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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門閨秀(下) 第十五章 再見承璟哥哥(1)
作者:田芝蔓
  曲纖珞坐在陰暗的地方哭泣著,她從來沒有這么無助過,她的灝辰不在了……

  “你在哭什么?”熟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讓曲纖珞的哭聲乍止。

  她抬起頭,看見站在眼前的人,他揚起一如往常溫柔的笑看著她。

  她記得身邊的人都告訴她蘇灝辰大多是冷著一張臉的,有時因為談生意需要笑臉迎人,露出來的笑容也不如在她面前的這么真實,只是一張名為“商人”的面具。

  “灝辰,他們說你死了!

  “胡說,我死了怎么會出現在你眼前?”

  “他們送回了你的佩飾!

  “我的佩飾?是這些嗎?”蘇灝辰指了指他的發上,簪還好好的插在發髻上,“你每日早晨為我束發綰髻,不會不認得這簪吧?”

  曲纖珞看清,是的,是這簪無誤。

  蘇灝辰接著拿出荷包,是一只素面的荷包,因為她繡的圖樣總是差強人意,所以她為他做的荷包是素面的。

  “看吧,一件件全都好好的佩戴在我身上!弊詈筇K灝辰托起腰帶上的佩飾,他是武人,所以不像那些公子哥佩戴著一大堆累贅的佩飾,身上的佩飾很簡單,只有一塊玉玦還有她送的月季香囊。

  “是……是這些!

  “對吧,我的佩飾全在這里,還記得這個月季香囊吧!

  曲纖珞當然不會忘記說要送蘇灝辰月季香囊時發生的事。

  “香囊你一直戴著。”

  “那是自然,我答應了你就算死也不拿下的!

  死也不拿下……這句話在曲纖珞的腦海中回蕩,想起稍早她接到的那只木盒里,裝著蘇灝辰身上的所有佩飾,就是沒有那個月季香囊。

  她喜出望外,認為這是一個疑點,一個她還可以期盼蘇灝辰還活著的疑點。

  不……她是傻了,他不就站在她面前嗎?他當然還沒死。

  可就當曲纖珞這么想而抬起頭時,就發現蘇灝辰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拼了命的哭喊著,“灝辰,你回來!你去哪里了?灝辰!”

  正梅及雁靈都在曲纖珞的房里守著,守了一夜的她們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聽見了曲纖珞的哭喊聲才清醒過來,正梅要雁靈去喊蕭氏,自己則上前扶起了曲纖珞。

  “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謝天謝地。”

  是夢嗎?曲纖珞拭著頰邊的淚,人還有些恍惚,上天何其殘忍,既然讓灝辰入了她的夢,為什么連在夢里都要奪走……不!在夢里她發現了疑點,那只木盒里沒有香囊。

  “正梅,把那只木盒拿給我!

  “大小姐,夫人說了不能再把木盒給你,怕你又傷心過度昏厥,大夫說大小姐再不好好調養,孩子會保不住的!

  “把木盒給我!聽到沒有!”

  正梅見曲纖珞情緒又激動起來,再不敢違逆她,“好好好!大小姐別氣,奴婢這就去拿。”

  正梅匆匆的拿來木盒,就怕曲纖珞氣出了什么閃失,接著就見她打開木盒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大小姐,是少了什么嗎?”

  “香囊,我做給灝辰的那只月季香囊呢?”

  “這木盒從一拿回來就沒有香囊啊!

  “是吧,真沒有香囊吧!太好了、太好了!”

  蕭氏讓雁靈請來時,看見的就是曲纖珞抱著木盒笑了起來,頰邊還帶著淚,蕭氏以為女兒瘋魔了,她捧著心口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口,“纖珞,你……別太傷心!

  “娘!我不傷心,灝辰沒事的,他肯定沒死。”

  “纖珞……”

  曲纖珞的淚止不住,但卻是笑著的,她捧著木盒舉到母親眼前,“娘,你看,里頭沒有月季香囊,灝辰答應過我死也不拿下那個香囊,所以那具尸身不是他,灝辰他還活著!

  蕭氏也希望蘇灝辰還活著,但她不能讓女兒一直抱著不可能成真的愿望,若那尸身不是蘇灝辰,那么身上怎么會戴著他的貼身佩飾,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香囊在他跌落山崖時斷了。

  “纖珞,那香囊可能……”

  “不!我不想聽!那具尸身不是他!不是的!”

  蕭氏也怕了她,只得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不是,那不是灝辰,既然灝辰沒事,你更要保重身子等他回來,好不好?”

