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巫嵐剛回到自個兒的屋子,尚未喝口茶息,巫離就竄了進來,把門一關,確定屋外沒人,便捧著肚子指著巫嵐,一副快笑死的模樣。
「哈——你居然要去當那男人的小妾還拗到了四千兩,真有你的,我服了——哈哈哈——」巫離想笑又不敢太大聲,以防隔墻有耳,但又忍俊不禁,憋得都快內傷了。
巫嵐這一招太絕了,寒倚天全城通緝抓人,而她就躲在醉月樓,巫嵐被納進他府中,勢必會帶著她。她躲進寒倚天的府中,寒倚天就算把整個薊城翻過來也找不到她。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巫離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巫嵐則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貴妃椅上,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輕啜一口,才悠悠笑道——
「明日你就跟著我一塊從良。多了寒倚天和安王爺兩位愛慕者,我相信必能引起淫賊對我的興趣!
巫離笑容一頓,驚訝地抬頭。「王爺?原來你背著我勾搭的男人是個王爺?」巫嵐壞笑的補充!敢嗍撬臀覍m中秘藥,治你臉傷的安王爺!
安王爺乃是皇上的弟弟,排行第五,巫離真沒想到,巫嵐勾引的手段已經伸到皇族之中?
巫離既羨慕又嫉妒的用手指戳著他的假胸部!刚娌幻靼,你明明是男人,怎么那么會勾引男人,比我這個真女人還要像狐貍精!刮纂x雖然學過媚術,但是論起狐媚的本事,還是巫嵐更勝一籌。
巫嵐任由巫離對他的假胸部又掐又揉的,云淡風輕地道:「那是因為男人最了解男人,你雖是女人,但終究無法全面了解男人,這就是差別!
巫離哼了一聲,軟在他懷里,把他的胸膛當成軟枕來睡,輕哼道:「你也很了解女人呀,就拿昭兒來說吧,人明明是我救的,她把我當恩人,卻把你當成知己!
說到這個,巫離就很不服氣,昭兒開口閉口都會提到巫嵐。
不過這回,也多虧巫嵐辦事周密,事先把寒曉昭藏到郊外的莊子,才能躲過寒倚天的搜查。
此時巫離袺是抬頭看他,就會瞧見巫嵐眼中那藏不住的笑意。他不會告訴她,是他有意無意的去接近昭兒,沒辦法,一見到那只小白兔,巫嵐就忍不住想招惹她,對于昭兒的事,自然會多幾分縝密。
「你也不遑多讓哪,這醉月樓上上下下,哪一個姑娘不被你挑逗過?不過你適可而止一點,別把我的姑娘玩得太過火。」
巫離一臉壞笑。「整天窩在醉月樓里,閑得發慌,我不過是教她們一點媚術,示范給她們瞧罷了!
「放心吧,接下來有你忙的了,明日你跟著我一塊去當小妾吧。」
巫離斜眼瞄他!府斝℃氖悄,跟我有什么關系?」
巫嵐勾起她的下巴,笑容多了幾分奸詐!府斎挥嘘P,你可是我的陪嫁!
隔日清晨,巫嵐領著他的陪嫁巫離,一塊上了寒倚天派來的轎子,被迎進一座三進的宅院。
沒有任何喜慶的布置或貼喜字,就只是把人從偏門迎進去而。
雖然只是小妾,不過從進入這棟宅院起,光是看這處的精致程度以及分配的管家和婢女、安置下來的吃穿用度等等,看得出來寒倚天是大方的,一點也不虧待他,給足了花魁十足的面子,外頭都說醉月樓的花魁傍上了富貴,終身有依靠,巫嵐卻知道這處宅院不過是寒倚天用來收買他的,目的是要抓巫離。
巫嵐進了屋,讓管家和婆子們退下后,原本只能站著的巫離立即坐下,逕自倒茶喝。
「今夜如何做?是打暈他還是迷暈他?用打的恐怕會驚動其他人,依我看,咱們用老方法,迷暈他吧!」巫離吃著花生米,說得一副準備仙人跳的架式。
巫嵐到各窗口四處往外探看,嘴里淡道:「放心吧,他不會來洞房的!
