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絲愉發現自己誤會了他,她還以為他是為了偷襲她,原來是怕她會冷到……咦?這怎么可能!她否決掉這樣的想法,這壞蛋老愛找機會欺負她,怎么可能會關心她?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會有如此反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鼻子有沒有怎樣?」張絲愉愧疚地道歉,見他久沒有反應,誤以為韓天浩被揍那一拳后,醉到爬不起來,趕緊蹲下去扶起他,關心、抱怨的話語脫口而出:「你很反常耶,為什么不像前幾次一樣醉倒在門口就好,這樣亂跑萬一摔傷了,怎么辦?」
「你的手勁真不小。」他忽然冒出一句無比清楚的話。
「啊?」張絲愉聽見非呢喃醉話,愣了一下,接著他頭一抬,迎向她的是炯炯眼神,讓她大吃一驚,「你、你沒醉?」
他帶著捉弄的意味,故意逼近她的臉龐,「你希望我喝醉,是打算對我做什么嗎?」
「少、少臭美了!誰想對你做什么?通常都嘛是你對別人做什么!」推著他過于靠近的俊臉,她噘著嘴回答。
「喔……」他曖昧地撫上張絲愉的軟腰,伸出單手,把玩著她的烏黑發絲,輕輕對著她的耳邊吐出熱氣,「你是指這樣……還是那樣?」
「你真的很討厭耶!明知故問,大色狼!」
「你不愛?」
「這是什么笨問題!」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么說!鬼n天浩情不自禁的這一吻,輕輕落在她粉嫩通紅的臉頰,然后俊朗地笑了,「這一吻,當作你對我的陪罪!
瞬間,張絲愉傻了,被吻過的地方滾燙得不像話,腦袋里像有數十只蜜蜂胡亂竄飛,打亂她的思緒。
「你……怎么能……哎唷!」韓天浩一而再、再而三,玩笑似的偷襲,已經嚴重擾亂了她的心跳,害她口吃得說不出下文;掙脫不開他,為了掩飾自己害羞的心情,她狠狠推著他的胸膛,表示抗議,「放開我啦!」
「單純的小東西。」韓天浩露出難得的溫柔神情,他喜歡她藏都不藏一下的心思與表情,那是最真實、最無心機的直接表現。
「你、你很可惡耶!你……」張絲愉羞澀地等體內的騷動平息后,想直接臭罵韓天浩一頓,沒想到,他正以黑如深潭的目光盯著她不放,沉默不語著,這又讓她亂了分寸,心頭噗通亂跳,「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他久久沒有回答,反問她:「為什么不回房睡?」
「因為……」在等他回來。
差點脫口而出的真心話,緊急凍結在張絲愉嘴里,她的眼神四處飄移,有些話說不出口;要是這么羞人的事被他知道了,以這家伙愛捉弄人的壞心眼,不知會怎樣損她!她頭一撇,改口說:「電視節目太好看了,才會看到睡著。」
韓天浩瞄了一眼電視,現在播放的是新聞臺,這樣的節目會好看到舍不得去睡?他的嘴角扯起一抹令張絲愉渾身不自在的笑容,他也不戳破她的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不同于平常的打打鬧鬧,沉默之中,有一股說不清的曖昧氣氛,環繞在兩人之間,柔柔的、軟軟的;隨其而來,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燥熱感,悄悄爬入張絲愉的身體里,退也退不去。
終于,韓天浩開口打破詭異的沉默:「以后電視不要看得太晚,從明天開始,累了就早點去睡吧!」
「我愛看多晚就看多晚,才不要你管!」她不領情地回話。
韓天浩微瞇利眼,一再挑戰他耐性底限的行為并不可取,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說著:「你真是我見過最固執的女人了,是不是要用強硬的手段才肯聽話?如果是,我們繼續未完成的『謝罪』儀式好了,你想從哪里開始,我委屈一點配合你!惯呎f,他帶著惡作劇的戲謔心,挑釁地壓在她的身軀上,立即嚇得她哇哇大叫。
「你……可惡!原形畢露了吧?早知道你不安好心眼,骨子里根本就是愛捉弄人的大壞蛋!」張絲愉氣呼呼地指責;搞了老半天,原來剛才「微妙的氣氛」是假的,心頭蹦蹦亂跳的也只是錯覺!她還以為他是關心自己才這么說,結果這番貼心的話語,只是為了占便宜所埋下的伏筆!哼,她以后再也不會上當了!
「愉兒,為什么要逃?這不是你希望的結果?」他反而越加貼近。
「才不是呢!」她又羞又惱地想推開他,混亂中,手一滑,反而讓兩個人貼得更近,他邪魅的俊臉映在她的眼中,是如此的不正經,可惡得不得了!
「我懂了,原來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投入我懷抱里!
「才、沒、有,小心我咬你!」
「你又不是沒咬過,有差這一次?」韓天浩痞子似地勾緊她的下巴,老神在在地補充說道:「重點是,你要咬得到才行!
太可惡了!張絲愉眨眨水亮的美眸,這才發現她看錯眼前這個男人,他這樣的行為根本是扮豬吃老虎,表面看起來冷漠疏離得難以靠近,但骨子里根本是個黏到甩不開的無賴嘛!
