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后,上官蘿兒在段勁遙日夜悉心的照顧以及李大夫所開的滋補藥方調養下,身子已完全的復原了。
這一天午后,她在段勁遙的陪伴下前往“芙蓉坊”
因為怕危險,段勁遙原本打算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但是倘若他們兩人真的一塊兒現身,必然會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沒見著喜鵲夫人,就先讓這個狡詐歹毒的女人給逃了。
為了避免那樣的懷況發生,他只好喬裝成一般的尋歡客,與她一前一后地進入芙蓉坊,由她先去見喜鵲夫人,而他則混在男客之中伺機而動。
一看見她,喜鵲夫人立刻拉著她來到一間無人的房里。
“蘿兒,怎么樣?東西已經得手了嗎,那……門主玉符呢?”只要門主玉符得手了,她再派出幾個殺手去圍殺段勁遙,如此一來,白虎門便成了她的了!
上官蘿兒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帶門主符前來!
“沒有?你還沒得手?那你回來做什么?”夫人皺起眉頭,看了上官蘿兒那不太好看的臉色一眼!鞍。∥抑懒!你是又犯了頭疼了對吧?快,讓我幫你扎幾針就沒事了!
“不用了!鄙瞎偬}兒壓抑著恨意,語氣有些僵硬。
“不用?”
“我是頭不疼,也不會再疼了!彼淅涞卣f。
“不會再疼?”夫人一怔,對于她的用詞和語氣感到困惑。
上官蘿兒還沒來得及回答,段勁遙就已大步走了進來。他剛才瞥見上官蘿兒被鵲嬤嬤帶開,便按捺不住地跟了過來。沿路有幾個不識相的家伙想要攔下他,全被他給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因為她頭部的創傷,我已經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替她治好了!彼贿呎f著,一邊走向上官蘿兒,將她護在身后。
喜鵲夫人詫異地望著段勁遙,不懂他為什么會出現,又是所為何來?還有……他剛才說上官蘿兒的頭部創傷已經治好了,這是真的嗎?
“我不管妳為什么想要門主玉符,但妳永遠都不會得到它的,喜鵲夫人。”段勁遙說道。
聽他喊出了自己的名號,喜鵲夫人的表情一僵,她狠狠地瞪向上官蘿兒,驀地明白了。
“難怪妳去‘白虎門’這么久了都沒有得手,敢情是連人帶心都被這男人給騙了去?啐!妳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枉費我養妳這么多年!”
聽見這番斥罵,上官蘿兒再也忍無可忍了,一雙美眸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妳養我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妳這個殺人兇手!”
喜鵲夫人暗暗一驚,然而她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妳的傷果然全好了。過去的記憶全想起來了?”
“沒錯!我已經記起當年就是妳殺害了我爹娘!”上官蘿兒恨恨地說。
“那又怎么樣?有人出錢,我就辦事,有什么不對的?哼!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實情,那么今天我絕不能讓你們兩個活著出去!來人哪!”
在喜鵲夫人的叱喝下,幾名全副武裝的殺手很快地現身。
段勁遙冷冷一笑,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夫人,我建議妳不妨往窗外看看!
聽他這么說,喜鵲夫人狐疑地瞇起眼,她神情防備地退到窗邊,迅速朝外頭瞥了一眼。
這一看之下,她立刻變了臉色。
外頭估計有數十名官差,將“芙蓉坊”給團團圍住了!
“你!”她又驚又怒地瞪著段勁遙。
“雖然妳很該死,但是罪孽深重的‘獄炎會’自有國法制裁,不需由我動手!倍蝿胚b冷冷地說。
他雖然想親手殺了這個傷害他女人的混帳,替蘿兒的爹娘報仇,卻也不想要讓這惡毒女人的血臟了他和蘿兒的手。
“好哇!就算今日我真被斷了生路,我也要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家伙陪葬!上!給我殺了他們兩人!”
在喜鵲夫人的命令下,幾名殺手立刻拔刀攻來。
段勁遙迅速將上官蘿兒帶到角落,說道:“蘿兒,這兒我來應付就好,妳在一旁自己當心些。”
“你要小心!鄙瞎偬}兒雖然相信他的身手,卻還是忍不住提醒。
“放心,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娶妳呢!”
段勁遙朝她一笑之后,隨即轉身抽劍對付這些人。
他的身手相當矯健,武功更是高深莫測,饒是這幾名訓練有素的殺手連攻也無法傷他分毫,甚至在他愈漸凌厲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喜鵲夫人見狀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一群沒用的飯桶!看來非得要我親自動手不可了!”
