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卡島是朱凱買來度假用的,島上的機能全隨他的意愿變動。
也就是說,如果他希望島上有五星級飯店的設施,這個島就會一應俱全。
只是,這次事發突然,他無暇多做安排,他們也就只能以原始方式住下來,有什么用什么。
「喔,朱凱好棒,會烤肉!
夜晚,朱凱在滿天繁星下炊煮食物,夏潔則在他的指示下,摘取可以食用的野菜,兩人互相協助,晚餐的材料很快就準備好了。
木屋后面的小倉庫里,還有一點馬鈴薯、牛肉、羊肉,朱凱找了木柴來點火,將牛肉叉在木架上烤。
作為一個足以統領世界經濟的人物,要未雨綢繆,為可能發生的一切做準備,這種求生技能只是其中之一。
「好可惜,要是相機的記憶卡容量大一點就好了。」看著美景卻無法拍照,夏潔只能大發遺憾。
天上的月亮像陶瓷圓盤,星星像鉆石灑在黑絲絨般,綻放耀眼的光芒,樹林里的樹葉輕輕搖曳,涼風徐徐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火劈里啪啦的燒,朱凱不停轉動肉串,肉香隨著微風吹送。
就著火光,夏潔看到朱凱專注的臉龐被照得更加耀眼,出眾的五官因此有幾分神秘,也增添幾分剛毅性格,眉眼之間更有平日看不到的魅力。
她好想拍他,想二十四小時一直拍,除了他太帥之外,恐怕還有別的原因,只是她并不很清楚。
「大一點也沒用,電池會用完!怪靹P邊替牛肉翻面和上醬,邊回道。
「說得也是。」夏潔依依不舍的把相機放到一旁,「這樣也好,人家不是說,相片是一時的,回憶卻是一輩子,我就全心全意來創造回憶好了!
這樣也好,那樣也好,怎樣都好,可是……
「可是妳會忘掉到底是誰與妳創造這些回憶!惯@樣還算回憶嗎?她是最沒有資格說「回憶」兩字的人。
「忘掉就再創造!闺m然他說的是事實,她卻不肯服輸,不肯讓他知道,以前她認為很好的事,突然又變得很不好。
「創造后又忘掉!
「那就再創造、再創造、再創造……」討厭,他怎么拚命挖苦她?
「問題在于,創造就不可能是原來的人,因為妳把主角忘掉了,再怎么創造也不是最初的東西!顾敲从邪盐,令他不服氣。
她若與別人再創造回憶,他極有可能因此心痛。
可惡,他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和想法?
不應該、不應該!
他最愛的是他自己,不應該有為別人心痛的感覺,也不該有在意別人的想法!朱凱如此告誡自己。
頓時,氣氛陷入了沉默。
夏潔很傷心,朱凱說的是事實,她永遠記不住人,就算再珍貴的回憶,沒有相機,什么都留不住。
朱凱很得意,因為他贏了一回,但心里同時也很不愉快,為什么她就是會把他忘記?
「這樣也……」她想說這樣也很好,但她非但想不出哪里好,反而覺得愈來愈不好。
不行,這樣太糟糕了,不只影響自己的心情,還會破壞這么美妙的氣氛,得趕快想辦法換個主題。
不久,她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我想起韋克是誰了。」夏潔用輕快的口吻說,「他是我公司的董事長啦,不過我們應該從沒見過。」
「妳確定?」朱凱似乎沒有感染夏潔輕快的心情。
韋克是他的死對頭,對于夏潔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他未婚妻的事,朱凱非常介意。
「我的相片中從沒出現過董事長,所以應該是沒有。至于訂婚的事,我半點印象都沒有,我想應該是沒訂婚才對。」夏潔肯定的回答。
「說不定是因為,當時記憶體不夠或沒電池而沒拍到!闺m然她說韋克從未出現在相片中時,他有一點雀躍,但一想到這些可能,他的心情又變得沮喪、生氣。
她讓他心情變得難以想象的復雜,到底是為什么?
