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又契合的親密關系,讓宮權與心潔的情感迅速加溫,轉眼間,已到了六月初夏。
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龐宮權酷顏緊繃,一邊看著腕表時間,一邊手執話筒與東方集團航空部總裁,就合作案討論會面日期。
“沒問題,那決定那天。”
“是嗎?無所謂,事前再確認一次就行了!
“……”
“嗯,有問題再聯絡,再見!
結束與東方集團總裁的通話,龐宮權掛上話筒,立即按下秘書的分機。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秘書手拿記事本推門進入——
“總裁!
“下個月二十九號晚上,我跟東方集團有約,替我把時間空下來!
“是!泵貢焖儆浵隆
“還有,把這幾份急件送出去!彼赶蜃髠葞追菸募龠f出一份企畫書,“順便把這份企畫書退給張經理,請他就第三項重點再加強補述!
“是。”接過被退的企畫書,秘書抱起幾份已批過的急件,看一眼已指向十一點的掛鐘,“總裁,請問你今天中午想吃些什么?”
“不必,我出去吃。”結束手中工作,他站起身,繞出辦公桌,自秘書面前大步行過。
“你要出去吃?”秘書一聽,呆住。
“嗯。”想了下,他酷聲交代,“還有,下午我會晚點進來!
“還、還要晚點進來?”秘書這下子看起來是更呆了。
跟著近來行為異常的主子走出總裁室,秘書一臉呆樣地傻看著正朝專用電梯大步行去的他。
她是走錯辦公室,還是又認錯上司了?否則,為什么自上任以來,就一直都在辦公室吃速食當中餐,也從不遲到早退的頂頭上司,這陣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早退、晚到,今天還說要出去吃中餐
“喂,你在看什么?”被派往印尼公司,剛好回臺北開會的李正杰,跟著她往專用電梯方向看去。
“奇跡!泵貢J真道。突然,她轉頭瞪看前陣子,被一紙外派令,調往印尼的李正杰。
“你不是應該在印尼嗎?怎么回來了?”
“我不可以回來嗎?”正杰一聽,忿忿不平的瞪了她一眼。
他也不過就那天多問了幾句,有關未來總裁夫人的事情而已,隔天居然就收到主子的外派令,命他即刻前往印尼辦事處報到
天知道印尼何時還會再發生恐怖攻擊、爆炸事件,主子把他調去那里,豈不就是擺明了要他死嗎
虧他之前還認為自己跟對了主子,直夸自家主子比較君子,沒想到,才隔天就中招……
哼,他們三兄弟果然都不是好人,心腸一個比一個壞
“應該是不可以!泵貢埔馓嵝训,“那天總裁不是說了,除非他允許,否則,就算印尼發生戰爭、政府要撤僑,也不準你擅離職守的嗎?”
“你!?”李正杰氣得死瞪秘書好幾眼,“我是經過總裁特別允許,代表辦事處回來開亞洲經貿會議,才順便上來看看的!”
“啊,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對不起!”想起亞洲經貿會議的事,秘書笑得好尷尬,連忙轉話題,“對了,我跟你說,剛剛總裁說要出去用餐!
李正杰一聽,先愣住,后大笑。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家主子一向工作至上,只要沒有外出行程,就一定會留在辦公室,充分運用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說他會出去用餐、吃飯?哈!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可是,他真的出去了!”秘書鄭重強調。
“真的,我發誓!”
“沒帶公文?”探看無人的總裁室,他皺眉問。
“沒帶!
“那應該是回龐家大宅陪老夫人吃飯!
“不可能,老夫人還在國外玩,下個月才回來!
“那一定是你認錯人,剛才在總裁辦公室的是執行長。”因為他們偉大的執行長,最喜歡在中午時候,找人一塊吃飯談是非了。
“這樣嗎?那總裁人呢?”
“總裁?總裁在副總裁辦公室!
“咦?”
“他在副總裁辦公室吃三明治!彼f得很肯定,“他們三人里,就總裁最會吃那種簡單速食。”
“嗯,那應該是了!泵貢c點頭,認同他的推理,“副總裁是美食主義者,正餐從來不吃那種速食,只有總裁才會隨便吃。”
“沒錯,就是這樣!”李正杰肯定道。
哼,雖然他們老被那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孔搞混,還經常認錯人,但是他們三兄弟的喜好、興趣,他們早就摸清了。
“咦?那副總裁人呢?”秘書突然想到。
“他……”李正杰還來不及回話,一聲低沉嗓音已自兩人后方傳來。
“找我做什么?”
