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曉昭瞞著大哥偷偷溜走,的確是去追巫嵐了。
發生了這種事,她必須向巫嵐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說好她先拿帳本回來交給大哥,然后跟大哥說明,再將他引薦給大哥,怎么到最后是他把巫離帶走,還把大哥氣成那樣,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在這種情形下,她根本不敢留下來應付大哥的怒火,只能先去找巫嵐把事情問個凊楚。
她在后頭追了沒多久,就追丟了人,她一時不知該怎么辦,這時候一名蒙面人突然現身,朝她拱手道:「寒姑娘,巫嵐公子知道你會跟來,吩咐屬下來接你,請隨我來。」
寒曉昭打量了下對方,點點頭,立刻跟著蒙面人走。
對方帶著她走了一段路,最后進了一間賭坊,她一臉疑惑地看向蒙面人。
「這里是巫嵐公子的地盤,姑娘請這邊走。」蒙面人解釋道。
寒曉昭只好繼續跟著走,心下不禁嘀咕。又是青樓,又是賭坊,這個巫嵐還真是……她罵歸罵,卻也十分好奇,他到底在薊城安插了多少勢力?
蒙面人領她進入一間密室,穿過通道,最后來到另一處院子,這一路上都有人把守,想通過還得給暗號,至于是什么暗號,她根本連看到的機會都沒有。
穿廊過橋后,又到了另一處院子,一名女子已經等在拱門處。
蒙面人將她送到這里后就離開了,女子隨后領她往屋內走去。
寒曉昭進了屋,往內房走,便瞧見了巫嵐和巫離。
巫嵐正在為巫離解開封住武功的穴道,寒曉昭來到時,他才剛運完功,回頭對她一笑。
「昭兒,快過來讓我抱抱!顾厮斐鍪。
寒曉昭臉紅了,白了他一眼,心想這里還有別人呢,這家伙也不檢點些,不過她還是走過去了,卻站在兩步之外,插腰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好好解釋!
巫離原本正閉目養神,這時也睜開了眼,轉頭對她笑道:「昭兒,別理他,過來給我抱抱。」同樣朝她伸出手。
寒曉昭被這兩人搞得好氣又好笑。一個是她的真男人,一個是她的假相公,但這兩人同樣不正經,發生那么大的事,還能嘻喜皮笑臉的逗她。
「你們別逗我了,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我大哥會那么生氣?」
巫離不答,卻一臉嚴肅地反過來問她!改愕故窍雀艺f說,怎么會跟他好上了?是不是他強迫你的?」她指著巫嵐。
寒曉昭被問得一呆。她畢竟是相府小妲,雖然自幼習武,比一般閨閣千金豪爽,但是臉皮還是沒他們兩人厚,這臉一羞,氣勢上就弱了,在巫離質問的光下,她立即氣羞得跺腳。
「還不是因為他,這人簡直就是千年老狐貍,我是被他騙的!」
「什么?告訴我,他怎么騙你的?」
寒曉昭覺得終于有人為她抱不平了,她立即向巫離告狀,說巫嵐如何誘她、拐她,害她糊里糊涂的就給了他,而且不給也不行,因為她的清白早就被他上下其手的摸去了。
巫離聽了恍然大悟,禁不住感嘆!冈瓉砣绱税!哎,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他對你挺好的嘛!」
寒曉昭見鬼的瞪大眼。「他這叫好?」
「當然好了,他沒打你,也沒折磨你,還幫你推拿按摩、伺候你,比我幸運多了,不像你大哥,那才叫折磨人呢!
寒曉聽了又是一愣,疑惑地問:「我大哥對你怎么了?」
「他呀,挑斷我的手筋和腳筋,封住我的武功,對我霸王硬上弓呢!
寒曉昭驚呆了,原本要控訴的話全都卡在喉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太驚愕,也太震撼,那個不近女色的大哥,竟然會對巫離做出這種事?
「怎么可能?我大哥他不是這種人!」
「他當然不是人啦,是禽獸嘛,你瞧,我的手筋和腳筋都斷了,巫嵐為了救我,就跟你大哥打起來了。」
「這……這……」寒曉昭只覺得腦筋一片空白,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那個大哥竟會做這種事?