「才沒那回事,今天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發生。」
「好吧,我會派人去查的。」既然她的記憶不可信,他就讓手下去查,總會查出真相的。
「對了,我在報章雜志讀過,貝魯克家族和畢奇奧尼家族是世仇……」情況真不妙,她怎么把話題扯到這里來?
糟糕,她在貝魯克企業上班,卻和朱凱在這里……會不會被當成間諜或奸細?
啊,有了!
「這樣吧,我來當和平大使!瓜臐嵦煺娴恼f。
「妳?」朱凱噗哧一笑,這可是他這輩子聽到最不可靠的提議了,「妳能當和平大使?」
「嗯。」夏潔用力的點頭。
「好吧,妳要怎么當?」她那么興致勃勃,他實在不好說出「先把妳的病治好」這種打擊人的話。
「嗯……」夏潔很努力的想了想,「替你送花給他!
「。俊怪靹P又想大笑了,「那是男女交往時,才會做的事。」
「不行喔,那不然……」還有什么方法咧?有了!「替你送和解書!
「又不是上法庭,送什么和解書?」
「那……」那些都不行,該用什么法子?「不然我幫你們送信,當溝通的橋梁!惯@樣總可以吧!
「那種事用手機就行了!挂运@種單純的心眼,再給她十年也當不了和平大使。
「那……我能為你們做什么?」總有她可以做的事吧!
「妳應該做更有貢獻的事,再想想吧。」他當然可以給她建議,但她想破頭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他想多看幾分鐘。
「更有貢獻的事……」好難,她能做什么更有貢獻的事?造橋鋪路嗎?
夏潔仰頭看滿天星星,又低頭看滿地落葉,搔搔頭,又用樹枝在地上亂畫。
空氣中,只有肉的油滴在火里,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
朱凱覺得她擠眉弄眼、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實在有趣極了,忍不住暗笑在心里。
「你跟我說啦。」她怎樣都想不出來,只好向朱凱求救。
「妳目前要做的事,就是把這個吃光!怪靹P把烤到七分熟的牛肉遞給夏潔,還給了她一盆生菜。
「厚,原來你在耍我……」夏潔很想不服氣的跳腳,但看到香噴噴的牛肉,注意力馬上轉移,「好好吃的樣子!謝謝!
夏潔接過牛肉,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哇,好香,好嫩,好好吃。」她簡直是狼吞虎咽了,「你有這么好的技術,以后若不當朱凱,可以當廚師,專門烤牛排,哇,真的太好吃了!
「那是什么邏輯?朱凱是一種職業嗎?可以辭職?」居然把他的名字當作一種職業的代名詞,她是不是哪里搞混了?「別只吃肉,也要吃點生菜!
「謝謝!瓜臐嵞闷鹕,一口吃牛排,一口吃生菜,好不快樂。
「不客氣!怪靹P很不可思議的發現——看她吃得這么愉快,他心里的某個部分竟然獲得天大的滿足,不用吃就飽了。
「因為朱凱代表畢奇奧尼財團啊,就算有天朱凱不當畢奇奧尼集團的總裁,也還是大人物,大人物怎么當廚師?」夏潔邊吃邊說,口齒不清,「啊,大人物烤牛排給我吃耶!怎么辦、怎么辦?」
夏潔一意識到這點,整個人慌得團團轉,不知該繼續吃,還是還給他。
朱凱看她像要大便前的小狗般,在原地直轉圈圈,笑得直不起腰來。
「不要笑啦,快幫我想辦法!瓜臐嵹s緊求救。他為什么一直笑?
「妳到底是怎么了?」朱凱止住笑聲問。
「你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你煮東西給我吃,又一直陪我聊天,還把快迷路的我叫回來……」哇,她講不下去了。
現在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是大人物,她真的是笨得可以,但重點是,現在該怎么辦?
「我不會對妳怎樣的,不用這么緊張!怪靹P忍住笑意說,但看她拚命打轉,還滿嘴碎碎念,又忍不住大笑出來。
「可是一想到那樣,我就好慌、好緊張、好高興、好害怕……」那種感覺,地球上昕有的形容詞都形容不了。
「原來如此啊!怪靹P恍然大悟,她后知后覺到現在才聯想起,「朱凱」這個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勢力。
「對啦對啦,快點幫忙!挂鯓硬拍茏屗辉倬o張慌亂?
