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口試通過之后,凌適塵與商曉靜幾乎天天窩在一起,兩人不是一起看電影就是吃飯、逛街、踏青。并且抽空把他在郊區的那棟房子打掃干凈后,便帶她一起到頂樓看星星。
指著夜空,他教她要怎么辨認天空中那些有名的星座和星星。
夜風吹來很冷,他從后方環抱著她,將她擁進懷里,不讓她受寒。
他們臉貼著臉,她靠著他溫暖的胸膛,聽他指著銀河里的某兩顆星說,那是牛郎、那是織女……
其實那么多星星,她實在看不出來他到底指的是哪兩顆,但嘴角卻一直掛著粲笑。
不一會他讓她轉過身來,靜靜的注視著她,須臾,向她提出一個要求——
“曉靜,等我從美國回來好不好?我保證最多不會超過三年!彼虢宕税阉男慕壸,不希望當他不在她身邊時,她會被別人給搶走。
“好,不過……三年夠嗎?”據她所知,博士學位不是都要修好幾年?
“夠了!彼呀浉淖冇嫯,不以拿學位為目的。
“你不用這么趕,美國雖然很遠,但坐飛機很快就能到。只要有空,我可以常去看你呀!敝灰秋w機能到的地方,對她來說都不遠。
捧著她的臉,他珍惜地吻著她。崔惜恩沒說錯,他真的是運氣好才會遇到她。
緊緊擁著她,深深汲取她身上的芬芳,他好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她。但與她如今所擁有的相比,現在的他一無所有,因此,他必須要站上能匹配得上她的高度才行,還有父親的事也仍需要解決。
所以現在,他只能請她等待他。
“怎么辦?要三年耶,好久哦……”
之前對凌適塵要前往史丹佛攻讀博士的事,商曉靜一直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在她認知里,只要買了機票隨時都可以前往美國。然而,隨著時間越來越逼近,她才真正感受到即將與他分別的不舍。
她曾一度考慮跟著他一起轉學,到加州讀大學,這樣就可以不用跟他分開,但一來辦理轉學很麻煩,二來她曾試探的對母親透露想轉學到美國讀書的事,結果被老媽一口否決,說若是她要轉學,只能轉去英國或瑞士。
因為老媽一直不喜歡美式文化,認為美國沒有歐洲文化來得高尚、有內涵,所以她只好打消跟他一起去的想法。
崔惜恩看她如此憂愁,勸道:“三年很快就過去了啦,而且我覺得凌學長這時離開也好,遠距離的戀愛是最禁不起考驗的,如果你們之間的感情不夠深,很快就會現形。”
“惜恩,你怎么可以這樣詛咒我們?”商曉靜不滿的用力捏了下她的臉頰。
拍開她的手,崔惜恩解釋,“我不是在詛咒你們,只是認為這時暫時分開,可以讓你跟學長各自檢視一下自己的感情,看看是不是真的非對方不可。如果你們可以順利通過三年的考驗,才可能再繼續走下去嘛!
“我們一定可以通過考驗的。”對這點,她信心滿滿。
“希望如此!彼嘈艜造o可以做到,但對于凌學長,她就不確定了。
雖然那天他說除了曉靜外,這世界沒有他在意的人了,但說不定這只是出于一種感恩的心情。因為在他父親過世、女友又要求分手后,是曉靜一直陪在他身邊。等兩人分離后,或許他會發現自己對曉靜的感情,只是恩情而不是愛情。
突然想起一件事,商曉靜連忙說:“對了,惜恩,他搭下星期三的飛機,你跟我一起去機場送他好不好?”
“那天你們兩個應該有很多話要講吧,叫我去干么?”那種場面想也知道兩人會有多依依不舍,她一點也不想去湊熱鬧。
“回來的時候你可以陪我呀。”她怕送他離開之后自己心情會很糟,因此需要一個人陪她說話。
“好啦,陪你去就陪你去。對了,你跟凌學長的事,你家人知道了嗎?”
“不知道。”她搖頭。
“你還沒跟他們說?!”崔惜恩訝異的問。
“他叫我先不要說。他擔心我爸媽會跟他前女友的父母一樣,無法接受他父親的事,連帶不能接受他!
“那什么時候他才肯讓你說?”崔惜恩微微蹙起眉。
“等他回來的時候!彼麄兗s好了,等他從美國回來,就會正式去見她的家人。瞥了下腕表,她趕緊拿起包包說:“我跟他約好要一起去買東西,我先走了哦!
來到學校側門,商曉靜看見凌適塵已經在那里等她了。他靠在車門邊,看見她來,微笑的打開副駕駛座車門,讓她先坐進車里,接著自己再坐上駕駛座。
“這個給你!彼龔陌锬贸鲆恢謾C遞給他。
他接過,不解的問:“為什么拿手機給我?”
“我也有一支一模一樣的哦!彼d匆匆從包包里再拿出另外一支,兩支都是同款的黑莓機。“這兩支手機我都辦了漫游,等你到美國,就可用這支電話打給我!
“好!彼χ障铝诉@支手機。
“還有,這個也給你!彼購陌锶〕鲆幻缎欧膺f給他。
“里面是什么?”看見那個信封,他微微皺攏眉峰,隱約猜到里頭裝的是什么,接過打開,果然抽出一張金額六百萬的支票。
他毫不猶豫的將支票放回信封里,還給她!斑@些錢你收回去,我不需要!
她把信封再塞回他手上,“這些錢你帶著啦,你去美國讀書,吃的、住的不說,還要買書、交學費,要花錢的地方一大堆!毕惹八I回父親的保釋金,并將借款退還給她,如今兩人關系已不同,她更一心想幫助他。反正弟弟凱暉也說先前的三百萬不用還了,她便想將這筆錢連同自己的存款交給他。
“之前領回的那些保釋金,已經夠了!彼麑⒀b著支票的信封塞回她包包里,堅持不收。
上次是為了籌措父親的保釋金,他才會不得已向她借錢,如果連到美國讀書還要靠她支助,連他都會輕視自己,更別說她的家人。
他不想讓她家人以后看輕他。
“真的夠嗎?”她有點擔心的問。
“真的夠了!敝浪呛靡,他朝她一笑點頭,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握住她的手,驅車離開。
想起什么,她望向他再問:“欸,對了,你爸的案子不是今天一審判決嗎?結果怎么樣?”
“法官采信陳三榮提出的證據和證詞,認為他涉案情節不重,只判了他三個月的徒刑,還可以緩刑兩年,其他重大罪行全都算到我爸頭上!彼粦C不火的開口,平靜的嗓音里聽不出情緒。
相較于他的冷靜,商曉靜則顯得激動多了,“陳三榮是巨德的董事長耶,他的責任怎么可能會比你爸輕?!這根本沒有道理嘛!”
“檢察官也對這個判決表示失望,所以案子會繼續上訴。”這類案子的官司通常拖上很久,因此他還有時間去做想做的事,只要能在最后查到關鍵性的證據,即使已定讞也能翻案。
“那就好。要不要我跟我爸說一聲,請永擎的律師幫你爸打這個官司?”
“不用了,谷律師她很認真,不需要再換其他的律師!爆F在他缺少的是相關證據,即使再厲害的律師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