兩人聞聲,表情一愣,緩緩轉身,傻眼看著一臉嫌惡,卻忍耐吃著手中總匯三明治的酷男。
他是副總裁?那剛剛走出去的那個奇跡,到底是總裁?還是執行長
互看一眼,兩人無力地垮下肩。
又猜錯了,唉。
六月,鳳凰花開,驪歌初唱。
今天是T專的畢業典禮,經過冗長的師長及各界代表致詞,今年的典禮比預定時間晚了十分鐘結束。
當司儀喊禮成的那一刻,一群畢業生已迫不及待沖出禮堂,涌向校門。
頓時,安靜的校園,變得喧囂熱鬧。一會,校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身穿全套名牌西服,身倚黑色跑車,龐宮權抽著煙,仰望清藍天空的酷冷姿態,擒住四周年輕學子的視線。
然,略過一道道因認出他的身分,而不斷發出尖叫與驚呼,以及不斷投射而來的欣羨與愛慕眼光,龐宮權調移視線,直視校門口,等著她的出現。
終于,他看見她了!站挺身子,勾起微笑,他等著她到來。
謝絕同學慶祝畢業的聚餐邀約,一走出校門,就看見站立于不遠處的宮權,韓心潔黑瞳倏亮,驀綻燦爛笑顏,一臉驚喜,朝他飛奔而去
“你怎么來了!?”
張開雙臂擁進飛撲而來的纖細身子,他薄唇緩勾,眸光噙笑。
“你的畢業典禮,我當然得來!碧至眠^她風揚的發,他拿出身上白帕,拭去她鼻尖沁出的薄汗,低聲沉笑。
“可是,你工作一直很忙……”在一起多時,她感受到他的肩膀上,有著一股無比沉重的壓力。
突然,他拉開后座車門,取出一大東包裝精美的百合玫瑰花束,遞到她面一剛。
“送你。”他笑看她驀張的瞳。
“你!?”捧過大花束,她埋首花中,抿咬著唇,忍住感動想哭的心。
不是沒收過他人送的花,可,從沒一個男人送的花,能夠使她如此感動。
他工作繁重、日理萬機,是個幾乎沒有私人休閑時間、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但為了她,他可以把他一向重視的工作,擺到一邊去,總是花盡心思寵她、疼她……他讓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快樂。
“怎么了?”勾起她的下頷,凝看她泛染水光的瞳,他勾唇淡笑,俯身輕吻她的唇。
“你、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就是想寵你、疼你!彼咝。
“你……討厭,你害我快哭了……”緊抿著唇,她淚眼蒙蒙。
“真是傻瓜,這樣也哭?”輕擁過她,他眸光溫柔地搖搖頭,大手輕拍著她的背脊,順著她的發,任她在他懷里發泄哭泣。
他只喜歡她的笑,從不喜歡她的淚,但,若她真想哭,那么,他會提供自己的胸膛,讓她一次哭個夠……
自有心潔的陪伴后,龐宮權不再把工作當成唯一的生活重心,也不再加班到半夜才上樓休息。
現在,只要一到心潔下班時間,他就會放下工作,上樓陪她看電視、聽音樂或看書。
因此,當他必須到日本參加一場商務研討會議,順道展開為期十五天的亞洲商務之旅時,他的情緒變得異常煩躁。
步出日本東京會議中心,龐宮權沉著一張酷顏,步向前方賓士房車。
“總裁,接下來有三個小時的空檔,是不是直接回飯店休息?”已被調回臺北公司,隨行在側的正杰,翻看手中記事本。
“三個小時的空檔?”他皺眉。
“是的,下一個行程,是晚上井上集團老總裁的生日晚宴。”
“這樣嗎?”他擰眉沉思,問道,“上野公司是不是在這附近?”
李正杰愣了下!笆堑模贿^,我們預定明天上午才會……”
“不必等到明天!睂m權抬手制止他未完的話,“現在有時間,就現在過去,你馬上通知上野先生!
“是!崩钫苓B忙修正記事本上的行程表。
“拿來我看看。”坐進房車里,龐宮權拿過他的記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