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保單很棒的,要是你死掉的話,馬上可以領(lǐng)一百萬,要是你得到癌癥更贊,不用死就可以先領(lǐng)六十萬……”夏千娜指著寫得密密麻麻的保單,口沫橫飛的介紹著,不意身后卻有人不斷拉扯她的衣服。
“別吵啦!讓我把這份保單……欸?先生,你要走了喔?”她微惱地推開身后拉扯的手,倏地發(fā)現(xiàn)坐在對面的男客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開,教她氣惱的拍了下桌子!昂稹珰馑!什么話都沒說就直接走人,害我浪費這么多口水。”
“正常人都會走的好嗎?”汪丞妮在她身后以臂環(huán)胸,涼涼的損她一句!澳氵@樣講得成才有鬼。”
“怎么可能?我這么拼命推銷,要不是你在后面一直拉拉拉的,他哪會走人?”搞不好那個人早就當(dāng)場買下一百萬的壽險了,讓她這網(wǎng)絡(luò)作家直接跨足保險界;都怪妮妮壞事,上門的生意全讓她給破壞了,呿!
“他當(dāng)然會走人。”汪丞妮沒好氣的拉了張椅子坐下。“哪有人拉保險像你那種拉法的?他不走人才怪!”
今天她負(fù)責(zé)在人潮多的鬧區(qū)拉保險,沒想到剛趕完稿的千娜跑來湊熱鬧,硬是搶著她的客戶做,結(jié)果把人給嚇跑了,真是有夠OOXX。
看她在那邊跟客戶說明保單,她是又好氣又好笑,套句老人家說的話,真是隔行如隔山!
“好啊,那你說我哪里說得不好?”她就不信憑自己的冰雪聰明,會連一張保單都談不成?傳出去可是會笑掉人家大牙的!
汪丞妮忍不住翻白眼。“你啊,動不動就說人家死啊、得癌癥什么的,他會買才真是奇跡!人家來看保單是想買個保障,不是來被你詛咒的。”這可是犯了保險業(yè)的大忌哪。
“我哪有詛咒他?”夏千娜瞪大一雙明眸。“我是清楚的跟他說,萬一他真的倒霉遇到那種不可預(yù)期的狀況,他能得到什么保障……”天地良心,她的嘴是壞了點,可沒那個壞心眼喔。
“總之你的說法就是不對,業(yè)務(wù)員絕對不可以動不動就說客戶死掉、得癌癥什么的啦!”吼~~怎么都講不聽啦?死千娜!主觀意識這么強,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好啦好啦,算我不適合你們這種行業(yè)行了吧”千娜也火了,兩個人就在路邊的攤位上吵了開來!昂靡鈦韼湍氵被念……好心被雷親!
“親你大頭啦!”汪丞妮著實受不了她每次一到交完稿的放松時間,不是到毛珊竺的咖啡廳里消磨時間,就是到她工作的地點找碴,每每令她好氣、好笑又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對了,你媽不是說要找個人來跟你同居嗎?來了沒?”
“還沒。 闭f到這個她就頭大,畢竟她自由自在慣了,突然要塞個人來跟她一起住,她想到就想哭!澳桥税顺墒翘幣,說了這么些天還沒到,龜毛得緊。”
汪丞妮好笑的瞅她一眼!澳阌种廊思沂裁葱亲牧耍俊焙芎眯δ!她記得夏媽媽好像沒說過對方是男是女,怎么千娜就認(rèn)定對方是個女人?更遑論是哪個星座了。
“推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是千娜最引以自豪的部位!坝媚X子想一想就知道了,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星座比處女座更龜毛的了。”
“說真的,你不覺得夏媽突然硬要塞個室友給你,這件事有點詭異嗎?”不是她多心,而是她真的覺得夏媽好像在進行什么“詭計”。
“怎么?你以為我娘會害我嗎?”夏千娜瞇起眼,不敢相信丞妮會有這種邪惡的想法。
“不是害你啦,沒那么嚴(yán)重!蓖糌┠莩烈髁撕靡粫䞍,失笑的搖了搖頭,大膽的推測道:“會不會你的室友……其實是個男人”
“你瘋了!”夏千娜由座位上跳了起來,驚恐指數(shù)直飆破百。“找個男人跟我一起住要干么?把女兒送給大野狼吞噬喔?我娘才不會做這種出賣女兒的事呢!”
“我不是……”
汪丞妮試著想解釋,但惱怒的夏千娜卻直接拿起包包,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便火大的甩頭走人。
“有必要這么氣嗎?”汪丞妮以掌支著下顎,搖頭失笑的覷著她逐漸遠離的背影。
她想說的是,或許夏媽媽老來無趣,想給自己的獨生女找個對象,好弄個含飴弄孫的畫面來賞心悅目一下也不無可能,千娜到底在急個什么勁兒呢?
至于她為什么會覺得夏媽媽為千娜找的室友會是個男人……別問她,坦白說她也不知道,純屬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呵!
