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里的這些日子,林艷真知道了大叔是個經紀人,而且還是個頗有名氣的經紀人。
大叔一直都很忙,回家的時間都很晚,有時候兩三天沒回家也都是正常的,所以她的工作其實很輕松。
唯一的問題就是……
“你只會炒飯?”資逸華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這盤看起來……好吧,看起來是不錯,聞起來也挺香的,吃起來味道也還好的炒飯。問題是,他難得回家吃飯的每一餐,她端出來的都是同樣的炒飯,最好是有這么湊巧啦,他不懷疑也難,對吧!
所以他就開口問了,結果,她竟然說,她只會炒飯!
“哦,嗯!绷制G真羞愧的低下頭,果然撐不下去了。
“你只會炒飯,卻大言不慚的說以后家事由你負責!彼麚沃掳停表!澳闶且詾橐坏莱达埬芑於嗑?尤其還是完全沒有變化的炒飯,配料調味都一樣,你以為我像你那么蠢,都不會發現不對嗎?”
大叔還不是吃了那么久。她只敢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說出來。
“我連續吃了那么多次,沒有抗議,是因為我仁慈厚道,因為我是個大好人,林艷真‘小妹妹’!辟Y逸華毫不客氣的戳破她心里沒敢說出口的話。
林艷真一臉他是怪物的表情,好可怕喔,大叔會讀心耶!
“我不會讀心,是你的表情太白癡了!”這女人!
她摸摸鼻子,扯扯頭發,不知所措。
“那……那我會試著做別的菜……”
“要我當你的白老鼠,我有這么倒楣?”他哼了哼。
“那大叔想怎樣啦,我也是很盡力啊,除了……除了烹飪之外,其他事我都做得很好啊,我把家里打掃得一塵不染……”
“你沒來之前,家里也是一塵不染!辟Y逸華打斷她,傭人可不是請假的,只是出國前他把人辭了,而回國之后她自愿遞補。
她無話可說,打掃真的很輕松,除了固定的掃地拖地除塵之外,沒有什么好做的,因為他有非常良好的生活習慣──比她還良好,唉!
“那……我已經找到工作了,下個星期一正式上班,我……明天就搬出去!彼椭^,十根手指在桌下纏成麻花。
說真的,她本來就不打算在這里住多久,不是因為寄人籬下怕日子不好過,也不是因為大叔是外人,自己不好意思叨擾太久,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行蹤早晚都會被那些不知道什么叫放棄──放棄整死她──的“家人”找到,到時候可能會給大叔添麻煩。
不過,她可不是怕了他們,只是顧著最后一點情分,不想和他們真的撕破臉罷了。
現在,她在這個社區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找到店員的工作,雖然薪資比起以前工作的收入只能算零頭,可是這個工作看起來滿簡單上手,與她的過去是完全不同的領域,所以她應該能夠做得比較安心。
目前,她也不要求什么了,只要讓她能溫飽,平靜過日子就好了。
“喔,你已經找到工作了!”資逸華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之前發現她有找這類的工作,所以他干脆在附近幫她關說一個。
“對啊,就是大叔上次跟我說好像有缺人,叫我去試試看的那家便利商店,店長說愿意雇用我耶!”她抬起頭來,開心的對他一笑!岸际峭写笫宓母,謝謝!
資逸華一怔,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宏達口中形容的“甜美”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她的臉瞬間亮了起來,因笑容而微彎的眼顯出一股魅人的性感,清澈無垢的黑瞳,漾著單純的信任──對他,就像那天她穿著粉藍洋裝,羞怯甜美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一樣,讓他突然涌起一股怦然心動的感覺……
怦然心動?!
去!不可能!他立即甩開這種離譜的念頭,絕對不可能!
