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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哭小嫁娘 第7章(2)
作者:古靈
  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聽到了老婆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方瑛這天特別早回來,剛進門就被娘子軍團團包圍住,主帥是畬太君,不,方夫人,幾百張嘴一起開口,他差點分不清她們究竟是在講話還是唱戲。

  好不容易才聽懂她們在說什么,他轉身立刻沖回臥室里,果見香墜兒蹙著眉兒坐在窗前發呆,甚至沒察覺到他回來了。

  慘了!慘了!

  “老婆,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彼麣饧睌牡捻斨鴿M頭大汗為自己遞狀紙申冤。“那女人有毛病,我根本不喜歡她呀,告訴你,我……”

  香墜兒猛然回過頭來,十分驚訝,“咦?夫君你回來了呀!”趕緊起身迎向夫婿,“累了嗎?想吃點心嗎?”一邊問,一邊請夫婿坐下歇息,還倒茶雙手恭奉給他,如同以往。

  “呃?”方瑛愕然呆住,看看手上的茶,再看回她。她……不是在生氣嗎?

  “夫君今天特別早呢,不過剛好……”香墜兒緊張兮兮的在一旁坐下!拔矣悬c麻煩要跟夫君商量!

  現在到底是怎樣?

  覺得有點昏頭昏腦,搞不太清楚狀況,“什么麻煩?”方瑛愣愣地問。

  “那個沐月琴……”

  腦袋馬上清楚了!袄掀,我發誓,我不喜歡她,她……”

  “她要是認出我是誰怎么辦?”

  又昏了!罢J出……你是誰?”她是誰?不是他老婆嗎?

  “不,她不可能認出我是誰,當年我也不過才六歲,模樣跟現在大不相同,她不可能認得出來,”雙眼發直地盯住前方,香墜兒好像在自言自語似的問自己,再否決自己!暗赡苡浀梦夷,因為當時她已經九歲了,而我跟我娘長得幾乎一個樣,所以她才會覺得見過我……”

  愈聽愈迷糊!袄掀,你到底……”在說什么?

  “都過了這么久,她還能夠一眼就覺得看過‘我’,這可糟糕了,夫君,我想早晚她會記起來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收回發直的眼,香墜兒苦著臉兒瞅向方瑛!霸趺崔k?夫君,要是她想起來了怎么辦?”

  方瑛瞪著眼半晌,然后低頭想想,再抬起頭來,“老婆,我想我們可能有點不同調,”他嚴肅地說!澳懵牪欢页裁,我也聽不懂你唱什么,所以,麻煩你改個調再唱好嗎?”

  “那個沐月琴就是小月嘛!”香墜兒好像有點急了,說得更讓人不懂。

  哪個小月?

  啊,那個小月!

  不過方瑛反而懂了!澳闶钦f……”

  “她要是認出我,不,應該說是認出我娘,想起十二年前要殺她爺爺的女人,那么她也可能會聯想到她爺爺或許不是自殺的,而是被殺……”

  “被你?”

  “對,被我!

  方瑛忽然靜默下來,深深凝視她好一會兒,那眼神十分奇異。

  “墜兒,真的是你殺了沐晟?”

  “是!毕銐媰旱幕卮鹗謭远,她從來沒有為這件事后悔過,沐晟他該死!

  “不可思議!”方瑛驚嘆,修長的手輕撫上她的臉兒!澳苁鼓氵@樣溫馴膽小的女人下手殺人,你一定真的很痛恨沐晟!”

  “公公不該死!”香墜兒咬牙切齒地說。

  方瑛更驚訝了,此刻才發現膽小愛哭的小妻子竟也有如此強悍的時候,聽大舅子說,為了他,她一口氣就殺了上千人,當時他不信,但現在,他信了。

  這只膽小懦弱的小貓咪,當有人要傷害她關心的人時,她也會變成母老虎的!

  “我想,你不需要擔心沐月琴,因為她不是那個小月!

  香墜兒呆了呆,尖叫,“耶,她不是?”

  “當年的事,岳母也曾詳細告訴過我,當時我就覺得那個小月可能帶來麻煩,因此特地去查問過。”同樣住在昆明,很難不碰上面,一碰上面,誰知道會出什么狀況。“但事實上,你認識的小月叫沐月蓮,是沐月琴同父異母的妹妹,三年前嫁到京里,兩年后因難產去世……”

  “咦?她去世了?”香墜兒驚呼。“可是,沐月琴也認得我呀!”

