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紓梨在趙欽的陪同下,新婚的第一日便進宮謝圣旨。九王府的馬車一路慢行,趙欽看著已經窩在自己懷里睡著的人兒,理了理她的大氅衣領,白色狐貍毛遮掩下的脖頸上有著青青紫紫,是昨日瘋狂的痕跡。
半年來故意遠著她,故意讓她眼不見為凈,每每想起她在床榻上哭的模樣,他的心情就低落幾分,她一定覺得他很不尊重她,不顧她的意愿,硬要她給他抒發欲望。
但他趙欽需要顧慮誰?他壓根就沒有顧慮過誰,唯有她,小小的透明幾滴淚珠就讓他徹底地敗下陣。
他對她的占有欲,對她的欲|望好似刻進了骨子里,遠著些還好,他尚且能控制,可如今,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人,他對她這些情感一下子就不用壓抑了,大可盡情地霸占她。若不是怕她再哭,若不是看她難受的模樣,那半年他怎么可能發乎情,止于禮呢?現在不需要了。
趙欽的唇角揚起一抹霸道的笑容,從今往后,他去哪里,吳紓梨便去哪里,他想如何將她困在懷里,她便只能待在他的懷里。興許是這半年他太過壓抑,一旦名正言順,他便徹底地釋放了他自己,那就占有她,愛如何霸占就如何霸占,愛如何黏著她便如何黏著她。
吳紓梨在顛簸的馬車里醒過來時,眼一抬便看到趙欽喜上眉梢的神情,平添地為他增添了一抹艷色,如此容顏出眾的男子,單單看著便賞心悅目,但她沒有忘記,她如何求饒,他都沒有放過她的事情,以至于今天上馬車都是被他抱上來的。
她更沒有忘記,在床榻上他根本沒耍什么花招,僅用一個方式就要了她的一個晚上,天色灰白了他才放過她,他根本就沒擔心今天進宮,她喊到沙啞的聲音該如何見人。
正這般想著,一杯茶湊到她的唇邊,趙欽溫柔地笑著,“喝點茶,剛醒,潤潤嗓子!
她哪里還有嗓子。吳紓梨懊惱地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喝了幾口,很快便見底了。
趙欽細細地說:“這茶里放了雪梨蜂蜜膏,雪梨是西域那里來的,個頭小,卻極甜,這蜂蜜膏則是蜂皇膏,最是滋補!
他說得不假,她喝了之后,喉嚨潤了不少。吳紓梨輕輕地哦了一聲,眉一挑,倒是完全聽不出是什么異樣。
“昨天你叫啞了嗓子,這茶最適合你!壁w欽貼著她的耳朵,舌尖舔舐著她的耳廓,曖昧地留下一串濕潤。
吳紓梨瑟縮地想躲,卻被他摟得緊緊的,根本動不了。她渾身無力,也不跟他斗,放任他抱著,反正她這樣也是因為他的關系。一個晚上下來,她也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總愛黏在她的耳邊跟著她說這些露骨、色情的話,她聽多了也就淡定了。
吳紓梨感覺到捏著她腰肢的大掌不斷地往上,不一會便隔著衣衫揉著她的胸脯,她的牙用力地咬著,“趙欽,你看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趙欽的手一頓,乖乖地移回了她的腰上,“放心吧,在外面我不會胡來的!
吳紓梨聽了卻完全沒任何感覺,敢情外面不會胡來,在屋子里的榻上就能使勁折騰她不成?她閉了閉眼睛,將火花四射的情緒給隱下去。
等到了宮門,早有太監在候著,恭敬地迎了他們進去,等面圣的時候,吳紓梨乖巧地低著頭,皇上問她一句,她便答一句。
皇上還算滿意她這個弟媳。
不一會,吳紓梨便被長公主拉到了一邊屋子里說話,皇上看趙欽的眼睛直直地跟著吳紓梨過去,不禁笑道:“看你沒出息的樣子!”
趙欽笑了,“皇兄怎么了?”
“如今你如愿了?”皇上笑他,“還記得當初跪在御書房的事嗎?”
趙欽規矩地說:“皇兄,之前弟弟不懂事,如今知道在乎誰,絕不會再做糊涂事!
“哼,年紀不小了,成家立業之后要更穩重些才好!被噬险Z重心長地說。
“是!
皇上見吳紓梨能讓趙欽收心,也就放心了,“有空便陪弟媳回西北一趟,西北吳家的老祖宗因為身子不適合顛簸,沒來參加你們的婚宴,心念不已,還專門寫信過來,說婚期定得太急了。”
這婚期自然也是趙欽定的,按趙欽的意思,半年都太久了,可以他的和吳紓梨的身分,恰好需要這么久的時間準備,“弟弟知道!