她一時心緒煩亂,無法接受。
巫嵐失笑,上前摟住寒曉昭,回頭睨了巫離一眼!改獓標耍铱墒且⑺M門的,若是把她嚇跑了,我還得回頭去追,少不得再跟她大哥打一架。」
巫離聽了噗哧一聲,哈哈笑出來。
寒曉昭見了,不禁疑惑地看向巫嵐。「她是說笑的對吧?我大哥沒做這些事吧?」
巫嵐卻是吁了一口氣,嘆道:「她沒說笑,你大哥真的挑斷她的筋脈,強了她。」
寒曉昭再度驚訝地掉下巴,整個人都傻得說不出話來了。
巫嵐搖頭嘆氣后,把臉撇到一旁,立即竊笑。他沒說的是,這一切其實都是巫離自找的,她若存心招惹一個男人,那男人不變成狼才怪。
不過這些事,他是不會告訴昭兒的,因為她太單純了,他就喜歡這樣的她。
巫嵐認為這時寒倚天肯定是全城搜捕他們,為了躲避寒倚天的追擊,他們在此躲了半個月,他在照顧兩個女人的同時,也能調派人手去暗中處理魏海這個淫賊。
在這期間,寒曉昭一直守著巫離,看得岀來她對大哥的行為感到有些慚愧,彷佛想為她大哥的行為贖罪和彌補,因此始終隨侍在側,誠心誠意的伺候她。而巫離在知道她原來也是來抓魏海,并非一個柔弱的女子后,反倒更喜歡她了。
這姑娘雖然貴為相府千金,卻沒有貴女的架子,她有情有義,又懂得知恩圖報,還因為想為她大哥贖罪,盡心盡力的服侍她,讓巫離都開始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
連她都喜歡這姑娘,更何況是巫嵐,難怪這家伙會把人拐到床上去。
這半個月,巫離好吃好睡地養著,這個時候她能做的便是不給巫嵐添麻煩,好讓他專心去對付外頭的事。
半個月后,巫嵐告訴她們倆,明日城門一開,就啟程上路。
巫離知道巫嵐擅于計謀,他若說能出城,必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倒是寒曉昭依然擔心。不是她不相信巫嵐,而是因為她明白大哥的能耐,所以感到忐忑不安。
巫嵐含笑安慰她!阜判陌桑愦蟾缫呀洺龀橇!
寒曉昭聽了,十分詫異!复蟾绯龀橇?我以為他會在四個城門埋伏人馬,仔細查探每位出城的百姓呢!
「他的確這么做了,所以我找了兩個身形和你們相像的人易容出城,讓你大哥帶人去追。」
寒曉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她皺皺鼻子,橫了他一眼,「你可真狡猾!
「多謝夸贊。」巫嵐輕點她的鼻尖,惹得寒曉昭又瞪圓了一雙眼。
一旁的巫離淡淡笑了笑,卻沒說什么。雖然她看似一如往常,但巫嵐瞧得出來,出城的決定已讓她心中不舍。
隔岀城時,他們三人都易了容,扮成糟老頭、胖大嬸和丑丫頭,一家三口坐著驢車輕輕松松地岀了薊城后,便換乘馬車趕了一日路,晩上則夜宿農舍,隔日又繼續賣上路。
這一路順暢,并無追兵,三人便恢復了容貌,正當他們以為完全脫離寒倚天的追捕時,卻意外遇到了偷襲。
一名刺客持劍從背后刺殺寒曉昭,所幸即時被巫嵐制住,將人壓制在地上,在看凊對方的真面目時,巫嵐和寒曉昭都怔住了。
這人是紫瑾。
若非紫瑾自己找上門來,巫嵐和寒曉昭都忘了還有她這號人物。
「是你?」巫嵐擰眉。他將紫瑾壓制在地,把她拿劍的右手臂折在身后,讓她動彈不得。
「是你們害了公子,我要替公子報仇!」紫瑾咬牙切齒道。
「但是他并沒有傷害你們,你們卻殺了他,讓他七孔流血,腸穿肚爛而亡,你們太過分了!」
魏海死了?寒曉昭詫昇地看向巫嵐,用眼神問他,人是不是他殺的?
巫嵐笑得邪魅,冷冷道:「魏海的死,是安王爺下的手!