  “當然認得,雖然你不記得了,但岳母還記得,她說當時本來有兩個女孩子陪你玩,但大一點的女孩子,就是沐月琴,她很快就離開了,因為她覺得你們太小,跟你們在一起不好玩,所以你只記得小的,不記得大的,而沐月琴也可能認得你,但不知道那件事!

  沐月琴不是小月?

  香墜兒傻了好半天,才驟然吐出一口氣,“原來她不是小月,嚇死我了!”還猛拍胸脯安撫自己。

  “對,她不是,所以你不用擔心了!彼牟辉谘傻卣f,解釋完畢,他的思緒已經跑開老遠,八竿子打不著了。“就算沐月琴記得小時候見過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在意了!

  倘若方夫人堅持不愿改變隨他上戰場的決定,或許他可以讓墜兒跟去保護她?

  不過他最好先警告她一聲,千萬別使哭功,哭閻羅的哭功確實是天下第一,所向無敵,誰碰上誰投降,唯一的問題是,那哭功不能隨便使用,不然好人、壞人一起死光光,剩下的戲碼要由誰來演?

  不,不用演了,連觀眾都死光了,還演什么!

 。

  由于沐月琴是沐晟最疼愛的媳婦所生,因此沐晟也特別疼愛沐月琴,才會寵得她一身傲氣。不過她之所以拒絕張文雋,并不只是因為他的身分配不上她,更因為她娘親曾說過的話。

  一段關鍵性的話。

  “要嫁張文雋不如嫁方瑛,那小子才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早晚會跟你曾爺爺一樣封侯賜爵;而張文雋那家伙只有那張臉好看,還有那兩片嘴皮子也夠厲害,其實肚子里根本沒什么真材實料,將來不會有什么出息的!”

  堂堂黔國公的孫女怎能嫁給一個沒出息的家伙!

  因此,張文雋愈是纏著她,她愈是不想嫁給他,后來被他纏得煩了,索性把她娘親說的那段話告訴他,再加幾句說她對沒出息的人看不上眼,之后,張文雋才真的惱上方瑛了。

  搶走方瑛所想要的一切,其實是想證明說他比方瑛厲害,卻沒想到這種做法有多么幼稚,難怪沐月琴的娘親會說他沒出息。

  而這回,他一見到躲在方家姊妹身后那位膽子媲美耗子的小姑娘,心里就在猜測會不會是方瑛的未婚妻,果真是的話,哼哼哼,他會再一次證明他比方瑛厲害,無論哪方面都是!

  于是,翌日一大早,他就上方府去做“友誼”拜訪了,當時方瑛正在用早膳。

  由于方瑛都是一大早就和方瑞上都指揮使司去,其他人不一定那么早起,因此香墜兒總是先伺候夫婿和小叔用過早膳,等他們兄弟倆出門之后,再準備招呼婆婆和小姑們用早膳。

  “老婆,吃早膳而已,菜夠了,不用再做了!”每次吃老婆親手做的飯菜,方瑛總是吃得一嘴糊,說話含含糊糊。

  正待邁出偏廳的腳拉住,香墜兒回過頭來。“夫君不是愛吃竹蓀嗎?昨兒個我就叫菜販今兒一早就給我們送多一點來,應該快來了,我去門口看看,說不定還來得及弄給夫君吃!闭Z畢,她便急急忙忙走了。

  “大哥,你真是好命耶!”方瑞咕噥!霸缰谰陀晌襾砀笊┏捎H了!”

  “你不行!”

  “為什么?”

  “光是新婚夜,你就應付不來了!”

  “說得也是,搞不好才剛進門,就會被大嫂的尖叫聲嚇跑了!”

  話剛說完,馬上就有證明給他們看,不,聽。

  “啊~~”

  尖叫聲一起,方瑛就不見了,方瑞愕然望住方瑛的座位,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只有一只蒼蠅在飛。

  “大哥變蒼蠅了?”

