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了?呵呵,阿贊這孩子真有趣。
瞧他尷尬卻又難掩眉眼嘴角的歡喜笑意,于旭成不禁又故意揶揄笑道:“阿贊,你臉紅了,莫非是……在害羞?”
此話一出,只見熊介贊原本微微赧紅的臉皮瞬間爆火,熱燙得幾乎要燎原,羞窘莫名卻又不知該拿眼前這個向來他很尊敬的長輩怎么辦,最后只能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董事長,你找我有什么事要吩咐嗎?”還是趕緊把話題轉到公事上比較安全。
哪知他想逃避,于旭成卻不肯輕易罷休,以著優雅步伐來到窗口邊,往遠方天際凝睇了一會兒后,終于輕笑開口,“阿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么?”不知為何,熊介贊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緩緩回過身,于旭成深深凝著他,嘴角那抹儒雅淺笑始終未曾稍變!皶r間過得真快,小潔也長這么大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過濾挑選,找些不錯的青年才俊介紹給她認識交往,免得日后被那些別有企圖的男人給拐騙,屆時她傷心,我們也煩惱,是吧?”
呵……他不要求門當戶對,只須那青年才俊可以過得了他長久觀察下的挑剔眼光,而這么多年來,就只有一個符合他的條件哪!
“董事長,你的是意思是想幫小潔……”喉頭緊縮,一時說不出話來,老半天后,熊介贊才困難地澀澀接續道:“幫小潔安排未來的丈夫人選嗎?”
頷首點頭,于旭成裝作沒瞧見他震愕的表情,還一臉的氣定神閑!叭思艺f女兒留來留去留成仇,我可不想哪天和寶貝女兒變成仇人了!
上前拍了拍眼前這個突然渾身變得僵硬的年輕人,于旭成不輕不重的又補上一刀。“這些年來,你跟在我身邊,在商場上也認識了不少年輕有為的菁英,若有適合的,記得多幫小潔留意些!
話落,噙著斯文中隱帶奸險狡詐的笑痕,于旭成逕自開門出了特助室,心中其實得意得很。
呵呵……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怎么也敵不過他這只算計人心的老狐貍啦!
目送他的身影離去,偌大的特助室內,僅剩下熊介贊一人怔然出神,許久許久過去后,他才緩緩垂眸凝著自己的掌心,神色復雜的黯然苦笑……
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內的珍寶,即將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的這一天終于要來了,想來真是令人……惱火又不甘!
胸口緊糾的郁悶難消,深邃眼眸閃耀著熾亮精芒,像似下了什么重大決心,他緩緩收握掌心,仿彿要將手中那無形的珍藏寶貝給緊緊抓住不放。
。
“噗——”才剛喝進嘴里的開水,瞬間噴了出來,李鈺涵徹徹底底的被嗆到了,連咳了數聲后才終于緩過氣,一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憋樣!澳闶钦f你家‘尚蓋贊’真的和那個天生小受樣的周課長關在辦公室里拉拉扯扯?”
萬般沮喪的點了點頭,從亞浩企業大樓逃回行動咖啡車上的于潔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扳暫,我覺得阿贊真的很有可能是小攻……”
嗚……好想哭!
“你有直接問他是小攻嗎?”某腐女莫名興奮的問。
“我難過得要死,馬上就落荒而逃了,哪可能問?”恨恨的瞪了好友一眼,于潔悲憤的控訴著!澳阋参疵獗憩F得太興奮了吧?口水給我擦一擦,你的死黨我好不容易孵出的戀愛豆芽正面臨危急存亡之秋,你不安慰就算了,還敢在腦子里意淫、遐想,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被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李鈺涵只好連忙收起滿腔的腐女熱血,裝模作樣的拍拍她的肩膀,沒什么說服力地試圖安慰!靶辛耍⌒辛!別想那么多,還沒問清楚你家阿贊是不是小攻之前,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說不定你看見他們拉拉扯扯,只是閑來無事在辦公室里練摔角。”
在辦公室里練什么鬼摔角。窟@種爛安慰,虧她說得出口!
忿忿的瞪了好友一眼,于潔頹喪的垮下肩,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眼看她這般的喪氣樣,李鈺涵不敢再開玩笑,再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纖背,沉吟了一會兒后,像似想到什么妙計般,猛地擊掌大叫——
“有了!”嘿嘿……雖然那個方法是小說中的老梗,但是梗就是梗,有用就好。
全身周遭已經被一層陰暗之氣籠罩,對于突如其來的振奮大叫,于潔只是死氣沉沉的瞄了她一眼,沒什么精神地嘲諷,“幾個月了?孩子的爹是誰?我該說恭喜嗎?”
“去你的!”用力推了她一下,李鈺涵翻了個白眼,笑罵不已!吧贁[那種死人臉,我說有了,是指想到方法可以讓你測試你家阿贊是不是小攻!