巫離回頭看他!改阍趺粗?」
「你看這屋子,像是要洞房的樣子嗎?」
一般納了小妾的爺,為了晩上爽快,都會準備些東西,但這屋里別說喜氣了,連助興的物件都沒有,就連被子和枕頭也只準備了一床。
巫離聳肩。「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做過妾!菇又鴫膲牡娜⌒λ!冈瓉砟銓ψ鲦逻@么熟悉啊?」
巫嵐白了她一眼!高@是常識,虧你還扮成男人,連這個都不知。」
巫離切了一聲,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你留守,我出去查探!
「?」巫離指著自己!肝伊羰兀俊
「你就扮成我在屋里歇息吧。對你來說,做女人比幫男人還容易,是吧?」
見巫嵐轉身要走,巫離即上前抓住他。「等等,你該不會是想去看昭兒吧?」
巫嵐回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肝沂侨ゲ椴榭,是否有淫賊的消息?」
「順便去看昭兒!刮纂x壞笑的補上一句。
巫嵐見瞞不過她,只好道:「這個寒倚天不簡單,他為了抓到你,肯定加派眼線,我去布置一下人手,免得他找到昭兒,你也不想昭兒被找到不是嗎?」
巫離想想也是,點頭同意,用手戳著他的「胸部」,再次提醒。「你千萬別打她的主意,知道嗎?」
巫嵐也回身用手戳她扁平的胸瞠,學她的口氣!感校阋矂e動我的男人!乖捖洳辉俚R,施展輕功躍出了窗口,一下便不見人影,連給她反駁的時間也沒有。
巫離來到窗邊,瞪著已見不著人影的方向,嗤笑一聲。
別動他的男人?他說笑呢,也不想想,萬一料錯,寒倚天晚上真的來了怎么辦?
她將窗戶關上,在屋里四處看了看,又到門口瞧了瞧,想到什么,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狐媚的笑。
敵在明,她在暗,既然進了這處金屋,她得先做些防備才是。于是她寬衣解帶,挑了一件最能展現出自己這身婀娜體態的衣裳來穿。
恢復女裝的她,容貌本就生得嬌媚,特意在鏡前打扮了下,更是多了三分艷麗。
巫離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胸是胸、腰是腰,她這個扮相在女子眼中就是個會勾引男人的狐貍精,而在男人眼中,便是個酥媚入骨的絕色玩物。
打扮完成,她便岀去蹓跶蹓跶,這兒走走,那兒瞧瞧,狀似漫不經心,一雙輕佻的媚眼眉來眼去,看得幾個經過的小廝管事都趕忙低下頭。
他們越是把她當成不正經的青樓女子,就越是小瞧她,如此一來,才會對她沒有戒心,她狀似到處賣騷,實際上是到各處打量,計算人數,查探虛實。
晃了一個上午,用膳時辰到了,她便轉去廚房與廚娘打哈哈,拿了膳食外加幾個棗泥糕后便回到屋里。
當然,這膳食是她一人獨享,巫嵐現下不知在哪兒樂活呢!
用完膳,巫離沐浴了一番,當然,用的都是巫嵐的名義,讓人把熱水倒進浴池里,關起門來享受,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隨著天色越來越晩,巫離原本以為寒倚天不會來洞房了,正打算入寢時,卻有人來敲門。
巫離打開屋門,見到是守夜的婢女,問道:「何事?」
「公子在前廳等著,請嵐兒姑娘前去!规九皇莵碇獣宦,說完后便不再開口。
巫離怔了下,繼而彎起迷人的笑。「知了,多謝!
