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兄長寒倚天在全城抓人時,被帶到青樓的寒曉昭和鵲喜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小姐,這里是什么地方呀?」鵲喜好奇地問。
寒曉昭輕輕搖頭,亦是一臉茫然!肝乙膊恢,不過巫離姑娘既然說了讓我們待在這兒等她,咱們等就是了。」
她們是昨夜被巫離匆匆送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的,巫離說客棧不安全,要她們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們便在這兒了。
這個院子很美,亭臺樓閣,種了花草樹木,雖然比不上相府,卻有著南方的園林景致和小橋流水。
「咦?小姐您聽,是琴聲呢,有人在彈琴!
寒曉昭也聽到了,她仔細聆聽,這琴聲似近似遠,給人一種逍遙自在之感,又有著瀟灑不拘的快意,好似縱馬在大草原上,在廣大的天地中,享受馳騁的快意和隨心所欲,不禁令她聽得心神向往。
她身為相府小姐,自幼勤習琴棋書畫,聽過的曲子無數,但是這首曲子她卻未曾聽過。
「這人彈得真好,不知是何人所奏?」她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小姐,咱們去看看如何?」鵲喜也很好奇。
寒曉昭輕輕點頭,兩人便一起往琴聲方向尋去。沿著鵝卵石道走,在林間池邊的水中亭子里,隱約見到一抹身影。
「小姐,彈琴的人好像就在那兒!
寒曉昭仔細凝望,那亭子四周都罩了一層薄紗,薄紗中隱約可見一抹身影,瞧得出是一位姑娘。
琴聲戛然而止,薄紗里傳來一聲疑問。「誰?」
寒曉昭和鵲喜皆是一驚,她們站的距離不算近,對方卻發現了她們,令她們頗為尷尬。
寒曉昭覺得很不好意思,領著鵲喜走上前,歉然道:「姑娘琴藝高超,我等二人受吸引而來,若有打擾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對方緩緩起身,掀起薄紗走了出來,露出張貌美俊俏的容顏,寒曉昭見著對方竟是個嫵媚清艷的大美人,不禁看呆了。
巫嵐打量對方,笑語嫣然。「你是?」
「我是寒曉昭,她是我的丫鬟鵲喜!
「喔?你就是巫公子的夫人?」
「姑娘認識我相公?」
「你相公沒跟你說我是誰?」
寒曉昭老實地搖頭,一臉懵懂的望著她。
「我是醉月樓的嵐兒,這里是我專屬的院子。」
寒曉昭尚在疑惑中,倒是鵲喜聽了倏然變色,忙在小姐耳旁解釋。
「小姐,這里是青樓,她是青樓女子呀!」
寒曉昭聽了也是一怔。巫離姑娘把她送過來之前就已經跟她解釋,有歹人盯上她的美貌,為了她的安危,要送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先暫時待著,只是沒想到這安全之地竟是醉月樓。
舉凡正經的姑娘家都不會和青樓女子扯上關系,鵲喜心急。她家姑娘可是相府的小姐,身分尊貴,豈能沾染上這種地方?
她自幼保護小姐慣了,急著要拉小姐走,但寒曉昭卻不肯,反過來低聲訓斥:「不可失禮,咱們借住人家的地方,還沒跟人道謝呢!
「可是小姐……」鵲喜還想說什么青樓女子皆是不正經的女人,但在小姐的眼神警告下,只能訕訕地閉上嘴。
寒曉昭回過頭來,上前輕輕一福。
「小女子寒曉昭見過嵐兒姑娘,多謝您的收留,在此致上謝意。」既然巫離姑娘如此安排,必有她的用意。
巫嵐玩味地打量寒曉昭。這妞兒生得水靈秀美,一雙眼睛清澈純真,說這話時態度誠懇,絲毫不因為青樓女子的身分而有輕賤之意。
巫嵐走上前對她笑道:「寒姑娘不必客氣,離兒跟我說了,要我幫著好好照顧你。我本名巫嵐,你喚我嵐兒就行了,離兒就像是我的妹子,你既是她帶來的,若不嫌棄,就暫時安心住著吧!」
寒曉恍然,原來對方早知道巫離姑娘是女兒身的事,可見交情不一般。
「嵐兒姑娘也姓巫,難道和巫離姑娘是親戚?」
「我與她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親姊妺更親。我們從小塊長大,穿同一條裙子,睡同一張床,還洗同一間澡堂呢!因此她的人就是我的人,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說著巫嵐便自來熟地牽起她的手,溫柔而堅定的握著,將她拉入亭子里。
寒曉昭不疑有他,乖乖地讓他羍著,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開口道:「嵐兒姑娘——」
「叫我嵐兒就好,別太見外!刮讔箤⑺揭慌宰拢f話時還親密地輕拍她的手。
這手可真柔嫩,簡直像用水做的,一看就叫人喜歡,難怪巫離昨日特地警告他,叫他不準碰。
巫嵐笑咪咪地看著她,微勾的鳳目閃爍著迷人的光芒,笑得十分無害。
寒曉昭望著眼前這位大美人,只覺得對方態度親切,笑容似有一股魔力,讓人沒有芥蒂,反倒心生親近。
另一頭的巫離利用水遁,逃出寒倚天的手掌心后,在外頭躲了大半天,確定甩掉寒倚天的人馬,不會留下行蹤,這才偷偷回到醉月樓。
她一回到青樓,就發現她的「娘子」寒曉昭沒待在屋子里,忙又去別的地方找,找到時一雙眼都瞪大了,因為她的「娘子」竟然在巫嵐那家伙的伓里,而那家伙居然還手把手的教她吹簫。
這個騷貨,這么快就把魔爪伸到她老婆身上了!
「兩人好興致哪!」巫離三步并作兩步走入亭子里,一進來就插腰瞪眼的,笑意帶冷的盯著巫嵐。
「巫離姑娘,你怎么了?」寒曉昭驚呼一聲,乍見巫離一身落湯雞的樣子,嚇了一跳,更嚇人的是她的臉龐有一道血痕。
巫離一回來就忙著找寒曉昭,沒去管這一身的狼狽和臉上的傷口。
「沒事,剛才去湖里抓魚被刮到的!
巫嵐故意詫異問:「魚抓到了沒?」
「有,抓了一條肥美的魚,想放在這兒養著,但又覺得不妥,怕有人偷吃我的魚呢!顾f的肥魚指的正是寒曉昭,當然,這話只有巫嵐聽得懂。
寒曉昭命鵲喜快去拿大毛巾,又問巫嵐可有傷藥?姑娘家的臉很重要,萬一破相可就糟糕了。
待鵲喜匆匆拿來大毛巾,她親自給巫離擦拭,嘴里道:「想吃魚的話跟我說,我做給你吃,何必自己去抓呢?瞧,都傷到臉了。」她的關心之情表露無遺。
巫離望向寒曉昭,見她正露岀一雙純真無瑕的清澄大眼,有些天真,也很認真,還很心疼,不過巫離卻只關心一件事。
「你會下廚?!」
「嗯,以前娘教過我!
一旁的鵲喜連忙補充!感〗愠吹聂~可好吃呢!」
巫嵐聽了也跟著起哄!改俏业挂獓L嘗昭兒的手藝!
巫離憤憤地瞪他!溉思沂且鼋o我吃,又不是做給你吃。」
寒曉昭笑道:「無妨,嵐兒想吃,亦是我的榮幸!
巫嵐立即打蛇隨棍上!改蔷陀袆谡褍毫!
他即刻吩咐人去池子里撈一條最肥美的上來,并接過寒曉昭手中的大毛巾,說這兒有他照應,讓她去灶房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