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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這么難 第七章 抱牢皇上的大腿(2)
作者:寄秋
  連面圣都不用跪,那么后宮嬪妃敢讓她跪嗎?

  這是給風靈犀莫大的特權,也是告訴京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世族高門,這丫頭他罩了,以后留點心眼,別欺負人。

  章皇后、司貴妃神色各異,八皇子也面色陰沉,有皇上當靠山,一個外臣之女,臣子之媳,憑什么享這等殊榮?在京中都能橫著走了,比皇子、嬪妃還要威風。

  「一會兒你們到朕的凌霄殿,陪朕用個膳,朕和你們好好聊聊,不許淘氣,皇后畢竟是你們的長輩,朕的元后!

  夜梓話中有話地提醒兩人,朕還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在你們各自的爹娘分上,這次陪你們玩一回,沒有下次,朕也要一碗水端平。

  這些年章皇后為了替太子鋪路,私底下做了不少天理難容的事,夜梓看在眼里雖有不快但未阻止,早年他也是一路殺出來的,提早讓太子磨磨刀也好看出他是真龍還是蛟。

  只是章皇后的手太長,還想伸進兵權,因而他借著小輩之手給她些教訓,警告她莫要野心過大,他肯給的才能拿,他不給就別想癡心妄想。

  司徒風絕跟風靈犀自然恭恭敬敬地應是,見好就收,畢竟眼前的是帝王,怎么可能真的被玩弄在鼓掌中?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才不會弄巧成拙。

  夜梓這才帶著一干下人以及司貴妃、八皇子離開,司徒風絕跟風靈犀卻留了下來。

  「皇后娘娘,本郡王的郡王妃正等著您的話!顾就斤L絕恢復原本的冷冽神色。

  「你真敢叫我……」咬著牙,她怒火直燒。

  「這是對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回報,猴兒山一戰,血流成河,您以為死去的人沒有爹娘和妻小嗎?」

  章皇后臉色一白,忽地明白,對方什么都知道了,那么皇上呢?是否已經知情,才會幫這兩人治她?

  她臉色越發難看,終究是低了高傲的頭顱。

 。

  夜梓回了凌霄殿,司貴妃沒有被留下用飯,便也識趣地回了寢宮,八皇子自然跟了上去,要針對方才發生的一切好好商議。

  坐在椅子上,八皇子眉頭擰緊,「母妃,棘手了,遇到難啃的骨頭。」靖王府原本就不好對付,只能徐徐圖之,沒想到因為一名女子而突生變故。

  「噓!慎言,咱們先別摻和,靜觀其變,真正有麻煩的是皇后!鼓桥说靡饬硕嗄,終于有人能治她了。

  司貴妃也曾用盡一切辦法想拉攏擁有兵權的靖王府,卻屢次被拒于門外而起了殺心,多次在皇上耳邊吹起枕頭風,想著靖王府倒臺了,司徒渡父子四人手里的兵權自會旁落,自家就有機會將兵權奪到手中。

  不過她對司徒渡本身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看不慣他的死腦筋,自以為是保皇黨而不肯對她賣好,她才想要殺雞儆猴,讓那些搖擺不定的墻頭草看看,選擇要趁早。

  如果能順勢扳倒皇后就更好了,一直壓在她頭上的皇后是她心頭大患,若有人將刀斬向皇后有何不可。

  可是看到神似溫顏的風靈犀,她才驀然看清楚自己的心,原來她最恨的人不是皇后,而是溫顏,那個什么也沒做便搶走她所愛男人的女人,讓她甘愿共事一夫的付出成了心底最深的傷痛。

  「聽說損失了近三千多人!拱嘶首訅旱吐曇。

  對太子,當然是希望他越慘越好,一敗涂地,可是相對地,他和母妃也討不到便宜,面對實力強大的對手會讓人心生懼怕。

  司貴妃露出訝色,「這么多人?」

  「母妃該說的是太子從哪兒得來的銀子,瞞著父皇偷養私兵,而這些還不是他的底,具體有多少兒臣還在查探!顾值紫乱灿胁簧偃,外祖那邊訓練了一批死士為他所用。

  八皇子的外祖便是司相爺,他利用權柄將兒子弄入兵部,掌握部分的軍中要務,還從兵冊中挑出勇猛善戰的兵士編列到死亡名冊,讓死人「復生」成為殺人工具。

  她一嗤,勾唇冷笑,「鹽、鐵、糧就獨占了兩個,還能不富嗎?尤其是鹽,那根本是暴利,而圈地自肥不就為了囤糧,有了糧食還怕養不了兵嗎?章祈良侵占良田便是為了驅使農民種糧!