“你明天要搬出去?”他挑眉,一臉懷疑,舀起一口炒飯塞進嘴里。
“對,我已經找到工作了,之前也看過一間套房,覺得還不錯,所以我決定租下來。”林艷真點頭。
他默默的又吃了好幾口,沒良心的女人,找到工作就想甩了他。∷貌蝗菀渍业揭粋玩具,她以為她能這么簡單就解脫嗎?別傻了!
“那家便利商店愿意讓你預支薪水?”他橫睨她一眼。
她輕笑!按笫澹@怎么可能啊,我星期一才要正式上班耶!”不懂他為什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那就是那間套房的房東愿意免費先讓你住嘍?”資逸華又問。
“那就更不可能了。奇怪了,大叔,你為什么問這種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問題啊?”她疑問。
“你才奇怪咧,既然沒有預支薪水,房東也不可能免費讓你住,那請問你,你拿什么付房租和押金?”這個笨蛋,蠢得有剩!
“啊……我忘了!彼蹲,總算想到這一層,也有點泄氣!澳恰剿辽僖粋月之后才能領,然后套房的租金六千,押金三個月,也就是說一次要付出兩萬四,是我一個半月的薪水,也就是說,我至少要兩個月后才能離開……”
“不止,你還要算清楚你的生活費和固定開銷的食衣住行,所以至少要三個月!背酝暌槐P炒飯,遞出盤子,見她很自然的接過,又幫他盛了三分之二盤,嘴角忍不住微勾,她已經記住他的食量了。
“真糟糕,我沒想那么清楚!绷制G真嘆氣。
“怎么?住我這里這么委屈嗎?”她那什么表情啊,活像他會虐待她,讓她巴不得趕快離開這里似的!拔也贿^是希望有其他菜色能出現在餐桌上,這樣都不行嗎?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搬走啊?”他故意說。
“嗄?”她錯愕,看見他變了臉,趕緊搖頭澄清。“不是不是,大叔你別誤會,住在這里很舒服啊,怎么會委屈呢,我是不好意思叨擾你太久。 眴鑶琛笫鍎e對她變臉嘛,明明大家都說大叔好,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總覺得大叔有點壞,而且,只對她壞!
“我有嫌你打擾嗎?”他冷哼。
“有啊……呃!沒、沒有,是我自己不好意思!币婏L轉舵,趕緊改口。
“那就乖乖住下來!”
“可是……我是真的不會烹飪,只會這一道炒飯……”
“炒飯……”資逸華睨了她一眼,哼了哼!盁o所謂,反正我頂多一天也只在家吃一餐,有時候也難得回來,所以,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彼麛[出一臉施恩的表情,一副等著她謝主隆恩的樣子。
“可……可是……”林艷真有些不知所措,已經被大叔搞得糊里糊涂了,大叔到底是希望她趕緊走人?還是不在意?
“你還有意見?”他不敢相信,他都這么“委曲求全”了,她竟然還敢給他可是!澳惆嶙叩脑,你在陽臺種的那些東西誰要照顧?難道你打算把那些東西丟給我嗎?”
“嗄?”陽臺那些盆栽是他說要種的,為什么現在變成她的責任?
“嗄什么?難道那些不是你種的?”資逸華就是故意要看她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太有趣了,能夠抒解他一整天煩悶壓抑的情緒。
“是我種的啊,可是……是你叫我種的耶……”她小小聲的抗議。
“你有意見?”斜睨著她。
“沒有。”哪敢有意見啊,嗚嗚,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最佳寫照。
“哼,諒你也不敢有意見!辟Y逸華哼笑。
“大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林艷真斗膽發問,這個問題她已經憋很久了,每次踏出這棟房子,走在社區的道路上,和左右鄰居打招呼閑聊的時候,她都帶著深深的深深的疑惑,不問不快!
“問吧!”施恩似的口吻,眼底卻蘊含著濃濃笑意地望向她。
“大叔,為什么你對內對外兩張臉?你不擔心有一天人格分裂,或是精神分裂嗎?”