※※※※※
收音機播放著令人心情愉悅的輕音樂,浴缸里注滿熱水,灑上幾滴玫瑰精油,并剝下幾片玫瑰花瓣放入水中,讓花瓣浮在水面上隨波蕩漾。
夏千娜完全沒將汪丞妮的警告放在心里,回到家后她先在浴室里放好洗澡水,然后寬衣解帶、搖曳生姿的走進浴室,先將蓮足跨入浴缸里,探探水溫后步入浴缸,爾后緩緩坐入,讓自己放松的沉入滿是玫瑰香氣的熱水之中。
對她來說,平常都關(guān)在家里,難得趕完稿子有一段空閑的時間,她才有機會出去“趴趴造”,找找朋友、串串門子什么的,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
出門后再回來泡個熱水澡,更是至高無上的享受,她很滿意這樣的生活方式,完全符合她既慵懶又浪漫的性格,完美!
閉上眼掬起些許熱水淋上手臂,她想象著自己是古代的貴妃,在婢女的服侍下凈身,等沐浴完畢后還有專人按摩……突然有股強烈的被注視感,令她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家里就她一個人,怎么會有這么強烈的被注視感?!
顧不得皮膚上泛滿了的雞皮疙瘩,她猛地睜開雙眼——
“啊~~”猶如殺豬般的尖叫響滿整間屋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家里竟然會憑空冒出一個陌生的男人?!
而那男人……他竟面不改色的倚著門板,冷眼看著驚慌失措的她?!
“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她嚇得花容失色,開始漫無目的的抓到什么就往那男人身上丟,肥皂也好,水杓也罷,總之手上能撈到什么,就全往那男人身上招呼就對了。“快滾!不然我要報警了!”
“你不覺得……在享受泡澡之前,應(yīng)該要先關(guān)門嗎?”男人倚著浴室的門框,看樣子十分“滿意”眼前的“景色”,一派輕松的閃過她不斷扔過來的對象。
夏千娜不愧是夏千娜,她感覺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不利于她的意圖,索性將身子隱在浴缸的遮掩下,強自鎮(zhèn)定的和這陌生男子談判了起來!澳愕降资钦l?怎么進到我家來的?”
眼前這男人高大且俊美,有張刀鐫般的堅毅臉龐,濃密的黑發(fā)下是光潔好看的額,然后是有型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和略薄卻性感的唇,最最可怕的是那雙眼,像會放電似的,隱隱閃動著迷人的光芒。
男子沒有回答,性感的嘴角噙著笑,徑自抬高手臂,搖了搖手上的鑰匙。
“你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由于她家的門鎖是特地重新?lián)Q過,那特別的造型讓千娜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她家鑰匙沒錯,她驚訝的尖嚷出聲!拔腋緵]聽到開門的聲音!”
“呣……或許是你的音樂開得太大聲了!蹦凶优伺欤瑵M不在乎的指了指收音機,然后狀似認(rèn)真的思考她的問題,不答反問:“這么說好了,你是否有把鑰匙給了你之外的其它人呢?”
男子的聲音非常好聽,像一杯醇酒,又像一曲情感濃烈的好音樂,不斷的蠱惑著夏千娜敏感的耳膜。
“給我之外的其它人?”她用力的想著他的問題,卻又不由自主的有絲恍神,加上身體還泡在浴缸里,實在很難集中精神思考。
“沒關(guān)系,你慢慢想,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蹦腥怂坪跬ο硎苓@么跟她對談的Fell,并不急著結(jié)束這場充滿“美景”的交談。
“我不記得……我媽”她霍地想起老媽說要把鑰匙給朋友的小孩一事,忍不住結(jié)巴了起來!半y道是我媽給你的?!”
天!這是多大的刺激。
難道這一切全被丞妮料中,其實老媽是找個男人來和她同居?!
這、這怎么可能?
“嗯哼。”男人唇邊的笑意擴大,晶亮的黑瞳里滿是盈盈笑意。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的眼越睜越大,努力忽略自己全身光裸的事實,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在發(fā)抖了。
“侯筱歡!蹦腥艘膊粏,想也不想的報出自己的姓名。
夏千娜感到一陣暈眩沒錯,老媽告訴她的就是這個名字!
他該死的取這么女性化的名字做啥?害她以為她的室友會是個女人,誰知道居然是個活脫脫的大男人?!
是個男人就很糟糕了,更該死的是,他竟是個帥到?jīng)]天理的性感大男人,簡直是引人犯罪嘛!
“麻、麻煩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整理好再出去跟你談!彼蝗徊恢涝撊绾问呛,只得請他先行回避再說。
不然還能怎么辦?她現(xiàn)在可是光溜溜的,而且水已經(jīng)開始變冷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浴缸變成游泳池。
“OK,一切遵照小姐的指示辦理!焙铙銡g唇邊露出邪魅且性感的笑紋,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離開浴室,并紳士的將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