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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兒~黃袍霸商 第十二章 引君入甕(1)
作者:寄秋
  “爺爺,灝兒不孝,灝兒回來了!

  一下馬,喬灝將手中的疆繩丟給門房,他一步不停留地奔向位居中堂的主屋,一路推開偷偷垂泣的仆傭,沖向你漫藥味和死寂之氣的內室。

  方氏坐在床頭低泣,柳氏紅著眼眶站在床尾拭淚,謝姨娘、喬艇,甚至連已出閣的喬清、喬淳都來了,除了靖王夫婦還在從屬地天涼城趕回來的路上,喬府全員到齊了,圍靠在喬繁床邊。

  他們之間有人不希望他太早死,偌大的家產尚未到手,他怎么能撒手不理往黃泉路上去,好歹把財產分清楚了。

  同樣地,也有人盼著老將軍快點斷氣,他活著只會擋人財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怕被他發現,往后半點好處也撈不著,還得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防他偏心,把喬府的一切交給半路殺出的憨爺兒--雖然他其實不憨也不傻,說起賺錢腦子比誰都靈光。

  “灝……灝兒嗎?回……回來就好,過來讓爺……爺爺瞧瞧,坐近點,我有些看不清了……”中氣明顯不足的喬繁啞著聲,朝孫兒招手。

  方氏不想讓出位子,死賴著不動,她認為離老頭子近些才能多分點財產,一讓位不就等于把微薄的權力讓出去?!

  可是她想裝聾作啞當沒瞧見丈夫趕人,別人可不允許她耍心機,非常時刻喬灝也懶得顧及她的顏面,巧勁一使暗使力,她忽地身子一軟往床沿一偏,一晃眼她已被人推擠到一旁。

  “爺爺,我扶你坐起來,你小心點別出力,我撐著你!眴虨N心地扶住他后腰,使其有尊嚴的坐正。

  喬繁是武將,武人最重威儀,即使死也死得有軍人本色,不窩窩囊囊地視死為畏途,叫人看了笑話,這點喬灝最了解他,將軍的風骨不能屈辱。

  “好,好,我坐挺了,你……你就放手吧!我……我撐得住……”話沒說完他就忽地急喘,臉色更顯蒼白。

  喬灝搖頭,手心有力地頂住他!盃敔敚妥尀畠罕M盡孝心,咱祖孫倆難得這般親近,你就寵我一回吧!”

  聽著他狀似撒嬌地說著俏皮話,喬繁欣慰地露齒微笑!盃敗瓲攲檶O天經地義,我這把年紀還有親孫子送終,我心滿意足了……”

  人生何所求,不就兒孫繞膝,看了看或坐或跪的繼室、媳婦、孫女們,喬繁內心感觸良多,她們是他最親近的人,卻不能同心,讓他不免有點遺憾。

  再瞧瞧生性懦弱卻又不自知能力不足,妄想一步登天的喬艇,他實在不敢指望,養頭豬都比養他強,至少豬養大了能賣錢、宰來吃,他只會撒銀子擺闊,當府里有金山銀山,一輩子花用不完。

  而喬灝……他越大越不像喬家人,甚至喬繁常覺得他五官輪廓神似某個提都不能提的貴人……灝兒真是喬家的子孫嗎?他心中雖有懷疑但不敢去求證,畢竟他心知肚明,喬府若要興旺,也只有靠這個孫兒了。

  “爺爺別說喪氣話,你的身子骨會好起來,長命百歲,我陪你到塞外縱馬,渡虹江上看浮冰……”他描述著美好風光,還沒說完先嘎咽。

  喬繁虛弱的笑著,滿眼憧憬!啊饪v馬,渡虹江上看浮冰……爺爺很想去,可是這雙腿不行了,走不動……”

  “灝兒背您,我們一起走!边@雙曾經戎馬沙場的大手瘦枯了,骨節突出不見肉。

  喬繁吃力地搖著頭,但握住孫子的手卻異常有力。“以……以后喬府就靠你了,你答……答應爺爺,要守住咱們這個家,生個孩……孩子,繼承喬府香火……”

  身邊的人個個耳尖得很……聽見“繼承”二字,馬上有人不甘心地發難,搶著保全自個兒在府里的地位。

  “爹呀!我是你兒子,將來喬府的香火我會傳下去,你盡管放心地闔目,我娶十個、八個老婆開枝散葉,讓你九泉之下含笑而佟。”他是府里二老爺,老太爺死了理所當然由他繼承喬府,叔叔在哪有讓佷子當家的道理。