  “好,我會好好調養,等灝辰回來告訴他,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看著曲纖珞抱著這么大的希望,蕭氏很擔心,卻不忍再傷害她了。

  曲玉芙的馬車來到峣陽茶行前時,臉上一直是帶著忿恨的,直到外頭的人喊了聲,“三少夫人,峣陽茶行到了”,她才恢復以往那虛假的表情,一臉擔憂的下了馬車。

  曲玉芙被引到茶行后院時,看見曲纖珞坐在院子石桌旁,盯著石桌上一盆月季花。

  曲纖珞聽見曲玉芙的腳步聲,沒打算虛偽的笑迎她,曲玉芙來見她她本可不見的,但她知道曲玉芙就是想看她心碎神傷的樣子,她不想讓曲玉芙如愿。

  曲玉芙沒想到會看見曲纖珞蒔花弄草的樣子,不是說她病得都快沒命了嗎?

  她當真恨透她了,本想著只要設計讓高承璟娶了自己,即便高承璟愛的人是曲纖洛又如何?可她沒想到高承璟不死心,先前要那些與高家的同鼎做生意的商行不要再跟峣陽茶行訂茶,要逼曲纖珞向他示弱,前幾日甚至又來找曲纖珞,說愿意照顧守寡的她。

  高承璟把她這個正妻放在哪里?這一切肯定都是曲纖珞這個無恥的女人誘拐他的,因為沒了夫婿沒了盼頭,就轉而勾引高承璟。

  “大姊姊身子可還好?”

  “我很好,坐吧!鼻w珞比了比身前的位子,繼續為月季花修剪枯枝及發黃的葉子。

  曲玉芙坐了下來,她這胎已經近五個月,早就坐穩了,小腹也明顯凸起,她坐下后就撫著肚子,不吝散發著母親的氣息。

  “大姊姊也有孕了,不久之后我們都要當娘了!

  聽曲玉芙這么說,曲纖珞放下花剪輕撫自己還不顯懷的肚子,溫柔的笑著,“是啊,不知這胎是男是女呢!

  曲玉芙裝得一臉沉痛,但心里在笑,“千萬得是男的,否則大姊夫豈不斷了子嗣了。”

  曲纖珞的手一頓,接著握起拳頭,曲玉芙把一切看在眼里,假裝拭淚的抬起手,實則是掩住笑意。

  “你姊夫他沒死,別咒他!

  曲玉芙知道曲纖珞接受不了事實,更想大笑,但她還是附和著,“我也希望大姊夫他沒死啊,但是……”頓了頓,然后一副寬慰她似的開口,“是啊,我們得懷抱希望,希望大姊夫沒死,雖然那山崖很高,尋常人摔下去不可能活著,不過大姊夫武功不凡,肯定會沒事的,他不可能摔下山崖就死,不會的!

  一句又一句的死,一句又一句的摔下山崖,曲纖珞知道曲玉芙是想刺激她,她也懶得再與她多說了,“二妹妹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你已嫁作人婦,平日里要好好服侍夫婿,在事業上你無法幫襯他,他行三,高府管家的事也落不到你身上,但你也不能只做一個清閑的三少夫人,把對我用的心多放一些在二妹夫身上!

  這對話放在一般姊妹身上再正常不過,但放在這對根本沒有感情的姊妹身上只覺得虛偽,尤其是曲玉芙,總覺得曲纖珞的字字句句都在笑話她,先是笑話她不像她有家底,可以幫襯蘇灝辰的事業,她可沒忘記蘇灝辰的白米銀號是曲纖珞為他斡旋而來的,也沒忘記千叟宴的長壽禮是出自峣陽茶行。

  繼而又笑她無法掌家,即便是高承璟的正妻,但未分家之前她就只是個三少夫人,沒有一點作用的三少夫人。

  最后,還要她把心思多放一些在高承璟身上,分明是在笑話她連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不過曲玉芙真誤會曲纖珞了,她只是懶得再與曲玉芙多說,想著對她一通說教或許能把她氣走,可沒有曲玉芙想的那個意思。

  “你勾引了我的夫君,如今還笑話我?”

  “裝不了了?”見曲玉芙不再裝著虛偽的笑臉,即便她說的不是事實,曲纖洛都覺得這樣的她看來順眼多了。

  “你不怕我去對外說你的下賤行為,讓你在衢陽城待不下去?”

  “曲玉芙,我對高承璟無心,我會對他冷淡是因為我早看出了你喜歡他,我不想蹚你們這渾水。”

  “你……”她在笑話她,說高承璟是她不要的,而她卻視若寶貝。

  “你說我哪一句話說錯了?同鼎與久蔚的競爭,同鼎算是落了下風,你身為妻子無法為夫君分憂解勞就罷了,還把一門心思用在我身上,想著怎么打擊我。曲玉芙,你沒那么重要,我不會因為你的三兩句話就被打擊得倒地不起!