「跟平常一樣相處就好啦,我也只不過是個人。」朱凱說。
這樣救得了她嗎?
因為這么點事就慌成這樣,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人?
「所以我吃你弄的食物沒關系?和你沒大沒小的聊天沒關系?對你亂拍照也沒關系?什么都沒關系?」雖然他這樣說,夏潔還是很不放心。
「沒關系,只要是妳,什么都沒關系!怪靹P愿意拍胸脯保證。
他說了「只要是妳」這幾個字,難道她對他有什么特別?他感覺到有些東西從心里涌出來,神秘到連他自己都難以捕捉。
「呼!那就好。」夏潔終于停止了打轉,在草地上坐下來。
好累好累,她為什么一緊張心慌,就把自己弄得這么累?夏潔頻頻擦汗。
「這是妳的另一個小毛?」朱凱笑著問。
「不要太緊張就不會發生啦!瓜臐嶞c點頭,補充說明。
「所以說,我讓妳十二萬分的緊張?」朱凱抿嘴一笑,這樣的敬畏也算一種崇拜。
「對啊對啊,十二萬分。」夏潔毫不掩飾的用力點頭。
「妳的頭上黏著小樹葉!怪靹P輕笑著告訴她。
她汗流浹背,急急解釋的模樣,也可愛極了,為什么她就是如此吸引他?
「真的嗎?哪里?在哪里?」哇!出糗了、出糗了,趕快把樹葉拿下來!高有嗎?還有嗎?」
她怎么會在他面前出糗啦?
在誰面前出糗都沒關系,就是不能在他面前出糗!
「有。」她胡亂揮舞的模樣也可愛極了。
「幫我拿、幫我拿。」夏潔跳到朱凱面前去。
朱凱伸手把黏在她頭上的樹葉拿下來,也把因流汗沾在她臉上的小草屑撥掉。
「謝謝。」和他這么接近,夏潔更緊張了。
沒多久,他們吃完晚餐,準備就寢。
他們睡在小木屋里,一人一個睡袋,各據木板床的兩邊,小木屋屋頂開了一扇天窗,滿天星星都在對他們眨眼睛。
對夏潔來說,這是個很快樂的夜晚——
吃到朱凱親手準備的食物、和他聊天說笑、請他幫她拿樹葉、與他睡在同一個屋子內,還有這滿天星星……這些回憶,她要一直回味、一直回味。
對朱凱來說,這是個很奇特的夜晚——
有個活色生香的女子在身旁,他卻要苦苦壓抑心里的蠢動,只因她極有可能是韋克的未婚妻,但見鬼的是,她卻又是他在神父見證下,得到的新娘……他,真是瘋了。
他怕韋克,所以苦苦壓抑自己?
她號稱是個在記人方面有不治之癥的人,他若真要做什么,只要她不記得他,豈不相安無事?
朱凱為自己這么想而感到惶恐,既然他會這么想,就表示別的男人也會這么想,那她……
一想到她全無防備的暴露在這種危險中,他就異常擔心。
唉,自從認識她以后,他就常有這種感覺,真是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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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朱凱在吵死人的手機鈴聲中醒來,光聽聲音,就知道是那不肯放他閑閑過日子的老媽。
「媽,什么事?」他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問。
「死孩子,現在是什么時候,你還在睡……」老媽的聲音很刺耳,像過分緊張的母雞。
「發生什么事,妳還是快說吧,否則我永遠也猜不到!惯@樣說比較省事一點。
眼睛不經意瞟到夏潔昨夜睡的位置,卻發現她早已不見人影。
他心里浮上問號——她跑去哪里了?
「你那個新娘什么時候變成韋克的未婚妻?耍手段也不是這種耍法,那可是我的媳婦兒耶!老娘命令你把她藏起來,千萬別被貝魯克家族的人找到。」聽得出婦人緊張兮兮的。
「媽,別生氣,也別緊張,沒人能把她搶走的!巩斔@么說的時候,居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看來你先找到她了!」婦人芳心大悅,「貝魯克家族在媒體上發布相片,也發布你綁架她的消息,但是別擔心,你只要把她藏好就好,其他看老媽的!剐z口度蜜月去了,誰敢去打擾,她就讓他們好看!
