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不悅,躡手躡腳地上了樓梯,到二樓右轉,再爬上一段木階,溜上閣樓。閣樓約莫三坪大小,長方形的格局,木板上鋪了固定式的灰色短毛氈,質地相當細柔,放上枕頭被子,就可以席地而睡。
季成灝正側躺著,在微光中熠亮的烏瞳直睇著天一窗外,似乎壓根沒發現她已經趁黑摸到他腳邊。
他非常專注,恍若真的在等待流星到來,讓他可以許下心愿。
她蹲在他腳邊,涼聲問:“許愿了嗎?”季成灝似乎早猜到她會到來,翻坐起身淺笑,“實現了!
“咦?”有沒有這么靈?她以前不知道許過多少次,從沒實現過。
“你到底是許什么愿?”他像只敏捷的豹子,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讓你自愿來到我身邊的愿望!睖責岬臍庀,暖昧的字眼,教她體溫火速飆高。
等等、等等,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著了他的道?
什么讓她自愿來到他身邊的愿望,這根本是他故意用話激她,害得她笨笨上閣樓,自投羅網的吧?
這男人心機真的很重,城府也真的很深哪!
“騙人,根本就沒有流星!彼÷暪緡仭
“誰說的?”他突地瞥見窗外有抹流光劃過,立即喊,“流星!”
“在哪?”單薇雅趕緊抬眼,可是什么都沒見到,反倒是唇被攫奪了。
溫溫的吻,淺淡而謙柔,滿是試探和憐惜。
“瞧,流星又實現我的愿望了!彼敝拇睫k低喃。
照道理說,她現在應該要很害羞才對,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很想眼他抬杠。
“學長,我強烈建議你去看眼科!
“我視力一點二,你不用擔心!彼U?△鹊难。
“誰擔心。课沂且憧辞宄,實現你愿望的人是我不是流星,我的名字不叫流星!”沒禮貌,得了便宜還賣乖。
“流星!”他又喊。
“沒有人笨第二次的好不好!”剛才拐吻,現在是打算要把她撲倒嗎?
季成灝雙臂向前,像是要將她緊擁在懷,但就在單薇雅緊張得閉上眼,感覺有力的臂膀調整了她的位置,接著一道男聲在她耳邊吼,“快點許愿,真的有流星!”她嚇得張開眼,真的瞥見赤黃的光芒竄過天際,趕忙雙手合十,無聲許愿。
一會,他才沉聲問:“你許了什么愿?”
“才不告訴你!彼俸俸伲Φ煤苊孛,想退離他的懷抱。
“欸,等一下!彼浦顾,耳朵貼上她的胸口。
“學長……”她頓時僵化不敢動。
好半晌,他抬起眼,義正訶嚴地說:“我聽見了。”
“……聽見什么?”單薇雅害臊得無法思考他到底在說什么。
“你的愿望就是要我抱你,對不對?”他俯近,淺啄她鮮嫩欲滴的唇。
呆了兩秒,她忍俊不住地笑趴在他懷里。
“學長,原來你很幽默!”行動前,理由一大堆,還說得理直氣壯,真是夠了。
這個男人,有點毒舌狂妄,不過她現在發現,他還有一點點搞笑因子,根本是冷面笑匠,這么冷的笑話也只有他才說得出口,還不為所動。
“……對,我向來幽默,一直都是這樣。真開心你發現了!睊觳蛔∶孀拥哪樒こ閯樱恢圹E地將她壓倒,吻上她愛笑的唇辦,吞咽她的歡樂笑聲。
單薇雅閉上眼,感覺他的指尖在身上游移,好似點了火,烙著電,教她渾身顫超一波又一波的酥麻電流。
她像是浸在浪潮里,隨著波浪載浮載沉,直到濕熱的舔吮來到她的胸前——她才驚得倒抽口氣,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扒光。
她的羞澀令季戍灝低低笑開,俐落的褪去身上的襯衫,露出結實的體魄。
他俯身,順著她細致的鎖骨一路往下……她輕吟,無法思考,像是置身在軟綿綿的云絮里,被一團火擁抱。
長指挲過她潤嫩的私密,摩挲著敏感的頂點,她渾身緊繃,不斷輕顫。
電流在她身上眺竄,單薇雅無法思考,不知所措地更倚近他,不斷發出求救。
“學長……”
“嗯?”季成灝溫醇的沉嗓變得粗啞,張口輕咬她微啟的唇,長指采入她濕熱的人口。
