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天牢牢鎖著她的雙腕,反身摟著她,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他能感覺到她的僵硬,她亦能感覺到他胸口有力的跳動。
他低頭,薄唇擦過她的耳廓,“我只會主宰人,不會被人主宰,我討厭你介入我聲色犬馬、把酒言歡、及時行樂的人生,是你擾亂了我的生存步調,你真是可惡。”
曹曉癱軟了身體,不僅是因為他的氣息鎖住了她,更因為他緩緩吐出的那兩個字眼,“討厭”和“可惡”,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他擁緊她,張口含住了她小巧柔軟的耳垂,輕輕吮吸、細細舔揉……
等她緩過神來,撲簌的淚水先于掙動的四肢,表達了她對他強烈的抗拒。
她柔弱的肩膀不斷顫抖著,他的心不禁揪了起來,因為從前不曾為誰心疼過,如今突然碰上這出娘胎以來的第一次,倒是硬生生地教他愣怔了好半晌才回過神。
而曹曉,早已由他懷里滑落至地上,手抱著膝蓋,蜷曲著身子,只一味地嚶嚶啜泣。
昴天忙蹲下身去將她輕扯入懷,沒了之前的張揚跋扈、蠻橫霸道,多了七分疼惜、三分寵愛,大掌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撫道:“好啦,算我錯了,你別哭了,大不了從今以后我再也不喝咖啡,只喝你泡的茶,怎么樣?你看,我都開始被你牽著鼻子走啦!”
她埋在他胸口的臉蹭了又蹭,直到他的運動衫吸收了大部分的鼻涕和眼淚,她才抽抽噎噎地發脾氣,“不……不用了,我……我討人厭又……又可惡,你大可以……另……另外雇一個人來伺候你,好好伺候你!”
他臉一黑,瞬間鎖緊了懷抱,嗓音嘶啞地低斥道:“你哪來那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辭退你之前先想辭職!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怎么也無法掙脫他的禁錮,她只好從他的臂彎里仰起頭來呼吸。
“放開我!”她正色抗議,“你不能為所欲為,我不是你的奴隸。”
“閉嘴!”他直直看進了她的眼底,真希望她的這對美眸,永遠就這樣只刻印著自己,“你如果再說廢話,我就吻你!”
◎ ◎ ◎
昴天的目光太焦灼、太露骨,曹曉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可是他的欲望卻因她的乖順,而再次升騰起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微啟的檀口,唾液隨即從口腔的四面八方涌出來,浸潤了舌頭,腹部也因此緊繃著……
她茫然無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兇狠地盯著自己,好像她就像是砧板上的一株青蔥,而他就要手起刀落將她切成兩段!
在他凌厲的目光之下,過度緊張的她終于閉上小嘴,膽戰心驚地吞咽起了口水。
“啪!”昴天彷佛清楚地聽到,腦中最后一絲理智斷裂的聲響。
眸色轉為深沉的黑,他慢慢放倒她并將她壓制在身下。
曹曉牢牢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除了伸手抵擋在兩人之間,便再也出不了多一分力了。
“不要!”她清楚地發音,極度的恐懼讓她暫時忘了膽怯。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其固定在她頭頂的上方,這樣他就能夠對她一覽無遺了。
她嚇得瑟瑟發抖,屈辱地咬著唇瓣。
昴天看她的眼神,灼熱得彷佛已經燒毀了她的衣服,直接落在了她的身體上,又彷佛衍生出了有形的雙手,一遍遍來回撫摸著她。
“我想要你!备皆谒,他嘆息似輕柔地誘哄,“你喜歡我吧?所以成為我的人吧!”
“我……”曹曉全身上下感受到的全都是他,腦袋里漸漸亂成了一團,而心頭像是有一頭小鹿正在拚命地亂撞。
她就像醉了一般,眼神迷茫地望著他,又在他眼前,誘惑似的顫抖著兩瓣嬌艷欲滴的粉唇。
他本能地湊上去攫取這份甜蜜,起初他只是在外圍輕舔慢吮,然而隨著她的呢喃入耳,他體內關押著的那頭名為yu/望的野獸,便一口氣沖出了牢籠。
撬開她的貝齒,昴天的舌頭長驅直入,深深侵占著各個角落,盡情掠奪她如蜜一般的馨香甜味。
曹曉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一時竟屏住了呼吸,就像是溺水的人,她把他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救贖,牢牢攀附著他,急切地等待著他來哺喂自己氧氣。
他伸手揉上她憋紅了的小臉,并稍稍收斂攻勢,降低自己的侵略性,循循善誘她的小舌來主動抵死纏綿。
欲望越來越深,一個吻顯然已經不能滿足他那顆躁動不已的心了。
雙臂一提,昴天脫去上衣,脖子上的白金項鏈晃出一圈圈的白光……
袒露在她眼前的是擁有六塊腹肌的精壯身材,這絕對是男人嫉妒死、女人愛慕死的那種完美身材,是造物主難得的極品。
“啊!”曹曉卻很不給他面子地連聲驚叫起來,“啊啊啊!”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她,然后縱身一躍,猶如餓虎撲羊般將她罩在了身下。
“怎么,想逃?嘴角上明明還沾著我的口水,剛剛還拚命吮著我的舌頭……”
“不要說了!”她搖頭晃腦地阻止道。
不說就不說,他低下頭去尋她的唇。
她已然沒了剛才的配合,極力地左閃右躲,讓他吻不到,更不可能過癮。
萬般無奈,昴天只好撐起身體,試著用目光脅迫她。
“不要!”曹曉滿臉委屈地囁嚅道。
“為什么?”明明只要是女人,他勾勾手指沒有不飛撲過來的!狗尾草就是狗尾草,一點身為人的自覺都沒有!