  “是呀!老太爺,您就這么個兒子,雖然不是您親生的,也喊了您十幾年的爹,您不把喬府交給他就太說不過去了!狈绞峡蘅尢涮涞赜懢湓拑,不讓丈夫忽略他們母子。

  柳氏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女婿是半子插不上話,加上她曾犯過錯事,讓喬府子孫流落在外,因此在府里的地位早一落千丈,所以她不開口,冷眼旁觀。

  “灝兒,爺爺最佟的心愿你可愿成全?”回光返照的喬繁特別有精神,看也不看方氏母子一眼。

  手心被握得發疼,喬灝拒絕不了老人家臨終前的請求,他頭一點,應允了!昂,我會幫爺爺看管喬府大小事,不讓喬府香火斷在我這一代,您……安心地走,灝兒不會讓您失望……”

  “……喬府的好子孫,我沒看錯人,你……喬灝,我喬繁的孫子……”老將軍的眼不看任何人,面露微笑地閉上,面容安詳的宛如只是睡著了。

  流然長逝。

  “爹,您還沒交代財產怎么分呢!我是兒子應該全部給我。”喬艇站得遠沒發現父親已無氣息,還大聲地嚷嚷著要分家產,唯恐說慢了少分了一點。

  “老爺呀!生恩放一邊,養恩大過天,艇兒一定會興盛家業,給你生七、八個白胖孫子,不給您丟臉……”方氏很怕喬灝分走家產,急著提醒養子也是子,不要忘了分他一份。

  人死情分散,不論這對母子如何呼喊,笑著離開人世的喬老太爺已經聽不見了,無法響應他們呼天搶地的請求,他的人生走完全程了,了無遺憾。

  “爺爺走了。”

  喬灝難掩悲傷地道出喬繁死訊,所有喬家人先是一怔,不敢相信他竟走得這么快,沒給他們留下半句遺言,繼而想到恐怕分不到多少財產,一個個放聲大哭,悲戚哀痛的哭得聲嘶力竭,喊爹、喊爺、喊夫君地齊聲大放。

  將軍府門口的紅燈籠取下,換上素白宮燈,前廳布置成靈堂,莊嚴肅穆。

  攜家帶眷的喬淇也來了,四歲小兒子和夫婿同樣紅著眼眶,她穿著一身素白孝服幫忙治喪事宜,以姑奶奶身分壓壓其他蠢蠢欲動的喬家人,防著他們在喬老將軍出殯期間動手腳,私吞家產給喬灝添亂。

  本來皇帝也有心來送最后一程,但因身體微恙而作罷,僅命國舅爺代為致哀,并送上“功在家國”的御賜匾額,頌揚喬繁一生為國征戰的功勛。

  送葬的隊伍排了長長的一列,除了喬府家眷外,還有朝廷文武百官,一身威風凜凜的官服十分顯目,文官蟒服、武將戎裝,浩浩蕩蕩送到城門口。

  最多的是曾追隨過老將軍的舊部,他們曾并肩作戰、出生入死,這一段路,是他們能一起走的最后回憶了。

  人生盡頭如此輝煜,也算圓滿了,喬繁的一生不虛此行。

  “我說灝哥兒,你一個人掌管那么大的家業武是辛苦,不如找個人來分擔分擔,你肩上的擔子實在太大了!庇绣X大家分,別一個人獨占,自私了點。

  門上的白播尚未拆下,從賬房那支不到銀子的喬艇迫不及待想到生財之道,一臉餡媚地涎著笑,找上正在書房整理喬府田契、房舍等瑣事的喬灝,急著想分一杯羹。

  “我應付得來,多謝艇叔的關心!眴虨^也不抬的回道。叔佷倆年齡相差不到一歲,輩分卻差上一輩,虧他那聲“艇叔”喊得溜口,毫無妞泥。

  “話不是這么說,你又要管喬府的大小事,又要分心照顧淇姊姊的酒樓,人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呀!難免分身乏術,放點權給旁人才不致拖垮自個兒!彼抵傅呐匀瞬皇莿e人,他愿意毛遂自薦替他分憂解勞。

  “艇叔過慮了,佷兒我年輕體壯,辦這些小事還游刃有余,不需假手他人!弊銎饚浊f兩的大生意他都面不改色了,何況只是處理這些家宅之事。

  見他不點不明,打著迷糊燈籠,沒耐心的喬艇開門見山的說了!拔沂钦f你那些馬匹、茶葉、絲綢的生意,也該交給自己人管理了吧!艇叔我最近悶得慌,想找些事做,你隨便給我十幾間鋪子讓我管著玩,你也好安心做其他事!