她眼露殺機,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狠狠地朝段勁遙揮去。
身為“獄炎會”的首領,喜鵲夫人有著絕頂的武功,那條長鞭在她手中宛如有生命似的,靈活而凌厲,招招陰狠歹毒,然而段勁遙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使面對著喜鵲夫人殺氣騰騰的攻擊,他仍舊能夠一一化解。
上官蘿兒屏氣凝神地看著他們的交戰,幾乎連眼兒都不敢眨一下,心里想著倘若情況有異,她一定要及時出手相助。
由于她太專心于盯著他們的打斗,以至于沒注意到有個殺手已悄悄繞到她的身后。
段勁遙瞥見了那鬼祟的身影,立刻出聲警告。
“蘿兒小心!”
上官蘿兒的心一驚,幸好她的反應極快,身子往旁邊一旋,避開了那名殺手的偷襲,也立刻和對方打了起來。
圍在“芙蓉坊”外頭的官差們聽見屋里傳出的騷動聲,立刻闖了進來,將他們所有人團團圍住。
“統統不許動!”
由于這群殺手剛才大多數已被段勁遙打傷,此刻根本無法反抗,只能乖乖地任由官差將他們抓了起來。
喜鵲夫人一個分神,被段勁遙削中了持鞭的手,她大驚之余正要使出下一招,段勁遙手中的長劍卻更快一步地抵住了她的咽喉。
一旁的官差見狀,立刻上前將她牢牢捆綁起來。
眼見大勢已去,喜鵲夫人憤恨不甘地瞪著上官蘿兒,對官差說:“那女人也是我的手下,為什么你們不抓她?”
上官蘿兒臉色一變,夫人擺明了要拖她下水,這下該怎么辦?
正當她暗自憂慮之際,帶頭的官差卻脫口叱喝:“胡說!上官姑娘即將成為段夫人,皇上很快就會下旨賜婚了!”
“什么?”
一聽見官差的話,不僅喜鵲夫人驚訝不已,就連上官蘿兒也愣住了,至于一旁的段勁遙,則是揚起一抹略帶無奈的微笑。
“本想給妳一個驚喜的!
由于查明呂敔祥的身分上報朝廷有功,再加上他將“獄炎會”的首領以鴇母的身分為掩護,藏身于“芙蓉坊”的事情上報朝廷,又是大功一件,因此日前皇上特別召見他,詢問他想要什么賞賜。
他不要別的,只求皇上能夠下旨賜婚。
他知道上官蘿兒對于她的身分還是有些在意,而皇上賜婚是天大的榮耀,她可以風風光光地成為“白虎門”的門主夫人,到時還有誰敢私下議論些什么?
在前來“芙蓉坊”之前,他就已料到喜鵲夫人很有可能會拖上官蘿兒下水,因此便將皇上承諾賜婚的事情事先告訴了這些官差,意在告訴他們不得動上官蘿兒。
為了要給上官蘿兒一個驚喜,他還事先提醒官差們,暫且別在上官蘿兒的面前提及此事,想不到卻還是被意外說溜了嘴。
也罷,雖然此刻時間和地點不甚完美,但至少它依舊還是一項值得欣喜的好消息。
“我早就說了,這輩子妳只能當我段勁遙的妻子,現在皇上應允要賜婚,妳想不嫁給我也不行了!
上官蘿兒笑了,那笑容嬌美如花。
這男人確實如他所承諾的,竭盡所能地寵她、愛她,要她如何離得開他?
“抗旨可是殺頭大罪呀!看來我也只能乖乖嫁給你了!彼室庥弥鵁o辜委屈的語氣說道。
“嗯,妳能認命,那是最好不過了!”段勁遙也很配合地佯裝蠻橫霸道。
語畢,他們忍不住相視而笑,濃情密意盡在不言中。
官差們原本對于不小心泄漏了喜訊而感到有些愧疚,不過見他們凝望著彼此,彷佛眼中再也容不下其它身影的模樣,似乎對于提前泄漏喜訊也不是那么的在意,因此便松了口氣,而他們之間那甜蜜熱烈的氣氛,讓一向嚴肅的官差們也忍不住微笑起來,不過難得的笑意在瞥見一旁被捆綁起來的殺手們時,立刻便收斂住。
“把這些人統統帶走!”
在帶頭官差的叱喝下,這一干人等全被帶走,準備關入牢中等候審理。
“獄炎會”的瓦解,已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