  “你認為久蔚贏了同鼎?最近久蔚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久蔚損失了一些客戶,就如同峣陽之前也損失了一些客戶一般,終究我會再站起來。另外,容我提醒你一句,久蔚的損失占了利的是興亨,你夫家的同鼎可一點也沒有,你要看久蔚的笑話,先看看同鼎目前的處境!

  曲玉芙氣不過,可是卻沒有曲纖珞那般伶牙俐齒,她如今能刺激曲纖珞的就只有蘇灝辰的死訊,但看來曲纖珞已經打定主意不相信蘇灝辰已死,她再說這些或許能讓她生氣,卻傷不了她。

  “還有話要說嗎?沒有話說就快滾。對了,自從我母親和離后,我與曲府最后的一點點關系都不存在了,請你以后別再來找我,我們的感情沒有那么好!

  曲玉芙徹底敗下陣來,而且是難堪的被曲纖珞給趕出門去,她本以為今天來可以看見痛哭流涕或是了無生趣的曲纖珞,卻沒想到會看見懷抱希望、精神氣力都恢復不少的曲纖珞。

  曲玉芙悻悻然的上了馬車,手中的手絹都快被她絞壞了,她不想看到曲纖珞好過,最好……是永遠都別再讓她看見曲纖珞了。

  曲纖珞的確不是說大話,她說要穩住久蔚的局面就說到做到。

  蘇家商隊出發前都有個祭天儀式,如果蘇灝辰在都是由蘇灝辰主持,趁著這個儀式,正好讓所有人看見她曲纖珞并不是在家中憂思度日、心碎神傷,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不但精神、氣色都好得很,而且整個久蔚都聽她的,她絕對能勝任久蔚商行的代理老板。

  果然,對此衢陽城人都對曲纖珞贊賞不已,她雖然有些憔悴,但大致上精神還不錯。

  也是啊,哪個婦人死了夫君不憔悴一些的,但她為了大局振作起來,誰說她管不好久蔚的?瞧久蔚不是一如既往,商隊依舊依既定的行程出發嗎?

  然而這一切最意外的還是趙玉柏,他先前聽說曲纖珞被她父親幾句話氣暈了過去,還想著婦人終究只是婦人,哪里撐得了蘇灝辰打下的江山,所以他讓人放出謠言說她管不了久蔚,說久蔚里的老人不服她,久蔚如今就像一盤散沙。

  一開始的確有幾個客戶轉到興亨來,但后來曲纖珞下了命令,要解約的客戶絕不強留,可以依約書上載明的條件解約,不過來日即便要回頭,也再無法享受同樣的優待。

  這個做法的確打消了部分客戶要解約的念頭,但趙玉柏以為這只是久蔚的回光返照而已,不料曲纖珞會那么快就振作起來。

  不過他不相信曲纖珞能管好這么大一個商行,他就等著,等著曲纖洛再出一個小過錯,他要利用這個過錯攪出一個大漩渦,把這艘名為久蔚的船給弄沉了。

  今日要出發的商隊走的是水路,十艘商船牿滿了貨物要出發,回程時也御載回其他地方所需要的貨物,低買高賣、互通有無,這就是貿易商行所做的生意。

  放置供桌的小船離開了碼頭停在眾商船之前,曲纖珞在船上領著后頭的十艘商船祭.天,祭天的儀式不長,焚香、敬酒、念祭詞、再敬酒,儀式就結束了。

  只是今日念完祭詞,曲纖珞要洱敬酒時,她還未撒出酒杯里的酒覺得甲板上好似有水漬,她仔細一看,竟是甲板滲水。

  “雁靈,有水!”

  雁靈似乎也發現不對勁,她往船身一看發現船身的吃水線漲高了不少,知道這艘船進水了,她對著后頭的船夫喊著,“快!把船駛回去!

  船夫也急了,急急的搖著槳,但船移動的速度追不上船身進水的速度,眼看著曲纖珞都濕了衣擺了。

  “大小姐,我們等不了船靠岸了。”

  “那怎么辦?”

  “若等船沉了,漩渦會把我們往水底拉,大小姐如今有著身孕禁不起這樣的折騰,我們必須趁船還沒沉之前下水,然后游回碼頭!