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放下碗筷,傾身向前靠近她,一臉詭異古怪的神情,然后低低的開口,“你怎么確定我不是早就人格分裂或精神分裂了呢?”
看見她突然變了臉,一臉擔憂驚惶的望著他,終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欺負她真是太有趣了!
嘟嘟──嘟嘟──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愉快”的溝通,資逸華閉上嘴,沉下臉。真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打斷了他的樂趣!
“大叔,電話!绷制G真松了好大一口氣。
“我又不是聾子!彼伤谎,她竟然給他松了一大口氣的樣子,真是……欠整!
拿起話筒,他的語調轉為慣有的淡漠。“資逸華,哪位?”
“逸華,是我。”邱家偉立即說!澳憬裉煸趺催@么早就回去了?”
“早?是啊,是挺早的,忙了兩天兩夜沒上床睡覺,直到今天早上十點半才回到家,果然是很早!辟Y逸華冷嘲。
“哦,喔,這樣啊,呵呵……”邱家偉抓了抓頭,真是的,他什么開場白不好講,竟然講這個。
“老板,有什么問題就明說吧,反正我已經很習慣了!辟Y逸華抬手指了指空了的杯子,林艷真立即幫他倒了一杯茉香綠茶。
“呃,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啦,只是一件小事!鼻窦覀ネnD了一會兒才道。
資逸華聞言,不僅沒有松懈下來,反而蹙起了眉頭,這個老板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越大的問題、越重要的問題,而且還會讓他不高興的問題,邱家偉總會在開口之前先一再地聲明,是小事、小問題!
“說吧,什么事?”總是要知道的。
“那個……就是李毅不是正在籌備最新專輯嗎?”李毅,今年二十四歲,出道五年,影歌雙棲,第一年便席卷全亞洲,成為家喻戶曉的當紅偶像巨星,更在兩年前躍上國際舞臺,身價水漲船高,而他,就是資逸華一手帶出來的,也是資逸華目前為止唯一的破例。
六年前,資逸華初為經紀人,帶著李毅來到他的經紀公司,原本他是有點為難的,最后一時心軟,就留下了他們,簽了五年的合約。
李毅出道至今,所有的事務都是由資逸華包辦負責,不僅是他的經紀人,還身兼他的唱片制作人,這五年來,李毅人氣如日中天,不僅不曾消減,且年年更上一層樓。
現在他非常慶幸自己當初的一時心軟,如今這兩個人──李毅和資逸華,可是他經紀公司最大棵的搖錢樹!
唯一后悔的是,當初只簽了李毅五年合約,和資逸華甚至沒有簽約,而李毅的合約在今年初就已經期滿,資逸華只向他提出經紀公司和李毅的利益分成,由原本的四六開降為一九開,卻沒有再續約的打算,幸好,他也保證,只要不太過干涉他們的自由,他們也不會跳槽或自立。
“是啊,怎么?”一切都很順利,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就是……哦,你不是向愛凡邀歌嗎?”
“沒錯,這次的新專輯,我打算全部用愛凡的歌,愛凡的經紀人洪先生說過會轉告,也說不會有問題的,怎么?為什么突然問這個?”資逸華皺眉。
林艷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她微張著嘴望著他,豎起耳朵好奇的聽著。
“聽說愛凡……失蹤了!
資逸華怔了怔,他的“東風”失蹤了?
“你說愛凡失蹤了是什么意思?我沒聽到這個消息啊!”
林艷真縮了縮脖子,一臉古怪的神情,很想躲起來的樣子。
“今天下午我和洪先生聯絡,打算先敲定合約,沒想到洪先生說他已經和愛凡失去聯絡快兩個月了,當初愛凡只寫了一封Mail給他,說她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寫歌了。”
“短時間?多短?”
“呃,這就不知道了!
“沒有其他人知道愛凡去哪里?”