這話讓三個女人不禁驚訝。
巫離挑眉。「安王爺」三個字,她可是一點都不陌生,那人還是巫嵐的仰慕者呢。
「難不成安王爺知道魏海搶了你,所以醋勁大發,因此殺了魏海這個情敵?」巫離道。
此話一出,寒曉昭又震驚了,見鬼的瞪向巫嵐。
巫嵐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當然不是,魏海是安王爺的手下,這幾年受安王爺的命令,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這回東窗事發,安王爺為了自保,所以滅他的口。」
關于這件事,巫嵐在三天前便收到探子的消息,他也感到很意外。千算萬算,唯獨漏算了安王爺這個人,沒想到他會殺了魏海。
寒曉昭瞪了巫嵐一眼,以眼神警告,等等他要好好解釋安王爺是怎么回事,現在先處理紫瑾這個麻煩的女人再說。
「聽到沒有,殺死魏海的是安王爺,你找錯人了!」
紫瑾憤恨地搖頭!覆,你們騙我,公子對安王爺忠心耿耿,他為何要殺公子?」
「當然是為了這份秘笈!刮讔箤⒁环菁埩涝谒矍,正是他從銀鐲里拿岀來的那份「烙日神功」秘笈,原來這份秘笈早就落在他手中。
紫瑾看到這份秘笈,一時傻了。
「魏海一直在找的,便是這份『烙日神功』的秘笈,你長年跟著他,必然知道這件事,對吧?」
紫瑾呆呆的盯著眼前的秘笈,魏海對「烙日神功」有多瘋狂,她最清楚。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烙日神功』并不是什么偉大的神功,而是一門走向自我毀滅的武功,因為修煉此功的男人將會性欲大增,需要大量的女人來發泄積在體內的毒火,這就是魏海不停找女人的原因,你明白嗎?」
紫瑾呆住,因為巫嵐的話完全說中了,魏海的確不停地換女人,好像永遠都不滿足。
「所以——」巫嵐嚴肅地告訴她!肝汉鄣牟皇钦褍,也不是嵐兒,今天就算不是昭兒或嵐兒,也會是其他女人,因為他真正愛的是『烙日神功』帶給他的權勢,以及奷淫女人的征服欲,他還利用『烙日神功』巴結上安王爺,今日他就算沒有死于安王爺之手,最終也會走火入魔而死,這就是『烙日神功』的真相。」
這真相太讓人震驚,紫瑾一時無法接受,恨聲道:「你騙我!」
「傻姑娘。」巫嵐嘆息一聲,突然松玕手,將她從地上扶起,為她輕拍被弄臟的衣裳,理好她微亂的鬢發,這疼惜的動作令紫瑾不禁一怔,呆呆的看著他。
「你若想知道真相,就帶著這份『烙日神功』去找安王爺,只要你把此神功獻予他,他必會賜你榮華富貴,就像他賜給魏海的一樣。你若想為魏海報仇,很簡單,不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刺殺他,只要他開始修煉神功,便是走上油燈枯盡的不歸路,等到他走火入魔時,便是你大仇得報了!
巫嵐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將秘笈交到她手里,然后將她的手掌合起來,輕輕拍著。
「你年輕貌美,應該帶著安王爺賜給你的財富去展開新的人生。天地之大,總有你的容身之處,也總有一個懂得你的付出,珍惜你的好,真正喜歡你的男人!
巫嵐伸手為她把一綹亂掉的鬢發塞到耳后,就像在打理一個珍寶一般。「真心的價值決定于你把它給誰。魏海配不上你,你該把真心收回,送給懂得珍惜之人!
紫瑾握著手中的秘笈,不知為何,她的淚水緩緩掉了下來。這每一字都說進她的心坎里,好似她內心的傷口終于有人看見,也明白了。
巫嵐為她拭去淚水,輕聲道:「這世間上,什么人都有,你若不去找,又怎知會沒有一個舍不得你哭、只愿你笑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紫瑾身上的殺氣已消,有的只是迷惘。她這輩子都以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對男人好,男人也會被她感動,反過來對她好,但是她始終等不到魏海的好,反而被他不斷地驅使、利用,她只好不停的滿足他、討好他……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托起,打斷了她的神識,迎上的是巫嵐正經嚴肅的臉。
「要忘記一個人也不難,只要你不再去想他,把他從你心里拔除。」他指著她的心口,正色道:「只有這里空了,你才能裝得下其他人,一切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話已說盡,巫嵐越過她來到寒曉昭和巫離兩人身邊,扶她們上了馬車,駕車而去,留下紫瑾一人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寒曉昭好奇地掀開車簾往后瞧,在揚起的塵土中,只剩一個模糊的影子,孤伶伶的站在那里。
她出了車內,坐到巫嵐身邊,陪他一起駕馬車,好奇的盯著他。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好心,不但放過她,還對她說了那些話!惯m才那些話,她聽了也十分感動哩!她很高興,原來她喜歡的男人有一顆寬容的心,她又對他刮目相看了不少。
巫嵐轉頭望她,對她邪邪一笑。「她只是一顆棋子,殺她并無意義,不如讓她把那份秘笈送去給安王爺,誰教那人殺了魏海,破壞我的計劃,不但賞銀沒了,也讓我無法對谷主交差,我豈能就這么放過他?」
寒曉昭僵住了,眼中有著不敢置信,卻還抱著一絲希望。
「你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她好嗎?」
巫嵐卻是諷刺一笑!杆植皇俏业呐耍覍λ米錾?」他騰岀一手摟住昭兒的腰,揚起魅惑的邪笑,眼中光芒閃爍!肝抑粚δ阋蝗撕谩!