「媽,不如我們早早回去讓韋克死心,就算是他的未婚妻又怎樣,我們已經在神的見證下,成為合法夫妻了。」朱凱有恃無恐。
「乖兒子呀,你終于承認那件婚事啦!」婦人很開心。
「呃……」朱凱有上當之感,「我的意思是,即使純屬虛構,相片和光碟還是能夠成為有效證明,貝魯克家族永遠斗不過我們!箾]承認,他可沒承認那場婚禮。
「別死鴨子嘴硬啦,你可不是那種會隨便找個人,進教堂結婚的人!箣D人勝券在握。
「就說那是一時失策。」再怎樣他也不該逃進教堂,唉!
「總之,你把我可愛的媳婦兒藏好,別讓她被帶走,也別有半絲損傷!箣D人下完命令后,隨即掛斷電話。
「媽……」朱凱還想說什么,回應他的只剩嘟嘟聲。
「就說不是那樣……」朱凱心煩意亂的嘟嚷。
他可不愿承認自己已經舉行過婚禮,是個死會的無價值男人,夏潔只是……只是他在道義上保護的人。
是了,就是這樣,他不可能跟她真的結婚,更不可能專情于她。
在這整件事上找到定位,朱凱的心情也輕松了。
肚子餓了,來弄點吃的吧。
接著,朱凱到泉邊去盥洗,之后,邊吹口哨邊著手烹煮早餐。
早餐呢,就多烤兩顆馬鈐薯,再多煮一點水來泡咖啡好了。
朱凱升火烤馬鈴薯,還從木屋里找出兩包即溶咖啡和杯子。
「夏潔,去找野菜、取些水來……」他下意識的說,忘了夏潔一早就不見人影。
看著空無一人的原野,他心中悵然若失,也開始擔心。
「夏潔!」他朝山邊喊。
眼前是湛藍的亞得里亞海,從這里呼喊,海風會把他的聲音傳送到小島的每一處。
而且,只要夏潔有回應,他就會聽到。
但是凝神等候了半晌,除了風聲外,其余一點聲音都沒有。
「夏潔,聽到就回答一聲!顾趾。
回答他的,只有山谷的回音。
怎么回事?她到哪里去了?他開始擔心起來。
一想到她會迷路、身體會自動轉彎,還會把所有的人和路忘得一干二凈,他不禁感到惶惶然。
萬一她忘記他、忘記回來這里的路,在迷路時,遇到兇惡的野生動物……
不行,他得去找她,非找到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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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潔,妳在哪里?回答我!」
朱凱沿著昨天的路找人,從平臺到小木屋,來來回回找了三趟,非但沒看見半個人影,連回音也沒聽到。
可惡,她跑到哪里去了?該不會真的被兇惡的動物吃了?
「夏潔,快回答我。」他滿山跑、到處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明明是個路癡,為什么還要獨自出門?」滿山遍野都找不到,她會到哪里去?
「難不成……」心上閃過一個極為糟糕的念頭,接著他以最快的速度沖下山,在海岸線上奔跑,「夏潔,妳在哪里?」
海岸線上也什么都沒有,朱凱有點放心,但找不到她,整個人又像被掏空了般。
萬一她有什么閃失,萬一她真的成為野獸的食物,萬一他再也看不到她……
這是前所未有的恐慌,以前遇到好幾次集團的危機,他都沒有這么慌亂不安,如臨世界末日般。
太詭異了,她只是一個女人,還是個他不愿在意的女人。
可惡,這個他不愿在意的女人讓他擔心、坐立難安。
請看顧她的安全,上帝!這個女人不禁讓他虔心向上帝祈禱。
跑逼了整座山、踏遍整條海岸線,仍沒有她的蹤跡,朱凱像只斗敗的公雞,拖著腳步、垮著肩膀,做最后的搜尋。
不經意地,他發現灌木叢下隱約的腳印。
「這……」
朱凱像發現一線希望般,循著腳印往灌木叢內走。
灌木叢內因長年不見陽光的關系,地上滿是泥濘,也就是這些泥濘保留了那些足跡。
這些腳印是新的,而且比他的小,除非有別人到島上來,否則肯定就是夏潔的。
懷抱著這個信念,朱凱循著那些小腳印進入深不可測的森林。
從樹葉間透進來的陽光很少,泥濘愈來愈嚴重,苔蘚布滿路旁,間歇還有小斷崖……
走在這樣的路上,她不會害怕嗎?