新婚的日子不得閑,進宮謝旨,接管九王府,以及回門,每一件事情都是大事,吳紓梨晚上還得應付需索無度的趙欽,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日子也過去了一個月。
吳紓梨也習慣了九王府的生活,只要趙欽不要時不時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的日子都很愉悅,可惜事與愿違,趙欽活像是長了一雙眼在她身上一樣,她的動向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本以為新婚燕爾,等一個月,趙欽總會膩歪,哪里知道他反而越發的過分。趙欽是親王,但他沒有官位在身,也不需要上朝,皇上有事找他,他也總是快快解決完便回九王府。
以前總喜歡在外面喝喝小酒、聽聽小曲的九王爺已經不在了,王府里每一個人都知道,九王爺極喜歡纏著九王妃,一會見不到九王妃,臉色便陰沉得像出了水來。
而吳紓梨一開始還能忍,到了第二個月實在忍不住了,便故意在午休時偷偷藏起來,躲在了樹上,藉著輕功上了樹,尋得片刻閑暇。
這回,她誰也沒說,連春夏也沒告訴。春夏那丫鬟似乎跟烏木打得火熱,對趙欽也沒以前厭惡,總喜歡在她的耳邊說王爺今天找了什么新菜,讓廚娘做給她吃,又或者說王爺說哪風景好,要帶她去玩。
該死,她身邊的人為什么一個一個地都向著趙欽了?行,就她最堅持,她偏不低頭,哼,雖然明白被趙欽找到時,她會很慘,可她偶爾反抗一下有什么不對?
忍著寒意,吳紓梨硬是隱在樹上不出聲,不一會,不少人開始走來走去,茂密的樹枝遮住了她的身影,沒有人會發現她在這里,再加上她的武功,更不會有人發現了。
正這么想著,樹下走來兩道熟悉的身影,是烏木和春夏。吳紓梨挑了下眉,這兩個居然在這里偷情,她興奮地彎了彎唇,下一刻卻笑不出來了。
“怎么辦,王妃去哪里了?”春夏一臉的著急。
“王妃功夫好,應該不用擔心,怕就怕是惹惱了九王爺!睘跄緡@氣。
吳紓梨聽了他們的對話,悄悄吐舌頭,好一個烏木,看著木訥,對著春夏還知道安慰,也沒平時看上去那么沉默嘛。
“王妃為什么這么做呢?”春夏疑惑,“雖然九王爺之前是做了傷王妃的事,可也過去了!
“這……”烏木壓低了聲音,“你沒有告訴王妃那些事情吧?”
“當然沒有!
吳紓梨瞇著眼睛,原來自己忠心的丫鬟有事隱瞞她,她更聚精會神地聽著了。
“那就好,九王爺不想被人知道,自然也不會想王妃知道。”烏木對著春夏,不知不覺地打開了話匣子,“九王爺之前駁了皇上的賜婚,皇上惱怒,九王爺就在御書房跪了一天一夜才拿到了賜婚,又為了王妃不停地討好吳家人,投其所好,哎……”
“這些不說,單單就九王爺近日做的事情就足夠說明九王爺在意王妃了,什么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怕是后宮的貴妃都沒這樣的享受。”春夏說道。
樹上的吳紓梨聽傻了,她不知道原來趙欽為她做了這些事情,他討好吳家人的時候,她只覺得他諂媚,是因為西北吳家軍才如此,可烏木說是為了她。
她更料不到趙欽為了求到賜婚圣旨跪在御書房一天一夜,他那樣高傲的人竟會做出這種事情,她簡直不敢相信。
“烏木,九王爺為什么不讓王妃知道呢?”春夏真的不明白,是個姑娘家聽了都感動啊。
烏木輕咳了一聲,“這個嘛,當然是因為不好意思啊,九王爺多清高的人,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天之驕子,做了這些事情根本不想別人知道!
春夏聽不明白,搖搖頭,“九王爺的心思也是難猜得很。”
“誰說不是呢。”烏木一邊跟春夏說話,一邊往另一個方向走,小聲地叮囑她,“這些事情你可別說漏了嘴!
“我知道,我可不敢,要是被九王爺知道,我的舌頭都要被割了。”盡管春夏覺得九王爺挺好的,但九王爺只對王妃好啊,她可不敢亂說話,到時被九王爺整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