對方不稱姨娘,只稱嵐兒姑娘,在身分上隱有保持距離之意,巫離心中有數,也不多羅嗦,回身從枕頭下拿出一份卷軸,便披上外衣往前廳去。
寒倚天果然在那兒等著,他身上外行裝束未換,看似剛從外頭回來,不直接進內院找人,卻指定在外廳接見,由此可見,他也并不把人當他的女人。
巫嵐說的對,這男人對巫嵐的姿色沒興趣。
巫離勾著淺笑,一雙美目媚眼如絲,每走一步,身上的綢紗便被輕風帶起,而她身上雖披了一層薄外衣,卻也掩不住豐滿的胸脯,她所經之處,香風帶過,惹得守在門外的寒五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位大哥,夜晚寒涼,可別著了風寒,快擦擦吧!
這條巾帕上的香氣更重,熏得寒五連忙掩住鼻子!覆挥昧耍憧爝M去吧!
巫離佯裝聽不懂他的拒絕之意,還殷勤地上前!笡]關系,擦擦吧,我這手帕是干凈的,上頭的花葉還是我親手繡的!
寒五一退,巫離就上前,嚇得寒五連退好幾步,心想這女人怎么這么不知檢點,明明說了不用,還恬不知恥的靠過來。
其他侍衛見狀,忍不住笑,弄得寒五覺得顏面無光,禁不住火大。
「說了不用!」寒五手一揮,打掉了她手中的帕子,好死不死的,正好掉在階梯下頭一灘泥水上。
巫離盯著地上被弄臟的帕子,氣氛一時凝結。
女人家的面子就跟帕子一樣薄,正當寒五和其他人以為她會哭時,巫離卻抬頭朝他伸出手。
「五兩銀子!顾_價。
「什么?」他呆住。
「這條絲帕是金繡坊出的料子,很貴的,你把它弄臟了,賠我五兩銀子!顾Z氣忿忿,一副不二價的口氣。
寒五不想跟她有糾葛,也懶得計較,遂沒有多想的拿岀五兩銀子。
「行了,五兩銀子爺你!顾麚]揮手,打發她快點走。
摸了摸手上的銀子,臉上又堆起了笑!感辛耍@銀子我收下,那帕子就歸你了!
她轉身就走,惹得寒五雙目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改阏f什么?這不是——」他指著帕子還想拒絕,但人已經走了,根本不理他。
巫離把銀子收進腰袋里,笑咪咪地進了屋,見到寒倚天,文即上前福身。
「見過姑爺!
寒倚天緩緩抬眼,適才門外那一幕,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耳朵卻聽到了,這婢女竟大膽得很,把一條帕子就這么賴給寒五了,這帕子是女子的閨中私物,只有不正經的女子才會塞給男人。
寒倚天冷冷地看著她,什么也不說,巫離卻從他眼中看到了輕鄙,她嘴上的笑容更艷了,眉眼也更媚。
「你家姑娘為何沒來?」
巫離并未解釋,直接用雙手送上一份卷軸。
「這是嵐姨娘要給姑爺的,請姑爺過目!拐f著她親昵的上前,寒六立即用劍鞘橫擋仼,不讓這女人靠近大公子。
巫離抬眼,眨著無辜的眼看向寒六。這寒六的五官與寒五有些相似,不過寒五略顯粗獷,寒六則多了幾分斯文沉穩,卻皆是一臉的嚴肅。
寒六伸手接過卷軸,厲目帶著逼退的警告,將卷軸恭敬的交給大公子,像一道高墻擋在她與大公子之間,不準她越雷池一步。
寒倚天攤開卷軸一看,發現是手繪的薊城圖,圖中標示了各街道和大小湖泊,以及各種店鋪,連攤販都有。
巫離笑得一臉媚惑,嬌滴滴地說:「大人想抓的那個風流公子,線索都在圖里!
「這是什么意思?」寒倚天沉聲問。
巫離笑得一臉媚惑,嬌滴滴地說:「大人想抓的那個風流公子,線索都在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