看到類似跌倒的痕跡,朱凱心中一緊。
千萬、千萬別讓她有任何閃失,上帝!
再向前走三分鐘,一陣水聲隱隱傳進耳膜,愈往前走,水聲愈清楚,也愈洶涌,聽起來像是瀑布。
再往前走,腳印不見了,眼前橫亙的是一塊比人還高的大石。
「她爬上去了?怎么爬上去的?」一想到她可能經歷怎樣的危險,他就心口發疼。
在仔細觀察之下,他發現大石上一條藤蔓和大石凹處一些濕土。
依照這些線索,朱凱拉住藤蔓,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那塊大石,之后又走過碎石坡、大樹干,愈走愈深,瀑布聲也愈大。
在爬上比方才更大的那塊大石后,他看到了那道瀑布,也看到夏潔。
夏潔坐在彩虹橋上,背上有雙天使的翅膀在拍舞。朱凱心中一驚,連忙揉揉眼睛。
原來陽光從森林的隙縫流泄下來,照在瀑布上,折射出無數的七彩虹橋,夏潔光著腳坐在瀑布下的一塊大石上玩水。
遠遠看來,她就像坐在橋上,而瀑布的水氣使空氣迷蒙,讓人看不真切,她揮舞的雙手,就像雙翅。
「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怕嚇到忙得不亦樂乎的她,他刻意撥弄路邊的草木,也故意發出腳步聲。
「嘻!瓜臐嵽D過頭來看他,雖然在微笑,卻眼神顯得陌生、迷茫。
她忘記他了!朱凱心中一痛。
「你看起來好眼熟,你認識我嗎?」夏潔笑著問,「這里很好玩喔。」
「妳迷路了?走了這么久?」一個人孤單的走到森林這么深的地方來,他好心疼。
「迷路就會有好事唷,我超幸運的!拱ㄓ鲆娝,夏潔興高采烈的說,「你好帥喔,我可以拍照……對不起,我的相機忘記帶出來了!拱,在深山里遇到帥哥卻拍不到相片,太令人扼腕了。
「不過沒關系,我會努力把你記住的。」
「夏潔!怪靹P難過的從背后抱住她。
如果他沒找到她,她怎么辦?
她會不會迷路到更深的山里去,永遠走不出來?
幸好他找到她了,幸好。
「我可以問一下嗎?你是哪位?」他們肯定是認識的,既然是這么帥的人,一定要記一下名字。
「朱凱·畢奇奧尼!怪靹P將她按進懷里,任何人都可以遺忘他,只有她不可以,他不想被她遺忘。
「我們有這么熟嗎?」夏潔在他的懷里問。
被他抱的感覺還不錯哩,她仔細想想,說不定他們是情侶喔。
「很快就有了。」朱凱用臉輕摩她的臉。他找到她,真是太好了。
「你要不要一起玩?」夏潔問,卻在問完后被奪走了吻。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他的心也是,她的身體變得好熱,他的動作有點急促狂野,她的心卻隨之起舞。
她隱約感覺之前曾發生過這種事,雖然印象很模糊,卻有份熟悉感,讓她知道怎么反應。
啊,原來她真的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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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凱承認了,承認他在意她,承認他擔心她擔心得要死,承認他想抱她,承認他想把她永遠放在身邊,承認他想被她記住……
他,全都承認了。
「我想抱妳,好嗎?不管妳是不是別人的未婚妻,都讓我抱妳,好嗎?」朱凱在她耳邊粗喘的低語。
他壓抑不住內心那股想與她建立更深連結的渴望,他想與她建立人類最親密的關系,想變成她最親密的人,想變成唯一有資格把她放在身邊的人。
「我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全身發燙、神思恍惚,每個細胞都在他的親吻下,跟著回應、起舞。
「夏潔……夏潔……夏潔……」
朱凱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溫柔,不停地吻她,一遍又一遍,只是,除了親吻她的臉外,他也沒再越雷池一步。
他想要她,無法停止,卻也不想嚇壞她。
「身體變得很怪……」美目為難的瞅著他。
他對她施了魔法嗎?