「有種放開我,看我咬不咬得到你!」她張牙舞爪地恐嚇他,可惜對方完全不買帳。
「想掙脫,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韓天浩不將她放在眼里的言行舉動,氣得她牙癢癢!張絲愉左右扭轉脖子,想拿回主導權,可惜不但想咬、咬不到,連要掙脫掌控都很困難,這樣的困境讓她更氣了,「你很可惡耶!為何老愛捉弄我?」
「是啊,為什么?」有些感受他也說不清楚,純粹因為……喜歡?是的,他喜歡兩人貼近的感覺,像理所當然般,令人放松。
他以拇指輕撫過她細致的臉龐,喃喃道:「愉兒啊,愉兒,世界上怎會出一個這樣的你,不但一舉一動可愛得令人愛不釋手,還率真得讓人……」韓天浩未說完的話語,化為性感的唇型,小聲地消失在空氣里。
他輕嗅著張絲愉的發絲,用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在昏暗燈光下,顯得異常明亮,彷佛能控制人的情緒般讓她迷惑了,一時忘了該有的掙扎。
他究竟是怎樣的男人?時而冷漠、時而溫柔,讓人分不清他的惡作劇里更深情緒到底是什么,而她又該怎樣回應這樣的關系……
「晚了,我要去睡覺了!」意識到自己其實不這么排斥他的行為,張絲愉心慌意亂地用力推開他,臉頰紅得像熟蘋果般,跌跌撞撞,逃命似地躲回自己的房間。
「砰!」關上門,她靠在門板上輕輕喘息,無法平息的,是自己的心跳,以及引起陣陣漣漪的心,這種感覺很微妙,難為情中夾雜著些許甜蜜,一種怪異的騷動。
而留在客廳的韓天浩,始終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薄唇輕揚,對于自己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究竟想說什么?韓天浩嘲諷地笑了笑,這一點也不重要,會產生如此沖動陌生的念頭,或許只是今晚的氣氛,所帶來的短暫錯覺;他相信,這樣心動的感覺,很快便會隨著一覺醒來而消失殆盡,什么也不剩。
人真是一種容易習慣的動物,張絲愉在這個陌生環境住久了,似乎也不再排斥屋子里的所有東西……包含老愛欺負她的大壞蛋!
甚至等彼此起床或回家再一起享用餐點,自然到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因此,當韓天浩忙碌公事,無法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還會覺得有些寂寞!當然,這樣的感受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雖然韓天浩從未要求過自己該做什么,但打著「白吃白住是不行的」這種想法,如往常般,張絲愉起了個大早,煮完早餐后尋找清潔用具,卷起袖子,開始動手整理環境。
不知忙了多久,當她整理到玄關的矮柜時,發現了幾封邀請函,而且全都拆封過了;大概看了一下,其中一封的日期是今晚六點,看起來是一場蠻正式的商業聚會。
張絲愉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中午,而設宴地點在隔壁縣市,離這里有段距離,她不經納悶地想,他這樣不會來不及準備嗎?
猶豫了一下,她怕韓天浩會來不及赴約,決定去敲他的房門提醒他時間,「叩、叩!」敲了敲門,她等了一陣子,里面卻沒有任何反應,她扭轉門鎖,怯怯地探頭。
簡單干凈的白色調讓人十分舒服,這是她第一次走進他的臥室里,這間房間被隔成兩個區塊,外頭的部份看起來好像是書房,除了基本家俱以外,就屬木質辦公桌前的整面書柜墻最顯眼,上頭擺滿了專業書籍,她隨手抽一本翻閱,上頭標記著重點,是他認真過的痕跡。
「沒想到這個色狼還滿努力的嘛……」她贊賞地喃喃,能管理好公司,還創立分公司,沒兩把刷子是絕對做不到。
「誰準你進來的?」突來的聲響,著實讓她嚇了一跳!這一回頭,就見他裸露結實的胸膛,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我……我……」
「你該不會是欲求不滿,想突襲我吧?」他挑眉,任由凌亂的發絲隨意地垂下,充滿男性原始魅力,他緩步靠近她,故作了解地說:「愉兒,只要你明說,我自然會滿足你,何必這種搞小動作?」
「才不是呢!」張絲愉,羞得跺腳,趕緊否認,她不忘用圓潤的雙眸用力瞪著他,警告他別再靠近!
很可惜,韓天浩的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他完全不理她的警告,繼續不以為然地靠近她,一副想把她「吃掉」的模樣,惹得她氣惱地急急拿出邀請函,遞給他,「別再靠過來了,就跟你說不是!吶,你的邀請函,時間是今晚六點,怕你忘記這件事,我才好心進來提醒你!
韓天浩隨意瞄了一眼她手上的邀請函,沒有接手的意思。
「你不去嗎?」她納悶地問,從韓天浩突然轉變的嚴肅表情里,她嗅出一些不同以往的端倪;他似乎有心事,而且跟這場宴會有關系。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
「給我!顾舆^它,定定地看著,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矛盾,她沒漏看。
不知怎地,他這模樣看在她眼中,心也跟著揪緊,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減輕他的壓力。
「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張絲愉脫口說出她的想法,隨即因他看向自己的奇異眼神,而趕緊改口:「別誤會喔!我只是因為你收留我,才想幫忙的!
韓天浩盯著邀請函,笑了,他恢復成原先輕佻的模樣,伸手揉著她的頭,「你的確可以幫忙!
他走向辦公桌,拿起手機撥打一組號碼,對電話那頭冷聲交代:「吳秘書,我改變心意了,今年這場邀請我決定赴約,幫我準備一套女用晚禮服……是,你沒有聽錯,快去!
「耶?」事出突然,張絲愉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她紅唇微開,傻愣愣地立著,直到他講完手機,才吶吶地問:「你……你的意思是?」
「你是我今晚的女伴!
「我?不會吧!我怎么可以跟你去赴約?你應該找更適合的人選才是!
「你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共蝗菰S她說個「不」字,韓天浩大手一攬,貼著她的身體,凝視中,語氣充滿魔力地蠱惑著她:「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