  章祈良,承恩公府的當家主事者,外人喊他國舅爺,為皇后一母同胞的親兄長,雖說沒有繼承父親章太傅的腦袋,讀書不成,領了個閑職,但卻頗有經商頭腦,憑借爵位和皇后,斂財斂得荷包滿滿。

  「父皇知道這件事嗎?」他思忖著翻出來,給予太子陣營重擊,至少削下一塊皮。

  司貴妃睨了他一眼,覺得兒子的歷練還是太淺了,「你別想從中動手腳,皇后還沒觸及到你父皇那條還能容忍的線,他不會對承恩公府動手,雖然他對后宮女子沒什么感情,但是對自己的女人還是十分縱容。」

  也許是愧疚,皇上給不了他的女人們想要的,才有所補償,只要不做得太過分,危及社稷,他們撈錢奪權他都會睜一眼、閉一眼。

  「母妃,難道我們什么都不做,等著太子坐大?」就因為他不是嫡出,晚生了兩年,就和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錯身而過。

  八皇子是不甘心的,也沒那度量拱手讓人,有能力一爭為何不爭,他不信太子得了皇位會放過其他兄弟,因此他對那位置是誓在必得。

  司貴妃意味深長地說:「你糊涂了,不是還有靖王府!鼓鞘且话训,若是用得好便可砍掉皇后羽翼,少了阻力。

  司貴妃能忍,一忍再忍,她像躲藏沙里的毒蝎,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倏地舉起蝎尾一刺,讓人死得無聲無息。

  「母妃的意思是……」眉頭微擰的八皇子猜到母妃的用心,是想鷸蚌相爭,自己坐收漁人之利,可真能如她所愿嗎?

  一個司徒風絕已經夠難纏了,他的郡王妃看來也不好對付,她一人對陣皇后都無所畏懼,還能毫無損傷的拿下一國之母,讓她不得不低頭,可見非尋常人也。

  想到一輛接一輛馬車運進靖王府的嫁妝,身為皇子的八皇子也眼紅,若是他也能娶進腰纏萬貫的皇子妃,加上富可敵國的岳家,有用不完的財力支持,何愁大事不成?

  「以皇后錙銖必較的性子,她不會當沒這回事的揭過,肯定接下來還會出手,我們只需隔岸觀火,何況皇后對……恨之入骨。」那人是后宮女子心中的一根針,時不時的刺痛。

  「母妃,您說什么?」怎么到了關鍵字就含糊不清了。

  不想兒子知曉太多當年舊事的司貴妃揚手一揮,「目前先按兵不動,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可另一虎也不會太好過,看好時機一箭雙雕,一網成擒!

  風靈犀,本宮與你并無仇恨,可惜你投錯胎,母債女償。

 。

  正如司貴妃所預料的,章皇后寢宮是一片凌亂,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該打罵的太監、宮女一個也沒漏掉,連被打得像豬頭的斐女官也折了一條腿,一跛一跛的安撫怒    不可遏的主子。

  可是砸也砸了、打也打過了,章皇后一口怒氣依然消不下去,像是不斷蠕動的蟲子堵在胸口,噎不下也吐不出來,在她身體里鉆動,讓她既憤怒又傷心。

  皇上的作為太傷人了,因為風靈犀是那個賤人的女兒,所以要她委屈!

  這么多年了,她以為他已經忘了令他魂牽夢縈的女人了,但是她錯了,一看到靖王府的新媳婦,她就知道這事沒完,瞧那神似的容顏,該放下的又重新提起了。

  其實章皇后想差了,被妒嫉蒙蔽了雙眼。

  夜梓的確對溫顏動過心,也動過強搶人妻的主意,但是他曉得他愛的女人不愛他,而且當時需要風家夫婦幫忙打江山,百轉千回的自我糾結后,他決定成全。

  雖說心中還有一份情,卻也只是對過去的遺憾,多疼惜晚輩幾分,彌補心中遺憾,也就足夠了。

  不過他也沒有愛過后宮女子,對他而言,后宮妃嬪是對臣子的制衡,帝王心術,他可以有寵卻沒有真心。

  「母后,您讓人找兒臣來有什么……」最后一個「事」字被太子咽了下去,這是怎么了?滿地的碎片,連想落個腳都相當困難,得小心翼翼的撿空處踩。

  「哼!你這太子之位還要不要了,讓你辦點小事反而把自己的人折進去,你知不知道養那些兵需要多少銀子!挂驗橄胍獡谱沣y子才會被捉住把柄,讓她受盡屈辱。

  聽到母后語氣不悅的責罵,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太子臉色一冷。

  「母后,您以為兒臣愿意折損數千人嗎?原以為不過是數十艘的嫁妝船和護行船罷了,不用費多少功夫便可拿下,誰知人家早有防備,用的箭比我們好,一箭三穿,船上高手如云,個個以一敵十,還有敵百的……」