「脫掉衣服,會不會好一點?」他低聲問,像在懇求她的應允。
「嗯。」夏潔從喉間流出一句答應。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夏潔的衣服離開了她發熱發燙的身體,朱凱的大手膜拜了她纖細身子的每一處。
夏潔坐在原來的石頭上,朱凱慢慢滑到水中,泉水在上游受到陽光強烈曝曬的關系,流到潭里時已變成溫的。
接著,朱凱脫了衣服,將身體泡在水中,蹲身吻著夏潔修長白皙的腳。
「我們……我們很要好嗎……」夏潔在朱凱的挑逗下,全身繃得像拉緊的弦,連聲音也是。
「討厭嗎?」
他細心的試探她的反應、注意她的感覺,溫柔且小心翼翼。
「不……」
她太害羞了,他該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們來玩吧!拐f著,他把她拉下水,還用水潑了她全身。
「哇,我也要潑你,我也要潑你!瓜臐嵑芸炀烷_心的玩起來了。
「換我潑。」
雖說要潑水,朱凱實則逮到機會就好好的愛撫她、親吻她,讓她頭腦發昏、四肢無力。
「你亂摸,我也要!
夏潔可不是能任人宰割,他怎么對待她,她就以牙還牙。
她發現他能把她摸得雙膝發軟,她也能把他摸得全身無力;當他害她呻吟連連時,她也知道怎樣讓他露出認輸的表情……
這種游戲很新奇,也很有趣,讓她漸漸忘了害羞。
「我想要妳……想要妳……可以嗎?」朱凱不停地在她耳邊低喃,低啞性感的嗓音像在催眠她。
「嗯……」不知為何,她想被他侵入,想觸碰他,想要他變成自己最親密的人。
也許,她已經認識他很久,很愛很愛他了也說不定。
朱凱在水中進入了她,他感覺得到她的初經人事,也感覺到她的熾熱和狂野。
「夏潔……夏潔……」朱凱邊呼喚她的名字,邊愛著她。
「凱……朱凱……」她也以呼喚他的名字為回應,也許不久后她又會忘了他,「沒有拍照……我會忘記……」
為什么她以為極幸運的事,在此時會變成無奈的缺憾?
「像妳說的,忘記了,就再創造、再創造、再創造!」他用力挺進,像要深深刻進她的生命里,讓她永遠不能忘了他。
「嗯,我要,我要記得這一切!
也許她的大腦不記得他,但她的身體應該會記得他的溫柔和他帶來的愉悅,就像她記得他的吻那般。
「別逞強。」朱凱暫停動作,心疼地親吻她的嘴,「我不要傷害妳,也不要妳傷害自己!
「可是我怕會忘記……像……」
她是不是忘了與他的熱戀和纏綿呢?
「我決定不再離開妳,當妳忘記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讓妳想起來。」這才是他該做的事。
她比他想象的更契合自己,之前在金正喜身上只能得到空虛和乏味,在夏潔身上卻能得到一種靈魂的滿足和喜悅,既然他從她身上得到這些,就有義務讓她在他身上得到依賴和安心。
「朱凱……」他的擁抱好溫暖,他的話正是她需要的,她不禁貼在他的懷里,享受這甜蜜。
「換我了,好嗎?」朱凱讓她雙腳環在他的腰上,再次挺進她體內。
夏潔的身子突然感到強烈的刺激,差點昏厥過去。
「還好嗎?還好嗎?」朱凱心急的呼喚,全怪他太沖動,沒有好好控制自己的情欲。
「還好……」夏潔不好意思的說。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如果不舒服,及時告訴我,好嗎?」朱凱吻吻她說。
夏潔恍惚地點點頭,他的溫柔令她無比放心,但她還是在他激烈的沖刺中,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