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助理搭上她肩膀打趣地說:“昨晚,你不是有進入BlackJack,應該有見識過何謂男人中的男人,不如就地取材挑個頂尖公關——”
“你要我去找牛郎當模特兒?”程雨漓皺起秀氣小巧的鼻頭,神情嗤之以鼻。
“是男公關,別說得這么難聽!眻绦兄戆琢怂谎,覺得程雨漓反應太過度了點。
“還不是一樣,都是小白臉啦,都是成天不務正業靠女人吃飯的男人。”
“你錯了,聽說Black Jack里的男公關可都是一時之選,一個比一個俊、優秀,而且也非來者不拒,還會挑客人的,之前某個攝影賽不是有人拍酒店公主嗎?還得了銀獎呢!”
程雨漓怔了怔,“是沒錯啦,可是……哎呀,再怎么樣也不會找上那種人當模特兒!庇植皇悄X子壞了,普通人不找找男公關?太扯了點。
“傻子,像他們這種不懂怯場為何物的人才是最佳模特兒,況且不論臉蛋還是身材的條件都這么優,你要上哪兒找。
執行助理伸手敲敲程雨漓還停留在古早年代的腦袋瓜,只見她一臉迷惑,若有所思地斟酌起這個建議。
是呀,像那些見過大場面又不怕人家盯著臉猛看的男公關,確實是絕佳的模特兒人選,而且他們應該擺Pose擺得很習慣,在鏡頭前絕對不會顯得動作生硬。
驀然,程雨漓腦海里竟閃過昨晚那個說話很毒的男人,她清晰的思緒正巨細靡遺地回想起那張無比俊美的臉龐,特別是那雙幽邃的咖啡色瞳眸,像水晶球一樣剔透干凈。
執行助理挨近她無端失神傻笑中的小臉,“小雨!你思春啦,笑得這么曖昧,是不是昨晚……”
“你別胡說,我只是在想攝影比賽的事情。”程雨漓雙頰緋紅手足無措的解釋,就怕被人誤會昨晚真干了什么丟臉事,“不過,你剛才的提議確實挺可行的,或許我會考慮!
“順便放送個內幕消息給你好了,據說,Black jack里的超紅牌公關幾乎是從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原形中打造出來的,如果你夠好運能請到他當模特兒,我看首獎絕對非你莫屬!
“超紅牌公關……”程雨漓陷入沉思中。
記得昨晚那位帥氣女酒保小紫提過,那個嘴巴毒得要命的男人是Black Jack最火紅的男公關……這么說來,最佳取鏡人選就是他?那個叫龍薩的男人!?媽呀,昨晚真不該得罪他!
所以,為了英倫之夢攝影比賽,也為了她的獎學金,今晚的程雨漓抱著壯士斷腕的氣勢踏入Black Jack。
坐在跟昨晚相同的吧臺位子上,她不時偷覷著最角落包廂,就是見不著她今晚的目標。
“小雨,你今天來又是為了什么原因?”小紫將調好的血腥瑪麗遞給程雨漓,狐疑地瞅著她,特別是在她今晚第二十次轉頭偷瞄的舉動后。
“沒、沒什么。”程雨漓心虛地低首啜飲手里的調酒,冷不防眼角余光梭巡到一抹修長身影自暗處出現,她嗆了下口水拼命猛咳,“小紫,你說過,那位龍薩先生是Black Jack的超級紅牌,沒錯吧?”
她這樣問,小紫更加狐疑,“是啊,他可以算是Black Jack的鎮店之寶,小雨,你該不會是……”
“你別亂想,我只是隨口問問!辟\溜溜的黑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幾圈,她靠向小紫低聲問:“說真的,要怎么做才能和那位先生單獨說話?”
小紫面露詫異,旋即笑出聲,“小雨,你真被他迷住了?”果然沒人逃得過龍薩的特殊魅力,他注定是被女人簇擁愛戴的男人。
“不是!其實……我是想拜托他擔任我將參加攝影比賽的模特兒!彼艣]那么衰,會迷上那種沒品的男人。
“原來是這樣,難怪整晚看你坐立難安!毙∽弦荒樆腥淮笪,“要想和他單獨相處很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這樣吧,你幫我送一杯酒過去,如何?”她朝程雨漓俏皮地貶眨眼。
“小紫,謝謝你!比绻∽鲜悄袃荷淼脑,她一定奮不顧身的愛上她。
“我個人也很想看看龍薩當模特兒的樣子……如果你能成功說服他的話!
