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過街,轉進一條幽暗巷弄里,Pearl立刻推開他,一手撩起裙擺逕自往另一頭走。
“等等……請你等一下!”
季瑀三兩步上前,本想抓住她的手臂,卻怕引起更大的反彈,于是干脆超越她,擋住她的去路。
“如果我沒猜錯,你今晚應該沒地方去了!
“這事你不用操心!
她微笑,眼中閃耀的光芒令人心醉。
“我救了你!彼噶酥干砗髱追昼娗氨l沖突的方向!半m然這沒什么大不了,但除非你告訴我你有地方安頓,否則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Pearl笑得更開,她深邃的五官即使在昏暗的街燈下,依然散發著誘人魅惑的氣息。尤其那雙圓亮的黑眸中,有如星子般的光亮,讓季瑀完全移不開目光。
“你喝醉了。”
“是……喝了點酒,但還不至于醉!
悶熱的空氣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氛圍。
Pearl看著他,神情迷蒙難解。
這一刻季瑀才確定自己喝醉了,否則憑他男性的直覺,早就能輕易解讀那眼神,然后使出下一步。
但此時他除了看著她傻笑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有多遠?”
“什么?”
“我是說……你住的地方離這有多遠?”
“這個時間,開車只要十五分鐘!
Pearl點點頭,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投給他一個詢問的眼光。
“喔,那里,我的車就停在路口!
他指了指巷子盡頭。Pearl點點頭,緩步走著,裙上的亮片隨著擺動發出茲茲聲。
“Pearl?”坐上車后,季瑀看著仍在街道兩旁狂歡的人說:“指的是珍珠嗎?”
“嗯!
Pearl雙手揪著裙,身體有點僵硬的坐著。
街燈透過車窗投射進來,因為明暗反差大,那一身火紅變成了一種深沉的……接近紫色的紅。
她看了一眼窗外,覺得自己應該下車,說什么也不該把這個無辜的人扯進來。但……一種玉石俱焚的恨,讓她的心開始燃起報復的火焰。
誰在乎呢?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在乎她?
棠?族人?他們從開始就沒有關心過她,現在也不會。而她那死去的母親,生前吝嗇得什么都沒給過她,死后倒是挺大方,把自己的壞名聲原封不動全留給她唯一的女兒。
Pearl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除了以琵琵為首的那群人不斷挑釁,讓她沒好日子過,最大的原因是她必須放棄唱歌和跳舞。
這兩樣都是支撐她活下去的甘泉和糧食。
她可以沒有家,但絕不會放棄夢想。反正吉普賽人本來就是四處流浪,對她而言,并不是什么損失。
“到了!
Pearl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身處在馬德里有名的高級住宅區里。
她早該猜到一個東方人會在這個區域活動,地位不可能太低。而從他的穿著、談吐,到他開的車,她早該想到他絕非泛泛之輩。
“我想……我還是回去好了。”
“你回得去嗎?那女人已經把話說得這么絕,而且你的族人沒有一個出來替你說話,我不認為他們還愿意接納你!
“謝謝你精辟的分析,但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
她拉動門把,正要推門,季瑀卻側身過來強行關上。
“好,找朋友可以,告訴我她住哪,我送你過去!
Pearl斜睨了他一眼,對自己說謊技術太差感到惱怒。
“你累了,我也累了。只要再走幾步路,就可以坐下來,吃點東西、喝點酒,小睡一下,明天一早醒來,什么事都沒有了!
“真的?”
“我希望啦!奔粳r沒有把握的笑笑。
那陽光般的笑容頓時讓Pearl感覺溫暖。她邊點頭邊推開車門,嘴里還不時喃喃說著:
“我需要一點酒,真的需要。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準問我任何問題,OK?”
“OK!
季瑀恭敬的彎身,擺出請的姿勢。兩人連走帶跑的往他住的大樓走去。
酒精在這時開始作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進到屋里的。
不能說全無記憶,但那模糊的景象仿佛夢境,他感覺有只手還是身體,一直攙扶著自己。進屋之后,珍珠把他放置在沙發上,然后開始在客廳里參觀起來。
“你真的很有錢。”她從小吧臺拿了兩瓶酒、兩個杯子,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澳闶亲鍪裁吹?”
