這兒?”
總之,趕緊滾遠一點,別來擾亂他們兩人的快樂時光。
頓了一下,朱孟觀豁出去的道:“知道了,本宮不至于連一條魚都釣不起來吧,不過,若是你能幫助本宮釣上三條魚,本宮就答應(yīng)你一樣請求。”
“若是在下要幫助太子殿下釣三條魚,今日在下和蘇姑娘就沒得吃了!蔽榈り栒娴囊稽c都不給面子。
“本宮很聰明,一點就通!敝烀嫌^伸手往伍丹陽的肩膀一勾,扯著他走向后面的清溪。
蘇以薇膽顫心驚的提起腳步快速跟上,伍丹陽對太子會不會太過直率了?這位太子看起來是個很寬容的人,可是卻又給人一種很深沉的感覺,摸不到他的底線,這種人最可怕了,很可能在不經(jīng)意間得罪他卻不自知,況且皇家子弟,還是尊貴的太子,豈容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如此放肆?不過,她也看得出來,太子有意與伍丹陽親近,自然會比較寬和包容,只是太子的身分畢竟不同于常人,看來有機會她必須提醒一下伍丹陽,在太子面前最好收斂一點。
偏偏太子殿下似乎打定主意跟他們耗下去,整整一日,待她與伍丹陽可以單獨說話,夜已深了,而且還是他夜探香閨之時。
“你怎么又跑來了?”雖然這種習慣很不好,但是蘇以薇的心卻甜滋滋的。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想與你好好說話真不容易!蔽榈り柕目跉夂馨г,太子根本是跟他耗上了,不讓他靠近蘇以薇。
“太子殿下又不可能老是在你身邊打轉(zhuǎn),今日沒法子說話,明日再說!彼捞右呀(jīng)成親了,應(yīng)該領(lǐng)了差事,豈能日日像今日一樣跟他們鬼混?
“明明見到你了,卻不能說上幾句話,我會睡不著!
她怎么覺得這是夜探香閨的借口?算了,她還是先說正事要緊。“太子似乎有意與你交好,可是,無論你對太子抱持何種態(tài)度,你總要記住一件事,太子就是太子,一定要留點心眼!
伍丹陽郁悶一日的心結(jié)頓時散了,笑得好開心!澳阍趽奈覇幔俊
蘇以薇羞紅了臉!澳悴灰划斠换厥!
“你說的話,我哪敢不當一回事?你放心,我知道分寸,雖然不清楚太子何以與我交好,但是感覺得出來太子真心與我親近。他既是真心,我就不能虛偽以待!彼覆辉敢馀c對方深交是一回事,真心相待是另外一回事,其實,太子何嘗不明白?太子是個聰明的,當然感覺得出來他不愿意靠過去,因此每次相遇,太子只是對他展現(xiàn)寬容,而沒有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
“你說的沒錯,不過,也不要過于親近,雖是太子,但是朝堂的變化有時就在一夕之間,誰都不能擔保未來不會生出變動,凡事要保留后路。”
伍丹陽大大的咧嘴笑了,真的好想跳起來大聲尖叫。
“你笑什么?”蘇以薇實在摸不著頭緒。
“你這么擔心我!彪m然他們一起看邸報時,她也會提出不少關(guān)于朝廷風向的見解,不過,總是客觀的就事論事,而不是像此刻單純關(guān)心他,這已經(jīng)足以說明她有多在乎他。她害羞得眼神飄移!皶r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啦!
“我想再與你多說一會兒的話!
“明日再說!
“明日是明日!
“你別鬧了,要是滿兒半夜起來上茅房見到你怎么辦?趕緊回去了!
“你先叫我一聲允直哥哥!
這會不會太過親密了?程夏生與哥哥是同窗,她自小喚程夏生靜安哥哥,后來又說親,久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可是他……不過在他逼迫的目光下,好像她不順著他的意思,他又要鬧了,她終究還是喊出口了,“允直哥哥!蔽榈り栭_心極了,傻笑個不停。
蘇以薇嬌嗔一瞪!拔乙呀(jīng)叫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要是你早一點嫁給我,我就不必夜探香閨了!闭f完,他深怕她一惱,便將窗子關(guān)起來,趕緊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這是給你的!
她怔愣的看了半晌,傻傻的問:“為何?”
“禮物,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彼坏人龀龇磻(yīng),湊上前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好一會兒,蘇以薇只能傻乎乎的看著他早就消失的身影,這個男人越來越大膽了,居然說親就親,好吧,只是親額頭,她就不要太計較了,可是,女子不可以隨便接受男子的禮物,他不知道嗎?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的禮物往往會冠上定情信物的意義,不過算了吧,額頭都讓他親了,定情信物又如何?再說,她不說,誰知道這是他送給她的?
關(guān)上窗子,她走回床邊坐下,將禮物放在雙膝之間,小心翼翼打開錦布,里面是一個匣子,匣子里面是一對金簪,上頭纏繞著一朵朵薔薇,薔薇花心綴了珍珠……這果真是定情信物嘛!