  他說得太急,停下來喘口氣,才又繼續道:「您只會數落兒臣不中用,沒能照您的安排斬草除根,拿到那筆足以招兵買馬的嫁妝,呵!您該自個兒去瞧瞧,雙層船身能升高成三層高,我們的人根本上不了船,還有火炮從船側擲出來,一落在我方船上立即爆開,沒人能逃開,全炸得肢離破碎!

  炮彈爆開的聲響著實嚇人,跟打雷沒兩樣,他在離河不遠的高處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小小的一顆黑球竟然炸翻一艘船,連跳入河里也不能幸免,一鍋端了,沒一個人活著。

  頭一回看到如此慘烈的死狀,看得他都想吐了,連夜讓人送他回京,不愿再去回想河面飄滿浮尸的驚悚。

  「你說什么,火炮?」有這么大的威力,能把船炸開?章皇后眼中透著陰色。

  「是,從兒臣的目測還沒人的腦袋大,可是射程很遠!顾匆娨桓呐诠埽阼F球從炮管內飛出去,不論落在哪里都會爆開。

  章皇后一聽,氣得都想打人,「那你還在干什么,把那些船搶回來呀!有了威力驚人的黑鐵船,司貴妃母子拿什么跟我們斗,幾顆炮彈就能送他們上西天!

  章皇后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家人的傷亡,死都死了還提什么,誰叫他們技不如人,死了也是給她丟臉,還不如先想想怎么先搶得先機,扭轉乾坤,立于不敗之地。

  「搶?」太子的眼神古怪地看向母后。

  「你連這點也做不到嗎?不過是幾艘船而已!挂皇撬挥羞@個兒子,真想把豬腦袋的太子換掉。

  「幾艘船?」他呵呵冷笑,「母后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連人都動不了,更遑論是船!

  聞言,章皇后簡直要氣死了,「你呀!還是見過的世面太少,眼界不夠遠,既然是船就一定會?看a頭,它卸下嫁妝總要做一番休整才能返航,而你身為太子難道找不到理由扣船嗎?譬如兇船!

  死過人的船,涉及殺人案,可交由京兆尹審理,船上的人全部押入大牢,無人看管的船只不就手到擒來了。

  太子一聽,兩眼倏地一亮,「母后所言甚是,兒臣立即去辦……」

  想到能得到有火炮的船,他興奮莫名,巴不得快弄到手,沒二話的轉身就想離開,卻被章皇后叫住。

  「等等,母后還有話沒說完!固有宰犹痹炅,冒冒失失的,少了為君者的沉穩。

  「母后,等兒臣把船拿下再說,要是去晚了船開走,豈不得償失!谷思也粫恢痹诖a頭等他,一辦完事便會返回溫州城,他和母后的盤算便會落空。

  看到他的滿臉不耐煩,章皇后的心往下沉,心寒地說:「你就不問問母后發生什么事嗎?為何會發這么大的脾氣!

  果然是他父皇的兒子,生性無情,對親生母親毫不在意,只想到自己的私欲,日后接過大統豈會善待她?

  太子勉強耐下性子,敷衍地問了一句,「是誰惹母后生氣了,您告訴兒臣,兒臣讓那人見不到明天的日頭!棺屢粋人死比探囊取物還容易,他是太子,有何難處。

  「你父皇。」

  「喔,父皇呀!兒臣讓他三更見閻王……!什么,父皇?」母后這玩笑開大了,他差點弒父。

  「正確來說是靖王府!狗蚱薅嗄昵榉志惯不如那個人生的小妖精,這口氣她真的吞不下。

  怎么又是靖王府,母后不能消停些嗎?老把他往火坑堆。

  太子心里嘀咕,不耐地道:「母后要兒臣做什么?」

  「殺一個人!

  「誰?」他語氣很冷淡,殺人一事母后只要吩咐下去就會有人去做,哪需要多此一舉讓他出手?

  章皇后咬牙切齒,「璃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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