  “但我不會泅水。”

  “大小姐放心,我會。大小姐有身孕不能跳水,我會先跳下水,大小姐再慢慢沿入水中,我會接住大小姐。”

  雁靈是蘇灝辰為她選的,所以曲纖珞信任她,她看著雁靈率先跳下水去,接著便依她說的滑入水中,船夫見狀也棄船跳下水,商船上的人總算是發現祭天船的異狀了。

  但水里的是什么人?那可是久蔚商行的女主子,被外男所救那名聲哪能保得。克乙娧沆`還可靠,商船上的人只得喊著岸上的人準備好蔽體的衣物。

  當雁靈把曲纖珞救上碼頭時,立刻有人取來斗篷,把一身濕衣的曲纖珞給包了個嚴嚴實實的。

  “大小姐,我們先回商行,大小姐有著身孕,著涼不得!

  曲纖珞回頭看著江面,他們剛才乘的祭天船已經翻了過來,眼見就要沉了,“把那艘船給打撈回來,仔細查明船身進水的原因!

  商行的人這時才懷疑船身進水的意外,有人拋出鐵勾勾住了船身,那小船不大,所以不過五、六個大漢就能扯住,趕在船身整個沉入水底前,被扯回了碼頭邊。

  此時段凌滔也趕到碼頭邊,見到曲纖珞無恙這才放了心。

  “夫人!

  “凌滔,徹查。”

  “是,交給屬下吧。夫人先入內更衣梳洗,雁靈,正梅在商行里,你把夫人交給她,別忘了自己先去換身衣裳,還有,記得讓人準備姜湯。”

  “是,凌護衛。”

  送走了曲纖珞及雁靈,段凌滔對商船喊了出發,商船見危機已除才放心駛離。

  看著那艘被拖回碼頭的船,段凌滔凝重了臉色。是誰?竟想要害夫人?

  茶行帳房里,曲纖珞斜倚在美人榻上,聽著段凌滔稟報。

  自從落水后,曲纖珞又病了幾天,但前一陣子的努力沒有白費,商行總算運作正常沒再出亂子。

  正梅端著藥讓曲纖珞喝下,這是她之前落水受了風寒后大夫開的藥,曲纖洛一邊聽著段凌滔的稟報一邊喝著。

  “夫人,高三少夫人小產了!

  曲纖珞喝完最后一口藥湯,由碗里抬頭望向段凌滔,他原要稟報之前祭天船沉了的事,怎知劈頭第一句話就是曲玉芙小產。

  她與曲玉芙沒什么感情,但那終究是她的小外甥,聽了怎能不難過,“怎么會小產?”

  “怕是和夫人有關系!

  “我?我這幾日都在養病,她小產能與我有什么關系?”

  “夫人那日所搭的祭天船舶身被鑿了幾個小洞,只要船身持續進水小洞就容易裂開,那就查不出有人動了手腳,幸好夫人提早發現有異,讓人立刻把船拖回岸上,有兩個小洞還來不及裂開,成了證據。”

  “鑿了小洞?商行里的人都能接近那艘船,你可找到人了?”

  “是,商行的人都能接近那艘船,但無關的人不會接近。屬下查出曾有一個工人接近過,他的工作無須接近小船所以讓屬下起疑,他也很沉得住氣,這段時間還是老老實實的來上工,我查到后去他住的地方抓人,沒想到他已經早一步被毒死了,桌上還放著一桌吃了一半的好酒好菜!

  曲纖珞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商行工人要害她,肯定是背后有人教唆,段凌滔特地對她說了曲玉芙的事,莫非這背后之人與她有關?

  “他背后之人是誰?”

  “屬下清查他的背景,發現他最近有一個相好,只是商行里的人都只知道那相好名叫月兒,卻沒人見過她!

  “月兒?”

  “屬下想……夫人想必認識一個月兒吧。”

  “這名字十分常見,我的確就認識一個,就是曲玉芙身邊的一等侍女!

  “屬下也輾轉查到這個人,所以潛入高府調查,沒想到高三少夫人早就不在高府被送去了莊子,屬下又去了一趟高府的莊子,收買一個粗使侍女,得知高三少夫人與高三少爺吵了一架,在爭吵中撞到腹部而小產!

  “這兩人為了什么吵架?”

  “那名粗使侍女只聽說是高三少夫人善妒,故意找高三少爺吵架,又因為這個原因沒了孩子讓高三少爺動怒,就送到了莊子!

  以曲纖珞對曲玉芙的認識,發生了什么事已不難猜到。

  曲玉芙小產雖然是她找高承璟爭吵所致,但兩人的爭吵不該只是一個人的過錯,而且剛小產連休養幾日都沒有就送去莊子,肯定是曲玉芙做了什么嚴重到足以破壞高家名聲的事。

  “罷了,這事就查到這里吧,我心里有數就好!

  “夫人也認為祭天船的事與高三少夫人有關?”

  “我有這么說嗎?”曲纖珞瞪了段凌滔一眼,雖沒有嚇到段凌滔,但他也知道不該再多嘴了。

  “是,屬下這就停止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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