寒曉昭呆呆地張著嘴,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巫嵐忽而又轉成了賊笑。「我若是不這么說,她能放過咱們嗎?她若聰明,就照我的話做,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她想不開,非要去報這個仇,便是咎由自取,安王爺自會幫我收拾她!购喍灾,就是借刀殺人,至于誰先殺誰,他不在乎。
寒曉昭完全傻了,只能瞠目結舌地瞪著他。搞了半天,他不是在安慰人,而是在算計人?她早該知道這家伙的劣根性,甜言蜜語像不要錢似的,她居然還聽得感動,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巫嵐見她這模樣,不禁愛憐地嘆了口氣!干嫡褍,你在勾引我嗎?」
這表情、這眼神,真是生來克他的,勾得他心癢癢,恨不得好好蹂躪——噢不,是好好疼愛她,而他也這么做了,直接低頭堵住她張開的嘴,探入火舌,恣意品嘗,惹得她回過神來,又驚又氣地打他,發出含糊不清卻曖昧勾人的唔唔聲。他們的對話,車內的巫離全都到了,可她只是淡淡一笑,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
只要不想他,心里空了,就能裝得下其他人嗎?
她無聲地笑了。好吧,她試試看,盡量不去想寒倚天,時間久了,是不是就能把他忘了,這心口就不再這么……隱隱作痛……
馬車趕了一天的路,在天黑之前駛進一處小鎮,停在一座莊子前,巫嵐的人馬已在此與他會合,似是早有安排。
巫離以為只是暫時在這莊子休整幾日,但巫嵐卻告訴她,他們留下來是為了等鬼七過來。
「鬼七大夫?」巫離頗為訝異,她以為巫嵐會直接回萬花谷。
「咱們的探子收到消息,鬼七那老頭不在萬花谷,而是在這附近,所以咱們就在這里等他,讓他在這幫你接好筋脈!
鬼七醫術高明,是江湖上名聲傳揚已久的大夫,據說他能將人剖腹開肚后,把肚子縫回去,把人命救回來,也由于他這醫術太過奇詭駭人,有如向閻王討回人命,因此江湖上給了他一個「鬼大夫」的封號。而他排行老七,從此大家便叫他「鬼七」。
巫離斷掉的筋脈,也只有鬼七能接得回去。
她點點頭。「也好,省得回去后讓谷主瞧見我這狼狽樣,惹她傷心!
他們四大護法自幼與谷主巫依雪一塊長大,谷主視他們如兄弟姊妺,他們也對谷主維護有加,忠心耿耿。這回她有辱谷主使命,還受了傷,正愧疚著,巫嵐的安排正好稱了她的意,也樂得省事,便在這處莊子住下了。
這幾日,巫嵐逮著機會便想把寒曉昭拉去親熱,寒曉昭原本不肯,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要照顧巫離,但是巫離不想打擾小倆口的甜蜜,便主動走開,自己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想一個人清靜。
她在莊子附近走走,偶爾會爬上山坡,望著遠處發呆,這時候她總會忍不住去想,那男人在知道追錯人后,是否會暴怒?
答案是肯定的,以他那性子,必定會累積許多怒火,積太多就得泄火,不知他是否找了其他女人發泄?
他府中漂亮的女手下也不少,就拿伺候她的滿穗來說,長得也是小家碧玉,我見猶憐……
巫離突然一陣煩躁。明明決定不去想他了,怎么越想越多,居然還在意他會找哪個女人,一點也不像她。她討厭這樣不干脆的自己,也氣這祥的自己。
「走吧,回去……了?」她轉身對兩名負責保護她的手下命令,卻立刻呆住。突然岀現的兩名男子擋住了他們的路,兩名手下立即拔刀,護在她前頭,對她道:「巫離姑娘莫慌,這兩人由咱們對付,你快點走!拐f完便奮不顧身的上前和對方打了起來。
巫離眨了眨眼。她一點也不慌,而是驚訝,因為這兩人她認得,正是寒五和寒六。
這兩人都來了,代表寒倚天就在附近。她左右張望,搜尋他的身影,心想他會藏在什么地方?直到身后傳來一股異樣的存在感。她心頭咯噔一響,轉身去看,果然就見他站在身后,挾帶著迫人的氣勢和咄咄逼人的威壓,一雙布滿血絲的赤目正盯著她。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尚未來得及反應,已被他快速點穴,動彈不得。
寒倚天打橫抱起她,施展輕功,提氣躍出百丈遠,落地時,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他抱著她,翻身上馬,一手扯韁,一手圈住她,駕馬疾馳而去,大隊的人馬也呈兩列并馳之勢,將他們護在中間,一路上緊跟著。
巫離因為被點了穴,無法動彈,只得乖乖的待著,可她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的,平日的煩躁一掃而空,她甚至彎起了嘴角,莫名感到雀躍。
她靠在這副胸膛上,感到說不出的安穩,絲毫不擔心寒倚天會怎么處置她,她只知道這郁結多日的心口終于寬闊了,即使是路邊不起眼的小花小草也變得特別美。
她打了個呵欠,多日來因為煩悶而緊繃的精神終于可以放松下來,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