此話一出,于潔頓時精神大振,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聲追問:“什么方法?什么方法?快告訴我!”
“嘿嘿嘿……”露出引誘人干壞事的惡魔笑容,李鈺涵招了招手要她附耳過來,隨即壓低嗓門嘰嘰咕咕了一長串。
老半天后,當她終于把話說完,于潔的臉也漲得通紅,瞠大了眼瞪著她——
“這是什么老梗爛方法?”羞窘的尖叫。
“管他新梗、老梗,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梗!”改編鄧小平的名言,李鈺涵雙手一攤,笑得好邪惡!案刹桓,你自己考慮,總之我仁至義盡了!
又羞又赧又窘的嗔瞪著眼前這個惡魔化身的女人,于潔心中其實很悲涼。
嗚……什么仁至義盡?她根本就是想嗑瓜子看戲!
。
灌醉你家阿贊,乘機引誘,人家都說酒后會亂性,若他對你的引誘有反應,那表示他還是個正常男人,若沒有反應嘛……若不是你沒魅力,那就真的是對女人沒興趣的小攻了,到時就請自己節哀順變吧!
夜晚,房間柔軟的大床上,于潔瞪著從酒柜拿來的一整瓶尚未開封的威士忌,腦中響起好友獻出老梗爛計時所說的話,心中好掙扎……
真的要灌醉阿贊嗎?
可就算想灌他,她也不知道該從何灌起,因為根本找不到理由:更何況就算真的灌醉他,自己也沒膽引誘!
想到這兒,她不禁悲哀嘆氣,心里很肯定的知道自己是沒種去干好友建議的那種事,就算如今真的拿威士忌來,也只是拿安慰的罷了!
“嗚……我干脆灌醉自己,來個藉酒澆愁好了!”愈想愈心酸,于潔果然真的開了瓶蓋,毫無形象、氣質可言的直接抓起整瓶的威士忌一口一口地喝著。
以往,她是會在一些特別日子淺嘗一小杯紅酒,酒量雖不算好,但也不是一杯就倒的人;可如今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內,一下子干掉大半瓶的威士忌,其威力真是不可相提并論!
就見沒過多久,她果然醉得倒在床上咯咯發笑不止,甚至還五音不全的唱起了不知打哪兒學來的“杯底不可飼金魚”的臺語老歌了。
。
“飲啦……杯底不可……不可飼金魚……”
加班至深夜,才返回家門就聽到那隱隱約約傳來的奇怪歌聲,讓熊介贊不禁皺緊眉頭,滿心納悶的循著歌聲的方向找去,最后搜尋的步伐停在某扇房門前……
“……飲啦……杯底不可飼……飼金魚……”
門扉后,傳出斷斷續續的走調歌聲,讓門扉前的熊介贊聽得眉頭愈皺愈緊,心火也愈來愈旺,最后終于抑不住心中的怒氣,意思意思的敲了一下門后,便直接開門而入——
“于大小姐,請問你在做什么?”瞪著床上那個手里還捧著一瓶快見底的威士忌的醉醺醺的女人,他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可惡!竟然敢在家里酗酒,她知道自己在干嘛嗎?
“咦……是……是阿贊耶……”見到他的身影赫然出現,早已經喝茫的于潔醉得根本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覺,只是一逕的傻笑著。
“阿、阿贊……要來一起……一起杯底不可……不可飼金魚嗎……”邊說,邊不穩地搖晃著手中的威士忌瓶子。
見她這種糜爛的醉鬼樣,熊介贊的怒火在瞬間飆到最高點,氣急敗壞的沖上去搶過她手中的酒瓶,忍不住開始炮轟!澳阋詾槟阍诟墒裁?我有教過你喝到變醉鬼這種事嗎?你說,這是一個好女孩該有的行為嗎?”
“嗚……阿贊,你就只會罵人,討厭!討厭啦!”被轟得頭疼不已,已經醉得意識不清的于潔忍不住邊打酒嗝,邊斷斷續續的哭叫指責!澳愣贾粫谩粫R人家……人家心情不好……嗝……藉酒……藉酒澆愁也不行嗎……嗝……”
心情不好?對了!白天時,她確實有點奇怪。
回想起白天她從辦公室跑走的情景,又看看如今抓著枕頭坐在床上邊哭邊指控的醉鬼,熊介贊揉了揉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來到她身邊坐下——
“怎么了?為何心情不好?”趁她醉后吐真言,問個清楚好了。
想到他和周維哲的關系曖昧不清,已經醉糊涂了的于潔早忘了可能讓自己慘遭殺害的“兇險”,直接采用李鈺涵的方法,迷蒙著還閃著淚光的醉眼,丟出一顆快速直球——
“阿贊,你是小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