“逸華,基本上,根本沒人知道愛凡是誰,洪先生也不是愛凡真正的經紀人,頂多是愛凡對外的聯絡人而已,他和愛凡之間的往來只靠手機和網路,兩人根本沒見過面!”邱家偉嘆氣。
資逸華蹙眉,他是知道愛凡很神秘,很少有人見過愛凡,但是連洪先生都不曾見過她,這就太離譜了一點,難道愛凡就不擔心洪先生暗地吃掉屬于她的利益或是動什么手腳嗎?這么信任一個陌生人?
“逸華,愛凡既然連洪先生都沒聯絡,就是存心搞失蹤,看來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出現的,為了不耽誤李毅發片的時間,你最好趕快找別人寫歌,業界很多名作詞作曲家都會非常樂意為李毅寫歌的,如何?”
“不行,李毅這張新專輯我已經決定要用愛凡的歌了!”
“可是愛凡失蹤了。
“那就想辦法把人找出來。”
“什么辦法?”邱家偉頭大的問。
“你是名經紀公司的大老板,你不會連找人的管道都沒有吧!”資逸華語調冰冷!皼]有愛凡的歌就停止發片,沒有商量的余地,這是我的堅持,你若不贊同,那就開除我,我會帶著李毅離開,絕無怨言!”
林艷真驚訝的眨著眼,李毅是現今超紅的國際巨星耶,愛凡的歌真的這么好,好到李毅的新專輯沒有愛凡的歌,寧愿停止發片?有沒有這么夸張!
“行了行了,我去找人,行了吧!”邱家偉妥協,他怎么可能開除他啊,真是愛說笑,他們離開的話,有怨言的會是自己吧!“有消息我會和你聯絡!
“嗯!辟Y逸華冷冷的低應一聲,切斷通話,將無線電話丟在餐桌上。
他一臉冷凝的瞪著餐桌,不發一語。
愛凡竟然失蹤了!
“我到公司去!彼偷卣酒鹕恚觳诫x開。
“啊……”林艷真望著他匆促的腳步,表情閃過一抹復雜,最后還是保持沉默,低下頭機械性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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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的心里有點愧疚和不安,不過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加上大叔三天兩頭不在家,沒見到他,她愧疚的感覺就不會時不時的冒出頭來吶喊一番。
她每天早上七點上班,下午三點下班,穩定,規律,下班之后稍微打掃一下家里,然后替自己做了幾道簡單的家常菜,當作練習。
嘻嘻,對,她勉勉強強學會了幾道家常菜,雖然只是勉強能入口,不過至少有了一點變化,而且她相信自己會進步的。
日子過得真的很平靜,雖然時不時接收一下大叔的毒言毒語,不過,大叔那些毒言毒語有時候聽起來似乎有些刻薄惡毒,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什么惡意,甚至還覺得滿好玩的,但她可不敢讓大叔知道,免得大叔自尊受損。
深夜,放在床頭的手機單調的鈴聲響起,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探手摸索,拿到手機放在耳旁,睡意濃重的接通。
“喂?”
“你終于開機了,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彼嗟呐魝鱽恚驹撌菒偠寐牭穆曇,卻像箭般刺入她的耳膜,把她嚇醒了。
林艷真下意識的就想掛電話,她手機什么時候開機的?嗄?嗄?是哪個豬頭開機的?!
“你如果敢掛我電話,你就祈禱這輩子都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哼,看我怎么整死你!”對方像是料準她的反應,好整以暇的警告。
林艷真一頓,慢慢的坐了起來,沒有掛電話,只是將手機換到另一只耳朵。
“你想怎樣?”她沉沉地問,電話里的背景聲很吵,她忍不住皺眉。
“我現在在‘危城’PUB,你以前來過一次,應該記得地方才對,我要你馬上帶三萬塊過來幫我付帳。”
林艷真深吸了口氣,她是記得地方,上次去是帶了一萬多塊去幫她擦屁股,可是這次……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沒錢了!