  而方瑛,人還沒趕到前頭,迎面便慌慌張張、踉踉蹌蹌的逃過來一條纖小的人影,還差點跌一跤,方瑛一個箭步上前去扶住她,下一刻,她已然鉆入他懷里,嗚嗚咽咽地猛掉眼淚。

  “嗚嗚嗚,夫君,嚇……嚇死人了!”

  方瑛正待問她是被什么嚇到,人影一閃,前方又出現一個人,那人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剛剛見了鬼,臉色還有點發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她的!彼是覺得應該是他被嚇到才對。

  “文雋,是你!”方瑛訝異地打量他的臉色。“你怎么了?”

  張文雋苦笑!拔襾碚夷,正想敲門,沒想到門卻自行先打開了,一照面,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你懷里那位姑娘就拉出一道天愁地慘的尖叫,嚇得我差點回頭就跑,不過我還沒跑,小姑娘就先跑了,我想我有責任趕上來告訴她,我并不是有意要嚇她的。”唉,明明他才是被嚇到的人!

  方瑛頓感啼笑皆非,香墜兒明明有一身驚人的武功,還有膽子殺人——成千上百人,為他,也為她公公,可是一碰上自己有麻煩,她就什么都不會了,只會哭,只會尖叫,還有拔腿逃跑!

  連用輕功逃命都不會!

  “抱歉、抱歉,”他一邊拍拍香墜兒的背安撫她,一邊向對方道歉。“我老婆就是膽子小,見生人就怕,尤其是男人,不靠近她就沒事,一靠近她就……”

  還沒說完,換對方尖叫了。

  “她是你老婆?”張文雋的嗓門拔得又高又尖,活像哭唱長恨歌的女旦。

  方瑛馬上抱緊香墜兒,因為她被對方的尖叫嚇到,又想逃了。“別怕、別怕,我在這里!”

  “為什么我都不知道?”張文雋又問,嗓門還是拉不下來。

  “我岳父突然一個通知來就要我們成親,我們準備得很倉促,也沒來得及通知任何人!

  “你……”張文雋似乎還不太能接受!俺捎H多久了?”

  “快兩年了……呃?”方瑛突然低頭看,因為香墜兒捏了他一下!斑?兩年多了嗎?真快,我都不覺得呢!”

  “他們還有個兒子呢!”

  冷不防地,第三個聲音加進來,張文雋這才注意到四周早圍滿了人,牽著小小子的方夫人、方瑞、方家四姊妹,還有奴仆下人們,全都是被香墜兒的尖叫聲“召喚”來的。

  “要聊就到偏廳里聊吧!”方夫人說。

  她很了解方瑛,就跟他父親一個樣,一個耿介正直的男人,除非當面撕破臉,否則不管張文雋再怎么對不起他,他也不會在意,只在意自己有沒有對不起人家,不過如果張文雋真想動香墜兒的歪腦筋的話,恐怕方瑛就會翻臉了。

  想想,也許讓他們早點撕破臉反而比較好吧?

 。

  桌上是吃一半的清粥小菜,婢女再添一副碗筷,一坐下,方瑛就開始交代方瑞。

  “你先去,有事派人回來通知我,沒事就督導士兵們演練昨兒我教的陣式,我會晚一點去。”

  “是,大哥!狈饺鹑齼煽诰秃裙饬讼★垼呷,他也不喜歡張文雋。

  男人光是容貌長得好看又有啥屁用,沒有寬大正直、磊落坦蕩的胸襟,配稱什么男人!

  “你現在是?”方瑞一離開,張文雋就開口問,眼神有點陰。

  “都指揮同知,你呢?”

  “……鎮撫!睆埼碾h的臉拉得跟面條兒一樣長,因為方瑛是二品官,他卻只有五品。

  “慢慢來,只要立個功,你馬上就可以升了!”方瑛好意想激勵他。

  但張文雋根本不領情,“如果不是因為你爹戰死了,你也不可能一步跳上那個位置!”他酸溜溜的說。

  惡劣的說法,但方瑛并沒有生氣,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注視他好一會兒。

  “我知道你不會只因為沐姑娘不肯嫁給你就這么生氣,那么,是為何?”

  張文雋瞟他一眼,沒有回答他,反而東張西望地問:“嫂子呢?”

  方瑛微微蹙了一下濃眉!八騺硎歉夷锼齻円黄鹩迷缟诺!