  “給你十幾間鋪子管著玩?”他眉梢一揚,露出似笑非笑的有趣神色。

  過去曾吃過他幾次悶虧,喬艇這時見他的臉色,心中一凜,立刻擺出笑臉討好道∶“默,你別老是把艇叔當成不學無術,成天無所事事的米蟲,其實我對古玩一直很有興趣,和兒個朋友時常研究,這些年來也算是練就了一對火眼金睛,你底下不是有幾間古玩鋪嗎?就讓艇叔管著幫你分憂,艇叔也能多點機會看看各種寶貝!

  古玩這東西是沒有固定市價的,全看它在收藏家心中的價值,且買家多是富貴人家,因而利潤頗高,做成一筆生意幾乎抵得上一年花銷,是塊大肥肉。

  喬艇對淘古玩有興趣,喬灝是知道的,只是這一行除了眼力還要靠經驗、運氣,有時候經驗再老道,一不小心也會吃了大虧,不可不慎,尤其見他不過在古玩圈子浸淫了幾年就一副自信滿滿,更是不放心。

  他往喬艇身上一掃,見他腕間戴著的玉鐲,計上心來!皝鋬旱共恢劳暹有這樣的好本事。”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絨布袋,取出一個玉蟬,“佷兒這里湊巧有塊古玉,請艇叔幫忙鑒定鑒定!

  喬艇見他沒有一下駁了回來,頓時覺有希望。接過玉蟬,他小心翼翼打量審視一番,眼睛一亮,“你這塊古玉質地溫潤,雕工精湛,品相佳,我看是個上品,且這兩只眼睛上頭的血沁也是沁得巧妙,是塊不可多見的寶貝啊!彼肋@佷子身價不幾,身上帶著的自然不會是假貨,憑著經驗說出一番理論,想賣弄自己的好本事。

  他自信滿滿地說完,以為佷子該要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卻見喬灝勾唇一笑,頓時沒了信心!半y道我看錯了……可這塊明明是上好的和田玉啊!庇值皖^看著手里的玉蟬,仔細審視,卻依舊看不透玄妙何在。

  “艇叔確實有些眼力!眴虨澋溃瑔掏s不覺得他真是在夸獎,只見他續道∶“只可惜,玉種再好,這仍是件仿品,古玉質樸有神韻,但雕工不如今日好,方才艇叔也說了,這玉蟬雕工精湛,仔細一瞧里頭許多細處用的還是如今才有的技法,至于血沁本不是常有的,這塊也是造出來的,看來艇叔的火眼金睛還不夠老道,有待磨練!

  其實這個玉蟬做得的確不錯,讓他一個老行家的友人也打了眼“注解∶指收藏時被某些假象蒙住了眼睛,將膺品或次品當作真品或珍品!,若非他從小在宮中見慣了好東西,后來做生意時認識個老師傅,常教他一些鑒識訣竅,恐怕一疏忽也會看走眼,只是他看這玩意手法之高,產生了興趣,便把東西要了過來。

  “竟是假的……”喬艇怔怔失神,突然惱怒道∶“你好端端把個假貨帶在身上干嘛,還收得好好的,害我以為是多了不起的寶貝。

  見喬灝不置可否地輕笑,他不甘愿地耍起性子,“我不管,好歹我也是喬家人,你休想一人獨吞家產,我知道你們向來認為我沒用,如今才想好好做一番事業,今日說什么也要討得一件差事!

  “好,既然艇叔這么說,這里有幾本收租的賬簿,我要求不高,只要你一天之內核對完一本賬簿,我二話不說地把鋪子生意交給你打理。別忘了,要想管好鋪子,不懂得對帳可不行,免得被人從中動了手腳污了錢去!

  “一天內……”喬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汕然一尷。

  別說一天了,十天半個月也做不到,他看到一行一列的數字眼就花,加加減減的算數更是糟得一塌糊涂,能識幾個大字就算不錯了,吃喝玩樂他還比較拿手。

  喬艇被養母方氏寵壞了,喬灝未認祖歸宗前,他以為喬府的一切都是他的,用不著多努力,反正自有下人們出力,他坐享其成。

  因此文不成、武不就地混日子,成天只想著不勞而獲,好高鶩遠,游手好閑地等人把銀子送到他手上。

  “別說我苛待自己人,有能力者居之,不管出身高低我只看才能,誰能幫我賺錢我就用誰!彼捳f得明白,不打馬虎眼。

  喬艇一聽,臉色有點難看了!澳氵@話也說得太不上道了,我好聲好氣地跟你說是給你面子,喬府還有幾個長輩在,由不得你獨攬大權,占盡所有好處!