“農場、馬場……最近開始投資建筑、房地產。”季瑀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酒,視線突然定住不動。
“怎么啦?”
“你好美”
珍珠笑了笑,把一整杯酒灌進喉嚨里!澳銓γ總女人都這么說?”
“嗯!彼姓J。喝了一口酒之后,眼光依然注視著她!暗ㄓ薪裢碚f的才是真話!
珍珠嘴角微微牽動,那不是笑,而是像被羽毛拂過的搔癢反應。季瑀想起她跳舞時魅惑又神秘的笑,他好想再看一次。
“你跳舞時很美,歌聲也很美……”
“你不能因為不能發問,而不斷說些口是心非的謊啊!
她微揚下巴,看來一點也不質疑他話里的真偽。
“再跳一次給我看!
“你醉了,而且不能再喝,該上床睡覺了!
“不然……唱一首歌也行,算是答謝我今晚收留你!
“我不想……現在不想唱也不想跳舞。”
她臉上突然籠罩一股哀傷,像是要與最愛分離,萬般不舍似的。
季瑀滑下沙發,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
他越過桌面,握住她緊握酒杯的手。
珍珠沒有拒絕閃躲,現在的她不想過去、不想未來。她好希望此刻的她不是Pearl,不是一出生就被母親遺棄,連自己生父是誰都不知道的可憐孤女。
她不喜歡陌生人,但眼前這男人的手掌好大好溫暖,他的笑,他的眼神,都給她前所未有的慰藉,她不禁奢望起他的懷抱……
這念頭一鉆進腦子,珍珠立刻低下頭,她感覺臉頰發燙,慶幸那小麥色的肌膚可以遮掩晚霞般的紅。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手扔被他握著,直覺想抽回來時,季瑀卻順勢挺起身子,移過身來吻她。
珍珠反射性的往后縮,季瑀再次跟進,不讓她有任何機會脫逃。
她在他溫熱的唇下融化臣服了。
她張嘴,當他舌尖滑入時,她也同樣熱情回應著。
杜松子酒的氣味在兩個溫熱的舌間流著。季瑀伸出強壯的手臂,先將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毯,再把她抱放在桌上。
珍珠用左手松開發飾,那黑亮如瀑布般的長發瞬間披散在肩頭。他大膽的,冒著可能會被拒絕甚至攻擊的危險,脫掉她的上衣。
季瑀屏息,楞楞望著那完美的胴體。
或許喝醉,或許他仍深陷在她的歌聲和曼妙舞姿中不可自拔,總之……她身上每一吋肌膚都散發著令他驚艷的美。
他托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
就在這時,珍珠突然用吉普賽語說了一句話。
季瑀抬起臉,疑惑的看著她。
“你說什么?”
珍珠只笑笑,用力,甚至帶著些許強勢的將他的臉按回自己胸前。
越來越多的疑惑包圍著季瑀,但欲望卻像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他用最快的速度褪下全身的衣服,赤裸的與她相擁。
他們深吻久久,一刻沒停的摩擦著身子,直至欲火迅速將兩人推上欲望的高峰……
當季瑀將脹滿的自己送進她身體,交合的喜悅來不到三秒鐘,他立刻被一種感覺所震懾。
“你……你是……天哪!”
他這才明白她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淚,珍珠緊抱著他:為了不讓他問,她激烈熾熱、近乎瘋狂的吻他。
愧疚、滿足、迷惘、甜美、驚訝、疑惑、更多的疑惑……
季瑀被這數不清的情緒推向崩潰邊緣。但也是因為這多方拉扯、糾結,讓他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高潮來臨那一刻,珍珠抱著他。盡一切可能的與他緊貼在一起,不讓赤裸的身軀間有任何一絲空隙。
季瑀用手來回在她光滑的背脊撫摸。
這一夜,他們脫離時間軌道,翱翔在無邊無盡的欲望天空,一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當季瑀乘著愉悅的翅膀飛進夢鄉時,珍珠卻裸著身孤坐在窗臺邊。
清晨的冰冷啃蝕著她的肌膚、凍結她的血液,她只能抱著折斷的翅膀墜入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