“我不要沒有愛的結合,這么做是對愛情和婚姻的雙重褻瀆!”她噘著紅唇,義憤填膺地回答。
“哼,那你是想要我……娶你嗎?”他臉上的神情驟然變得傲慢而輕佻,顯然是對她有欲無愛的表現。
時至今日,還沒有哪個女人敢要他負責,而他也沒有過要對誰負責、娶誰為妻、與誰攜手終老其中任何一個想法。
“我……”失落僅僅在曹曉臉上逗留了一秒鐘的時間,取而代之的是對她自己的冷冷嘲笑,“我怎么配得上?我只是一個草系女仆,不過是一道掠過你眼前的風景,我不配……”
昴天伸手揉散了她緊蹙的眉頭,也許是怕她有礙自己觀瞻吧?總之自己就是好像越來越看不得她難過。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他,怕自己再次被卷入到他那唯我獨尊的感情漩渦里去。
多情又濫情,他熱情地敞開懷抱,要的不是愛人,而是獵物!
一旦他膩了、不想要了,恐怕就連一個回眸,他都難得再施舍!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做不到,她寧可做一輩子的女仆,也不要做他一時的情人!
“欸,真不想跟我做嗎?”見她像魂不附體的死魚一樣直挺挺地躺著,他也漸漸失去了“性”趣。
“不想!辈軙哉Z氣里不帶一點期盼地回道。
昴天索然無味地撇了撇嘴,然后一個翻身坐到了一旁。
她不想給,他還不屑要呢!有的是女人等著、盼著來取悅他!
“除了洗衣做飯,你還真是一無是處!焙韲道锏墓緡伮暶摽诙,似不滿也似委屈。
撿回衣服的時候,他卻還是良心不安地瞥了她的小臉一眼。
然而,她還是繃著一張冰冷冷的臉,頭一次這么徹底、持久地無視他這個萬人迷的存在!
她躺著、他坐著,久久僵持地對峙著。
望著曹曉倔強的神情,昴天竟挪不開自己貪戀的目光。
從一開始,見到她的那一眼起,他的第六感就向自己發出了警告……這株草會是個麻煩,而且還是個大麻煩!
如今,她確實攪亂了他的生活,長此以往……他甚至不敢保證,自己的心是不是也會跟著淪陷!
長腿一伸,他也躺倒在了地板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恍如加菲貓附體,再也不想找女人做運動那檔事了,過剩的精力,竟然就在她對他的冷戰中消磨殆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曹曉調整好情緒,重新面對昴天,可是他已然熟睡得像個嬰兒,身體蜷曲成了一個C型。
她本來還不想這么快就原諒他方才的輕浮,還想對他再保持個哪怕一天也好的冷漠以對……
可是,就在翻過身,目光落在他臉上的剎那,她的一切堅持都土崩瓦解了,就連心湖上結起的厚冰,也似逢了夏日的驕陽,“劈里啪啦”的全部融化、碎裂了。
唉,他看的準、說的對,她確實喜歡他呀!
即使是一株草,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無論百般掙扎、千般不愿,終究是無可奈何,愛,一旦生了根、發了芽,便難以摘除!
兒時的童言稚語、歡鬧嬉戲;少時的朦朧感情、懵懂憧憬……總在不經意間躍出記憶的柵欄,提醒她對他全部的愛戀。
正盤腿坐起時,忽然聽到昴天從唇縫里逸出幾聲囈語,曹曉不禁傾下身去,輕輕撩起落在了他額上的柔軟發絲,將溫暖的目光灑在他清俊的臉上,側耳傾聽起來。
“甜……好甜……”他反覆念著的只有這兩個詞而已,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柔和了他剛毅的臉部線條,顯得他多少有點俏皮可愛,恍如午間打著瞌睡的貓,舒逸而慵懶。
要是他永遠都這么溫順那該多好!她邊粲然地笑、邊癡心地想。
但他終究還是那頭牙尖爪利的猛獸,而她終究還是深刻了解這一點的……
等昴天醒來,曹曉便只能縮回殼里,任他怎么吼、嚷、刨、抓都不會出去。
因為,她知道,一旦真心被逮,此生、此心、此身便盡歸他所有,為他生、為他榮、為他敗、為他死,義無反顧!
所以,她必須竭力自制,因為再往前一步,就真的回不了頭!
最后戀戀不舍地輕撫了他濃眉一下,她抖擻了精神,站起了身,整了整圍裙后,往廚房走去。
甜的……他有時真的像個孩子,堂堂一個大財團總裁,竟然嗜甜如命,說出去恐怕連小學生都不信。
她勾起嘴角,甜甜地笑了。
今天晚上的主菜就決定是蘋果派了,點心是芒果布丁,宵夜則是香草松餅配草莓醬。
睡夢中的昴天涎笑著,吞咽起了口水,不過,他垂涎的可不是任何一種甜品,而是她曹曉的那兩瓣瑩潤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