蘇以薇將金簪收好,將匣子收在那份束修之禮的旁邊,懷著甜蜜幸福的心情,熄滅燈火睡覺了。
伍丹陽其實不想與太子有太多往來,紀先生有言,如今宮中分為兩派,一派是太后、皇后與太子,另一派則是大公主、珍貴妃與四皇子。
皇上敬重寵愛皇后元彤紋,可是也極其寵信珍貴妃和芯惠,此女乃皇上還是親王之時的王妃和涓的堂妹,與和涓有八分相似;噬吓c和涓乃少年夫妻,情感與一般人不同,皇上對和涓的思念與虧欠,自然轉(zhuǎn)移到珍貴妃身上,也因此珍貴妃所生的四皇子沒有太子之位,卻依然得到不少大臣支持,致使太子之位雖然早立,皇上對太子也相當滿意,但是朝堂卻暗潮洶涌。
伍丹陽自知如今還沒有實力,若被貼上和某人交好的標簽,很可能為自個兒招來敵人,相當不利,可是他與太子偏偏三番兩次巧遇,難道這是天意嗎?
“伍兄弟來天香樓用膳,為何不找本宮?本宮不是說要在天香樓設(shè)宴款待你嗎?”朱孟觀也不管伍丹陽是否約了其他人,從天香樓的門口一路伴隨伍丹陽進了廂房,甚至讓兩名近衛(wèi)也跟著一起進來,而不是守在門外,這是明擺著要見與他在天香樓用膳的人。
“在下豈敢叨擾殿下!蔽榈り柶鋵嵑芟肫瓶诖罅R,難得帶蘇以薇來天香樓用膳,竟然又遇到太子?!他要不要讓岑叔出去攔下蘇以薇?可是,如何光明正大的支開岑叔?
伍丹陽還來不及動腦子,掌柜就親自進來為他們點膳,朱孟觀更問明還有哪一位客人,這會兒伍丹陽連阻止蘇以薇進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掌柜點完膳,退出廂房,朱孟觀回到原來的話題,“本宮難得與人如此投緣,伍兄弟相邀,本宮必欣然赴約!
人家都說得如此直白了,他豈能再擺著高姿態(tài)保持距離?反正是場面話,他難道不會說嗎?“太子殿下若不嫌棄,下次有好吃好喝的,在下必然相邀!辈贿^有個前提,蘇以薇不可以在場。他有不好的預(yù)感,太子殿下對蘇以薇太過關(guān)注了。
“好,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敝烀嫌^歡喜的道。
過了一會兒,掌柜再度敲門而入,后面跟著伙計送菜送茶,很快就擺滿了一桌。當他們退出去后沒多久,廂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來,蘇以薇焦急的跑了進來。
“允直哥哥,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去取你的賀禮……哦,太子殿下安好。”真是的,伍丹陽為何沒告訴她今日還約了太子?
“蘇姑……蘇公子,別如此多禮,坐!敝烀嫌^笑盈盈的看著她。
因為男女有別,除了去伍府,蘇以薇都會以男裝見伍丹陽。
蘇以薇也不管哪個位子是上首,在伍丹陽的另一邊坐下來。
“蘇公子給伍兄弟的賀禮可以給本宮瞧瞧嗎?”朱孟觀好奇的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都還沒中舉,就急著送賀禮,這是不是太狂妄了?蘇以薇真是懊惱極了,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口,賀禮也明明白白握在手上,就是想裝傻也沒資格。這位太子真是太沒意思了,為何不在廂房的門口擺上兩個門神呢?他的兩名近衛(wèi)若是守在那兒,她絕對不會闖進來。
無論腦子里面有多少念頭,蘇以薇終究將賀禮交出來了,當然,不忘亡羊補牢的道:“民女提早給允直哥哥送賀禮,太子殿下可別笑話!彼粫嬉詾樘記]發(fā)現(xiàn)她是女的,前面不過給她臺階,這會兒她自稱民女認了。
“本宮相信伍兄弟必然高中武狀元!
伍丹陽連忙應(yīng)道:“在下謝太子殿下吉言!
朱孟觀打開包著賀禮的錦布,就見是一個木匣子,上頭兩行詩句教他兩眼瞬間一亮——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一旁還繪了英雄駿馬。
朱孟觀抬頭看著蘇以薇,目光充滿了期待。“不知道這個匣子出自何人之手?”
“民女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朱孟觀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稍縱即逝,但伍丹陽卻捕捉到了,心情頓時一沉。
“太子殿下,在下還沒看!蔽榈り栒f得客氣,但仍掩不出絲絲透出的心急和不滿。
雖然朱孟觀很好奇匣子里面的東西,仍是展現(xiàn)應(yīng)有的氣度,將匣子連同錦布遞還!斑@是你的賀禮,理當你先看!
伍丹陽看了匣子上面的詩句和圖像,忍不住歡喜的看了蘇以薇一眼,接著打開匣子,里面是一把短刀,并沒有鑲嵌寶石,可是刀鞘雕刻的圖像與匣子上相似,差別在于英雄座下的是猛虎。
朱孟觀見了,忍不住拍手叫好!疤K姑娘真是蕙質(zhì)蘭心!”