她抽了聲氣,微光里,她的眼中映著那雙多情又內斂的眼,暗暗淌動著低調的愛戀,好像在說他帶著毫不遮掩的愛情而來。全神貫注只要一個她,在他眼里,她是無可取代的唯一。
她不由得伸出雙臂環抱住他,慶幸自己可以成為別人唯一的渴望。
她的舉措,無疑是最大的鼓勵,他置身在她柔嫩的腿間,灼熱的欲望緩緩沉入她。
單薇雅瞠圓水眸,烙鐵般的熱度讓她分不清是痛還是熱。
然而不一會,身下入侵卻突地打住,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季成灝俊面扭曲,額頭薄覆碎汗,咬了咬牙,萬般忍耐,就是不想讓初嘗人事的她太過難受。
當熱痛微退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躁熱悸動,讓單薇雅不由自主地輕扭身子.季成灝閉上眼,知道她已準備好,再也無法克制地埋入她軟潤、濕潮的包圍,緊窒地將他收藏到底。
他的心緒像脫韁野馬,獨自狂野,無法控制。每每遇見她,他總是會脫軌演出,總是會讓他做出意料外的決定。
她的存在,確實左右了他的決定和規劃。
驀地,肩頭的疼痛驚回他的思緒,垂眼看著懷中佳人。就見她粉顏紅通通,主動環抱住他。
“學長……手下留情……”她羞惱地低喃,不忘再咬他一口。
他哼笑著,俯近她。
“抱歉,我說了。絕對要讓你滿意!币煌ι,他開始猛烈進攻。
他終于定進她的世界,終于實現了夢想……
原本預定三天的行程,在某個可惡又心機重、城府深的狐貍大王使壞之下,硬是變成了七天行程。
七天內,他們只有第一天工作,其余天數……都過著非常匪類又荒淫無度的生活。
“干么一直扁著嘴?”回程路上,身心皆很滿足的季成灝這么問。
坐在他身旁的單薇雅橫眼瞪他。
“卑、鄙、小、人!彼笮Α
“多謝夸獎!
“我不是在夸你!”她沒好氣地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他開車的份上,她真想撲過去,狠狠地上演惡羊咬狼記。
“你這樣真的很糟糕耶,逾假未歸,待會回公司你要怎么解釋?”她老早就覺得古怪,心想為什么日子一天天過去,都沒有人聯絡他們,仔細一查,才發現兩個人的手機不知道何時都一道關機了。
這樣心機還不夠重、城府還不夠深嗎?根本就是假公濟私,卑、鄙!
“放心,我早有安排。”他老神在在,根本不以為忤。
“你這樣,人家會說你這個執行長很混。”
“哪里混了?我剛到臺灣接手,就有人幫我搞定了新品研發,我父親可是對我贊不絕口!
“……你搶我的功勞?”她先是倒抽口氣,又突地像想通了什么,眼睛張得老大。
“你設計我?”季成灝橫她一眼。
“我報上去的是你的名字。不過要說設計你,這點我倒是不否認,畢竟你要是不先上軌道,我也很難偷閑!
“你利用我偷閑?”
“也不過偷了七天,不要說得我好像已經荒廢七年!彼。
“況且,這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她開始變身為九官鳥,他回一句,她就重復一句。
“哪天要是丑媳婦見公婆時,你有個豐功偉業罩著,在公婆面前可以加分。”兩人的未來,他早已經打點好,一切就等她點頭。
“公婆?”單薇雅呈現當機現象。
丑媳婦見公婆?這八字還沒一撇吧?
“怎么了?”他微攏起眉。
“你該不會要說,我想太遠了?”
“嗯!彼昧c頭。
結婚?這對她而言,太遙遠了吧?她才二十三歲耶……
“你不想嫁給我?”他沉下臉。
“……應該是說,現在還太早吧!彼⌒那苍~用字,很怕一個用字不妥,造成悔恨無窮。
她可沒忘記自己擁有萬年前女友的頭銜,幾乎每次分手,她都是在搞不清楚為什么的狀況不分的,所以面對他時,她更加積極的試著了解他,試著去融入他的生活。
學長很好,她不想錯過,可是提到婚姻,這實在是讓她有點錯愕。
“是嗎?”季成灝沉喃著,然后,沒再開口,只是靜默地開著車。
單薇雅對此卻莫名焦躁起來。發現當他沉著臉不說話時——會讓她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