  “在商言商,艇叔何必惱羞成怒,佷兒承認滿身銅臭味,市儈了些,可是生意人嘛!誰不希望鋪子越開越多,銀子越堆越高,有錢好說話,無銀人不識,這就是佷兒這些年學來的現實。”他笑臉迎人,和氣生財。

  “我還沒做你怎么知道我成不了氣候?你拿個三、五萬兩白銀出來,我保證給你七、八間鋪子!庇绣X還怕買不到嗎?撒錢當大爺他最在行。

  喬灝笑了笑,偏頭道∶“我在東街買下一排店鋪也不過五千兩,從街頭算到街尾少說能買四、五十間,你買的是王府還是大臣官邸,這么大手筆我可不敢領教。”

  聽他無意放權,還有些嘲諷看不起他的意思,喬艇不高興地怒拍紅木雕花桌案!澳愕降捉o不給我錢?喬府的財產也有我的一份,你別想一個人吞了!

  他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軟硬兼施地想從喬灝手中要到好處,他不相信喬繁臨終前什么也沒留給他,他好歹是族譜上有名的兒子。

  “等你賺到第一桶金再說……唔,這詞兒是姑姑說的,我當初用在蓮香樓跑堂的薪銅當本錢,不到半年就賺到人生的第一筆財富,你若有我這等本事,我再將家產給你也不遲。要記住,商人是最勢利的,只看利益不論親疏!彼悦髯约喝艘矝]人情講,愛錢的天性只聞得到銀子香。

  “喬灝你……”別太過分了。

  喬灝沒等他說完,做出送客的神態!安幌胛铱酃饽氵@個月的月銀盡管咆哮無你,還有,滿月樓、迎香院的帳還沒付是吧?”

  喬艇瞪大眼。

  他低笑地補上一記回馬槍,“沒那個口袋就別學人養妓漂花娘,付不出錢也挺丟臉的,人家會以為咱們喬府被人敗光了,是個虛有其表的空殼子!

  “走著瞧!我不會任你一直囂張。”他忿忿然地撂下話,用力甩上門,踩著重重的步伐離去。

  走著瞧?繡花枕頭也想跟他斗,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揚起眉,喬灝冷笑,不過多虧這家伙一鬧,倒是給了他一個對付馬家的好點子。

  “小墨子師兄,戲看完了請進來喝杯茶,別嫌棄喬府的茶水淡,我給你備著玉井香!饼埦璧囊环N,但更香醇,散發著淡淡的果香,不苦不澀,入喉回甘,飲后口齒留香。一兩茶一兩金,有錢還不見得買得到。

  “不要對我笑!痹娇丛较裥∪说弥镜募槌肌

  全身墨黑的男子不走正路,身形若蛟龍躍窗而入,神情冷淡地一腳踩在鬼臉青花甕上,身向后仰靠著黃楊木長案幾,雙目微閉。

  “小墨子師兄來者是客,禮數周到才不致對你失禮,喝茶呀!師兄,我給你斟上!眴虨Φ脽o比春風,連園中百花都為之失色。

  “笑得真假!蹦M日沒好氣地一諷。

  他一頓,照樣滿臉笑意口“我待人以誠,人待我以虛,假情真愛又何你口”

  “少嗦,你交代的事辦好了,別再來煩我!惫饪此搨涡θ,三天三夜食不知味。

  眸光一閃,喬灝斟茶的手顯得輕快。“多謝小墨子師兄,丐幫在小墨子師兄的英明領導下益見成長,業績蒸蒸日上!

  “不要再叫我小墨子師兄!”他咬牙。

  乞丐要什么業績,不就四處乞討,偶爾幫這死小子打聽消息,順便替江湖人士跑跑腿,賺點零花錢,他要丐幫成長什么,乞丐越來越多,讓他管得一肚子火嗎?

  朱角只當了一年的丐幫幫主,之后嫌不好玩丟給木頭徒兒,自個逍遙去,墨盡日被逼著當上新幫主,而朱角則是“榮譽幫主”—喬淇的說法,只掛虛名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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