  張文雋輕哼!拔铱墒悄愕闹两缓糜眩值軟]兩樣,她也不來招呼一下,真不懂禮貌!”

  “她膽子小!

  “那就更有必要多熟悉熟悉了,往后她才不會一見我就尖聲怪叫,我也才能夠和她……”張文雋不懷好意的嘿嘿笑。“好好‘認識’一下。”

  “你究竟想如何?”方瑛的聲音很低沉,隱約有絲怒意,他終于生氣了。

  方夫人猜對了,方瑛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夠忍受有人想動他老婆的歪腦筋,翻臉是必然的結果,至于會不會殺人,得看情況而定。

  “沒想如何,只是……”張文雋用手指捏起一塊雞肉吃下!敖o你一個忠告,嫂子那么膽小,如果你不能時刻守在她身邊保護她、憐惜她,就不能怪她找外面的男人保護她、憐……”

  砰然一聲巨響,方瑛霍然拍桌而起,嚇了張文雋好大一跳,因而沒注意到被方瑛猛拍一下的大理石桌竟已出現裂痕。

  “真是,怎么生氣了,我是好心給你忠告……”

  “張文雋,你敢動我妻子一根寒毛,我會親手殺死你!”方瑛咬牙切齒的發出最嚴厲的警告。

  “興許是她來找我的呢!”張文雋滿不在乎地歪著嘴笑,十足下流色胚樣。

  方瑛死命握緊了拳頭,青筋都爆出來了。“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沐月琴的求親我立刻回絕了,甚至遠遠看見她就躲,不曾再見過她半次面,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你要這樣對我?”

  張文雋沒有回答他,只是慢吞吞的起身,斜斜的瞥他一眼,再慢條斯理的往外走,舉步跨過門檻后,他才回過頭來說了一句。

  “我一定會比你更有出息!”

  望著張文雋離去的背影,方瑛依然怒容滿面,但眼神卻是困惑不解的,他不懂張文雋丟下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兩人一定要比那種事?

  “走啦?”

  門口,方燕先探個頭,旋即大步走進來,后面還跟著方家所有的女人,落落長一大串,方瑛沒理會她們,兀自苦苦思索張文雋說那句話的原因。

  “你們撕破臉了嗎?”方夫人關心地問。

  “最好是,那家伙好看是好看,但真的很討人厭耶!”方翠忿忿道。

  “是非不分又不講理,那種朋友不要也罷!”方虹很爽快的替大哥把朋友名單上的名字刷掉一個。

  “難怪沐月琴不想嫁給他,真是,也不先反省一下自己!”方燕更是不屑。

  你一言、我一句,方瑛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攬著濃眉苦思不已,不過是一個傲里傲氣的女人罷了,怎會令他們多年友誼的兄弟反目成仇呢?

  見弟弟似乎很苦惱,方蘭嘆息著搖搖頭,想給他一點良心的建議。

  “我說你啊……”不過,她也只有起頭的份。

  砰!砰!

  霍地,兩道巨響同時響起,所有人都駭了一大跳,差點像香墜兒那樣失聲尖叫出來,包括方瑛在內。

  方夫人第一個飛快地抱起嚇呆了的孫子跳到一旁,方翠也猛然往后跳,叩一下撞到墻,方虹和方燕跳得最遠,一跳就跳到偏廳外去了,門里門外的人俱皆目瞪口呆的驚望著碎裂成兩半的大理石桌。

  恰恰好對半分,一個倒右邊,一個倒左邊。

  但最錯愕的莫過于方蘭,她只不過把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她改瞪住自己的手。

  難道她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神奇魔力嗎?

  香墜兒連連眨了好幾下眼,繼而將驚奇的視線投向方瑛,后者立刻躲開眼,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會賠她們一張桌子,可以了吧?

  打從這日開始,方瑛再也不許老婆出門了,香墜兒不反對,她本來就不喜歡出門:方夫人也不反對,她可不希望寶貝媳婦兒出事:方瑞更不反對,他還建議大哥把大嫂裝箱鎖起來。

  就連方家四姊妹也不敢反對,張文雋有武功,她們對付不了,要只是貪圖一時快樂而害得香墜兒出什么差錯,誰負責?

  她們?

  不,她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想出門?

  還是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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