沒錯,蘇以薇是蕙質(zhì)蘭心,可是這樣的稱贊出自于太子之口,是不是有那么一點噯昧的味道?伍丹陽真的很不高興,即使他沒挑明了,太子難道看不出來他對蘇以薇的情意嗎?悄悄看了蘇以薇一眼,見她好像沒聽見似的,他當然也要自動略過,故意大聲歡喜的說:“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我想了又想,見允直哥哥好像沒有短刀,就為允直哥哥準備短刀當賀禮!
“娘不準我身上帶著短刀,擔心我會惹禍!
蘇以薇覺得伍夫人這個娘當?shù)煤苡衅橇!敖穹俏舯龋手备绺缟砩蠋е痰,?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
“這是當然,如今可有人管著我,我豈敢亂來?”伍丹陽調(diào)皮的朝她擠眉弄眼。
“哪有人管得了允直哥哥?”
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你瞪一眼,我就怕了!
她輕哼一聲,“我都不知道允直哥哥變得如此膽小。”
“我不是膽小,就是怕了你!
“允直哥哥是暗示我很兇悍嗎?”
“你溫柔善良,只是太有主意了,若是違了你的心意,你肯定不理人。”
蘇以薇絕對不是溫柔善良的人,只是看起來如此,事實上她倒是個有主意的,說來一個人若不知道自個兒要什么、追求什么,很可悲。
朱孟觀從不曾被人如此忽視,見他們旁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句,感覺很不是滋味,出聲打斷道:“伍兄弟,今日我們要好好喝,杯!
伍丹陽看了蘇以薇一眼。“酒喝多了傷身,在下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
“偶一為之,又不是日日醉酒!敝烀嫌^轉(zhuǎn)頭看著右后方的近衛(wèi),近衛(wèi)立刻行禮退出廂房,過了一會兒,便拿著酒和酒杯踅回來。
明眼人都可以感覺到廂房里面的氣氛不太對勁,一股道不明的暗流在竄動,接下來,就見伍丹陽和太子殿下好像在拚斗似的你敬我、我敬你,眾人不由得屏氣凝神,誰也不敢發(fā)出聲音。
蘇以薇忍不住皺眉,為何會演變成眼前這種情況?太子是哪根神經(jīng)出了差錯,不是有心與伍丹陽交好,怎么伍丹陽這會兒成了他恨不得一腳踩扁的對手?
這種感覺不太好,好像會變成這個樣子起因于她,雖然她覺得很莫名其妙,實在不懂自個兒到底招誰惹誰。
算了,他們要拚酒就拚酒,反正兩邊都有人伺候,不用擔心扛不回去,她雖然這么安慰自己,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似的。
這是輾轉(zhuǎn)難眠的一夜,直至天亮,蘇以薇方才漸漸入眠。如今朱貴也進了廚房,跟在張嬸身邊學(xué)習,她偶爾一日晚起,他們也可以趕在卯時做出一日賣量的糕點,推著小攤子出去販售。
雖然如今無須藉著賣糕點查探伍府,她還是堅持每日讓秦六陪著張嬸出去擺攤,這是為了在開設(shè)十面香之前先拉攏一批忠實顧客,一旦十面香的鋪子開了,就能夠立刻聚集買氣。
總之,她偶爾偷懶一下也無妨,不過,才剛睡著不久,滿兒就驚天動地的將她從床上挖起來,伺候她梳妝更衣,推著她出去見有急事上門的岑叔。
“什么?”蘇以薇的腦子還迷迷糊糊。
“少爺約了太子殿下一早去賽馬!贬迳袂閲烂C,明擺著大事不妙。
若是平日,蘇以薇一定會機靈的自動發(fā)揮想像力,可是這會兒周公頻頻招手,腦子不管用!澳怯秩绾?”
“這是為了蘇姑娘!
“為了我?”
“太子殿下看上蘇姑娘了。”
怔愣了下,蘇以薇眨了眨眼睛,腦子終于正常運作了!澳阏f什么?!”
“雖然太子殿下沒有明說,可是少爺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蘇姑娘的心意,因此約了太子殿下賽馬,準備向太子殿下表明迎娶蘇姑娘的決心!
蘇以薇當然感覺得到太子很欣賞她,可是欣賞不等于心動,太子并未露出想得到她的念頭,伍丹陽不至于因為這樣就去找太子單挑……不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白蛉赵手备绺绾吞拥钕露甲砹,允直哥哥怎么還有神智約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去賽馬?”
“少爺不是那么容易喝醉的人!
蘇以薇明白了,伍丹陽只是假裝醉了,若是太子因為與他拚酒搞得爛醉如泥,傳了出去,總是有損他的名聲,可是都假裝醉了,怎么可能又回過頭跑去找太子?
岑叔顯然知道她心里的疑惑,解釋道:“我們剛剛回到伍府,太子殿下就悄悄跟在后頭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