程雨漓手中小心翼翼捧著橙紅色的火熱天堂鳥,慢慢走近角落處的包廂。
龍薩半挑眉楷,好整以暇斜睇站在包廂前方那張怯懦的小臉,“我記得昨晚有警告過門口的保全,別再放沒格調又缺乏品味的客人進來。”
程雨漓在心底不停做心理建設,深深吐納了幾遍才揚開諂媚的微笑,“龍薩先生,這杯火熱天堂鳥是小紫要我送來的!
龍薩俊美的臉龐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壓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你,過來!彼垂词种。
程雨漓緊張兮兮地坐在與他相隔一個人空位的沙發上,十分僵硬地將調酒挪向他,“你……的酒!
天啊,這情形怎么反倒她像是坐臺小姐,還得百般委屈求全地伺候他。
龍薩略瞇起幽邃雙眸,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幾秒,直到程雨漓舉杯在半空的雙手微微發抖抖,才伸手接過那杯火熱天堂鳥。
程雨漓暗自松了口氣,卻驚覺他一手接酒,另一手卻反掌盈握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扯,她重心頓時向前,整個人倒向龍薩腿上,“喂!你——”
杯中酒液濺灑滿地,不但波及他們倆,甚至因為反沖力量而潑了她整臉冰涼液體,這個男人是想整人還是想找人潑酒啊,竟然來這招陰的。
程雨漓狼狽地欲從他腿上爬起,“先生,你是嫌身體太干燥嗎?”爬到一半卻被他攫住手臂,怔愣地看著他將俊美的臉龐挪近。
他唇邊噙著邪惡微笑,竟傾近她沾滿甜香酒液的臉蛋,在她來不及阻止下,伸出舌尖舔去她頰上的濕潤。
驀地,程雨漓捂住被他染指過的右頰,臉蛋像火燒似的窘紅,不可思議地瞪住他,“你……你干嘛?變態!”完了,她覺得全身無力,靈魂快被他的焦距吸走,原來男公關就是這樣騙女人的,實在是……太火辣!
“笨蛋,我是在取悅你!彼麑λ龘P開燦爛笑容,耀眼得教人覺得自己瞬間變得十分渺小,但笑容底下卻沒有半點笑意,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我又不是你的客人,你為什么要取悅我?”她飛快坐正姿態,一臉防備。
“既然不想要我的服務,就別動用人情壓力!彼蚕滦δ,俊臉頓時冷酷得像冰山。
“人情壓力?”她又不認識什么民代議員的,怎么動用人情壓力?
龍薩半瞇起的魅眼跳向左斜方的吧臺處,“你還裝什么傻,小紫是Black Jack股東之一的這件事,你總不可能不知情吧?”
小紫要這個女人送酒過來的涵義再簡單不過,無非是要他今晚陪她。
這下程雨漓果然恍然大悟,莫怪乎方才小紫笑得如此促狹,循著龍薩不悅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倚在吧臺上單手托腮的小紫一臉看好戲的盈盈微笑,目光同樣投射向這方。
黑店!她真該想到的,一家專營男公關服務的酒吧里會出現女酒保,百分之百會有問題。
龍薩將視線移回程雨漓臉上,“怎么,如果你不愿意,現在想離開也可以!
反正他也不愿意服務像她這樣沒半點格調的女人。
嘖,瞧瞧她身上那件仿某名牌的格子襯衫,和里頭那身洗到泛黃的T恤,太過素凈的臉蛋上毫無妝飾,勉強能使人注意的,大概是她那雙靈動的眼珠,黑白分明,鑲在圓圓的臉上,顯得很可愛。
可愛?龍薩讓這個念頭嚇得抽回神猛皺眉,他挑女人從艷麗無雙到清純可人皆有,就是沒有可愛這種,這種詞匯套用在女人身上顯得太幼稚。
再重新端詳她,意外發覺程雨漓圓圓有神的眼珠正迎上他,似乎下了某種程度的決心,看來又倔又強硬。
“不,我接受你的服務。”
讓龍薩意外的,她竟揚開笑容。
他迷惑地問:“你確定?”
他被她弄糊涂了,剛剛是誰在鬼叫他變態的?這個女人轉得也未免太快。
“確定!你是超級紅牌耶,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接受你的服務!背逃昀齑甏暾菩,笑得好生諂媚。
龍薩魔魅的雙眸緊瞅著她,“……你叫小雨?”