“你怎么可能沒錢,都過了那么多天了,應該又賺了不少才對,一個小時之后我要看到錢,要不然我們就走著瞧!”對方說完,便掛斷電話。
“賺了不少?!我被你們害得差點餓死,什么叫賺不少?!”林艷真對著手機吼,憤怒的將手機丟到床上,抓起枕頭悶住臉,放聲大叫,“啊啊──啊──可惡!王八蛋!我管你去死,沒那個卡稱就不要吃瀉藥啊,裝什么闊?請什么客啊?關我什么屁事啊?
“我受夠了!我又不是銀行,就算是銀行,現在這家銀行已經倒閉了!可惡,憑什么一通電話來,我就要奉上幾萬塊,我什么都不欠你!”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啊,而這個人,還是她的妹妹!
那種家人……那種家人……
“父親”把她的公寓偷偷賣掉,“母親”偷走她的存款,“姊姊”拐走她的未婚夫,“哥哥”老是對她的身體流口水,“弟弟”對她的工作伙伴的老婆造謠,說他們搞外遇,害她只好停止合作,而這個“妹妹”,一直以來當她是她專用的提款機!
夠了,真是夠了!如果他們仍是不放過她,那么走著瞧就走著瞧,反正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誰怕誰!
可惡,明天她就去換門號!
翻身跪趴在床上,將臉埋進棉被里,再次悶聲大叫,順便咒罵幾句,心頭一酸,又忍不住嗚嗚低泣。
“你以為現在是幾點?”這幾天依然沒有愛凡的消息,李毅的專輯少了愛凡的歌壓根無法動,他已經很煩了,結果好不容易今天能早一點睡,卻又聽見她的鬼叫!
資逸華有點火氣的聲音突然鉆進她的耳里,嚇得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咳……大……咳咳……大叔?!”她驚駭的跳了起來,旋身看見房門已經被打開,而資逸華雙手環胸,斜靠著門框站在那兒瞪著她。
“你是忘了吃藥嗎?”他大方的走了進來,眉頭微蹙的注視著她臉上的淚痕,這女人,三更半夜埋在棉被里哭什么?
“吃什么藥?”林艷真愣了愣,一時沒有意會過來。
“這么晚了還發瘋,你明天不用上班。俊惫淮赖接惺!
“我明天……上晚班,三點上班。”她搖搖頭,眼淚也跟著掉落。
資逸華暗嘆一聲,真是的,她這個樣子讓他欺負起來一點快感也沒有,沒趣!
“你又怎么了?”拉了張椅子在床旁坐下,這女人目前在他的地盤上,是他留下來準備欺負……哦,抒解壓力的人,被其他人先欺負了去,他玩起來可就不帶勁了,所以,先解決她的麻煩再說。
林艷真眨眨眼,大叔關心溫聲的問候,讓她忍不住又是一陣鼻酸,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顯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面對這個已經見過她最糟最慘的一面的大叔,她不自覺的淚越涌越多,哽咽了。
“大叔……”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斷斷續續地問:“大叔,我……問你喔,如果……如果醫院抱錯嬰兒,是……誰的錯?”
“都說是醫院抱錯嬰兒了,還問這種蠢問題,當然是醫院的錯!辟Y逸華皺眉看著她,身體忍不住向后仰,拉開和她的距離,因為她的哭法還真是可怕,連鼻水都流下來了,好像和眼淚在比水量似的,夠惡心!
“可是……嗚嗚,為什么他們都說是我的錯呢?嗚哇──”林艷真悲從中來,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是醫院產房的護士?”他問,最近沒聽過有抱錯嬰兒的新聞!
她搖頭,哽咽得無法說話。
“嬰兒房的護士?”他再問。
她還是搖頭。
“和醫院有關的人?”口氣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她繼續搖頭。
“那你在這個抱錯嬰兒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俊辟Y逸華不耐煩的低吼。
林艷真被他嚇了一跳,委委屈屈的說:“我是被抱錯的嬰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