“是呀是呀,朋友都叫我小雨,全名是程雨漓。”哼哼,正所謂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她離英倫之夢獎金越來越近羅!
“連名字都這么小家子氣,真是人如其名!彼剞揶硭。
“龍薩先生,你對客人都是這么刻薄不厚道嗎?”程雨漓忿忿地瞪他一眼。
龍薩被她煞有介事的瞪法惹出笑意,醇厚的笑聲摻雜低沉性感嗓音,讓人很難不被吸引著迷。
“那要看對象是誰,言歸正傳,既然你是小紫指定的客人,我是不可能讓你失望而歸!饼埶_交疊起修長雙腿,身上一襲法蘭絨緞黑色襯衫讓他氣質超凡,他定定地深望她,“說吧,看你想要什么樣的服務!
程雨漓被他干脆瀟灑的態度驚愣住,有些退卻地說:“什么樣的服務……不如,你說說看是提供什么樣子的服務!
龍薩彎開戲謔微笑,“接吻、親密按摩、談心,還是說,散場后我們可以上賓館——”
“這個就免了!”她漲紅雙頰打斷他的話,不忘申明,前面那幾項我也不需要!惫庀胂窬妥屗^皮發麻。
“不然,你來Black Jack只是純喝酒、欣賞男人?”
“當然不是——”見他壞壞地斜挑眉,她清清喉嚨,“其實,我來這里是為了拜托你一件事情!
“拜托我?有什么事情是非我不可?這里有這么多對象可挑選,難不成你想借精生子?”龍薩嘲謔地說。
他也不是沒碰過這種荒謬的事情,男人一旦擁有過度優秀出眾的外型,就容易使女人做出瘋狂的事。
程雨漓驚悸地倒抽口氣,“你能不能別提這么惡心的事情,雖然我清楚這里不是什么正經場所,不過我實在受不了如此……如此勁爆的辭匯!卑萃,她連戀愛都沒談過,還借精生子勒!
龍薩被她夸張的言行逗得失笑,“不然,究竟是什么事情?”說實話,這個女人懼怕的神態還挺可愛的。
程雨漓鼓起勇氣說:“是這樣的,我……想拜托你擔任我的攝影模特兒。”
“模特兒?”龍薩斂起笑意,面露淡淡不悅,“我不喜歡拍照。”
“不喜歡可以改啊,我真的很需要你——”她瞥過他瞬間釋放邪氣的眉目,連忙加重語氣補充,“當我的模特兒!
“告訴你,要喝酒、接吻、上床我都可以奉陪,就是別拿這個無聊的事情來纏我!彼荒蜔┑伛g斥她的請托。
“為什么?”程雨漓不肯死心地再問。
龍薩忽而一笑,俊美迷人的臉龐傾近她,“這樣吧,當你的模特兒也行,一張照片一百美金,如何?如果你付得出來那我也能欣然答應!
“一百美金。俊蹦撬桥囊痪淼灼痪偷么笃飘a,可能還得兼賣身才付得出來,開什么玩笑!
“看來,這個價格你是出不起!彼鬼曋,咖啡色的眸子里閃爍著戲謔笑意,“現在,喝酒、接吻、上床,你要選哪一樣?”
程雨漓臉色半綠半紅,這才察覺到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是在耍自己,氣得微微發抖,“就算你給我一百美金,我一樣都不會選!”
龍薩慵懶挑眉,凝睇她漲紅的雙頰,忽然伸出指頭輕輕摩挲,“看來,你還是個處女,這么容易臉紅!笨谖呛揶碜脚。
她暗地里倒抽口氣,“你……你少看不起人,我可是身經百戰!
“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當然要讓你賓至如歸!
說完,英挺魔魅的臉龐湊向她逞強的臉蛋,微溢甜香酒氣的薄唇覆上她小巧半噘起的紅唇。
一時間,程雨漓忍不住閉上雙眼完全昏眩,昏脹的腦袋瓜想著——
她程雨漓二十二年來的初吻就這樣被一個可恨的男公關奪走!而且對方還是帶著戲弄的成分而吻,地點居然是在牛郎店!
天啦,還有沒有天理,她被一個親過成千上萬張女人唇的男人吻了!這一點也不浪漫!